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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没有?福福!福福!”
此时,只看见一个圆圆的身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拉着她就叫:“小姐!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云初雪一怔,连忙道:“福福!怎么回事?天择呢?我爹和我娘呢?”
福禄寿躲闪着她的眼光,支吾道:“他们,他们在商量大事,你先出去。等他们商量好了。自然就回去了。”
“什么大事?”她起了疑心,商量大事,需要避着她吗?况且还是在这除夕之夜,合家团聚的时候!
福禄寿急得直挠头,“哎呀,这个我怎么知道?总之你先出去,一会公子自然会跟你解释。快走快走。”他直把她往门外推,惟怕她呆在这屋子里!
云初雪沉下脸色,“我不出去!你说清楚,他们人在哪儿?”
“这……”福禄寿直跺脚,突然听见屋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声,是个女子!云初雪一怔,就要往屋后走去。福禄寿慌忙拉住她,叫道:“小姐!你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还有。这屋里的东西,你千万别动!”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云初雪不得不站住脚,打量着屋子里,四下的摆设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唯有东面墙上多挂了一幅画。福福叫她别动这里的东西,什么意思?她犹豫着走到那画像跟前,那是一幅普通的佛像,与外面市面上的没有什么不同。
“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喃喃地叹息,伸手去揭那幅画,谁知画轴一动,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响,地上突然多出一个洞口,心头怦怦直跳。
“谁?!”
有声音低低传来,她听出是靳天择的声音,不由心中一喜,立刻奔俩人过去,“天择!”她想都没想,直接下了那洞口,跳了进去!
那是个四面封闭的石室,南面墙上点了两个火把,影影绰绰,更显昏暗。她摸索着站起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靳天择死死地抓着云峰的衣襟,一脸惊诧地看着她。他的一只手,还点在云峰的天池穴上,而云峰双眼紧闭,脸色发青,嘴角满上鲜血!而就在他们另一侧的墙角,温微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气绝!
“娘!爹!”云初雪惊叫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飞扑到温微微身旁,痛哭出声。用力地扶起母亲,颤抖着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心,直落入万丈深渊,痛得喘不出气来!
“雪儿!”靳天择想去拉她,她用力地甩开他,又去看父亲,云峰此刻心脏也已经停止了跳动,那嘴角的血丝,表明他在死之前,定是受过重创!云初雪尖厉地哀号一声,睁大了眼睛,却哭不出声来!
“雪儿!”他的心揪紧了,想去抱她入怀,谁知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拼命地甩开了他,踉跄着爬到洞口,不顾一切地爬出去,冲出屋外!
“雪儿!”他急得五内俱焚,站起来想去追,却又跌倒在地。他只觉得内息乱窜,体力的真气强流如注,无法控制!他连忙坐稳,深吸了一口气,才挣扎着站起来,努力支撑着打开北面的门,走了出去。
“福禄寿!”
“啊,公子!”福禄寿见了他大惊,连忙上前来扶,他面色灰败,焦急地喘道:“雪儿呢?”
“啊,她,她刚才跑出来,正好看到轻扬的尸体,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往前跑,我拉都拉不住,公子,怎么办?”
他面色瞬间苍白如雪,手指不由自主地发抖,直叫道:“快去,找到她!”
“是。”他忙不迭地朝着北面追去,靳天择极力压住体内的真气,踉跄着跟了过去。他此刻内息紊乱,根本提不上劲,走到衣姿楼时,已经气喘吁吁,若不是有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他,只怕早已经倒下了。此刻天已尽黑,锦阑正站在门前张望,一见到他便惊讶道:“姑爷!你回来了?”
他咬了咬牙到,问道:“小姐呢?”
锦阑疑道:“小姐去梵音阁了呀。”
“她没回来?”他的心直往下沉,这个时候,她会去哪儿?
“没有啊。奴婢一直在这儿等庄主和夫人,没看到小姐!姑爷,要不我去梵音阁瞧瞧?”锦阑似乎看出他有异样,眼光不自觉地担忧起来。
“不用!”他伸手封住了自己身山的大穴,让真气不再乱动,这才深吸一口气,快步地往衣姿楼北面走去。刚绕过衣姿楼,便看见福禄寿跑过来叫道:“公子!云小姐可能朝北去了。我四下都看了看,没发现她的踪迹。我看她真是吓坏了,说不定找地方躲起来了,怎么办?这片林子太大,要不要再叫些人来找?”
