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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断?”杜蘅失了神,“如何了断?〃
“去找出,他刻意对你隐瞒的一切。想想,这个男人是否还值得你爱。”说完,庄颜没再直直地对着她伸出了手:“盒子拿来!〃
杜蘅捏紧了锦盒,瞪着她看了半晌,始终说不出话。庄颜见她不动,只得伸手去夺。杜蘅吃了一惊,连忙一缩手,却被庄颜抓住了盒子,使劲一拽。
那盒子立刻发出轻微的一声响,似乎摔裂了的盒底,又裂开了一些,里面的东西,已经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杜蘅惊得立刻伸手去夺,谁知庄颜反应更快,抬脚便将那白色的纸张踩在脚底,杜蘅急得大叫:“你,你干什么?”情急之下竟然去推她。
庄颜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她,杜蘅不及防备,竟然跌了一跤,庄颜立刻弯身将那白纸抄在手中,冷冷地看着她道:“这是什么?〃
杜蘅的脸,立刻变得雪白。那纸张在庄颜手中慢慢地展开,在看到纸上写的字迹时,她的脸色顿时变了。杜蘅再没有犹豫,立刻一掌朝她胸口拍去。庄颜不会武功,又被自己看到的东西,惊得呆了一呆,猝不及防,立刻中掌,应声倒地。杜蘅一毫不犹豫地点中了她身上的穴道,将那张纸夺了过来。
庄颜喘息一声,捂看胸口叫道:“你… … 你已经知道真相!还敢隐瞒?你当真想毁了庄主?! ”杜蘅武功不高,但对应她还是绰绰有余。 庄颜有些不置信地瞪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出手打她。
杜蘅看着倒在地上的她,冷冷道:“你放心,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这个东西,却不能给你!〃
“你想助纣为虐?”庄颜咬紧了牙,死死地瞪着她。
杜蘅面无表情道:“他救过我的命,我总该还他个人情。”她苍白的脸色上,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和痛苦。庄颜惊道:“你!你想做什么?那小鱼儿呢?他就该死?! 〃
杜蘅转过了身,她不敢看她,惟恐她看穿了她内心所想的一切,只是冷冷道: “不过是个小孩子,以后待他家人好些便是。但是他是我的恩人,这恩情不能不报。况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对我还有用。”
“我不信… … ”庄颜的声音开始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慌,“不,庄主那么爱你,信你,需要你,你不能背叛他!〃
“是他对不起我。”杜蘅的声音越来越冷,庄颜看不见她的表情,内心愈加急怒,“你敢!来人… … ”话还未说完,杜蘅立刻点中了她的哑穴,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庄颜双眸圆睁,恨不能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杜蘅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好象从来不曾这样冷静过:“你放心,穴道一会就解了。至于这个东西,不能给你。”说着,她将那张纸揣进怀中,转身出了大门。
屋外阳光十分灿烂,她呆呆地折回自己的房间站了半晌,阳光渐渐投射到她的脸上,让她瞬间觉得刺眼,连忙用手去挡。转眼瞥见那大开的窗户,坚硬的梨花木,厚重华贵,雕刻的朵朵祥云错落有致,缝隙都细小如微,忽然心中一动。
杜蘅从怀中抽出那张纸,细细地塞进窗棂中,这才舒了一口气。忽然听到锦阑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小姐!小姐你在吗?〃
杜蘅连忙整了整衣装,走出门去应道:“我在这儿!〃
锦阑一见她便笑道:“你真的在这儿?大伙儿正四处寻你呢。拜堂的时辰快到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杜蘅嗯了一声,下了楼去与她并肩而行。锦阑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想搬回新房去住了?〃
“嗯。”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有点犹豫,“既然他找回了证人,又要恢复我的身份,那就搬回去吧。”
“小姐!你可要想清楚!”锦阑有些急了,“我总觉得姑爷这人不简单!可别再被他骗了!〃
杜蘅顿住了脚,转眼去看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锦阑眼圈有点红了,抹了抹眼角道:“当年姑爷来了流云山庄,什么都不清不楚。后来庄主和夫人去世了,只有你最清楚当时的情况,如今连小姐你也… … 那庄主和夫人的仇,何时得报?! 〃
