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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雍正捉着我的手,带上画卷,来到西暖阁前室西。 这边不该是“三希堂”么?但现在倒不见王氏的三张书帖,我四处打量着房间,但除了书架子就满墙都挂着画,雍正放开我的手,于书架子一旁拿出一支竹竿子,上头有一分叉,他轻轻地把最高处的一幅画卷拿下来,背后居然还有另一张画。我顿时呆住,不是因为那画中有画,而是那画中人几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因为多了些成熟的神韵,我还真以为就是自己的画像。“很惊讶吧。”雍正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这是四娘么?”我很是大胆地问出来。雍正吃了一惊,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我知道我要闯祸了,连忙解析道:“那晚皇上抱我睡着的时候,就是叫着“四娘”这个名字。”雍正的神色缓和了点,“难怪你不爱朕了,原来朕已不自觉地露了底。”说着自顾笑了起来,那笑有着七分苍然,三分寂寥,就像那天我被抬去延晖阁时所听到的,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2)
“四娘死后我曾有一次机会可以娶一个貌似她的女子,但我总觉不是那人,就放弃了。直到看到你,看到你那哀伤的表情,我觉得你就像是四娘的转生。”雍正抱着我,我也不反抗,我明白即使是皇上也有皇上说不出来的哀伤与无奈,纵独揽天下,但在爱情上何尝不是一样的脆弱与受伤。人人都说雍正残暴不仁,他宠爱年氏,却杀了年羹尧,他钟情于四娘,却杀死吕氏一家,他爱的人都把他看作仇人。他何尝不想放过这些人,何尝不想恩爱到白首,但他不是一个人的皇上,他是万民的皇上,他要对天下的臣民负责,所以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爱的人,也伤害自己,这英武的身俱下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破碎的心?
“好了,娴儿,再这么下去,朕就舍不得放手了。”说着他放开我,转过身去,小心地把我们的画挂上去。“你放心吧,朕答应皇后的话,一定会兑现的。”他转身从柜子的一角,拿出一锦盒。他坐下来,静静打开,里面有一只玉镯,绽放异彩。他拉过我的手,把那玉镯往我的手里套。“嘶。”那玉镯有点小,弄得我有些痛。“忍一下就好。”这玉镯很少见,一只镯子里有三种颜色,红如凤凰泣血,白如羊脂玉宇,碧绿如春水,触手生温,真是难得的珍宝。“这是凤凰碧血玉镯,世上少有。”“娴儿谢过皇上。”我连忙谢恩。“娴儿,朕能给你的,朕都会给你,不能给你的,朕也会给你最好的。”他说得那么语重心长的,我一时倒没有明白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唉。。。”他又叹了声,“归去吧,明天就册封了。”说罢他就出去了,我回头想再多看一眼我们的画像,一阵清风袭来,把画卷都吹起来。恍惚间,在四娘的画像旁还有一幅女子的画像,那女子穿着旗装,端庄高雅,相貌和我几乎一样,但署名赫然是富察氏!难道这就是雍正刚才说的另一个女子么?她没有成为皇上的妃嫔会到哪里去呢?我心中尽是谜团 ,正想过去再细看一下,吴公公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小主,奴才侍候你回宫了。”我又不甘地回头再看一眼,但清风已过,画卷一如初此,已难再看到画卷后的伊人画像。 吴公公又催了一遍,我才不甘愿地出去。
(1)“柔仪俊徳,孤映鲜双。纤秾挺秀,婉娈开扬。艳不至冶,慧或无伤。盘绅奚诫,慎肃惟常。环佩爰节,造次有章。含颦发笑,擢秀腾芳。鬓云留鉴,眼彩飞光。情澜春媚,爱语风香。环姿禀异,金冶昭祥。婉容无犯,均教多方。” 选自 李煜《昭惠周后诔》,是李煜写以怀念大周后的美貌情深。
(2)“尊前拟把归期说, 欲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 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阳花, 始共春风容易别。选自 欧阳修《玉楼春》。作者清醒地认识到,离情别恨是人与生俱来的感情,与风花雪月无关。离别的歌不要再翻新曲了,因为一曲已经令人柔肠寸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赐婚
