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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妃这幺说,浪腾夜几乎是摇摇晃晃得站不起来,昨夜他送他回来的情景还如同在眼前,怎幺会一到早上,桃花就死了?
浪老将军见他这样伤心的神色,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总觉得好象要发生什幺事的,他发着抖说:'儿子,我们回家吧!'
王妃柔声的道:'回去吧,别让你爹担心了,桃花会很高兴你来看他的。'
王妃还没说完,浪腾夜便忽然整个人栽倒在地上。浪老将军立刻上前扶起他,才发觉浪腾夜竟没了气。他茫茫然的看着前方,今早还在人家的大厅说人家的女儿死得好,怎知不到一个时辰自己的儿子也断了气,他不敢相信的抱头惨叫了出来,那声音凄惨至极。
*****
浪将军府跟德王府几乎同时办起丧事,浪老将军因为浪腾夜是死在王爷府,又是因为看了水桃花才死的,伤心过头的他把罪几乎全怪在早已死去的水桃花身上。抡起拳头就要打他的尸体。失去理智的他,若不是一被一大堆仆役给拦住,只怕真的要拆了王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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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爷气得差点也要说浪腾夜死得好。
王妃立刻点住王爷的嘴,虽然心里伤心水桃花的死,但还是劝道:'王爷,桃花已死,不要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恶言恶语。浪将军是对桃花有点情分才伤悲而死的,你不看在人已死去的份上,也要看在桃花死前与浪将军是好朋友的份上。我们叫人送老将军回去,再把浪将军也抬回去,好让他们办丧事。'
德王爷还要再说,王妃却柔声道:'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将军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要跟他斗吗?'
不是他想斗,而是这个人真的是岂有此理!王爷忿忿的指示下人将老将军与浪腾夜的尸首送回将军府。
浪老将军一边怒吼一边哭泣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老贼,还我儿子命来,别以为赶走我就没事了,我要带兵放火烧了你这烂王爷府!'
德王爷一听气得又要老拳相向,但马上被王妃轻轻揪住了衣衫。他这才哼的一声让人送走了老将军,关上了大门,开始办起丧事。
*****
桃花死去的第五天,王妃为他盖上棺盖,就在准备明天要下葬的时候,竟然来了一个男人。这名男子竟是红颜白发,眉目娇媚却满是寒意,他一声特异的雪白服装配上他的白发,让人觉得有些冰冷。
他不顾侍卫的阻拦。冷冰冰的推开大门走入大厅,在他白发里钻出了一只全身毛色通黑的小貂,正揉着眼睛,好象才刚睡醒一样。
王妃看到他,不知怎地竟全身僵直。
王爷不识得他,正色历喝:'你是谁?竟敢私闯德王府,难道不怕人头落地……'
王爷还没说完,王妃就扑了过去,抓住了这个男人的衣衫,原本干掉的泪有再次流了下来。她恳求道:'苗疆的药师,是苗疆神子叫你来的是不是?你快帮桃花看看,他是不是还能活?'
王爷正吃惊与王妃怎幺说话错乱了起来,人明明死了,如何能复活,想不到那白发男人走近棺材,他肩上的黑貂跳入棺材里,用前脚拍抚着水桃花的脸,发出呜呜的高鸣声。
白头发男人没有多说什幺,只是抱起水桃花道:'给我干净的水和布,再给我一间房间。'
王妃颤抖着身体,惊喜交加的道:'是,是,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桃花的房间。'见一个侍婢在一旁,她声音不稳的失声命令,一点也不像平常稳重的王妃。'快,快照着他的话去拿干净的水跟布。'
王爷拉住王妃的手。'你在干什幺?桃花明天就要入土了……'
王妃随即抱住王爷,喜极而泣的道:'他没死,桃花没死啊!'
王爷惟恐她是悲伤过度,脑子错乱,所以拉住了她。'你在说什幺?桃花已经死了五天,你要看开啊!那孩子原本小时候就该死了,若不是送到苗疆去……苗疆——'
王爷忽然转头看向那个既娇媚又冰冷的男人,说话也颤抖了起来。
'你是苗疆来的?'
王妃又笑又哭,'王爷,他不只是苗疆来的,他还是苗疆中地位仅次与苗疆神子的苗疆药师,他要人死就死,要人活就活,桃花当年死了,就是他跟神子救的啊!他刚才没说桃花死了,他要房间救桃花啊!'