杜蘅心沉了一下,“我没说不给爹娘报仇,但仇人是谁,现在断定,还言之过早。”
锦阑惊讶地张大了嘴,“小姐你的意思是,姑爷不是凶手?! 〃
杜蘅没有说话,锦阑的语气顿时急促起来:“小姐你糊涂了?还是姑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当时梵音阁里只有靳天择能进出自入,除了他还会有谁?小姐你不能被他骗了啊!如果你不坚持到底,那这流云山庄,就要改名换姓了!可怜庄主和夫人,泉下有知,如何能安心?! 〃
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杜蘅只觉得心中沉重无力,叹道:“阑姨别这样。总之你放心,这流云山庄永远不会易主。它只会姓云!〃
锦阑呆了一呆,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含意。还想说什么,她却摆了摆手道:“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先去议事厅吧。宾客都到了吗?〃
锦阑一把抓住她,沉声道:“小姐!你听我说,夫人在世时,曾经质疑过姑爷的身世… … 他来流云山庄一定是别有目的!你相我,他不是什么好人!〃 杜蘅怔住,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
锦阑似乎横了心,咬牙又道:“本来这件事夫人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但事到如今,你居然又被他蒙住了。我就不能不说了。将来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吧。”
杜蘅惊道:“我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锦阑四下张望了一下,轻声道:“靳天择是惊海老人的弟子,当年大夫人逃亡时,就是想逃去飞天岛。因为大夫人的父亲孟新成大侠曾与惊海老人有过一面之缘,她想去投奔他。可是没想到大夫人人没到飞天岛,死在了路上。云霄公子也死了,为这事,孟新成恨庄主恨得入骨。”
杜蘅皱起眉,“这件事,跟天择有什么关系?〃
锦阑急道:“小姐!你想想,惊海老人与孟新成有交情,他的弟子来流云山庄,能有好事?当初姑爷来的时候,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是飞天岛的人,就是别有居心!他怕庄主知道了他的来历,会对他不利啊!〃
杜蘅怔怔地看着她,“这些,是我娘跟你说的?〃
锦阑连连点头:“当然!不是夫人说的,我哪知道江湖上这么多事?〃
杜蘅沉了眼,冷冷笑道:“阑姨对我娘,还真是忠心不二!〃
锦阑没留意她的表情,顾自又道:“所以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靳天择肯定是来报仇的!也只有他,杀得了庄主和夫人!〃
杜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道:”阑姨,你跟了我娘多久?〃
锦阑一愣,没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只得回道:“这个,奴婢也记不清了,夫人来庄里没多久,奴婢就来了。”
“是吗?”杜蘅眼光紧紧地盯着她,微微笑道:“那也有十几年了。阑姨对我娘的事,肯定了解得比旁人多。我很想知道,当年大夫人跟我娘,是如何闹得水火不容?〃
锦阑的脸色暗了一分,“是因为你啊,小姐!夫人美貌非凡,是武林第一美人,庄主当然对她敬爱有加。后来又得你么这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庄主对你也十分疼爱,有时甚至照顾你比云霄少爷还要多。大夫人因嫉生恨,以你相挟,要夫人离开流云山庄。”
杜蘅内心微微抽痛,却没说话。锦阑又道:“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整个衣轩都不安宁。大夫人将你打伤,庄主一怒之下把大夫人关了起来。夫人为了救你,哭了三天三夜,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许是感动了上苍,你终于活了过来。我虽然是大夫人找来的,可是我看得很清楚,大夫人心肠歹毒,哪有夫人一半好?! ”
“那你也恨大夫人吗?”杜蘅轻轻地说道。
锦阑默默摇头:“人都死了那么多年,有什么好恨的?她虽然做了不好的事,终究已经去了,恨也无用。”
杜蘅叹气,“如此恩怨都已随作古的人去了,为何天择还要回来报仇?他与大夫人无亲无故,怎么会回来杀人!就算他来报仇,有的是机会杀我父母,又为何非得等到除夕那天?〃
锦阑呆住!
