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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你听我解释。。。”嘉嫔吓得跪在地上,猛向我求饶。我不想在此时让她坏了大事,立刻心生一计,和颜悦色地把她扶起,“妹妹出生书香世代,我想此事该与妹妹无关的,一定是裕常在教唆你的吧。”
嘉嫔看我是有心放过她,便马上说:“娘娘英明,一切都与臣妾无关的,都是这个裕常在,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嘉嫔一直絮絮地念着。
裕常在则吓得面无颜色,大喊:“你出卖我,你居然出卖我。。。明明是你看到皇上把那双鞋子赐给海常在,心生不忿,叫上我陪你出这口气,现在你居然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今天我就是要死也要拉上你陪葬!”说罢她随手拾起一块碎瓷片就要向嘉嫔划去,嘉嫔早吓呆了,连躲闪都不知道,只是本能地伸手当了一下,手臂上立刻现出一道鲜红的血口子,在场的人都惊叫了起来。
我暗叫不妙,原来只想使计让她们互道相互的不是,想不到这裕常在竟这么的偏激,三言两语间就动起杀机来,那嘉嫔的阿玛怎么说也是个上驷院卿,倘若她今天就在我眼前死去,我也难辞其咎,只能一边命人把她们隔开,一边祈求皇上快点来。
闹剧
“皇上驾到!”
房间终于彻底地静了下来,弘历进来的时候,一直四处打量着。大概连他也忘记丽景轩还有这么一个院子,院子里还住了这么一位旧人。也在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认真地打量一下海常在,她身材修长,很有几分姿色,尤其是一双眼睛,长得很是美丽。只是她眉宇间神色有些寂寥,想来在宫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发生什么事了?”弘历皱着眉头问我,我则望着嘉嫔,“臣妾也是刚到,听说大概是争什么东西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绝对不想惹祸上身。弘历想问一下嘉嫔的,但她已经吓得有些神智不清了,只懂得用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膝,浑身在颤抖。
“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再传御医来看看吧。”弘历不忍看到她如此的模样。
“喳!”太监、宫女马上拥了上来,把嘉嫔扶走。弘历看了看身边的高无墉,他身为皇宫内务副总管,这宫内的事无大小,必定会一清二楚的。高无墉又看了看我,才说:“回万岁爷,应该是今天送过来的那双鞋惹的祸。”
事情连我也想不到,起因居然是因为一双鞋子。原来今天内务府送上几双贡鞋,皇上一时欢喜便赏了丽景轩一对,却没有交代是给哪位主子的。恰好那当差的太监也是新进宫来的,看到嘉嫔不在,便把鞋子送到海常在那儿。或许也真的是注定,那双鞋子只合海贵人的脚,后来嘉嫔即使闻风而来把鞋子抢到手上也穿不进去。嘉嫔积了满肚子的怒火,无从发泄,便像往常一样,带上裕常在去找海常在的晦气儿。
高无墉是何等聪明的人,看见方才皇上对嘉嫔还照料有嘉,说话的时候尽量避重就轻,往好话里挑话说,更顺水推舟把罪名都推到裕常在的身上,把事情说得像是更本就与嘉嫔无关似的。
裕常在虽然不是无辜,她的确也划伤了嘉嫔,以下犯上,这本来就已经是条死罪了。但因为一双鞋子就丢了性命,恐怕是她进宫的时候怎么也料不到的。裕常在已经吓呆了,像没有知觉般,任由太监把她拖了出去。
弘历对这些事已经没有什么感觉,那裕常在虽然是新立的,但在他的心里毕竟没有留下过什么,相比嘉嫔,她根本不值得他去烦心。弘历站了起来,从一遍狼藉的地面上,找到了那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然后静静地走到海常在的身边,说:“把脚递给我。”海常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弘历已经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椅子上,又蹲了下来,伸手把海常在脚上的软底花鞋脱下,把宝相花纹云头锦鞋给她套上,“走上几步来看看。弘历满意地看着她的双脚。
