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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充耳不闻,全力奔跑着。
咬咬牙,内力有些枯竭的她翻身跳下马背,珍珠嫁冠随着主人摔下来,百十颗价值不菲的珍珠洒落在地上,峰着大红喜袍的她滚出数米,在草丛中扭动着身体,站起身来。
光洁如玉的额头被地上枯枝划了一指长的伤口,刺眼的猩红液体涌动而出,面目染满鲜红的血迹,神情痛彻心扉。
马儿停下,转过健壮的身子慢慢地走到女子身前。
“流之……”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她脑中模糊一片,只有那被包围的黑色身影是清晰的。
忍着浑身的疼痛,用尽全力奔跑而去。
跌跌撞撞,不知用了多久,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她大叫着,哭喊着,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胡乱的挥舞着,打散了包围着流之的兵卫,寻找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终于她看到他了。
抽噎道:“流之,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作者:菊文字 ”
修长的手拄着剑单膝跪地,萱流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神色悲切:“澜儿,你不该回来。”
双眼慢慢闭上,晕死过去。
储烬寒面容冷硬,刚硬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眼中杀意爆闪,挥舞着利刃准备再补一刀。
“储烬寒,你敢。”
爱人生死一刻,翎曦癫狂却又冷静的出奇,狭长的凤眸寒光冷冽,染满鲜血的面容宛若蜡像,冰冷透骨的声音伴随着快如闪电般的身影站在萱流之的身前,手腕翻转,长剑一横,挡住迎面而来的杀气。
“我会杀了你,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咳,咳咳……”一口口吐着鲜血,依靠在萱流之身上艰难地喘气,没有染上鲜血的半边脸苍白如纸,内力尽失的她根本无法抵住储烬寒的一击。
高大的身躯一震,储烬寒愕然抬起头。
“只要你再敢伤他,我上官翎曦这辈子定与你不死不休。”咆哮怒吼。
眼角余光瞄到启武国帝拨箭弩弓,女子终于炸毛了,理智飞到了九霄云外,想到流之身上的吻痕,就觉得他两腿之间的脏东西碍眼的很,夺过萱流之手中的银剑猛地甩了出去。
但闻一声惨叫,一大块肉滚落在草地上,与此同时一只箭矢飞射而来,内力尽失的翎曦躲闪不及,穿透了右肩。
干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百发百中。
捂着受伤的右肩,她戏谑地弯起唇角,看着下身血肉模糊一片,惨叫不断的男子:“如此还要和亲吗?”
“你,你……”启武国帝双眼赤红,颤抖着手指着她:“你这个妖女,妖女,朕要杀了你。”
“给朕杀了她,杀了她。”
“哈哈……”翎曦疯了般仰天大笑:“来啊,你快来杀我啊!”
她笑得癫狂,悲凄到失去自我,纤细无力的身躯猛地弹跳而起,胡乱的挥舞着手中利刃秒杀着攻来的侍卫。
鲜血飞扬,流成了小河,打湿了大红的喜袍,染红了白皙的双手。抽动生命去抹杀要伤害流之的人,呼吸减弱,眼神涣散,脚步悬浮,笑声越来越刺耳。
“翎儿……”
储烬寒摇头,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眼前的翎曦与疯狂了没有两样,或者说她已经疯了,在任她这样下去定会油尽灯枯,战竭而亡。
启武国帝跳脚大喝:“疯子,疯子……疯女人……”
握着的拳头一紧,储烬寒危险的眯起眼睛,鬼魅般的身影闪到启武国帝身边,利刃横在他的脖颈上,“住手。”
启武国帝同样瞪视着储烬寒,怒喝:“你敢杀朕?”
“你大可试试。”嘴角弯起一丝冷笑,储烬寒咄咄逼人,毫不退让。
“你,你这是公然与启武为敌。”
“是又如何?”自大自负的狂傲口气。
远处再次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骑着雪白的骏马首当其冲,他用儒雅而不失威严的声音暴怒大喝:“住手,此乃大兆国土,尔等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一脚将身上少了一块肉的男子踢入水沟里,储烬寒双臂抱肩,挑衅的勾勾嘴角,望向策马而来的萱君止。
与此同时,启武兵卫停止了对翎曦的围攻,退出了数十米。
拉紧马缰,萱君止面容冷峻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脸色越来越难看,挥挥手,示意军医看看萱流之的伤势。
锐眸扫视一圈:“萱流之乃大兆亲王,储烬寒,启凌,尔等何意?吾大兆泱泱大国,岂容尔等如此挑衅?”