杜蘅看了她一眼,淡笑道:“走吧。议事厅里人都到了,咱们迟了有失礼数。”
锦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小姐,已不是三年前的小姐。三年前那个柔弱天真的云初雪,早已随着流云山庄的一场变故而永远消失。
议事厅内高朋满座,诺大的堂内摆了整整五十桌酒席。杜蘅环视一周,三大世家主坐在首席上,白无及与靳天择几乎同时看到了她,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她沉默着走了过去,没有看他们一眼,顾自坐下。三大家主见了她,都不自觉地看着她,眼光中有疑虑,也有欣喜。杜蘅连忙福身行礼,转眼对着司空一断道:“司空伯伯,恭喜了。今日应准娶了容伯伯的女儿,以后你们两家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
司空一断连声道:“哪里哪里。贤侄女真是会说话。我这个义子,就是过于刚正勇直,的确也需要个女人在身边,时常提醒。庄颜兰心慧质,深得容大侠真传,以后做了我司空家的媳妇,是我们的福气。”
杜蘅笑道:“司空伯伯这话说得极是。容伯伯心里也定然高兴呢。”容上省似乎在冥想着什么事,一听她说话,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当然,当然。”
杜蘅一轻叹一声道:“真是天作之合,良缘佳成。”她淡淡的目光扬起,正在看她。桌下伸过来一只手,将她的紧紧握住。十指交缠,竟有些微微生疼。
杜蘅沉下眼,转头低声道:“吉时快到了呜?”她的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内心却控制不住狂跳起来。
靳天择淡淡道:“嗯,你不用操心。刚才我已经把你的事,跟三位家主讲了。一会行礼完毕之后,便是酒宴。我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恢复你的身份。”
杜蘅略略一怔,忽又笑道:“我说他们今天对我怎么这般客气,原来如此。”原来世态炎凉,大抵如此。当你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没有人看得起你。当你俨然有了身份,所有人都会顾忌三分。
靳天择握紧了她的手,淡淡又道:“等所有的事情了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杜蘅一愣,“去哪儿?〃
“你不是一直说,想出去看看?天下之大,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
他的目光很平静,流动着脉脉之情。杜蘅眼眶一热,却不自主地别开了头。
“雪儿… … ”他试探着低下了头,“饿了吗?〃
“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望了望门口道:“吉时还没到吗?”眼见着应准站在门前,正在焦急地张望,显然是新娘子已经姗姗来迟了。
忽听靳天择皱眉道:“庄颜一向严谨,为何过了吉时还没来?〃
厅内也有人开始站起身来张望,容上省已经按捺不住,走到应准身旁去低语。杜蘅一站起身道:“想必她有事耽误了。与其在这里让诸位坐等,不如… … 先做点别的事吧。”
“我也觉得是。”白无及也站起身来,淡淡笑道:“雪儿的身份,早该恢复。靳庄主不如先将这件喜事宣告天下英雄,省得让人在这里等得无聊。”靳天择沉默着站起身,环视了厅内的人一眼,立刻朗声说道:“诸位英雄,今天我流云山庄双喜临门,一是应准与庄颜大喜,二是,我靳天择,终于寻回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已故庄主云峰的女儿——云初雪。”说着,他执起杜蘅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认真道:“雪儿!你回来了,便是这里的主人!〃
群雄忽然哗声四起,有人笑道:“靳天择!武林大会上你认了个老婆,如今又认了个老婆,你到底有几个老婆?! 〃
靳天择目光微沉,冷冷道:“武林大会上那个容貌尽毁的女子,并非是真正的云初雪!她是引魂招的杀手匀魂使假份的。旨在混进来,让我们自相猜疑,他们才有机可乘!〃
众人都不觉惊了一惊,只听蛟龙帮帮主陈蛟道:“她当真是那勾魂使?有何证据?〃
风行远朗声道:“诸位,这些日子流云山庄事多繁杂,我们三世家的家主,也不曾离开过。那假冒云初雪的女子,的确是勾魂使无疑,此事,我、司空大侠与容大侠,都是亲眼所见,决不会假。而这位杜蘅姑娘,才是真正的云小姐!〃
忽听得顾问天冷冷笑道:“她才是云初雪?为何现在才承认?”他此刻阴侧侧的笑容,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诡异。
杜蘅忽然觉得脚底生出一股凉意,却不明白为何,连忙收回了眼光。只听靳天择道:“之前她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现在她已经想起了从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