德王爷这才发出惊讶的声音,也浑身颤抖起来,抱住喜极而泣的王妃,急忙带路。'我马上带你到桃花的房间去。赶快拿他要用的干净的水跟布过来!请跟我来,苗疆药师。'
苗疆药师将水桃花抱在怀里,随着王爷的脚步走入了水桃花的房间。
他合上房门,不让任何人进入,德王爷本想要进去,王妃却拉住他的衣衫摇着头。
'别进去,我去过苗疆,知道他的脾气很怪,他没叫你进去就别进去,咱们在外头等着,他一定有办法的。'
第九章
德王爷在门外等得心急如焚,好几次想要干脆推门进去,若不是被德王妃给制止,只怕早已捺不住性子的冲进去,
他实在等得太久了,忍不住怀疑道:“他是不是只会说大话,其实根本救不活啊?”
他才刚说完这话,里面就传来水桃花的低叫声,王爷惊喜得要进去,里面却传来药师冷淡无比的声音。
“什幺人可以进来,就是怀疑我医术的人不能进来。”王爷的脸额立刻浮现红潮,德王妃轻打了他一下。知道水桃花被救活了之后,她开心的嗔道:“谁叫你乱说话。我进去看看,你在这儿待着,千万别再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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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妃进去后,看见水桃花还躺在床上,像在安睡,但是他脸色红润,已不像死去时的苍白。德王妃低声有礼的问道:“药师,他什幺时候会醒来?”
德王妃每年都送大礼到药师及神子家去,若到苗疆去,也必定是有礼拜访,所以药师看到她,不像见到一般的中原人那幺厌恶。
他回答了德王妃:“是活着,但是还不会醒,还需要一个叫腾夜的人。这个人一看到他断气也就断气了,这人的身子现在在哪里?”
德王妃知道他说的是浪腾夜,急着点头道:“是浪腾夜将军,那一天来看桃花时候,就忽然过世了。”
“去把他带来……”
德王爷府跟浪将军家一向不合,浪老将军临去前还说要带兵来烧了德王府,他怎幺肯把浪腾夜的尸身让人带来,德王妃欲语还休。“这个……这个……恐怕很难。”
他实话实说:“浪老将军与我们不合,浪腾夜将军死在这里的时候,他还说要放火烧了德王府。虽然这些天还没事,但是,门前四周总是有官兵在这附近出入,虽没惹事,大拿是个个都横眉竖目,看起来神色不善,可因为没有惹事,王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接着她又恳求:“药师,能不能请你想想办法,你一定会有法子的,否则桃花
……桃花……”
德王妃又要哭泣起来。
苗疆药师面无表情,既不安慰,也不劝德王妃,因他本性冰冷。他冷冷斥道:“不准在我眼前掉泪,我一看见眼泪就作呕。”
德王妃知道他个性古怪,连忙擦了擦泪水,低声求道:“药师,求求你想想法子。”
白发男人一脸无趣的冷厉道:“你就叫人到将军府,问那老将军要不要救他儿子,我再待一天就走,若是他不来,我就不救了,就这样告诉他。”
德王妃听他这,幺说,点头道:“好,我就去说桃花已经活了。浪老将军听到有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人,应该会来这里的。”
德王妃派人到将军府去说有个神医在德王府揪活了水桃花,桃花郡主已经活了过来这件事之后没多久,浪老将军便带了三十多个士兵直奔德王府,要来绑走神医。
三十多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个个人高马大,举动又凶悍之至,德王府的人根本就拦不住,马上就被他们给强行进府。德王爷在正厅与带头的浪老将军冲上。
浪老将军根本就懒得废话,他简单道:“你不交出那个神医来,我就放火烧了你这烂王府。”
“你眼中还有王法没有?你……”德王爷被气得竖目愤眉,但是三十多个神色凶暴的士兵占住了大厅,情况的确是一触即发。
德王妃眼见眼前的情况难以控制,一边拉着王爷往后退,惟恐他出事,一边向前柔声道:“将军,这个神医是远从苗疆来的,他的脾气很怪,你若这样强请,只怕他不愿意去,也不愿意救人。”
浪老将军冷笑,反正以现在他的心情,德王府的人说什幺,他一律是不听的。“你不用在那里假惺惺的,他不救,我就杀了他,我看他还救不救。你们全给我让开,他在哪里?”
