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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的笑,不停的叫骂……人人经过,都以为她是个疯子。笑了一路,骂了一路,却就是不哭,她不想承认,季仁逸当真就这么无情,所以,她骂,她不停的诅咒着,等到见到季仁逸要让他如何如何好看……她还报着希望。
可是当两天后,她给自己喝下第一碗安胎药之后,她却哭了,她认认真真的哭了一刻钟,一刻钟时间一到,她立刻停住,不再流一滴泪。
再次上路,她不再骂,不再笑,也不再哭,她保持着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心,一点点的缩短着与家的距离。
她告诉自己,好歹,她不算输得彻底,从此以后,她还有了一个永不会背弃她的亲人……她时时的抚着肚子,告诉他,“喜欢了就再不许背叛,也不许让更多的人喜欢,不论喜欢还是被喜欢,只能认定一个……哪怕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行……”
接下来的路,走得极慢,却也极稳,一个月的路,足足走了两个多月才到。
在车夫的搀扶下,水落很干脆的付了车钱,更让人彻目的是,她居然还多付了一些钱给车夫,直说是赏钱……
望着离去的马车,水落再次扬起笑容,坚强而无畏。慢慢的转身,看向自己的家门。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水落的名,将再次在牵牛镇臭一次,一个未婚女子却怀孕,尤其是,她并不打算将这孩子拿掉……可是,她一点也不怕,她水落的名声从来也不曾好过,还不是活得自在逍遥,从来也不曾比别人差过。
水落不怕
她是水落,所以,从来都不怕。
只是,她摸着尚未凸出的小腹,“宝贝,你可不能给老娘我泄气,要活,就得像你娘这样,昂首挺胸,谁敢多一句废话,就打到他不敢说为止。”
肚里的孩子当然不可能应声,她也没有指望他应声,只是轻轻推开离开近半年的家……是啊,才只半年呢。从她第一次见到季仁逸,到现在,不过是半年,半年,她骗过他的钱,他伤过她的心,他救过她的命,她随他海角天涯……然而,半近之后,一切都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们,再次回到半年前,不曾相识的那个时候……
可是,真的能回到不曾见过他的过去么?再次低头,水落再次轻笑,不让自己的笑里心里留下一点涩意,她是不哭的水落,可不想,将泪都留给自己的孩子,让将来的孩子时不时的哭个不停。
一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水落立刻便是一愣,离开半年,她的家里,居然一如半年前离开时那般,院子里晒着草药,打扫的干净净,她轻轻房门,摸了摸那摆着热饭的桌子,上面,居然,还有半只烧鸡,另有一盘烧糊了的糊饼……
水落不停的吸着鼻子,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推开西面原来季仁逸的屋,扫视了一圈,发现那被圈在角落的被褥,眼神又是一暗。
她轻轻转身,轻声唤道:“展宏,是你么?”
没有人回答她,她咬唇,走到原来她自己所住的房间门口,这一看,却是再次愣住。眼泪,再怎么也忍不住。哗的便流了下来。
屋里换上鲜红的纱帐,叠了三层的绸被上绣着龙凤呈祥,长长的枕上,是鸳鸯戏水,房里添了两张桌子,一张摆在她的床头,上面是一面半人高的铜镜,而另一张,却是八仙旧,上面……点头两支红烛……
这,赫然是一间新房……
她突的转身,泪水因这剧烈的转动而洒落。
她已为人妇
季仁逸站在房门前,看着水落消瘦的脸,看到她的泪,心猛的抽痛。
分开两个月,他才发觉,没有她的日子,是多么的痛苦难挨。
“娘子。对不起,我没能早些找到你。”季仁逸慢慢上前,来到水落的身前,欲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却惊见水落突的后退一步,不由黯然垂下手,眼睛带着祈求的味道,看向她。
水落突的一抬手,将脸上的泪抹掉,露出笑来,吸了吸了鼻子,看着季仁逸那憔悴的神形,慢慢上前,伸摸上季仁逸的脸,沾了她泪的手指触到他深凹却闪闪发光的双眼,湿了他的眼。
“你的小师妹,治好了么?”
