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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跟你说,”他皱着眉。
心渐远
华笙见初魇面色不快,微微一愣,他很少给她摆脸色的,“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初魇张张嘴,似乎欲言又止,想了想,他还是问了一句,“皇帝派谁和你去?”玉博清越来越让人觉得难以捉摸,他有些心慌了,好像有什么难以掌控的事情,正在发生着,他无法拦截。
华笙轻轻挑眉,就为了这件事?“意期,就我们两个。”当然,不包括主动要求陪同的华子亦,她看着初魇,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初魇听到意期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然而,华笙却没有遗漏这细微的变化,自她从凌日阁回来后,他们谁也没有挑破,她就是莫云华,他将手伸到了华笙的耳旁,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到了她的肩上,“你自己小心,这次让暗夜和暝夜都跟着你,”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叫子夜也跟着去吧,他轻功了得,你要尤其注意华子亦,他不是什么寻常人。”初魇收回手,把能想到的都叮嘱了,“还有意期,你多少提防着些吧。”
华笙好笑的点了下头,“你很像我娘诶,总是嘱咐我这么多。”华笙踮起脚尖有些淘气的弹了下初魇的额头,“我都已经二十四了,却还把我当做小孩子,你真是老了啊。”这就是家人啊,可以让她放肆一点。
初魇怔了一下,露出了笑容,冰雪消融的感觉,“是么,其实,那个女人,教了你很多东西吧,能让你小小年纪便能审查形势,仅仅几岁便能分析出利弊,把你教育的要比同龄的其他孩子懂事那么多,你的养母,不是一般人啊。”如果仅仅是一般人,就不会让她这么早就接受教育,甚至教她的都是一些普通富人家的孩子难以接触的东西。这些话在花海的时候,他就曾经说过,只是她未曾当做一回事。
华笙的眸子中露出了伤感,她的养母,“娘只是喜欢给我讲故事罢了,她说能体会到什么,全靠我自己。”她明白初魇的意思,她的身世,值得怀疑,然而,她非常满足现状,没有心思去追究她的身份了。
初魇收起了笑容,也罢,一切随她的心吧,“有什么要准备的么?我去帮你准备,你应该还要去揽月阁和天牢吧?”面色清冷,说出来的话在华笙听来却带着微微的暖意。
“嗯,”每次离开之前,都会去和念依姐姐还有梦道个别,让她们安心。
第二日清晨,华笙在摘星阁前的院子中发现了秦萧,他似乎是披了一夜的霜露,头发上有细微的水珠,面色有些发白,她有些微微的心疼,“这是做什么,在这里站了一夜?”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秦萧的脸,所触及的是一片冰凉,“发生什么事了么?”
秦萧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没事啊,突然想你了,你去了揽月阁,去了天牢,却不曾去给我告别。”他犹豫了一下,把华笙抱住,这是最后一次抱她了么?
华笙轻轻笑了一声,心里有些小小的内疚,“你知道我要走的么,又不是不回来了,没必要专门去道个别啊。”她小心的解释着,任由秦萧抱着,用体温微微暖暖他冰凉的身躯,“怎么这么傻呢……”
“小花生……”秦萧紧紧的抱住她,声音微颤,他的小花生啊,他怎么舍得松开,本来想带着她远走高飞的,可是,他们两人有不同的责任啊,师父在信里还曾暗示他,如果他固执的和华笙在一起的话,两个人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他怎么舍得他的华笙出事……
“什么?”华笙见他没了下文,好奇的问到,今天他很不对劲,但她依旧没有过问写什么,如果他想说的话,一定不会瞒着她的,那就等他想说的时候好了。
他微微笑了起来,笑的悲凉,“小花生,我爱你,”所以,你可不可以信任我,等玉家把债还清了,等我有资格站到你的身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两行泪水滑落,隐入华笙玄色的衣服中。
华笙听到‘我爱你’三个字,被秦萧抱住的身躯微微震了一下,他在说‘爱’,可是,她动了动嘴唇‘我也爱你’这几个字终究没有脱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应该回应的,却始终无法说出,难道,她还不够爱?她咬了下唇,“我知道了……”推开秦萧的怀抱,“意期他们现在一定等在外面了,有什么事,等我从灾区回来再说,好么?”
