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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彻底傻了。
就这样?她一个住在这儿啊?那个鬼一样的庄主呢?还有好心的福福呢?全走了?什么时候走的?肚子里突然传来咕碌一声响,她才发现自己真是饿惨了。转眼一瞧,居然看到屋内的小木屋上放了一个食盒。她吞了吞口水,走上去打开食盒,啊!有蒸蛋,烤鸡,米饭,青菜……香得让她惊呼出声!
她四下打量,没有一个人。给她的?她不敢轻易去碰,想起方才庄颜的态度,这饭菜……她想了想,取下耳环,在饭菜里试了一下,耳环没有变色。于是再不多想,张口就吃。她实在是饿坏了,吃得狼吞虎咽,几乎来不及细嚼就下了肚。一篮子饭菜吃完,杜蘅禁不住打了个饱嗝,哇,真舒服啊!
她倒在木椅上,回头又看见了墙上的画像,那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倾国倾城。她是谁?!杜蘅的心突然揪紧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执意要她来流云山庄,执意要靳天择见到她!
她慢慢地走到画像跟,默默地打量,仿佛在一个许久未见的故友。过了一会儿,她拾起地上的佛像,仔细地覆了上去。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明净如墨色的棋盘,散落着明亮的星子。杜蘅低头暗想,进了梵音阁,终有一天会见到靳天择。那她的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
环顾着这木屋,她推开西边的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个小小的寝房,她和衣躺下,默默地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从她进了云居开始,似乎每一件事都莫明其妙,但冥冥中又有什么联系。到底是什么事呢?顾潇然是如何会闯进来的?挽云……迷途……杜蘅脑子一激灵,猛地坐起身来,应准曾说顾潇然准确无误地进了梵音阁,一定是有人带她进来的!这个人会是谁?!谁会想她来送死?
难道……云居或是衣轩里也有引魂招的人?
杜蘅莫明地冒出冷汗,一定是了。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清楚梵音阁里的阵法和机关?那飘香谷里的小木屋,与这梵音阁如出一辙,绝不可能是偶然!
只是这个人是谁?挽云?福福?红尘?还是……庄颜?
挽云引她进迷途,她闯进梵音阁,是事先安排好的?试探她?
第九章 芙蓉面(2)
杜蘅百思不得其解,天池穴开始隐隐作痛,她揉了揉眼睛,想躺下睡觉,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头好象越来越重,越来越沉,疼痛慢慢蔓延到全身。杜蘅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想调养气息,却是一点气也提不上来。她暗叫不好,刚刚明明觉得有异,为何失去了防备?!当即大叫一声,滚下床来。
疼痛是如此清晰,折磨着她每一根神经,让她无法扼止地哀求出声:“救命!好痛。”
门,突然开了,庄颜和红尘走了进来,杜蘅伸出手想去抓她,却抓了个空,“救命!庄管家救命!”
庄颜轻轻地哼一声,红尘搬来一把椅子,她从容地坐下,冷笑道:“杜蘅,你没想到这快就落网了吧?!”
杜蘅身上虽痛,可是神志却无比地清醒,呻吟道:“奴婢……奴婢不明白,庄管家救命!”
庄颜嫌弃地看着她:“真不明白叫一个蠢才来干什么!浪费时间。以为你的眼睛象她就能做什么事儿?!”
杜蘅伏在地上,不住地喘气,“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时间陪你玩!他们到了吗?”庄颜有些不耐。
“来了来了,”景忪踏进门来,惊讶地挑起了眉,“你不会对她下了毒吧?!”
应准紧随其后也进了门来,看着杜蘅皱眉道:“你要真不放心她,不必这么费事,赶出去一了百了。”
庄颜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你们想得还真简单!什么都没查清,就把这个人放过了?!”
“不是我们想得简单,而是事实上确实查不出什么破绽!”景忪笑道,“除了你,没人觉得她有问题。她和甘浅浅不同,甘浅浅会演戏,可是又演不好,一看就知道她在扮鬼。这个杜蘅,我觉得她没什么不对。”
庄颜看着应准:“你也这么想?”
应准沉默道:“我查不到什么。她有时说话不真,可也不全真。很难下手。”
庄颜回头看着杜蘅,冷笑道:“这才是她真正厉害的地方。红尘!去,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我倒要看看,引魂招的宗主看见没了眼睛的你,会有什么想法!”
