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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的赶过来的。”沈燕如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扯动脸上的伤口,痛得打了个哆嗦。
“先生,你不能再容忍她了。”何轻语看着沈燕如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心痛的道。
“这次不怪她。”沈燕如拢了拢松散的鬓发,“世上不会又婆婆愿意守寡的媳妇改嫁的。”
“改嫁!”何轻语惊愕不已,“先生你要改嫁?”
“语儿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做很过分,很不遵礼教?”沈燕如神色黯然,常言道烈女不嫁二夫,男子丧妻可再娶,女子亡夫,却不能再嫁,否则就是不遵礼教,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何轻语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抱着她的肩,“先生,语儿很开心先生肯重新开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语儿,你支持我改嫁?”沈燕如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我记得小时候,先生曾跟我说过众生平等,既然连蝼蚁都与人平等,那么同为人的男子和女子在本质就没有任何区别,女人和男人一样高贵,一样可以读书识字,一样可以重娶再嫁。”
沈燕如展眉一笑,“语儿,谢谢你。”
“先生还没告诉我要嫁给谁呢?他要是过不了语儿这关,语儿可不会把先生嫁给他的。”
“他叫穆清,是我爹爹以前教过的学子,我爹爹一直很看重他,可是他不愿走仕途,我爹爹一生气就把他逐出书院,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直到去年我们重遇,才直到他在杭州开了家小书店。”
“去年你么在哪里重遇的?”何轻语一脸八卦表情。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去清江楼饮茶,有人嫌茶不好,在茶楼闹事的事吗?”
何轻语想了想,“我记起来了,那天我见你们相谈甚欢,就没进去打扰,早知道,我就应该进去见见他才对。”
“他回杭州处理事情去了,过几日就回来。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面。”
“先生会随他去杭州吗?”
“不,他来南京。”沈燕如笑,“他会来南京开书店。”
“不用开,我把我手上的商务书院送给你当嫁妆。”
“那怎么可以,那书。。。。。。”
“有什么不可以的,就这么说定了。”何轻语不容沈燕如拒绝,“先生,我怀孕了,管不了那么多事,那书店你若是不要,我就只能关门,你就当帮帮我,收下好不好?”
“你可。。。。。”
“先生有了相公,就不心疼语儿了。”何轻语嘟起小嘴,撒娇道。
沈燕如想了想,道:“你要我收书店可以,但是这胭脂坊的红利,我就不能再要了。”
“那我把胭脂坊的红利给赵老太太,她身边有钱,就不会过去烦你,你能好好过日子。”
“不用了,穆清同意我把她接过去跟我们一起住。”
“她的脾气那么古怪,你们住在一起,她成天的吵闹,你们还怎么过日子?”
“人心换人心,我待。。。。。。”
“先生,都这么多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就听我的,把她留在这里,不要把她带过去。大不了多请几个人伺候她就是了。”
沈燕如叹气,道:“可是,这样太拖累你了。”
“拖累我什么呀,不就是多花几两银子。你就放心吧,蓝秣她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何轻语指了指窗外,“你听听,她被添香骂得一句话都不敢回,她就知道欺善怕恶欺负你。你不在她面前,她哪敢嚣张啊!”