秦萧勉强的笑着松开了手,“好,”为何,不管他如何表达他的爱意,她都不曾回应,她真的一点都不爱自己么?“祝你顺利,我的小花生。”他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笑容,因为,也许这将是留给华笙最后的笑容,该怎样做,他和大哥已经商量好,等到小花生回来,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华笙皱了下眉,她觉得,似乎有些什么被她遗漏了,也许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吧,她努力摇了下头,决定不再想,“那我走了哦,”她转身,回头冲秦萧微微一笑。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中,他抬起手苦笑了一声,就这样放开了她么?真是不甘心啊,他默默的握紧了拳头,他失去的,早晚都要回来,到那个时候,什么都不能再束缚住他们在一起。什么责任,什么亏欠,都无法再成为他们的障碍。
摘星阁上,还有另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一阵风吹来,银发飞舞,她的幸福,究竟在谁手里,他黯然的想着。
华笙出了门,便看到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周围泛着杀气,她皱了下眉,这不是华子亦与意期第一次接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遇灾民
“怎么了?”华笙沉声问道,莫名的感到一股压力,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这两个人,他若不是出来的即时,是不是都该动手了。
意期转过头来,“如此重要的事情,你要带着一个身份不明,不知是敌是友的人一起去?”声音冷漠,似乎还有些怒意。
华子亦挑眉,“有些人,被血洗了王府还无动于衷呢,对亲人尚且如此,对百姓又能好到哪里去?”他的话带着挑衅的意思,看着意期,眼里含着深深的讽刺。
华笙沉下了眸子,“在宰辅府的大门口就吵起来了?”她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如此冷眼相对,然而,她自然觉得此时劝架不是明智的选择。
意期不语,看着华笙的脸,嘴角弯起一抹莫名的笑容,“麻烦宰辅大人上车吧,”这般表现,大概是在埋怨华笙在摆架子吧。
华子亦则是跃上了马背,转头对华笙微微一笑,“这次旅途很辛苦,宰辅大人保重啊。”似乎对华笙的表现很是不满。
华笙抿了下唇,“如此,劳烦二位陪同了,”她皱着眉,蹬着垫脚石上了马车,马车里的座位上扑了一层薄褥,如此,坐上去便会更加舒服了,正适合长途跋涉,座位前有一张小茶几,角落里放着几本书,大概是为了让她打发旅途中无聊的时光,然而,华笙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在想着刚刚那两个人的表现,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她轻轻的敲着茶几,既然想不出头绪,那就姑且不想好了,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可惜她由于那年在马背上受了惊吓,到现在都不敢骑马,不然,她一定要出去看看二人的精彩对决。她叹了口气,随手抽来一本书,翻阅了起来。
因为京都在比较偏南的地方,于是,他们到北方三城的时间便是很长了,足足走了十天,他们才到了安城境内,城外的流民无数,他们有的蜷缩在墙角,有的虎视眈眈的盯着过往的行人,甚至有人在树下挖着什么,就连饿殍,也是随处可见。
华笙撩开帘子,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有个地方似乎被刺痛了,没由来的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停车!”她扬声道,这些人有多苦她是知道的,毕竟,她也曾经这样过来过,如果不是陛下,她现在不知是哪里的一堆白骨。
听到车里主子的话,赶车人犹豫了一下,回话道,“主子,不能停啊,一旦停下来,这些灾民必定会围过来的,”赶车人一边瞟着两边的人,一边回着主子的话,顺便还看看分别在车两边的意期和华子亦。
“不用废话,叫你停就停!”华笙不是没有看见渐渐围过来的灾民,可是她不忍看着他们这样无动于衷。
听到主子愤怒的声音,赶车人赶紧勒马,停了下来,与此同时,灾民迅速围住了这辆在他们看来很是华丽的马车。
“公子啊,求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就是啊,公子,您赏我们几口饭吧,我……”
“公子……我儿子快不行了啊!公子……”
那些人先是围住了意期与华子亦,相碰又不敢碰,只是干巴巴的伸着手,希望他们能听见自己的祈求,意期与华子亦一方面有些不耐烦这些人的围截,另一方面又不敢驱赶,怕伤了人。他们握着鞭子有些束手无措。
华笙看到那些人瘦骨嶙峋,那一只只手似乎都已经不能称为手了,不仅黝黑,皮肤还有许多的裂纹,干巴巴的,倒像是爪子,她又是心酸,“皇帝已经下发了赈灾的财务,为何你们的情况还不能得到有效的改善?”她掀开车帘子,钻了出去,灾民们似乎看出这是个好说话的主,纷纷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灾民听到华笙的问话,目露凶色,“那些狗官,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好好地财务,一层层的发下来,每一层都贪一点,我们还吃什么!”
