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晄尚正欲发表观看感言,忽然腹部又是一阵剧痛,吐槽无力的他最后扔下一句:“你那厚积薄发的爱是场拉稀么?”飞奔厕所。
身后宋加一则开始用咆哮体刷屏。
……
接近黎明的时刻,黑暗将光明一分为二,晄尚做了一个梦。
他独自背着相机、脚架和旅行袋爬上冰天雪地的山顶,噬骨的寒风像一把冷冽的刀,侵袭着他的整个身体。他的脸被冻的麻木,双眼凝视着前方的山头。雪已经停了,整个世界静悄悄,亮晶晶的。云雾缭绕中的山间若隐若现,最高的那座雪山被云雾遮蔽,只露出一点金色的山尖。他站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等待这样一个日初,用微光将白雪皑皑的山照亮。
最后他终于拍到了那不真实的、童话般的美。下山的时候,他才发现脚步有些不稳,连日来的饥饿就在这时像洪水一样爆发,使他的身体疲乏不堪。他蹲□喘气,看见身旁插着一块陈旧的木牌,木牌倾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扭断了脖子的鸭子,上面用小刀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Jerry moss Hill。
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可是他想不起来了。他站起身继续赶路,他要在天黑前赶回镇上。
天气阴冷,罗德岛州下点小雨,路上行人很少,公路灰蒙蒙的。他沿着公路一直走,走一段就蹲下休息一会。偶尔有几辆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扬起一阵灰雾。接近傍晚时,他终于看到第一家杂货店孤零零地树立在眼前。店门口有个穿着破烂牛仔裤的中年男人在卖面包。
他想要一只黑面包,还有一杯热水,水里最好有一扭一扭升腾起的雾气,可他摸遍了所有的口袋也没有找出一枚硬币。这时那个中年男人也看到了他,并向他走来,“孩子,你需要一只面包吗?”那人操着一口西班牙口音的英语问。
他想说:“对不起我没有钱。”也许脸上还带着愧疚的神色。可中年男人只是把黑面包递到了他的手中就转身离开,“给你,孩子,今天一天我没能卖出一只面包,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说完就不见了。
他感激地道谢,撕开包装纸大口大口地吞咽。当面包下肚二分之一的时候,身旁半身高的草堆里忽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接着,一条黑影猛地向他撞来。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人扑了一个空,诧异地抬头。
是一张比他还要狼狈不堪的脸。金色的卷发脏脏地贴在头皮,一双摄人心魂的蓝眸透着绝望的光,好似一头腹背受敌的困兽。
“给。”他平静地把剩余的半只面包递了过去,然后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叫玄逸,你呢?”那人吃完面包,舔了舔嘴唇,然后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笑容灿若阳光,一扫之前的阴霾,一瞬间让他有了一种炫目的感觉。
他开口想要回答,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画面急转而下,原来在笑的那个人忽然张开嘴,嘴像一张黑洞张开,把他不由不自主地往里面吸。他想往后退,可是全身早已经不听使唤,黑洞的风穴正在将他吞没,手臂,身体……
就在这时,周边的界限忽然开始扭曲,意识如游丝般涣散开,恍惚中有个幼小的声音在唤他,一遍又一遍,好似回声:
晄——尚
晄——尚
晄——尚
他猛地睁开眼,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近在眼前。夏小熊像往常一样站在他的枕头边,等待他醒来。它今天为他带来一竖小红花,小爪子捧着花的它看起来彬彬有礼。
直到夏小熊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颊,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种错觉,刚才呼唤自己的声音,那个温暖的,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呼唤他名字的,是不是……
“早安。”他从它的手里接过花,闻到小熊身上青草和露水的清香。他低头吻了吻它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有股暖流氤氲开。
窗外,天光已经放亮。那些大段大段的时光淹没了最初的向往,变成了回不去的黑洞。
、chapter24 鸭纸
“再来一次嘛~”一双涂着蔻丹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从背后环住起床的人。
“呵呵,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哟,宝贝。”男人毫无留恋的掀开被子,起床,穿衣。
“玄逸大人真讨厌,每次都这么说。”女人嗲怒,伸出的玉臂改为蒙住眼睛。
“雯雯的病怎么样了?”已经套上西服走出房间的玄逸忽然又回头这么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样,3尖彬都没用了,等死呗。”女人很是无所谓的口气。
“宝贝,不如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去看她吧。”
“诶?”女人有点吃惊,“怎么会?”
“我很喜欢那孩子,早就想认她做干女儿了。”玄逸耸肩,“她很早就没爹了吧?”
