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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遍,他明明不在的,为什么现在又出来。
“在下说过,我会留下来。”没有告诉水落,他不过是趁着她去找人时,从后面翻了出去,现在,又回来而已。
“你——”水落突然有些头疼,她觉得她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所以,生出了幻觉,不然,她怎么会碰上这么个说不清的人呢。“你,你明不明白,这里,是我家。”水落有些颓丧的试图跟季仁逸讲道理。
“当然,这里是姑娘你的家。”季仁逸立刻点头,不明白水落到底怎么了,这是不是她自己的家居然还要问。
“所以说,我才是主人,你不反对吧?”
你这个——唔——
“当然,姑娘的家,姑娘当然是主人。”
“而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你可诚认?”至于他被她骗了钱的事,也决然够不成他可以乱攀亲的条件。
关于这一点,季仁逸先想了想,然后,才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
“所以,没有我这个主人的同意和挽留,你是不是该乖乖的离开。”
“这个自然……”季仁逸话未说完,立刻住口,然后,看向水落,“姑娘,我说过,我会留下,直到……”
于是,仅存的理智也终于告罄,再次怒吼起来,“你这个——唔——”可惜,对她已有足够了解的季仁逸已在她脏话未出将出的瞬间,将她的小口抚住。
并且,以极认真的口吻说道:“作为女子,不该口出恶语。”
“唔唔唔——”(作者翻译:管你去死!)
“我会留下,不过,直到姑娘的言行举止达到我的标准,我便会自行离去。”
“唔唔唔——”(作者翻译:你个神精病,我的言行举止关你屁事啊!)
季仁逸皱眉,“我说了,女子不该口出恶语。”旋即摇头,“也罢,此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我必须跟你谈谈。首先,我是很认真的,其次,我很忙,所以,希望你配合,最后,我会工作,来换取我住在贵府的食宿费。”
说完这些,季仁逸觉得,他说的很清楚明白了,水落应该听明白了,也理解了,并且接受了,所以,他将抚在水落嘴上的手拿开。
“你这个神精病,疯子,小偷,色情狂……我言行举止关你屁事,你不回家管你老婆,跑到我家来管闲事,我自己相公都没说话,我爹娘都没话说,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我的言行举止,我的言行举止碍着你什么事了?是端了你家的锅,还是揭了你家的瓦……”
“要不要喝水?”
看着递到面前的水,水落那个气,一把抢过就欲泼向端水的人,可口里实在有些干,便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我会留下来
正欲接着再骂下去,却见季仁逸根本不理她,将空杯子接了过去,转身便进了屋,然后,开始将药一样样的搬出来,熟练的翻晒,将一些到火侯的药收起……
一时间,水落竟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他做着一切,熟悉的好像是他自己的家一般。当然,她不会知道,就在刚刚她去展宏家踢门的时候,季仁逸已经将她家从了她的睡房外的所有地方都观察了个遍。
然后,几乎在看完这个屋子的瞬间,除了这个屋子的主人,他便喜欢上了其中的一切,这里跟他以前所处的地方很像,一进屋,便是熟悉药香,让他觉得安心和亲近,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水落彻底认输了,面对周宏,她可以打,可以骂,而且保证展宏不也还手,面对那些镇上的泼妇恶女,她可比对方更恶劣十倍百倍的骂回去,哪怕是面对镇上另一个痞子头大牛,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狠回去……可是,面对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看起来像个傻子,可又明明不傻的男人,她没辙了,第一次,她发现,原来恶人怕的不是恶人,而是这种没性子的人……
“我会留下来。”季仁逸再次强调自己的目的。
水落连忙抬起两手,在面前凌空按了按,“我知道,我知道你要留下来,问题是,你留下来干什么?我既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你的亲戚,看你来到牵牛镇也只是巧合,你留在我家干什么?”为钱吗?她家这破房子,怎么看也不像有钱可图的样子吗?为色?看看自己,她从来没照过镜子,不过,镇上的人从来都说她是痞子,没有女人家的样子……
她不认为自己有色可让人家图。还是,她家的房子底下有财宝,所以,他要找机支挖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季仁逸将一筐药放在门边,站定,认真的看向水落,“你跟我小师妹长得很像。”
想要……就要照我的规矩来
水落皱眉,“可是,你应该明白,不管像不像?我都不是你小师妹。我跟你说哦,你不要乱认亲哦……”
季仁逸露出一抹笑容,因为想到了他的小师妹,“当然,你不是我小师妹,这一点我很清楚。”
“既然清楚,你不去找你小师妹,你在我家干什么?啊!难道,你的小师妹她……”
“我不知道。”季仁逸轻轻一叹,“我找不到她,师傅死了,她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说着,两眼又盯着水落,这是一张跟小师妹一样的脸,可是,为什么他从这张脸上找不到一点小师妹的影子呢?