三十多个士兵野蛮的越来越逼近他们,德王爷不肯说,德王妃知道再不说,只怕真的要出事了。
她只好道:“在我家桃花的房里照顾着,我带你去。”
王爷怒道:“你干什幺?这个人目无王法,你还示弱的带他去,只怕他以后把我们德王府当成了街巷胡同,要来便来,要去便去,我们岂不是失了面子!”
德王妃摇了摇头,“交由苗疆的药师去处理吧,更何况桃花要醒来,还要浪腾夜将军也醒来才行,都已经是这个骨节眼了,何必再去在乎面子。”
她这幺一说,爱子心切的德王爷只能哼了一声的不说话,让德王妃将浪老将军给带进了水桃花住的闺阁。
水桃花的房门被浪老将军用力的踢开,门还在晃动着,苗疆药师头也不抬的继续喝他的水,他肩上的黑貂跳到桌子上,也一样不抬头的喝着药师个它喝的水,它喝得啧啧有味,不停的舔着嘴巴,看起来就像一只非常可爱的小动物。
“给我捉起来,送到将军府,他若有一点抗拒,就算是打昏他也要带走。”
冷冷的,如箭在弦上的声音,更像是风雨前的寂静,白头发的药师说话了:“给我站在门口,谁也不准进来,中原人的味道这幺臭,进一个,我就杀一个。”
“好大的口气,给我进去捉。”
浪老将军一下令,他手下的勇士谁敢不从?立刻就蜂拥而入。
药师连动也不动,那只黑貂因喝够了水就跳上药师的肩膀,玩弄着苗疆药师白得如朔月似的银丝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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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奇怪的事发生了,苗疆药师不曾动过,连他肩上那只黑貂也没动过,但是浪老将军那群手臂力量足可抬起万斤的士兵,第一个才跨入门槛,便忽然没声没息的往地上倒去,这情况如此诡异,怎不教后面的士兵顿时不敢上前。
浪老将军怒道:“你们在干什幺?给我进去!”
第二个士兵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他一进去,也是立刻无声无息的倒下。
他身后的士兵见状全不敢踏进门里,只敢伸手去探那人的气息,发现他竟已没气,随即倒退三步,吓得满面青白。“将军,没气了。”
情况顿时变得诡异,浪老将军的心跳也跟着急促起来。但他仍怒斥道:“胡说,怎幺可能说没气就没气!”
浪老将军上前低下身体去探视倒在地上的士兵,果然发现两人皆已不再呼吸,他脸上一僵,难以言喻的恐惧跃上心头,毕竟他一生中从未看过如此玄异的事。
他忍不住怒吼道:“这是什幺邪法?”
德王妃低声的对里面的药师道:“药师,我已把浪老将军带来,其余的,我也不知道该怎幺做才好。请你对老将军说明白吧!”
德王妃说话,药师才有反应,他抬起头来,目如炬的看向浪老将军,那冷到底的目光看得老将军心头忍不住惊骇的狂跳。
“将那个叫腾夜的人带来这里,今日若不带来,我就不医治了。过了明日,腾夜真的死了,那也不关我的事。”
他说话如此有自信,可见医术真的高明,但是他如此不尊重的说话口吻,怎能让浪老将军接受。老将军立刻拔出剑来,药师也同时起来,冷笑的看着老将军,用脚将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踹出。
“把这两个臭人带出去,以免碍着我的路,再让我看到一眼,我就杀了他们。”
他这幺随脚一踢,十分的无礼,令浪老将军不禁怒道:“你竟敢踢我带来的人?”
老将军的剑就要砍下,原本没气躺在地上的士兵忽然坐了起来,因为他们坐起来的速度很快,又坐在药师跟老将军的中间,让老将军差点砍到他们。浪老将军急忙收回剑,心跳如擂鼓的看着眼前冷厉美艳的苗疆药师,刚才才断气的人被人踹一脚就活了,那代表他真的救得活已死掉的人咯?
“你……真的救得了腾夜?”浪老将军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只剩下满心想救儿子的情绪。他声音弱了下来,不像刚才那幺的高亢跋扈,反而充满了脆弱。“腾夜也是这样忽然就短期的,你真的救得了我儿子吗?”
黑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