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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而魅惑一笑,一时间妖冶万分,我只觉眼前一闪,有奇香萦绕鼻尖,随即听到一声轻柔嗓音在耳畔响起,带着熟悉的魅惑。
“师妹,你没机会了……”
随即我便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不省人事。
我一向信心满满,却不料在第一次出征,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痛苦谁人知……
如果我哪天没更新,就是我沦陷在桑拿房一般的公司宿舍中了……
叙旧:故人心远 旧人面?俘虏身?
“姑娘,该用膳了。”
我正躺在软椅中披着厚厚的狐裘大衣晒着太阳眯眼假寐,闻言勉力半撑了眼皮往上微微一抬,正好看见她手中端着的盘子里有我前几日特别指定的半只烤鸭,一盘五香酱牛肉,还有一个精巧白玉陶瓷酒壶。鼻尖飘过一阵肉香,混着醇厚的酒香,诱得我喉间滚过一阵口水,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端了副不耐烦的模样,懒懒道:
“告诉你们主子,爷这几日吃油腻的有些烦了,换点清淡些的吧,来个清炒苦瓜,凉拌鸡丝,再加个芙蓉双羹,勉勉强强也就够了。对了,这酒着实淡了些,别在往这里掺水了,这般酒水招待客人不但有损你们堂堂秦国的颜面,还会坏了我的兴致,这样不好,不好。”
看那侍女秀丽的脸沉了下来,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额际突突直跳,我心中偷笑,面上不耐烦更甚,斜眼睨她,嗤笑道:
“还不去?再不去怠慢了我这个贵客,你们主子责罚起来……”
她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低声称了声是,虽说听起来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但是却让我心头一阵舒爽。
能看着人受气,总比自己受气好。
我不再看她,兀自阖眼,安心养神,努力不去闻那饭菜酒香。
被俘虏来此地虽然已经有五六日,每日就这般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出门行路几步都有人抱进抱出,连走路的力气都省了。
细细想来,这五六日,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我这小小半辈子里被伺候得最惬意舒适的日子了。
只是,这心,却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的。
宇文衍这个混蛋,竟然敢用幽兰香迷我,还对我用下软骨散。弄得我如今连出个门走个五六十步路就累得气喘吁吁,更别提提剑杀将出去或是用轻功偷匿出去了。
真是没想到,曾经与我最为亲昵的师兄,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虽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的师兄,但性格温柔腼腆的师兄,在莫名其妙失踪了这么多年后,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魅惑颠倒众生的妖孽,而且据说还是秦国大军的统帅,太子文衍。
虽说我心中深深以为那秦国国主定然是喝酒喝糊涂了的糊涂蛋。
以我师兄这姿色,以往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温柔小倌型,如今是魅惑妖艳的妖孽女王小倌类型,放在青楼楚馆,可能能有一时名头大噪。但是,这么个美人儿,要做储君,去继承皇位,这不是让后宫佳自惭形愧,自卑过度,最后连个娃都蹦不出来,师兄不是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也成了绝皇室血脉之人吗?
转念一想,我觉得自己果然富贵命相乌鸦命,招惹的中意的都是侯爷皇子王爷级别的,本以为有个孤儿的竹马,结果这人更加了不得,竟然一跃成为了太子,离那明晃晃的尊贵位置仅仅一步之遥。
而我依然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一路从沈女侠混到火头营的小兵,再到如今一着不慎,成为俘虏,沦为阶下囚。委实让我心生悲戚。
周围一片静谧,连风丝儿都没有一片。这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得我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若非我腹中饥肠辘辘,馋虫又被那旁边的酒给勾了出来,大抵还能再睡个囫囵觉。
偷偷抬眼看了看,发现那丫环果然已经被我气走,还很敬业的将适才端来的饭菜统统给端回去了。
心中不免哀叹一声,也好也好,不然我这馋虫起来,这有骨气的俘虏恐怕就做不成了。
更何况,掺了软骨散的酒菜,再可口吃多了总是让人反胃的。
转了个身想要继续假寐,却发现阳光被遮,阴了大半下来。略略撑了眼皮想看看是不是要变天,若是半天还是得早点回房里啊。
要是这大冬天的,若是真被雨淋了,恐怕就连那几十步路都走不动了。
叹了口气,转了转眼珠,最好还是裹紧狐裘,准备起身回屋里去,却发现距躺椅半步之遥,站着一人,身形高大,环胸而立,正好挡住了本该照射在我身上的阳光。
不必说,他就是那朵我所以为的该死的乌云。
我一愣,手上动作缓了缓,抬头望了望依旧和煦的阳光,随即单手撑在躺椅扶手上,懒懒笑道:
“你来了。”
他站在阳光下,虽同样身着白袍,却与楚清峄的白衣不一样,他的袍子虽是白底,却是金色滚边镶嵌,精致的蜀绣,白袍正面绣了了一幅令人惊叹的白色牡丹,若不是那精美华丽的绣边,几乎看不出那里有朵朵牡丹,盛放。
而他眯眼而笑,笑容妖而不媚,胜似牡丹。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与那妖孽模样极为不符,却依旧是要命的好听。
他缓缓道:“师妹,我想你了。”
我抬眼微微笑,视线平稳,不卑不亢,与其对视,淡淡道:
“我也想你,我们都想你,包括阿花。”
他的眼对上我的眼,他的眼中有太多东西,深邃如海,我用尽全力去捕捉,想去找到那个温柔腼腆的少年,却发现只是徒劳。
“这几日住的习惯吗?”