女人诧异地支起身。
“怎么了,不愿意?”
“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等我回来吧。”带上门,玄逸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知的笑。
*****
慈善摄影展坐落在城镇郊外的落音大道。尽管地理偏僻,今天仍然吸引了很多世界著名界内人士携妻带女前来参观。当主持人晄悦英宣布本次所得善款全部捐赠给灾区儿童时,雷鸣般的掌声排山倒海似的一浪高过一浪,就连路过画展的路人都忍不住探头往里张望。
玄逸到达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络绎不绝,门口停了好几辆来自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他拿着宣传册站在人群中,却没有看到晄尚。
摄影展的风格整体明媚却不失低调,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玄逸在一幅作品前停下。照片中视角从窗外望出去,成片麦穗连成一片金色的海洋,农夫弯着腰在耕作,对面的小男孩吃着橘子,笑容质朴纯真。他知道,这是西班牙诗人田园诗里的情景,也是晄尚一直想要的生活。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晄尚驻足窗前感叹着这样的美,他在他身后吸烟,听到这话,他掐灭烟头跑去从身后抱住他,他说,“亲爱的,你要的可真少。”
玄逸取下这幅画,向前面人头攒动的长桌走去。
“您好。”晄尚弯着身子,忙的竟没有抬头。
“我要买这幅。”他说,把画递到他的面前。
晄尚抬起头,是一如多年前澄澈的眼神。
“今天没有带你的老鼠来嗯?”他缓缓展开笑容道。
****
此刻独自在摄影展附近玩耍的夏小熊打了一个喷嚏。今天一大早它睡眼惺忪地看着晄尚一改往日的清闲,忙里忙出。夏小熊一骨碌爬起来,用小爪子揉了揉眼睛,然后抓住机会,在晄尚出门前的最后一秒窜进了他的西装内口袋。
摄影展里人声沸腾,空气里混合着女人刺鼻浓郁的香水味,让夏小熊的嗅觉感到很不舒服,于是它趁着空挡溜了出来。
这里不似城市中心的热闹,空气清新充满了新鲜的泥土味。几家住户里不时传出各种鸡鸭猫狗的叫声,还有大肥猪咕噜咕噜吃东西的声音。夏小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忽然听到一声嘹亮的公鸭叫——嘎嘎嘎嘎嘎!
循声望去,一只浑身雪白的鸭子站在院子里拍着翅膀,它叫完一声,一群公鸭就跟着它叫上一阵,叫声吸引了夏小熊。
“吱?”夏小熊爬上花盆朝栅栏里面观望。
“是谁?”公鸭警觉地问。
夏小熊吓了一跳,差点从花盆上摔了下去。等到它再爬上去的时候,公鸭已经伸长了脖子等候着它,“原来是老鼠。”公鸭点了点头。
它竟然也会说自己的语言!夏小熊惊奇地看着它,试着问,“你们刚才在唱歌吗?”
“朕在教导它们要加强锻炼,自强不息。做一只有理想,有抱负的鸭纸!”公鸭回答。
“啊?”夏小熊听得一愣一愣的,总感觉鸭子的眼神很高远。
“别看朕只是一只鸭,朕是一只敢于与命运做斗争的鸭纸国王!”公鸭一摇一摆走到栅栏处,“小老鼠,你知道朕的梦想是神马吗?”
夏小熊摇了摇头。
公鸭一副‘就知道你猜不到’的表情得意地看着它说,“朕的梦想就是解放全‘鸭’类!”
“解放全‘鸭’类?”夏小熊好奇的问。
“没错,嘎嘎,朕曾经也和每一只普通的鸭纸一样,待在小小的笼纸里,每天吃吃睡睡,日子过得昏昏沉沉,没有梦想。某一年冬天,朕所在的整个鸭笼被运到了屠宰场,大型机器轰隆隆的响,朕和同伴们紧紧依偎,看着不断有手伸进笼子,把同伴一个个抓出去,扔进机器里,顿时血肉模糊,毛肉分离,惨叫声不断。同伴们都绝望的哭泣起来,朕也想哭,可是已经吓得哭不出来,直到朕的好朋友也被抓了出去,朕看着它只惨叫了一声就淹没在机器里,当时朕忽然觉悟了,心想为什么我们生来就要被人吃呢?我们也想生存,生存下去啊!”