我回到锦绣宫,顿时一遍哇然。各房的小主都来打听,想不到我与皇上共画画像的事这么快就不径而走,各小主都拉着我问长问短的,只有淳姐姐一人坐在边上手捧着茶静静地呷着。我避开众人来到淳姐姐身边坐下,身后蜚短流长的声音越炽。淳姐姐只是对我淡淡一笑:“妹妹别往心里去,人都这样。”“姐姐放心吧,娴儿不会被这点小事牵动的。”我捧起茶盅的瞬间,手腕的玉镯露了出来,淳姐姐眼尖,一下就看在眼里了,“这玉镯好生华贵,衬得妹妹的芊芊玉手如透明般亮丽,皇上真有心思。”我微微一笑,想起雍正少有的笑脸,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那镯子,灯光下更显得晶莹通透,不愧是大内珍品。连丽小主也被吸引过来,好生羡慕,却又讪讪地道:“这样名贵的镯子就是要娴姐姐这样的贵人戴上才般配,像淳姐姐和我这样的人就不合适了。”若淳捧着茶盅的手微微一侧,茶水几乎泼洒出去,丽小主站在一旁更得意了,弄得我好不尴尬,便借口累了,也不传晚点便去睡了。
夜里昏昏沉沉间,我听到一个女子凄凉的哭声,一点点的,由远而近,又听到很多的脚步声,很沉很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很害怕,我明明很清醒,想叫却怎样也叫不出声来。那哭声越来越近,就像在耳边响起那般,哭声极尽悲凉,我全身的皮肤都起了一圈圈的疙瘩,眼睛睁不开,也不敢睁开。突然从左手腕里传来一股火烧般的灼热,快速蔓延至全身,通体如被火烧般难受,连骨头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痛苦地呻吟着,那哭声顿时变成笑声,却比那哭声更凄厉。我觉得我的衣服全是湿嗒嗒的,这是梦么?但为什么会这么痛苦而真实的梦?为什么还不能醒过来?我突然感到有人在摇我,我努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若淳和珍姑姑。“妹妹,你没事吧?”我仍然昏昏沉沉的,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我很辛苦,很热,我听到有人在哭。”珍姑姑倒给我一杯茶,“没有啊,是淳小主听到小主在哭,才把奴婢叫来的,但刚才无论怎么叫,小主都没有反应,这夜间又难传太医,可吓坏奴婢了。”我接过茶,喝下去后,感觉好了很多,若淳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妹妹可能有点发烧吧,额头还很烫呢。”珍姑姑闻言,马上过来又摸一次:“真的!小主快点休息吧,明天要进行册封礼呢,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小主缺席,皇后娘娘一定会怪罪奴婢的,要是真的不行,只要宫门一开,奴婢就给小主传太医去。”说着,过来扶我重新躺下。
珍姑姑一直守在我床前,清晨的时候又确定我退烧了,才舒了口气。其他小主倒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恐怕她们是最巴不得我不能参加册封礼的。昨晚一折腾,睡得不太好,脸色苍白如纸,珍姑姑亲自过来服侍我穿衣和梳妆,又把胭脂重重地点上,脸上才多了点血色。左手已经没有那股燃烧般灼热,只是手腕上那镯子在日光的照射下,竟如凤凰浴火般美丽得有点妖艳。“小主,没事吧?”珍姑姑见我呆呆的,我摇了摇头,“我没事,姑姑费心了。”珍姑姑见我脸色稍有好转,就吩咐宫女送我去延晖阁。
来到殿前,淳姐姐正站在门外等着我一同进去。袁公公则忙着安排小主们的排位,我和若淳都被安排得很前,各小主都很兴奋,兴奋不起来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今天过后,我和弘历就不能再相见了吧?一想起他的脸,心头就像被揪起般痛。正想着,皇上和各位娘娘都来了,连皇后也抱病前来,各妃嫔按次位坐好。我们按规矩,下跪行礼,等待吴公公喊名字才能出去听受皇上册封。我抬头偷瞄了一下,弘历、弘昼居然都在,他们都看着我,目光就这么对上了,我赶紧低下头去。脑子嗡嗡直叫,这死雍正也太残忍了吧,册封我还要弘历来旁听,叫我一会儿怎么去谢恩呢?两道目光依然火辣辣地落在我身上,我不敢再抬头,怕迎上弘历的目光只会更伤心。
“乌喇那拉氏—景娴!”吴公公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想不到这最后的宣判会这么快就到来,“乌喇那拉氏—景娴,参见皇上。”不需抬头,都能感受到几道炽热的目光齐齐刷在我身上,最后一眼也好,我抬起头,望向弘历。他定定地望着我,如果一眼便能望穿秋水,一眼便能望到白首,我宁愿此生就这么老去。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眼泪就要忍不住留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乌喇那拉氏—景娴,佐领那尔布之女,容止静雅,娴淑端慧,逐赐婚于皇四子弘历为侧福晋,缔结良缘,钦此!”吴公公话音刚落,底下就哇声一遍。连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是愣愣地望着雍正,他只是冷冷的一张脸,像千年雪山般冷酷。弘历已经站起来跪下谢恩,我也一同谢过。皇后娘娘笑逐颜开,各妃嫔都惊愕不已,而弘昼则是一张铁青的脸,手指死死地板在椅子上,一声不响。我领过旨,站到一边去,旁边新册封的答应无不在讥笑我,但此刻我心里却甜得发腻,这讥笑传到耳朵里都能变成祝福的话儿。有什么能比与自己喜欢的人白首到老要幸福呢?