“去找……”他冷汗直流,几乎快说不出话。
福禄寿转身就跑,冲出去两步又折了回来,担忧道:“公子你行吗?要不你在这儿运动,我去就是。”
“快去!”他怒喝,“不要管我!”一句话说完,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紧牙浑身打战。
福禄寿无奈,只得转身快步飞奔走了。靳天择喘匀了气,仔细地看了看地形,挣扎着又往前走。这衣姿楼后通云家陵园,云初雪若是往北跑,极可能是去了那儿。他憋着一口气冲到崖边,果然看到一抹淡淡的影子,坐在一座墓旁发呆,他心中一阵绞痛,用尽力气叫道:“雪儿,过来!”
她吃了一惊,抬头看到他,不由得跌了一跤,吓得他心脏一缩。云初雪挣扎着站起来,咬牙叫道:“你休想!你杀了我父母!还有轻扬!还想杀我吗?”
他一口气涌入胸口,急怒攻心,根本说不出话来,抓着一旁的树,才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一步步朝她移过去,一字一句道:“你信我,就过来!”
“我只恨我信错了你!”她苍白的脸上,泪痕已干,冰冷如雪。仿佛所以信念都已在瞬间崩塌。
“雪儿!”他急唤。想说话却只能浑身打战,体内的真气不断撞击他已封住的穴道,快要将他撞晕。
“靳天择,你不用再解释,有什么比我亲眼看到的更真?!”云初雪此刻内心已破碎,满脑子都是靳天择杀害父母的情形,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她指着靳天择吼道:“你!你这个魔鬼!从一开始你来流云山庄,根本就是别有所图!你毁我害我,又娶我,只有我这样的傻子,才会真的信你!信你对我有情!是真心实意……”她痛哭出声,眼泪滂沱,声嘶力竭地笑:“是我!是我没有早把你的真面目告诉爹娘!害他们惨死!”
“我,我没杀人!”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眉目间焦虑与痛苦纠缠,面对她的指控,他无力解释。想上前去抓住她,她却警惕地后退一步,指着他叫道:“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靳天择僵住,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吞了回去,他不敢再动,深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掉下万丈悬崖!只觉得胸中真气乱窜,快要将他撕裂,艰难地捂着胸口,死死地盯着那让他心痛万分的容颜,挣扎着上前一步,喘一口气,:“过来!”
“我不会再过去!我这一生,最大的悔恨,就是相信了你!”她决绝地看着他,看着一个仇人!昨夜今晨,她还在与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缠绵云雨,许下誓言,一生不相负!多么讽刺!她仰天大笑,厉声叫道:“爹!娘!女儿来陪你们!”说完,她便不再犹豫,纵身往下跳去。
靳天择肝胆俱裂,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抓住了她的衣袖。“雪……”他冲力过大,穴道被自己体内的真气冲开,立时气息如潮涌,让他周身经脉膨胀奔腾!“啊!”他大吼一声,仿佛整个身体快要爆炸一般,将他活生生地撕裂!他却是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衣袖,不肯松手。那衣衫哪里禁得住他突然爆发的真气,只听见“嗞啦”一声响,手上一松,那衣袖立时断裂,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美丽的脸,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远,瞪大的双眼,没有一分情意,只有绝望与仇恨……
“不!”靳天择怒吼一声,仿佛身心被瞬间掏空,呼吸停顿!他支撑着,想跃下去伸手抓住她,可是却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云初雪只觉得自己身子如失重的木偶,直线下坠,她看见他震惊恐惧的脸,直觉地闭上了眼睛。如果可以选择,她只想回到那梦境里云雾缭绕的仙境里,直到身子失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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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妙手郎君1
“啊!”失重的感觉让她心脏极速收缩,瞳孔不断放大,身体仿佛裂开了一般,四处飘散,每一根骨头都骤然失去了重量,意识在极度地飞眩。
她猛地抓紧了手指,关节咋咋作响,指节泛白,似平在极力地想摆脱什么。她不安地扭动,苍白的唇间,反复地哆嗦,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只觉得疼痛瞬间袭来,她终于猛地张开眼,一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响起,令她不自觉地一呆。
为什么刚才自已好象掉进了万丈悬崖,完全失重,使不上力?她抬头一看,窗外已经大亮,只见靳天择坐在床前,正在侧耳倾听自己的反应,连忙深吸一口气,明知道他看不见,却仍然禁不住心慌意乱起来。
“你一直在这儿?”杜蘅怔怔道。
“嗯。”他起身,脸色平淡,“你睡着了。睡得很沉。你不用介意自己忘记了什么,也不用去拼命地想记起什么。有些东西,你越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楚。而越想记清楚的,反而越容易忘记。”
杜蘅心头一颤,抽气道:“你怎么这么说?难道你知道什么?”