“那你就去找她啊!”最好立刻就走,离开她家。
谁知季仁逸居然摇了摇头,“我已拜托我的朋友替我打听,他的消息比我灵通,比我一个人大海里捞针要容易得多,所以,我现在只要等他给我传递消息就好。”
“呃!”水落长叹,再长叹,“好吧,反正你是打定主意要赖着我了。”很是无耐的声音突然一转,又转为暴躁,只见水落仰天大吼:“我怎么倒霉啊!我招谁惹谁了,镇上这么多人家你不去赖,偏就赖到我家来……”她忘记了,本来就是她先去招惹人家季仁逸,骗了人家的钱来着,不赖她又去赖谁?
一通发泄过后,水落的目光再次落到季仁逸的头上。她算是彻底服了,这个人,打不怕,骂不怕,估计开水烫也不怕……好啊,既然她赶不走他,那就逼得他自己走。她就不信,以她水落的能耐会折腾不了他一只瘦羊。
“想要留下来,可以。不过,得按我的规矩来。”
“好。”季仁逸点头,他经过这一夜的思考,究其根源,发现,小师妹跟水落唯一的区别,就是身边的环境不同,而水落之所以会骗人,应该是因为她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如此为之,至于泼辣的个性,一方面是因为跟个痞子混在一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都黑。
他要成为“朱”
而另一方面,便是因为水落家里没人,没有长辈,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可依靠的人,所以,她只能自己变得强悍,变得泼辣,变得,呃,痞一点……
同样的,因为她可学习的榜样只有隔壁那个比她更痞的男子,那她会变成如今这样,也是无可厚非的。
找到了症结所在,季仁逸作决定对症下药。
对于第一点,他决定,要留在水落身边,作为朱的那一部分让水落去近,希望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将她影响成为赤,而他,也会努力的改善她的环境,让她不需要再坑蒙拐骗,他相信,时间一久,必然会让水落改好。
至于依靠,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有他在,水落便不需要再用痞子的形像来武装自己了……
“很好。”水落露出笑容,那种,上次大牛要来调戏她时的笑容,让她看着恶心的把刚吃的食物全吐了。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个笑容真是太好了,“现在,去给我去镇口买两个烧饼。”
季仁逸一愣,买烧饼?为什么?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为什么要买烧饼?”不是他去,而是他不明白,买烧饼跟他留在她家有什么直接关系吗?他是无论如何也相不通其中的关联所在。
“你傻啊你,买烧饼当然是吃。难不成给你当被盖。”习惯性的,水落的手就揪上了季仁逸的耳朵上,只不过,等她揪完了,才发现,此时她手下的,不是展宏那熟悉的厚实耳垂,而是这个瘦大个子的瘦薄耳垂。
一见揪错人,水落当下有了一丝尴尬,可再一看季仁逸,见他居然呆了,一只手摸着刚刚被她揪的耳朵,两眼迷蒙,不知想到了什么,激动和失落交替出现在他的脸上。看得水落一阵恼火,凑到他耳朵前,大吼一声,“还不快去。”
“噢,好。”季仁逸仍一手抚着耳垂,一边魂不守舍的就往外走去。
不用钱买到东西才算本事
刚刚,刚刚水落揪他耳朵的感觉,好像,好像小时候,小师妹常揪他一样,好熟悉,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她就是小师妹了。可是,他失落的垂下头,小师妹长大了,再不揪他耳朵了。
水落冲着季仁逸的背影又低骂了两句,才进厨房,想想,还是要烙些死面饼比较靠谱,至于那个傻子,哼,她不过是要给他个下马威而已,要让他知道,这家里,谁才是主人,谁才是老大。