鸭纸说到此处,叹了口气。夏小熊悲伤地看着它,用小爪子轻轻按了按它的脚掌。
“后来朕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为了自己的命运抗争!朕激动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它们,它们都非常赞同朕!于是在下一次打开笼门的时候,朕率先咬了一口那人的手,那人痛得缩了回去,就在这瞬间,朕大吼一声,跑!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鸭纸都往笼外奔去!一时间,整个屠宰场到处都是飞奔的鸭纸,人类根本抓不住我们,后来朕看到了屠宰场的出口,所有的鸭纸都跟着朕冲了出去。朕飞奔在野外,第一次感到自由的感觉这么好!风在朕的耳边猎猎作响,朕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快乐,朕觉得自己跑的就快要飞起来了!”
夏小熊听到这里,内心十分激动,它深深为鸭子的勇敢感到高兴。“后来呢?”夏小熊觉得自己听的快入迷了。
“后来朕建立了自己的鸭王国,发誓要解救更多的鸭纸啊!”
“那你怎么又回到了这里呢?”
“嘿,你不懂了吧,朕作为鸭纸国的国王,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朕把自己的王国交给了和朕一同逃出来的伙伴,然后就踏上了解救全‘鸭’类的梦想之路。朕去了很多地方,认识了鱼,牛,猪,羊,鹿,老鼠,深深认识到人类的愚蠢和残酷,也更加坚定了朕要解放全‘鸭’类的梦想。所以朕决定潜入全世界的每个鸭舍,鼓舞鸭纸们要敢于与自己的命运做斗争!要有梦想!”
夏小熊听完鸭纸的话感到热血沸腾。
“你有梦想吗小老鼠?”
夏小熊点了点头。鸭纸笑了,它伸长脖子从身上啄下了三根羽毛,“给你。”鸭纸说,“我的羽毛会给你带来好运。一根羽毛一个梦想。”
夏小熊感激地接过,三个梦想。道别了鸭纸,它朝摄影展飞奔而去。
三个梦想,它只要一个,还有两个分给他。
、chapter25 出走
夏小熊小心翼翼地叼着三根鸭毛往回跑,穿过草坪,再拐一个弯就能到达他在的地方。但是这天显然很不顺利,当夏小熊在草坪上全神贯注地奔跑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正在秀恩爱的蟋蟀夫妇。雄蟋蟀很生气这意外的打扰,它愤怒地跳到小熊身上咬了它一口。
“吱!”夏小熊痛哼一声,下意识地在草坪里打了个滚。这一滚把雄蟋蟀也抖了出去,但是雄蟋蟀这次不准备善罢甘休,因为它的妻子——草丛里最美丽的雌蟋蟀就在一边看着它,怎能退却!
“蛐儿、蛐儿!”雄蟋蟀一下跳到小熊面前,拦在它的去路。
“吱吱?”夏小熊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灰常憋屈它为什么要咬自己。
“蛐儿!蛐儿!”雄蟋蟀见夏小熊停下来呆呆的傻样,以为小熊惧怕自己,于是叫的更为响亮。
“吱吱??”
“蛐儿!蛐儿!蛐儿!蛐儿!”
“吱吱吱?”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不远处两个玩耍的小孩发现了夏小熊,他们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纷纷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个小男孩一把抓住夏小熊的尾巴提了起来,他骄傲地对小女孩说,“我知道这是什么动物,你知道吗?”
小女孩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小男孩,又摇了摇头。
“这是西伯利亚大松鼠!”小男孩把头扬的高高的。
“可是它没有尾巴。”小女孩疑惑地指了指夏小熊的屁股。
“你真笨!这只松鼠把它的尾巴弄丢了!”
“是吗?”
“当然!我们把它带给妈妈看吧,你要记得说是我抓住的,明白吗?”
“好。”
两个小孩欢天喜地的抓着夏小熊朝摄影展跑去。夏小熊头朝下,脚在上,全身所有的血液一股脑儿往头上冲,更加难受的是,随着小孩子的奔跑,夏小熊被晃的头晕眼花。
“妈妈,妈妈,看我们抓住了什么!”小男孩冲到摄影馆前面停着的一辆车前,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夏小熊。
“噢,汤米,琳达,你们跑哪儿去了?我正要去找你们!”金发碧眼的女子有些不满地从车里走下来,“你们抓到的是什么?”
“西伯利亚大松鼠!”两个小孩异口同声答道,“妈妈,我们可以把它带回去养吗?”
金发碧眼的女人想了想,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可以是可——”
“耶!”
“让我把话说完,”女人无奈地耸了耸肩,“但是你们要保证你们会照顾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