“宁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1)
殿上众人各怀异心,只有我一人沉醉于自己幸福的小宇宙里。
(1)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选自 汉乐府《白头吟》
大婚
宣布了我的赐婚后,雍正随便选了几个封为常在,就走了,皇后也跟着退了下去,剩下的都交由熹贵妃打点。今届所选中的秀女还真少,答应加常在也就十个左右,其他的不是撂出宫外配婚,或者是安排其他去向了。若淳是比较幸运的一个,被雍正封为常在,居于丽景轩,丽小主则被封为答应,也同居于丽景轩,那时丽景轩的主位还是谦贵人。丽答应走过我身边哼了一声,就巴巴地跟着谦贵人去了。若淳拉着我的手,很是意外地说:“皇上先前这么宠爱妹妹,加上那些流言蜚语,我还以为妹妹一定能中选呢。”我也拉着淳姐姐的手:“姐姐多虑了,人各有志,相比起后宫,当一个皇子的福晋可能更适合我呢,倒是姐姐身居后宫,凡是都要谨言慎行才好。”我想谦贵人那阴森森的笑容,更不由得庆幸没有选上。
本来我应该是出宫待嫁的,谁知皇后娘娘心急看我完婚,大婚的日子就定于明日,所以我又回到体顺堂,准备婚礼。回到体顺堂,大家都很高兴,我带上静月去向娘娘谢恩。一看到我,皇后就拉着我不放,“娴儿,能看到你和弘历的婚礼,本宫就是死去也甘愿了。”“娘娘千秋万载,一定会万寿无疆的。”不知是否因为娘娘的心情好,这天看她的脸色真的好了很多,虽然比不上我刚来的时候,但也不像个病人了。“格格能嫁给四爷最好了,每天都能照常来给娘娘请安,也能陪陪娘娘。”珍姑姑为我上茶和点心,庆许是为我道喜,点心变成是如意糕、同心酥等,连茶也是红枣莲子茶,“好甜呢。”我刚说出口,大家就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哦。”娘娘也跟着说,这我才知道被取笑了,但我现在真的感到很幸福,之前的彷徨无助好像都不见了,希望明天万事都顺利吧,我想起上一次的婚姻,想起毅和顾晓白,这些很快就是过去式了,由明天开始,我就是真真切切的乌喇那拉氏—景娴,我爱的人是弘历,而不在是毅,我将会谱写出人生新的一页。
为了我的婚礼,宫人们几乎忙成一遍,虽然东西都是现成的,但一下子要搞好一个皇子的婚礼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加上皇后对此事重之又重,吩咐一切定制皆按嫡福晋的办,下头的人更是忙不开交。下午的时分就要把我的妆奁都送到弘历的居所,东西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皇上也赐来很多东西,据吴公公说皇上还专门去了库房一趟亲自挑选。本来我以侧福晋的身份,弘历是不必亲送定礼的,但为表珍重,弘历也亲自率领侍卫把定礼送到我家,阿玛当然是兴高采烈,他总算是吐气扬眉了。
因为我不能回家待婚,婚礼又办的仓促,皇后还特意下旨允许我额娘进宫。我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看到额娘了。“额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