他沉了眼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必多心。”
她抬眼看着他,那张脸,疏狂俊朗,仍然冷淡平静,唯有目光,有微微的波动。
杜蘅起身披衣,走到廊沿下坐着发呆。昨夜靳天择一直沉默,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她只能从他拉拉杂杂的话中,猜测出当年的情况。他说的这十句话当中,有三句提到了妙手郎君。这让她对这个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神医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心。
三年,可以改变什么?一个人?一座天下第一庄?还是一个江湖?自从这里换了主人,似乎江湖平静了三年,然而人人都很清楚,所有的恩怨,从未消失。也许改变的,只有时间。
“为仟么他们说找到了云初雪的尸体,而你却从不相信她已经死了?”杜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
“不为什么。”他似乎懒得争论这个问题。
她怔住,低低地叹息一声,偷偷去打量他的神色,“那你为什么又说,她会来找你报仇?难道你真的……杀了她的父母?”
他的面色,忽地沉了下去,冷冷迫:“这与你何干?”
她暗暗自嘲地笑了,讪讪道:“我只是好奇,要是她真的回来了,来找你报仇,那你会怎么办?”
他沉默着,没有开口,脸色起伏不定。杜蘅悄悄地拿眼去瞄他,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却不如为何,不敢放肆地盯着他看。只能小心翼翼地,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端倪。“你会杀了她吗?”她轻轻地问。
“不会。”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杀她。”
她愣住了,脱口道:“难道你愿意束手就擒,让她杀了你?!”
他突然咬紧了牙,脸色顿时绷紧,似平在极力控制内心汹涌而来的痛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杜蘅叹息一声,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她渐渐有了些新发现,可是内心里,却毫无欣喜,反而愈加沉重。她喃喃道:“原来你只可能死在一个人手里……”
“你会杀了我吗?”他突然抬起脸,眼光直直地扫向她,准确无误地停留在她的脸上,追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杀了我吗?”
“我?”杜蘅张大了嘴,象是被问住了,呆呆地笑道:“怎么可能是我?就算是我,我也杀不了你。”
他快步走过来,用力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已的胸前,沉声道:“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动手,我绝不还手。”
杜蘅的心,莫明地颤动,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怔怔道:“你在开玩笑?我……我,我为什么要杀你?”
他的脸上松懈的神色,一闪而逝。
“阿蘅,如果有一天你想杀我,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话未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在试探她吗?还是真的把她当成云初雪了?杜蘅觉得十分苦恼,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她漫无目的地在梵音阁内闲逛,思索着脑子里残存的记忆,似乎只记得自己曾在飘香谷里住了三年,三年里除了“他”,就再没有见过任何别的人。三年前他把她带回去的时候就说过,阿蘅,总有一天,你要忘记这里的一切,去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她沉沉地叹气,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在哪里?举目四望,雪色尽失,芳草萌绿,已是一片春意。
如今,她真的忘记了,飘香谷在哪里?他又是谁?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也许应了他说的,你越想记得的,就忘得越快。越想忘记的,就记得越清楚。不过有一点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来找她的,一定会的。
“阿蘅!”锦阑的声音传来,她连忙振作精神应了一声:“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