杜蘅脸色遽变,眼见着红尘面无表情地捏着一把尖刀走了过来,她吓得连连后退,无奈后背已经抵住了床沿,退无可退,只得大叫:“你们没人性!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话未说完,红尘已经将她一把按住,杜蘅吓得闭上了眼,只觉得那尖刀似乎就要刺进眼窝里,只听见庄颜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引魂招派你来干什么?说了,眼睛就保得住,不说,就瞎着爬回去给你的主子报信!”
杜蘅浑身打战,死死地抓住了红尘的手,口中叫道:“我不是引魂招的人!”
“动手!”庄颜厉声道。
“啊!”杜蘅双手被红尘反扣到背后,她胡乱地在腰上挣扎着乱抓,突然抓到一块硬的东西,想也没想,拼尽全身的力气,就往红尘的脸上砸去。红尘连忙往后一缩,杜蘅得了空,翻身爬了起来,瞅准了东边的窗户,飞身跃了出去。
变故突生,大家都愣了一下,庄颜冷笑道:“谁说她不会武功?!”
三人立刻追出门去,只见杜蘅扶在西面的墙上喘气,应准正想上前,却听庄颜变色道:“不能过去,那方位有机关!”
三个人同时收住了脚,庄颜瞪着杜蘅手扣住的位置,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衣轩里的奇门阵法,机关方位如此熟悉?若我不逼得你走投无路,你一定不会显露自己的本事吧?!”
杜蘅惨然地笑了一下,手却不敢移动半分,她此刻全身疼痛,已有中毒迹象,以她的武功,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只能拖延一刻是一刻,万一有机会,万一……她大口地喘气,问道:“你……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一定是引魂招的人?”
庄颜冷冷道:“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你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我,问你话,你也能绕着回答,企图滴水不漏。你可以应对景忪的追问,混淆应准的盘查,却无法左右我的感觉和判断!只要我不信你,便会用尽一切方法来验证你的身份!”
杜蘅喘道:“你……你果然是最厉害的人……难怪流云山庄是你当家!不过……不过这次你算错了。我……的的确确是杜蘅。我不知道什么是引魂招,也不认识什么宗主。我只想告诉你,我进来是有目的,不过……我不想害人……”
庄颜冷冷道:“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以为你把住那机关的玄机,我就拿你没办法?”
杜蘅四下打望一眼,心中一惊,该死,红尘去哪儿了?看到庄颜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她心一横,举掌使劲儿往墙上拍去。只听见“啪”地一声,庄颜脸色大变,立刻叫道:“她启动了机关,快出去!”
应准与景忪立即抓住庄颜的胳膊,飞身往门外掠去,只见两面墙壁瞬间冒出无数钢针,犹如两块带刺钢板往屋中间飞速地移动。杜蘅没有片刻迟疑,跳上屋中间北面的椅子,用力一跺脚,椅子“咣当”一声,掉进地下。
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第九章 芙蓉面(3)
杜蘅跌在地上,疼痛愈加厉害。她挣扎着爬起来,摸索着往前走。暗室里很难确定方位,杜蘅只能回忆自己刚刚跌下来的位置,找准北面,慢慢地移动。如果这梵音阁与飘香谷的建造果真一模一样,那暗室北面一定会有一个出口!四周一片寂静,几乎喘不过气,她又累又痛,跌坐下来,默默地想,此刻出去,肯定逃不出庄颜他们的追杀,不如先在这儿呆一会。看刚才的情形,庄颜应该不知道这里有逃生之路,等到红尘关闭了机关,他们定然还会进来寻找。怎么办?
她突然想哭,想不到自己真的这么笨,根本不是什么可造之材,白白辜负了他的期望!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靳天择这个任务,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她又累又伤又痛,神智已经有些涣散,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哭起来,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不耐地低喝道:“不要吵!”
杜蘅吓了一跳,连忙止住了哭声,“谁?是谁?”
