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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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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皱眉,似乎内心还在挣扎。香茶诱人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极力与她的理智奋战,试图将她扑倒。她忽地转过身,硬声道:“不用。我说了不喝。”
端着茶杯的手,无奈地回转,移至他的唇边,一饮而尽。茶清香甘甜,入口滑爽。可是入肚后那份隐约的若涩,只有饮的人才懂得。他沉默地又倒茶,饮尽,一口气喝了三杯,才对着那一旁练功的小人儿叫道:“小鱼儿!过来喝点茶!”
小鱼儿欢叫一声,飞快地跑了过来,端起杯子就喝。“好香啊,师父,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咦,师母你为何不喝?”
听到他叫她师母,杜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微微淡笑,“我不渴。你喝吧。还有,别叫我师母!”
他亮晶晶的眸子,好奇地盯着杜蘅,啧啧又道:“为什么不叫你师母?那我叫什么?”
杜蘅道:“叫阿蘅,不好吗?”
小鱼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靳天择,笑嘻嘻道:“你明明是我师母,为啥要叫阿蘅?我不要。叫师母好。”
杜蘅无奈,她深知跟一个小孩子较劲最累,他的思维简单一条线,以为理应如此的事,根本不会有第二个想法,于是动了动嘴,低声叹息,索性作罢。他爱叫什么叫什么,自己心里明白就成了。
小鱼儿见她不再反驳,开心又道:“这茶真的好香,师父加了什么在里面?为什么跟我以前喝的茶都不一样?以前爹给我喝过的茶,又若又涩,这个真的好香啊。”
靳天择笑道:“小鬼精灵,知道这茶里有别的东西。我加了一味百合和梅花。百合入味,梅花泌脾。自然与旁的不同。”
小鱼儿惊讶叫道:“师父,你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连泡茶都讲学问。对了,这么好喝的茶叫什么名字?”
靳天择喃喃道:“名字?没有名字。”
小鱼儿笑道:“没名字啊,那取一个吧。师母你说,叫什么好?”
靳天择目光旋即朝她望去,杜蘅连忙别开头,低低道:“我没喝过,不会取名。”
小鱼儿手快地倒了一杯,殷勤地递了过去:“师母,那你尝尝,可好喝了。”她本能地站起身,皱眉拂袖道:“不用。你去练你的功去!”
小鱼儿下意识地闪过她的衣袖,手一抖,茶水立即泼在了地上。他立刻扑了下去,叫道:“哎呀,洒了!好可惜啊,那小脸失望的神色,令杜蘅心中又是一软,忍不住叹息道:“洒了就算了,快起来吧。”
小鱼儿神色有些失落,砸嘴又道:“这么好喝的茶,浪费了。我爹我娘可能一辈子都喝不到呢。”
杜蘅心头一颤,这孩子平时看似顾劣,倒是个极有孝心的,这时候还想着自己的爹娘,不由浮出笑容来,拉着他的手站起来:“你要是真喜欢,让庄主送你一包,拿回去,泡给你爹娘喝,如何?”
小鱼儿大喜道:“真的?谢谢师母!那我去练功了!”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
杜蘅喃喃道:“还是小孩子好,一点点好处,就足以开心一天了。”
靳天择目光深沉,说道:“你为何送他茶叶?只是为了让他开心?”
“不过是举手之劳,能让人开心,何乐而不为?你不会连一包茶叶都舍不得吧?”她不以为意。
“茶叶多得是,但这梅花,却只能给你。”他目光温柔,隐有情意流动,“今年初雪那日,我到梅花林中去扫雪取梅,想的就是将它们风干,深埋于地下,等你回来再用。想不到,那日你竟然也到了梅花林中……你不觉得是天意吗?”
杜蘅微怔,隐约想起当时只见他的声音,心中不断揣测他的身份。天意的确弄人,明明是最牵捶的心里人,却对面不识!
见她没有说话,靳天择默默地上前一步,眼光凝结在她如芙蓉一般的面颊上,低低道:“我实在浪费太多时间!”
惊觉他的靠近,杜蘅蓦地退了一步,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他目光微沉,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杜蘅忽然气息不稳,连忙转身对着小鱼儿招手叫道:“小鱼儿,你练累了,过来写字!”