我转开视线,撑了下颔看这园子风景,白雪覆梅,确实是个好地方。只可惜……
“如果师兄可以在酒中少放点软骨散,我想我会更喜欢的。”
听得他呵呵一笑,也不恼,只顾左右而言它。
“师妹不是想吃清淡点的吗?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
“那就劳烦师兄了。”我觉得额际一阵阵的抽痛,与他说话,不若楚清峄那般畅意,也不若狐狸那样可肆无忌惮的斗嘴。与他说话,对着这张既熟悉且陌生的脸,只觉有无力感一阵阵袭来,连回击都觉得索然无味。
这其实不是我那师兄吧,就像师叔说的,其实我的宇文师兄,早已死在了为差点走火的我求那朵千年雪莲的路上,从来未曾回来。
所以也不存在改变,不存在背叛。
起身站起来欲走,不知这软骨散功效实在太强,还是躺得太久,软了身子,我只觉眼前一晃,身子已经腾空而起,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这是这几日来,他每日必对我做的一项事情。我如今武功被缚,刚开始还握拳试图反抗下,后来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之后,便也随他去了。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闺誉,形容普通,举止粗鲁,在旁人看来,怎么都是我占了便宜。就如我与狐狸燕王站在一起一样,我如杂草,他们如牡丹,我不卑贱,但却也自认,我们之间,有云泥之别。
宇文衍,不,太子文衍在笑,他笑着道:“师妹还是这般瘦弱,盈盈不足一握。”
这样的人,总是噙着妖笑,怀抱却冷得让我直想念那个虽瘦弱却温暖的怀抱,或者是病中的狐狸细心为我抚额的那掌心温度。
我在心底翻了白眼,还要故作矜持地道:“不及师兄,如你这般转型付出的代价太大。”
“哦?原来师妹不喜欢我这样?”他扬了扬眉,低头笑看我,眸中潋滟。
我不语,埋首垂眸。
他将我放回宽大的躺椅上,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两边,含笑看我,带着戏谑笑意。
他在等我的回答。
我觉得此人实在是无聊过了度,撇嘴道:“其实也算不得不喜欢,可能是见识浅薄,没见过师兄这般的统帅。细细想来,其实师兄你也算得上风华绝代。”
他看着我,我亦认真回视他。
这三年,我没学会很多,只学会了一样,收敛情绪,睁眼说谎话,在宽慰别人的时候,同时安慰自己。
再怎么波澜起伏,只要是用语言回击过去了,心情也会慢慢平静,哪怕再大的波澜,都会平静,最后回复为死水。
过了很久,他终于放开手,负手而立,轻笑开口:
“师妹,你父兄现在在那林城外呢。”
我身子一震,手指掐进肉里,面上却含笑。
“那师兄可要做好准备,赶紧卷铺盖回国去,不然丢了统帅的位置,还丢了储君的位置就不好了。”
“你不担心他们?”