“上官翎曦乃吾天靖皇贵妃,萱君止,你可有将天靖放在眼里?”储烬寒面色吊儿郎当,口气寒的能冻死人。
锐眸一眯,萱君止紧抿薄唇。
二人之间火光噼哩啪啦的爆闪。
这时,军医颤抖着身子,硬着头皮走到萱君止的马下:“启禀皇上,王爷他……”
“说——”压抑,隐忍的声音,阴的慎人。
扑腾一声,双膝着地,军医暗叹倒霉,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往枪口上撞:“王爷全身共有二十三处伤口,其中六处剑伤,十七处刀伤,致命的是胸口五蛛毒,伤及五脏六腑,命不久矣。”
抱着萱流之的翎曦猛地瞪大眼睛,整个人呆滞在那里,一动不动,活像一尊石像。
萱君止单薄的身体挺得笔直,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眯起双眼紧盯刚从水坑里爬出来的启凌,擅五蛛毒的人除了那有断袖之癖的启武国帝,他想不到还会有谁,虽然答应与之和亲,永修两国交好,可这里是大兆国土,萱流之毕竟是皇族亲王,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毒害皇帝胞弟,大兆颜面何存?
况且两国还在大兆京城脚下大开杀戒,让世人如何看待他这个当皇帝的?
传出去,都是天大的笑柄。
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字:“启凌,你好大的胆子。”
昏庸无能的启凌少了命根子已然在暴怒中,如今还被同样是皇帝的萱君止训斥,早已失去理智:“早晚是朕的人,杀了个男宠你又能奈朕何?谁让他不知死活的反抗,该死。”
“好,好,好……”萱君止不怒反笑,眼底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可他毕竟不像启凌那般没大脑,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
如今是四国的聚首日,不能在这时候取他的狗头,但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深呼吸一口气,眼神一转:“这次的启、兆两国的亲事就此作废。”转头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萱流之,“摆驾回宫。”
几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大内侍卫翻身下马,前去搀扶奄奄一息的萱流之。
懵懵懂懂的翎曦抬起脑袋,眨马眨马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来人,抱着怀里的男子向后退了退:“流之,你不想回去的对不对,我们不回去,不去,澜儿带你走。”
众人看了看那气息不稳,神情萎缩的女子,心生不忍,却又不敢违背萱君止盛怒中的命令,又向前迈了几步。
猛地摇头,握着滴着鲜血的剑胡乱的比划,大声喊着:“别过来,你们别过来,谁敢过来,我杀了他……”
储烬寒连忙闪到几人身前,心疼地道:“翎儿……”
泪水顺着已干涩的眼角再次滑落,痛彻心扉:“我知道流之快死,五蛛毒无药可解,无人可医,中毒者七七四十九天毒发身亡,死后化为一滩汽水。如今又伤及五脏六腑,想必是活不过今日了。”
“翎儿,跟我走可好?”
摇头:“烬寒,我不恨你,亦不能跟你走。”剑刃横在脖颈上,薄唇咧开明媚的笑容:“流之,我说过让你带我一起走的。”
瞪大鹰眸,储烬寒呼吸一滞,急身掠去。
“小姐……”远处的月人正用惊人的速度飞掠而来。
站在翎曦身前的大兆国的大内侍卫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制止了她的自残行为,长剑咣当一声着地。
雪白的颈项划出浅浅的痕迹,血肉微微外翻,血珠滚落而下。
手腕上的水晶手链银色丝线在慌乱中被划开,晶莹剔透的珠子滚落而下,在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泽。
那是她遗忘的记忆……
漂亮的手工水晶手链,是何时得来的呢?
第94章 追梦人,遗留爱
一切的一切,对现在的翎曦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木讷地靠在萱流之的身边,眼神涣散,毫无焦距。
哀大莫过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情沮丧、意志消沉到不能自拔,即使人死了也比这种情况要好。萱君止锐利的眼神平和下来,盯着滚落满地的水晶珠子若有所思。
时隔两年半,他依然记得那一串水晶手链颗颗粒粒都是他十五年亲手雕制而成的,每一颗珠子上都刻有不同的花朵,是他打算送给芯儿的。
那一夜醉酒夜闯靖宫,想再见一面日思夜想的女人。
也是那一夜,心已死,不再惦恋已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重伤失血过多,他以为他的命运会终结于此,黑暗中,是一名陌生的女子毫不犹豫地割伤自己,救了毫不相干的他。
接近自杀的自残行为,他着实错愕了一番,心中震撼。
喃喃低语:“她知不知道,如若不是她武功高强,自己身受重伤,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如此,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呢?”