季仁逸点头,又摇头。
“只是好转,救回她的一条命来。”
“她人呢?”水落回头,那向那间喜房,“你准备,迎娶她?”虽然明知,季仁逸决不会在这个地方迎娶他的小师妹,可是,她忍不住说了出来。
季仁逸一愣,随即手抬起,欲抱水落,却不想水落再次退一步,无论如何,总是让他抱不住。
“我五岁时,我娘病重,我将家里房子卖掉,去买药给娘吃……却不想,那无良大夫,居然卖我假药……我娘因为假药而丧命。”季仁逸苦笑,“所以,当初,我一见到你……才会那般生气。”
他轻轻上前半步,这一回,水落没有后退,只是仍睁大眼睛盯着他。“我娘死后,我流落乡间,被出来云游的师傅收为弟子,从此便跟着他一起学武,学医……直到八岁那年。”
“八岁那年,我在顺关河里将在水盆里的小师妹救出……我将她抱回家,师傅收她为义女……我们这一家,全都毫无血缘关系,可是,却亲如一家,师傅像我的亲生父亲,小师妹便像我的亲妹妹……听到她生命垂危,我无法不去……”
再上前半步,站到水落面前,他又道:“我到时,小师妹已然快不行了……是那朵火炎花,那朵火炎花救了她的性命……她已然嫁作人妇,从此,我可以放心了。”
又要拜堂?1
“她,已经嫁人了?”水落看着季仁逸。
季仁逸微微点头。
水落又转头,指着身后的房间,“那这里,不是为你跟你小师妹准备的?”
季仁逸摇头,“这是为你和我。”
水落突的嘿嘿的笑了,带着自嘲,这一笑,却将自己的那些伤心全都笑散了,可是,怒火却着上来了。她突的两眼一瞪,“你为什么会先到这里,却不去找我?”
季仁逸一脸的愧色,“对不起,我在靖宫里呆了两天,便立刻来追你,一路上,所有走在路上的人,我全都一一细看过,可是却没有你,我到了这里,见你没有回来,又去了靖康城,见了展宏……结果,我们认定你必然会在这里,同时,我们派人出去找你……可是,无论如何,就是没有你的消息。”
“今天本来我正准备再往回走,再去寻你一遍,却不想,刚出了镇,便看到有人发了信号,说是你回来了,所以,我才能这么急时的赶回来。”
水落听了却是张了张嘴,才悠悠道:“你们一定只找走路的人,没有找那些做马车的人吧?”
季仁逸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苦笑,“我们以为……”
水落嗤笑一声,“你们以为,我这么小气爱财,所以,宁愿自己用腿走,也决不会雇辆车是不是?”
季仁逸讪笑了一下,“我们……”
水落这番心里那丝郁结解开了,便也不再在意这种小事,用力的挥挥手,又看向那桌上的摆的那些东西,“那是怎么回事?”
季仁逸顺着的她的目光看去,尴尬的笑了笑,“那是,我到这里,吃得娘子第一顿食物。”那半只烧鸡,是他在厨房里偷吃的,而那烧糊的饼却是……
水落轻轻叹了口气,悠悠的笑了。
季仁逸见她笑了,心中大石立放,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便欲要上前来抱水落,天知道,分开这么久,他有多想她,多想再抱抱她,再……可是,水落却又再次后退了一步,再次脱开他的怀抱。
又要拜堂(二)
季仁逸神色一暗,可是突的,他看向水落身后的喜房,立刻精神为之一振,“我这就去通知展宏,我们今天,成亲拜堂。一定要做的轰轰烈烈的,决不让娘子受半分委屈……”
水落眉猛的一挑,“又要拜堂?”
季仁逸立刻用力点头,“拜,一定要拜。”说着,将水落扶到里面,到了外间,拍拍手,立刻有两个黑衣人突的出现在外面的院子里,“找两个利落的人来侍候主母。”
“是。”两个黑衣人又如来时一般离去。
水落诧异的看着季仁逸,“你不是不喜欢跟他们……”
季仁逸立刻抓了她的手,“我是不喜欢,可是,若是不找他们,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找你……所以……”
水落轻轻笑了,他是为了她,所以,才会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的么……不过相来,似乎,从一开始,便是如此,第一次,是为了将她从段三龙手里救出来,为了她一句话,他替展宏找的师傅也是……这一次,更是……
“你先进去休息,一会就好。”季仁逸手扶上水落的胳膊,将她往房里推。水落就着他的力便走了进去。
不一会,两个女人进来,在房门外向季仁逸行礼。
“去烧热水,侍候主母沐浴。”
两个女人离去,水落诧异的看向季仁逸,“他们,以后不会一直在这里吧?”