“你吵死了!”那声音刚落,她便被人无声无息地扣住了肩膀。杜蘅大骇之下,挥手一掌拍去,却听见那人“咦”了一声,反手将她的手扣住。杜蘅毫无迟疑,手腕一抖,翻手又是一掌。那人连着又“咦”了一声,随着她的手势往上,如影随形又扣住了她的手。杜蘅大惊,左手随即挥出。他没再说话,只是准确无误地又扣住了她的手。二人在黑暗中过了十几招,杜蘅目不能视,完全是胡乱出招,毫无章法。可是不管她怎么出手,对方总能将她的手扣住!杜蘅心中惊疑难定,这个人在暗室里,仿佛在白天一般能视物,她每出一招,他都了如指掌。可是他却并不想制住她,只是引她不断出招,就象猫戏老鼠一般,将她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
杜蘅又急又气,出招愈加快速猛烈,可是却碰不到他一点衣角。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无法摆脱这个人的纠缠,只得一再地与他游斗。她中毒在先,内力终是不济,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了。
“你如何会这一套拳法?说!”他突然出手,将她打倒在地,厉声喝问。
杜蘅心中悲苦难当,气得口不择言:“我生来就会,关你屁事?要杀就杀,何必戏弄我一个小女子?!”
“生来就会?!好!你还会什么,打来我看!”
杜蘅愣住,方才慌乱之中,她没仔细分辨这声音,如今横下一条心,反倒冷静了下来,这声音……是靳天择?!
他冷冷道:“怎么不出手了?不是想来杀我吗?我给你机会,动手!”
杜蘅摸索着站起身来,冷静道:“我……看不见,怎么跟你打?你还不如杀了我痛快!”
沉默。如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哗”地一声,门打开了,光亮顿时泄进暗室。只见屋外的草地上,庄颜、应准、景忪三人,站在门前,他们身后,已经点起了数十盏灯笼,将整个梵音阁照得如同白昼。
靳天择背对着她,青蓝的衣衫,如墨的黑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他大步走了出去,众人立刻拜道:“参见庄主。”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空地上,回头对着她叫道:“你,出来打。”
杜蘅看见了他。
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杀妻害主的魔鬼庄主,一身武功却身世如迷的绝世高手,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他身姿伟岸,长发披散,在晕黄的灯光里,犹如魔域的君主,无处不散发着疏狂冷冽之气。那张脸轮廓分明,刚毅有型,剑眉星目,坚挺的鼻梁如同天生的杰作,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俊美逼人,已经足以令人一见惊心。然而他紧抿着双唇,眼睛里平静无波,脸色冷淡得一无波澜。如果不是神色如此冷酷疏离,他真的是个完美的男人。杜蘅仔细地打量着他,内心砰砰直跳,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她踉跄着走了出去,自嘲地笑道:“还打什么?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我打倒。”
他的脸色沉了沉,“没有我的命令,你们都不许出手!你,过来!”他指着杜蘅说道:“你来出招,我保证不还手。”
第九章 芙蓉面(4)
众人都愣住了,庄颜失声叫道:“庄主!”
杜蘅暗暗聚气丹田,将真气凝聚于掌中,紧盯着他叫道:“你说话算话?”
他有些不耐烦了,“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手,我就杀了你!一……”
杜蘅再不迟疑,飞身扑了上去。拼死一搏,就算杀不了他,也可找机会逃命!她有备而来,出招又快又准,招招直指他身上要害。靳天择果然没有还手,只是一味地闪躲,好象根本不怕她会打中他。打了十几招,杜蘅突然虚招一晃,就想往回跑,她可不想真的跟他打,明知自己武功差了他百倍不止,他根本是在戏耍她!刚才出手的时候她早看准了方位,一有机会就开溜!岂料脚步刚迈出去,就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
杜蘅吃了一惊,方才在暗室里,他曾对她上下其手,那是无奈,也可能是看不见,可是现在,大庭广众,他为何又故态复萌?于是挣扎着叫道:“放开我!”
“说!你为何会这一套拳法?”他在她耳边低声吼叫,“快说!谁教你的?”
他的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脸颊拂过,让她没来由地心头一颤,硬声叫道:“我自学的,没人教!你,你快放开我!”
“庄主!”庄颜已经扑了过来,“你放开她,小心!”
话音未落,杜蘅已经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往他脸上刺去。他偏头躲过,却将她转了个身,死死地扣在胸前,叫道:“你说不说?!”
一刺没中,杜蘅身子被制住,挣脱不得,索性一把抱住他,举手往他后背刺去。只听见一声惊呼,杜蘅只觉得手腕剧痛,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