华笙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她没有实际考察过,一直以为衡国的官纪是不错的。
“就是呀,这罗城的县令,出了名的大贪官,听说皇帝派人下来了,为了保持城内的整洁,抱住他的官帽,他就将我们都赶了出来!可怜我的儿啊,还生着病……”另一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此时的华笙已经是怒火中烧,这罗城的县令她是见过的,姓林,就在三年前他回京述职的时候,当时,这个县令,还冲着华笙一脸谄媚的笑,说着类似于宰辅大人,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您要……
当时华笙有急事,没有理会他,没想到,他现在越来越猖狂了,居然把灾民都赶了出来!
“那个李县令也不是人啊!安城方圆百里他是不允许一个灾民出现的,违者杀无赦,我们是被硬生生的赶到了这里来了啊!”另一边的一个声音脱颖而出。
如此一来,哭闹声不绝,华笙也是越听越心惊,这些,为何她从来都不知道,难道真的是站的位置太高了么?她挺直了身体,尽量使自己的形象变得高大一点,“大家安静一下!”她清了清嗓子。
“各位,我就是陛下派来赈灾的,各位请放心,我一定会还给大家一个公道!该灭掉的,一个不留!”如今先要做的,就是稳定民心,民心最重要,不知道官员腐败的情况这么严重,陛下怎么会丝毫不知?
果然,灾民们都安静了下来,只是,他们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华笙,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
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官官相护!只要你一进城,那些狗官们请你吃了好饭,只怕你就要忘记我们了!”那个男子就站在华笙的对面,笑的讽刺。
华笙看他衣着褴褛,气质却是不凡的,不由得恭敬的作了个揖,“敢问阁下是?”似乎不像是普通人。
“路见不平的人!不知道大人是否敢对天发誓!”那人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直视着华笙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心慌。
华笙弯起嘴角,“我玉华笙对天发誓,若是负了诸位百姓便不得好死!”只见她伸出三根手指指天,气势如虹。
一阵阵抽气声响起,“是宰辅大人!”
“同样,”华笙微微顿了一下,“我也有一个要求……”要她发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心生异
“同样,”华笙微微顿了一下,“我也有一个要求……”要她发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本来众人是相当欣喜的,可是当听到华笙这句话时,皆愣了一下,原来还有条件,他们都看向了刚刚要宰辅大人发誓的男子,只见那男子攥紧了拳头,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刚毅的脸才微微柔和了起来,“不知宰辅大人有何吩咐呢。”讽刺的笑容,讽刺的语气,果然是当官的么,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华笙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身为朝廷命官,我自然会尽到我的责任,只是,需要有人把具体情况为我介绍一下,好让我能及时解决问题,不知阁下是否肯赐教。”她看似随意的张望着,实际上,语气中还是施了压的,几乎没有给那男子拒绝的余地。
男子本来是等着华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听了华笙的话,眼中渐渐露出了钦佩之情,这就是他们的宰辅大人么?似乎一切都是为了百姓着想,“是。”男子没有拒绝,不是因为不能拒绝,而是不想拒绝。
“那么,”华笙将视线转向意期,“意大人,我们今日就在城外住下吧,先了解下情况,明日再进城。”容不得丝毫的反对。
意期面色凝重,“这样好么?”不仅仅不安全,而且,他微微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