海常在有些受宠若惊,只是随便地走了几步,但那双鞋子仿佛从来就是为她而做的般,鞋子穿在她的脚上,让人不觉有足下生莲的感觉。“是自己的东西就要争取。”弘历说了一句没有头没尾的话,却让海常在一下子便红了眼。
“这房子也住不得人了,朕给你换一处吧。”这时我立刻站了出来,“永寿宫还有很多房间,臣妾一个人住着也是无聊,不如皇上就让海常在搬过来陪陪臣妾吧。”弘历看了看我,又想了一下,高无墉也不想麻烦,“皇上,天开始黑了,海小主又受了惊吓,如果还要等奴才去收拾房间,恐怕。。。”
弘历瞪了他一眼,戏虐了一句:“就知道偷懒!”然后温柔地对我说:“留在永寿宫也好,你不喜欢闹,海常在也是文文静静的性子,或许你们会相处得好些。”交待好一切后,他便要回书房处理政务了,走到门扉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在那灯火阑珊的夜记下了她缓缓转身投来的凄凉一瞥。
每一个细节都落在我的眼里,我心里知道很快海常在就会是贵人了,最起码会是贵人,如果皇上心血来潮或许还不止呢。
一场闹剧终于谢了幕,这哪里像是人间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台戏,不同的是我们每天既是主角又是配角,我们无从选择也无处逃避,只能在这个紫禁城的大戏台上好好地唱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段,只要谁唱不好,或者不顺从,便会被这个华丽的舞台所淘汰。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朱弦手尽生
我所居的永寿宫为两进院,前院正殿永寿宫面阔5间,正殿有东西配殿各3间。后院正殿5间,东西有耳房,殿前东西亦有配殿各3间,院落东南有井亭1座。只有我一人居住实在奢华,便把海常在安置在后院的东配殿,毕竟她只是一个常在,即便是这样的安排也属于是逾越了。
“奴才谢过娘娘。”这里的环境比起她在丽景轩的房子要强多了。
“珂里叶特氏也算是蒙古的大姓之一,你怎么开口就奴才,闭口就奴才的贬低自己的身份呢?你再等等吧,过两天圣旨就该下来了。”
“奴。。才,海佳谢过娘娘的恩典。”海常在对我感激不尽,又跪在地上对我拜了一拜。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之所以救她自有我的目的。
“现在就先这样吧,有什么需要的即管跟蓉姑姑或者珍姑姑说就好,等圣旨下来后,我会让高公公为你添多几个宫女了。”就在我交代完毕转身向离开之际,海常在突然开口问:“娘娘,那裕常在会怎么样?”
我回过头,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你也不是第一天进宫的人了,你说会怎么样?”我反问于她,要不是她脸上那极度诚恳地神色,我绝对不会相信在这皇宫中还会有这么一种怜悯。
回到房间里,蓉姑姑递给我一盅茶,我抿了一口,不禁赞道:“好香的夏莲茶。”“我还加了些甘菊。”蓉姑姑若有所指地看着我。
“咱们的蓉姑姑是越来越精明了,什么事也瞒不到你了。” 夏莲茶——我和苏盈初相识的时候,她给我泡的就是夏莲茶,还是加了甘菊的夏莲茶,这种茶就是她泡的最好。
“阿玛前段时间来信说,苏大人自高芝兰失势后便渐渐疏远高斌,转为投向富察氏一族,我这么做也只是做个预防而已,免得到时候束手无策。”皇后只有一个,太子也只有一个,从一开始就注定,我和英琦走到最后注定只会是敌人。这样的争斗没到最后的一刻,胜负难料,我们能斗的就是谁的手中有着更多牌:永璜、海佳。。。我现在所拥的实在太少了。
“不要太勉强自己。”蓉姑姑成了我最后的慰籍,我把头轻轻挨在她的身上,闭上那双疲惫的眼睛。
翌日我和海常在一起用膳的时候,圣旨已经传遍宫里的大小角落,一如我所料,海常在被封为海贵人了。我的心不是全然没有一丝感觉的,往后海贵人会有很多机会去侍寝,看着她的轿子从我门前抬过不知会是什么滋味呢?