果然,她火刚点着,季仁逸就回来了,两手,当然空空如也。
水落两手抱胸,一只脚轻轻的抖着。“我没钱。”季仁逸走到水落面前,对她的行为举止很是不满,眉头微微皱了皱,可却也知道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便也不提,只提现在最重要的事。水落叫他去卖烧饼,可是,她没给他钱,而他自己的钱,被水落骗去了,所以,他没钱。
水落两眼一瞪,双手改为叉腰,“你是不是男人啊,没钱就等着饿死是不是?连个烧饼都弄不回来……”说着一脸的嫌弃,“我可告诉你,别想我会给你一口白饭……”
季仁逸望了她一眼,再望一眼,上前一步,在水落诧异的注视下,他轻轻将水落的叉在腰上的双手拿下,将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体两侧,“女有四德,德、容、言、工……”
水落一直一副见了鬼似的瞪着他,季仁逸在水落又要冒火的时候,才猛的停下,“水姑娘,我不会白吃白喝。”然后,竟不让水落说一句话,转身就走。“我去买烧饼。”
然后,水落得出了第二个结论,“这家伙,不只是傻子,还是个疯子。”可不是,天下哪有正常人会做这种事情来,这人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是正常人做的,他一定是疯子,一定是。
可是,水落突然泄气,现在这个傻子兼疯子,死缠上她了,而且,以现在他们交手的情况来看,她还摆脱不了他。
原来是个白痴
“不过,别得意,我水落可不是好惹的。”水落用力一握拳,随即开始煮早饭,好吧,这么一折腾,太阳都升起老高了,可是,她还饿着肚子。都怪那个傻子……
“水姑娘,烧饼买来了。”水落刚将稀饭煮好,又切了些咸菜,季仁逸便又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几个油纸包着的烧饼。
水落再次诧异了,“你真的买到了?”
“是,我买到了。”
“用钱?”
季仁逸再次点头,“买东西,自然用钱?”
“你哪来的钱?”
“赚得。”季仁逸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么快,你怎么赚的?”不能怪水落不相信,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实在是,这并不是一个很富有的世界,一个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居然出个门就能赚到钱……这让她在这小镇混迹了十六年的水落有些不是滋味。
“我刚出门,到了镇口,遇到一个人哭着找大夫,可是大夫不在家,所以,我就跟着去了,然后,把他家的昏过去的老爷给救了回来……”所以,人家便给了他一些诊金。
可是,当他离开那户人家到卖烧饼的过程中,他的钱又施舍给了一个小乞丐……还好,他一直想着水落的烧饼,所以,还是留了买烧饼的钱。
“你这个大白痴……”在听完他的述说之后,水落终于再次破口大骂起来,“你的脑袋被驴踢了,你知不知道,那小乞丐比你富有的多啊……”
……面对水落的破口大骂,季仁逸已经习惯性以沉默来软性抵抗到底,只是间或的来一句,“女子该如何如何,又不该如何如何……”水落也只充耳不闻。只是,当她发觉,她的怒骂气吼都完全没有效果,甚至被骂的那个人根本一点反映都没有时,她也只好泄气的放弃,白白流费自己的口水而已。
用力的瞪着季仁逸,悻悻的闭嘴。
“喂,吃饭了。”既然人家拿来了烧饼,那她用稀饭跟他搭伙,很公平。
我叫,季仁逸
“在下,季仁逸。”季仁逸一听到水落叫他喂,不由轻轻皱眉。
“季仁医?”
“不,是季仁逸,仁义是仁,飘逸的逸,取自……”
“闭嘴,我不想知道你取自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