季仁逸摇头,“不,天下这么大,我希望,娘子在成亲之后,能够与我一起,走遍这大千世界,看遍天下奇景……等将来,娘子累了,倦了,我便可择一山明水秀之地,安定下来,若是娘了愿意,我们也可以回到这里……”
很快,热水烧好,水落却是真心想要沐浴,可惜,她终不是那千金之躯,不习惯有人侍候,季仁逸先出了屋,水落被将两个女人给赶了出去,自己细心的洗了洗,又仔细的摸了摸那还很平坦的小腹,想到一会的拜堂,嘴角不由露出淡淡笑意。
你好美
“水落,水落……”水落还在水里未起身,便听到外面传来陌生的声音,却熟捻着唤着她的名字。
“展宏,你来了。”刚要皱眉,却又听到季仁逸打招呼的声音。她先是一愣,随即诧异的起身,穿衣,那个声音,居然是展宏的声音,可是,才半年而已,为何竟变得如此陌生?
她这边衣服刚套上一层,那两个女人便已进来,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的,居然是凤冠霞帔?
看到那凤冠霞帔,水落又是一诧,手摸了又摸,终究还是满脸带笑让那两个女人替她穿好,又任其中一个,将她满脸不知抹了多少东西。
“今天就在拜堂?会不会太赶?”她又听到展宏那怪异的声音大叫着。“水落才刚回来。”
“就是因为刚回来才要拜堂,越早越好。”季仁逸的声音,乍听着还是淡淡的。可再细细听,却又带着一丝沉重,水落一再避开他的行为,让他很是忧心苦恼。
他知晓那未完的婚礼必然让水落心中生了一分离意,所以,为了竟快将这份离意消弥,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再给她一个婚礼,一个让她忘记之前那份伤心的婚礼……他知道要忘记那些很难,可是,他会尽力去做。
展宏也已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冲着屋子里叫道:“水落,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做这牵牛镇最风光的新娘。”
“展宏……”水落这边才穿戴好,扬声就叫,可展宏已然急急的冲了出去,半年未见,看起来,却是并未稳重多少。
展宏离开,到是季仁逸听到了声音,应声而入,一见水落的扮像,便再也移不开目光,虽只是淡扫了峨眉,轻沾了胭脂,可水落本就是一张倾城的脸,只是如此,已然如夜空明月,震摄心魂。
“娘子!”季仁逸傻傻的迈步向前,来到水落身边,喃喃出声,“你好美!”
展宏情归
水落得意一笑,却是没有任何娇羞之色,到是突然想到,“都说拜堂前新郎新娘不要见面,你,是不是该避避?”
季仁逸却是摇头:“我们江湖儿女,不拘那些。”可是,想了想还是又说道:“娘子说得极在理,如此,我便先避开,等拜堂时,再来接娘子。”
水落点头,虽然这会儿离拜堂也不过一时半刻,可是,还是要有这么个意思不是?
就像展宏所说的,牵牛镇从来都不曾有过如此盛大的婚庆,也不知道展宏从哪里找来的,不但有鞭炮更有喜乐……以前,只有那镇长家的儿子成亲时才有喜乐,从城里请来的。
听那两个女人说,这展宏开了三十桌的喜宴,这一个镇上的,几乎家家都到了。
水落有心想见展宏,可是,她这会连季仁逸都不见了,更别提其他男客了,到是有几个女客进来陪她。
秦岚便是其中之一。
“秦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跟展宏来的。”
“我是说,你怎么会跟他来这里,你爹……怎么会愿意?”正常父母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一个男人到处乱跑吧。她自己不算,因为她没有父母。
“我爹不在家……”
水落哑然,不过,反正来都来了,现在再讲这些也是晚了。她到是可以从她嘴里得知些展宏的事。
于是,两人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