小鱼儿应了一声,立刻跑了过来。杜蘅摆开笔墨纸砚,让他执笔练字。小鱼儿满头大汗,写了儿笔又去拭汗,不觉就抹了一头的墨汁。杜蘅一见,忍不住扑味笑道:“好,好,好,这墨水算是进了你的脑袋了!以后定是个文武全才!”
小鱼儿喇嘴笑道:“师母你夺我呢?!”那笑容混合着浓黑的墨汁,竟然说不出的滑稽有趣。他还浑然不觉地又在脸上抹了几把,立时让一张小脸变成了唱戏的小丑。
杜蘅愈发笑得厉害,只觉得一口气岔在胸口,肚子都痛了。一只手递过杯子来,她不自觉地抓过就喝。清茶入口,香气入眸,甘甜爽口!微温的茶水滑入喉咙,她蓦地喘了一口气!瞪着手中的杯子,怔怔无语。
“还要吗?”他轻声细语,执起壶来就倒,似乎自然而然。
杜蘅的喉咙埂住,突然手开始抖得厉害。靳天择的霸道、固执、坚待、执着,让她心中瞬间失去了平衡。“不就是一杯茶吗?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喝?!”她重重地放下杯子,控制不住地莫明恼怒,茶水溅了出来,连小鱼儿也呆住了。
杜蘅觉得情绪难以控制,烦燥抑郁不甘席卷了她,连忙大步往外走去。一直冲进芳草地中,忽然被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杜蘅又急又气,拼命地挣扎,可惜无济于事。那手臂就仿佛钢铸的一般,根本撼不动半分!
“你想怎么样?”她气急败坏,大声叫道。
“不就是一杯茶吗?”他语气低沉,有些微的怒意,“为什么就这样难以接受?你明明喜欢!”
“我不喜欢!”她大声吼叫,仿佛想说服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你声音越大,就越说明你心意相反!”他的冷静,与她的急燥形成对比。
“你放开我!”她咬牙,拼命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温柔体贴让她失控,害怕,无法面对!她不断告诫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人,她不能失去冷静!
“阿蘅……”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遵从你自己的心意做事,别总是为难自己,不好吗?”
她有些控制不住地轻颤,却努力地集中思想,硬声道:“我没为难自己,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你放开我!”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这个时候,不能急进。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深知,一步错,就步步皆错。
杜蘅大步往前走了,她走得很急,惟怒他又追了上来。刚刚冲出梵音阁,就看见青花苑出来一个身影,她来不及收脚,差点就撞了上去。好在那身影已经看见了她,连忙往一旁侧侧身,两人总算没有撞翻。
“小姐!”那人看清了她,惊喜地叫出声来。
“阑姨?!”杜蘅认出了锦阑,连忙定了定神,淡淡笑道:“原来是你!我听说青儿姐姐病了,可巧一直没见着。正想问问你呢。”
锦阑连连道:“有劳您还挂记着,她没有大得,只是小小风寒。服了药已经好多了。对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杜蘅不自然地笑道:“我,我只是路过。你呢?要去梵音阁吗?”
“嗯,我过来取点东西,这就回去。”她满面笑容,眼光中却在示意她什么,杜蘅微微一怔,却听她笑道:“我走了,哪天小姐想吃点什么,就唤我去。天凉了,小心身子!”说着,她突然拉了拉她的手,杜蘅只觉得似乎有样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中,她不及反应,锦阑就消失在了门内。杜蘅只觉得心砰砰直跳,快步回了衣姿楼房中,闭了门,才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摸出那样东西来,竟然是个小小的纸卷!打开一瞧,上书有:“三更青花苑。”
什么意思?!杜蘅呆了一呆,难道锦阑约她三更时去青花苑相见?为何要这般神秘?!锦阑……是什么身份?杜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天色尚早,杜蘅一直没有出门。她在房中反复踱步,思虑再三,要不要去赴约。锦阑是母亲温微微的贴身丫环,跟了母亲十几年,当年父母遇害时,她虽然不在梵音阁中,未必清楚事实真相。可是她却是衣姿楼里唯一留下来的人!这三年来,她留在这里,难道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便公开要悄悄告诉她?!想到此,杜蘅终于下了决心前去。
入夜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空中飘飞的细雨,让整个衣轩陷入了朦胧的雾气中。靳天择没有回来,杜蘅略略心安了些,否则她只身出门,很难瞒得过他。三更时,所有的人都熟睡了,杜蘅悄悄披上斗篷,东侧门出去,绕道梅花林到了青花苑。她仍有疑虑,因此不敢在门前停留,只是装作路过一般,放慢脚步走过去。谁知刚走出三步,就被一人拉住了手臂。她转头一看,只见那人披了件庞大的斗篷,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她低声道:“快跟我来。”
杜蘅听出来是锦阑的声音,于是没再多问,跟着她进了一道门内,七拐八弯地不知走了多少路,才又进了一间厢房,这时锦阑才掀开斗篷,低身拜道:“奴婢锦阑,见过小姐。”
杜蘅慌忙去扶,“阑姨这是怎么了?”