不知不觉中,对这个连面容都看不清的女人起了难以言喻的心思,掏出怀里准备焚毁的水晶链子送给了她。
无论何时何地,有人持着信物来找他,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他都会满足那个人。
也曾派人进入靖宫暗中探查让他心心惦念的女子,结果却是他不想要的,“贵妃败坏淑德,护皇嗣不力,贬入冷宫”,最后惨死在冷宫里。
他以为她死了,想着慢慢淡忘这一切,淡忘那个救他性命的女子。
再次见到昔日爱着的芯儿,就在半个月前。她痛哭求自己帮她,他于心不忍,决定帮她最后一次,一道圣旨,除去储烬寒一心爱着的女人上官翎曦。至于那个叛逆、大胆包天的女人是否会违背圣旨,他完全不去关心,他想她是不会答应的。
芯儿爱储烬寒,他忍痛将她送入别的男人怀抱,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去摘给她。
对她,他已经仁至义尽。
可他并不知道萱流之落入启凌手中,也不知道是温柔如小白花的义妹串通启凌诱捕了皇弟,以此来要挟上官翎曦必须答应这场嫁娶。
如果他知道,还会下旨吗?
他想,他不会。
心底深处,是有些在意那个女人的,否则她早已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想跳下马,抱起那个快昏厥的人,萱君止知道现在不行,环顾一周:“将她一起带回去,宣太医好好诊治诊治。”
储烬寒没有阻止,翎曦性命危在旦夕,宫里有最好的药,最好的太医,只要能救活她,哪里都行。
就这样。
储烬寒和其它两国闹僵了,回皇城行馆整装,起驾回京,临走时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启凌灰鼻子土脸,躺在华贵的马车上哼哼唧唧地回老家去了。
只有南朝太子闷闷不做声,老好人做到底,和其他三国一一道别后,回了南朝。
闹剧冷冷收场,最后每个人只不过是,呵着白气,缩着脖子,散场回家。几国多年表面的和平也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叫上官翎曦的女子给搅乱了。
日阳高照。
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眸,入目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美面容。
他微翘的睫毛下,细长的桃花眼透着丝丝邪气,眼角下长着颗红色泪痣,蛊惑人的眼球,漂亮的嘴角略微泛白微微向上翘着,光洁的额头上点缀着黑色朱砂印记。
震惊,错愕,不敢相信,表情连续变换,复而杂,最后欣喜,狂喜。
“流之。”翎曦孩子气地哭了出来,猛地直起身抱住床前有些虚弱的男子,小脸摩擦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存在。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胸膛,不熟悉的是那冰凉的体温。
瞪大眼睛:“流之你……”
“澜儿……”温柔地抚摸着女子的长发,萱流之的眼神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对不起……”
“流之,你什么意思?”轻轻摇晃着头颅,双手抓紧他的长衫。
“澜儿,我们只剩下七日的时间,这七日我将不会再有遗憾。”男子笑了:“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哦,难道澜儿打算就这样浪费余下的六日?”
天山雪莲,千年发芽,千年绽放,却无法解去我身上所有的五蛛毒,没想到皇兄会舍出一半,延我七日性命。
如今,能与澜儿厮守短短几日,萱流之今生无悔,不会再有遗憾。
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揪的生疼:“流之。”
“傻瓜,笑一笑。”捏捏她挺翘的小鼻子,宠溺道。
小脸上绽开绝美的笑容,钻进他宽厚且冰冷的怀抱:“七日,足矣。”
失而复得的七日相守,二人满足的闭上双眼,紧紧相拥。
告别皇宫,回到萱流之的后山别宅,翎曦再次换上了嫁衣,在只有三位宾客的情况下与爱人拜堂,成了一对真正的夫妻。
其中包括月人、冰河还有翎曦意想不到的人,萱君止,华贵的嫁袍也是他派人连夜载制的。
那夜萱君止喝得烂醉如泥,眼神却一直很清明,不知是不是翎曦的错觉,感觉他的眼神始终悲恸,总是哀怨地看着自己,如同深闺怨妇。
自己的谪仙楼被他夺了,所有产业全被敲诈个一干二净,为啥这人一脸幽怨的看着她?该怨的应该是自己吧,翎曦有些莫名其妙。
她可不认为额头上坏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