“娘娘对海佳的恩德,海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如果娘娘不愿意,海佳可以。。。可以不侍寝的。”她大概看出我的失神,我淡淡地笑了一下,“皇上还没翻你的牌儿,你急什么呢。”看着她的窘相,我的心也坚定起来,路是我自己选的,如果海贵人不受宠,那么我的计划就是失败了,我这永寿宫可不是花钱养闲人的地方。
晚上掌灯的时候,高公公使人来报皇上要来,珍姑姑便问我:“娘娘要准备么?”我瞧了瞧一身的淡素,“不必了,他该是来看海佳而已,底下的人怕不好说话,才会这么通传,你回头告诉那边一声,让海贵人好生准备一下吧。”
我独自坐于琴前闭目叹息,手中毫无意识地弹拨,竟有脆生生的颤音,连串迸发。我心惊,惶然睁目,指法已全然生疏。不知从何时起我竟不敢再碰这个古琴。但,我不曾忘却,亦不需刻意回忆,我的手指便循着旧日踪影,轻拂漫拢,一切顺理成章。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我弹的是昔日的调子,一时有些懵然,只顺着刹那间的感觉,时断时续地弹,再三往复。心中悲喜难辨,那琴声萦绕于苍松翠柏,我忽然想:这琴声既然一如昔日,人为何不能回头?
心中重又郁结、纷繁,我忽然扣弦,一阵笛声由远而近,一路紧随着琴音在和奏,我的心里忽然生出一念,赶紧停了下来,推门而出。
“是你?”随即便觉得自己失了言,赶紧跪下来行礼,“参见皇上。”我曾以为此刻立伫在门外的会是昼,想不到还会引来另外一位的知音人。
罗带悔结同心梦
弘历走到琴前,随手拨了几下,“音色清脆,不愧是皇额娘的凤凰琴,怎么不继续弹下去呢?”
我努力修饰脸上失望的神情,“手法都生疏了,不过用来打发一下时间,根本不能入耳。”
“是吗?”他突然这么反问一句,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回过头,恹恹地看着我一身的淡素,“不是让高无墉来传旨说今夜朕要来吗?怎么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也不知道打扮一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他今夜来不是要找海贵人的么?看我还木衲地站在原地,弘历好像更生气了。
“难道朕就不值得你去好好打扮一下吗?”我心下大惊,难到我的心思都给他看穿了吗?”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包,“还记得吗?”我怔了怔,我怎会不认得香包上那用十字绣绣出来的花样,只是没料到他现在还保存着。
“皇上——”
“叫我弘历,全个宫里只有你会这么叫我,我不想连你也跟着改变。”他那失神的眼中,忽然有了异样复杂的表情,是追忆往日和感叹眼前的综合,不辨其为爱为恨,为恩为怨?
“历,天色晚了,你是不是该去。。。海小主那儿了。。”看着弘历的脸色,我不敢再说下去,但他还是彻底地生气了,“为什么我就不能留在这儿?为什么我就不值得你为我抚琴?为什么我就不能让你笑脸相迎?”一连串的质问令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以为你是来找海贵人的。。。”好不容易寻了个空插上了一句,却比不说还要糟糕。
“凭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是爱你的!”他一拳打在桌子上,上面摆着的瓷器顷刻都被他震碎了,我抑制不住心中的震撼,顿住了,像是太阳的热力冲进了胸膛,我的心,怦怦跳动着。“我爱你”,这三个我在现代听过了无数次的字,此时,却是这样的令人如瞬间被感动淹没般,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我的潜意识里只想走掉,就这样走掉,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的走掉。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才这么对我说?算是一种惩罚吗?在我双手沾满罪恶,在我的心爱上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才这么认真地说爱我。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抓着他的衣襟,狠狠地抽泣,“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不能像英琦一样?你总像个小孩子,总是那么的任性,怎么样也不满足。”他的语气变温柔了,“我不要你给我选的人,我要的只是你。”他一点点地吻干我脸上的泪痕,一点点地在安抚我不安的心。
从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同时爱上两个人,现在的我终于有些明白了。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撕作两半,两半都在流着泪。
隔天早上海贵人来请安的时候,从她的黑眼圈可以看出她一夜都没有睡好。我也没有解释些什么,毕竟越解释反而越像是一种掩饰。长春宫的太监安公公来报:“参见娘娘,皇后娘娘有事请娘娘过去。”
我点了点头,“我等会就过去。”便吩咐小李子先侍候安公公下去抽口烟,先歇一歇。那些老烟枪一听到有大烟,便立时精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