锦阑仰起脸,眼中已有泪,只是哽咽道:“我总算盼到这一天,盼到你回来了!老爷夫人终于能安心了!”
杜蘅心头一颤,也忍不住湿了眼眶,连忙扶起她在一旁坐了,这才说道:“阑姨快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死里逃生?!”
锦阑抹了抹眼泪,唏嘘笑道:“那夜我见你疯了一般地从梵音阁里跑出来,就直觉得出了大事。当时你只是又哭又笑,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你说了那句话!夫人在时,曾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若是到了绝境无路可走的时候,就想想后山陵园,有路通天!我一直以为夫人说笑呢,哪知道真有这一天!”
杜蘅哑了口,三年前她骤然见到靳天择与断了气的父母在密室中,如何能承受看到的这一切?!她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锦阑说的那一句话,将她引到了后山陵园中。原来那不是锦阑相助,是母亲早防备着会有这样一天!她的心,终于又开始疼痛起来。
“小姐,现在你终于想起以前的事了,是不是?快跟我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锦阑抓住她的手,急切问道。
杜蘅黯了脸色,“当时我看到爹娘倒在血泊中,已经死了。靳天择还抓着父亲,一只手按在他的天灵穴上。我一看就差点晕过去。”
“真的是他杀了庄主和夫人?!”锦阑的声音开始发抖。
杜蘅沉重地吸气,只觉得胸口闷得快室息过去,咬牙道:“他不肯承认,我也的确没看到他动手。但是当时只有他能进那个密室,梵音阁里的轻扬也死了,福禄寿一个人守在外面,除了他,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锦阑愤然道:“那一定是他!当初他来流云山庄的时候,我就总觉得这个人居心叵测,别有用心!夫人一开始也不喜欢他,可是后来庄主选了他,夫人可能不好反对,所以才让他做了流云山庄的女婿!”
杜蘅沉了眼,爹娘当时的态度,也的确奇怪。如果说爹对他生了爱惜之心,但是娘,中意的人是白无及,为何会突然改变态度?她一直想不通,而这个疑问,也随着云峰夫妇的离世,而永远埋入了地下。
锦阑气愤又道:“庄主和夫人突然死了,你又失了踪,我一直心中不安。但不敢跟任何人说,只有明哲保身,希望有一天,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对了,小姐,你后来怎么死里逃生的?”
杜蘅叹了一口气,“当时我失足摔下悬崖时,一心想求死,闭了眼晴,只有漆黑一片。身子一沉就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在马车上!”
“谁救了你?!”锦阑惊了,连声问道:“那后山陵园真的有路可以逃生?”
杜蘅皱眉道:“我只记得自己摔下悬崖,谁救了我,我真的没有印象。马车拉着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地方。我也一直昏昏噩噩,人事不省。后来终于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忘了从前的事。”她沉默着住了口,没有再往下说。是“他”告诉她,她叫杜蘅,家住大封山脚下。所有的身世遭遇,都是“他”给她的!自从她清醒之后,身边只有“他”,于是慢慢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她很清楚是“他”有意为之,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是何用意,但是“他”这么做,必然有“他”道理!
“你不知道是谁救了你?”锦阑更吃惊了,连声又道:“那你怎么回来这儿的?”
杜蘅低下头,沉思道:“有人送我来的,只是现在我不方便说他是谁。阑姨,你留下来三年,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锦阑皱眉思索,摇头道:“没有。这里自从庄管家接了手,越来越严谨,庄主整日不见人,什么都是庄管家说了算。”
“那……西窗和七儿呢?”杜蘅突然有丝紧张,这两个丫头没一点消息,不知是死是活?
“西窗在出事后第三天就走了,说是回老家。没过一个月,七儿也嫁了人,就出庄了。”锦阑想了想,叹气道:“这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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