手指更加紧了几分,口气却更无所谓:“你已经是败军之将,做的不过是垂死之争,我有何好担心?”说话时,目光却是一刻不离他脸上,不放过他每一刻的神情。
他倏然睁了双眼,眼中有锐利一闪而过,随即却又对我微笑,还是那种魅惑且妖的笑容,带着莫名森森寒意。
我往后缩了缩,却被他又如小鸡般一把提起,落入其怀中。
心中直骂了声娘,只无奈于受制于人,只得瞅着他,故作淡定地掩饰。
“师兄想做什么?杀人灭口?”
他缓缓俯身,如玉般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我只感到有冰凉划过,植入心间,随即便听到他在耳畔绻缱道。
“若是我将你放置城墙之上,不知你父兄会是什么反应?”
“师妹,你终究忘了,你是我的俘虏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晒个席子,结果被风刮走了……
又买了一个,结果太大了,我的床放不下……
悲剧
人质:城投对峙 将死心?表哥箭?
我站在城墙之上,临风而立,衣袂随风而扬。
衣服是红色的,鲜艳如同染了鲜血,花式繁杂,穿戴极难。我从未穿过如此艳丽的衣服,也从未画过如此精致的妆,我想,若是没有身边牢牢握着的这个男人,我这副模样,也勉强够得上倾国倾城。
虽然倾的是小城。
只可惜,我的右手被人牢牢握住,那人乌发高束,一袭金丝滚边白色锦袍,上绣繁复花样,牡丹盛放。
他执我的手,嘴角噙着一抹笑,态度闲适,俯视着城墙下的千军万马,比欣赏自家花园里的百花还要自若。
这牡丹绣在男人衣袍上,本该让人觉得女气风骚,但在他身上,这百花之王,也却不过是映衬之物。
有一瞬间,我恍惚错觉,站在我身边的男人其实并非我人族,乃是花中妖王,所以才会如此妖娆,风情万种,带着丝丝缕缕让人无法抗拒的邪魅。
兵临城下,数十万大军,呼声震天。而城中一片静谧,或者是死寂。
于是,我依旧是乌鸦,不过现如今,是只披了凤凰皮毛却被折了双翅被囚于敌人牢中的乌鸦。我的身后还有暗布明设,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视线瞄准的地方,统统是城墙下。
大敌当前,我沈萦一个不慎,成了俘虏不说,现如今还成了阻延我军进攻的人质。真真愧煞我。
我垂了眼,连多看城下父兄还有众兄弟们的勇气都没有。
唉,都怪年少时识人不清,最后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待会文衍出声威胁我老爹时候,我得想想,是用咬舌还是跃城而下,或者勉强用劲让血气逆行,选个好方法自我了断来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英雄末路还不屈服的伟大举止。当然,还有就义前得想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不但要鼓舞人心还要让人明白我沈萦,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我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怨念罢了。
“师妹,怕了?”那低沉的嗓音带笑,在我耳畔响起。
我微微抬首,正好对上他那张雅艳的容颜,尚带笑容,只是感觉不到他话中的温柔。
“城门将破,烽火灭,狼烟熄,你已是败军之将,我这俘虏也将死,自然是怕,怕的要死。”我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丝毫不符合如今这副该是风华绝代美人的粗鄙形容。
我说的是实话,我又不是圣人,小命快玩完了,当然会惶恐下,然后悼念惋惜下。
比如我尚未立功,还不能从那狡猾的皇帝那里拿回那道许久以前立下的圣旨;还有还没有报恩成功,还没有找到能治好燕王殿下腿的好大夫;未曾游遍天下,饮尽世间美酒……当然还有,我还没报许狐狸对我的调戏之仇,那件绣着鸳鸯戏水的红披风,都还没有还回去呢。
如此多未尽之事,却要这么莫名其妙的去见阎王了,不对,应当是要去做孤魂野鬼了。
佛家说法:自我轻贱生命者,不得入地府,无得轮回。
越想越觉得悲摧,偏生面上还要露个大无畏的表情,与身边这朵天下第一娇艳雄性牡丹花谈笑宴宴。
他轻轻一笑,俯身下来,那张明艳的脸与我不过是三寸之遥。眼瞅着再近一分,他的唇就要覆在我的唇上,那幽香挟带着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忽得起了怯意,忍不住想要倒退,手却被牢牢攥住。
“师妹,若是你成了我的女人,不知城下之人会如何想?”他挑眉轻笑,空出的那手抚上我的面庞,手指修长,冰冷如玉。
我努力站直了想要避开,却动弹不得。这软骨散太厉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