沈燕如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无奈的苦笑。
“先生成亲后,胭脂坊先生觉得交给谁打理比较好?”何轻语问道。
“我和穆清提了两个要求,一个就是待我婆婆一起住,另一个就是成亲后,我要继续打理胭脂坊。”
何轻语笑道:“穆清肯答应这两个要求,看来为人还不错嘛。”
“其实,我爹爹一开始事想把我许配给他的。”沈燕如垂睑,睫毛轻轻颤抖,本是一段好姻缘,却因父亲的执着给毁了,她遵父命与赵智仁订亲,一等三年再三年,最后赵智仁并没入仕,而她落得了守寡的下场。
“缘分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曾经断了,也会再续前缘。如今你们能再在一起,更是难得的缘分。”
“缘本天定,无法强求,缘来相遇,缘去相别。”
“先生,你别这么悲观。缘是天定,可份乃人为,而人定胜天。”
沈燕如淡淡一笑,经历这么多,她已学会随遇而安。师生俩又闲聊了几句,何轻语就告辞回府。回到王府,又被太妃强逼着喝了碗人参鸡汤。
时光在喝补品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到了三月末,天顺帝一时兴起,要去狩猎苑打猎。言丗臣、三王及几位侯爷、朝臣随行伴驾。浩浩荡荡数千人的队伍离京,向北去六百里外的狩猎苑,做为期七天的打猎活动。
四月初一,太妃去护国寺上香吃素斋,何轻语怀孕后,闻不惯寺里的香火味,没有同行,悠闲地坐在廊下的软椅上看书。暮春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芭蕉树上,碧绿的叶子闪着淡淡的光泽,暖暖的春风拂过,带来浓郁的花香。
“王妃!王妃!”院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唤声。
采薇脸色一沉,走过去对着跑进来的婆子呵斥道:“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要是惊了王妃,仔细你的皮。”
来人是在二门外当差的婆子,被采薇一训,降低声音道:“采薇姑娘,是太后有旨,要王妃前去接旨。老奴一时心焦,失了分寸,采薇姑娘莫怪。”
何轻语一惊,太后有旨?
“王妃,要不要去请太妃回来?”子衿问道。
“不用了,帮我更衣。”何轻语起身回房,换上宫装,带上凤冠,忐忑不安的前去接旨。走到忠禧堂一看,难怪那婆子惊慌,来的不止是宣旨的太监,还有十几个御前带刀侍卫。
“太后懿旨,汾阳王妃接旨!”摆好香案,来宣旨的太监扬声道。
何轻语跪下接旨。
“太后有旨,宣汾阳王妃即刻进宫觐见,有要事相商。”
太后宣她进宫觐见商量要事?有没有搞错?
“王妃,请吧,别让太后等急了。”太监催促道。
何轻语眸光闪烁不定,看着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她知道这皇宫,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抬手扶了扶凤冠,带着绮儿、二十二出府门,上马车,那十几个待到侍卫骑马跟在车后,像是护送,又像是押解何轻语去皇宫。
到皇城,下马车,换软轿,抬到了长乐宫前。几个宫女拦下了绮儿和二十二,道:“太后只见王妃一人,两位就在这里等候。”
“你去回禀太后,我的婢女不进去,我也不进去。”何轻语冷笑道。
那几个宫女显然没遇到过如此大胆无礼之人,愣了一下,才让一人进去禀报。过了一会,那宫女出来,脸上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对何轻语道:“王妃,太后让你带她们一起进去。”
何轻语主仆三人走近了长乐宫,殿内硕大的凤首鎏金大香炉内,冒着袅袅轻烟,浓郁的玫瑰香扑面而来。太后身穿紫红色宫服,头戴九翅金镶宝石的凤钗,端端正正坐在宝座之上,面色沉静如水。
何轻语上前行礼请安,“妾身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多礼,起来,坐下说话。”太后挥了挥手,语气平淡。
“谢太后。”何轻语谢恩,起身落座。绮儿和二十二站在何轻语身后,寸步不离。
太后看了绮儿和二十二一眼,道:“汾阳王妃,你知道哀家今日宣你来所为何事吗?”
“妾身愚笨,不知道太后宣妾身进宫所为何事。”
太后眸光一闪,叹了口气,道:“哀家十六岁嫁给先帝,十七岁怀了孕,却被人害得落了胎,到二十二虽才生下皇上,保住了哀家的皇后之位。皇上是哀家唯一的儿子,是哀家的生命所系,哀家对他寄予众望,他对哀家也很孝顺。”
何轻语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垂睑,抿唇不语。
“可是那一天,当他知道哀家派人在路上劫杀你时,他不止跟哀家大吵了一架,五天不来长乐宫请安,还将自己关进御书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向哀家表明态度,让哀家很是痛心。在得知你没有死,只是昏迷不醒后,他居然要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们去边境救你,全然不顾忌他的身份。”太后说得痛心疾首,恨恨地盯着何轻语,“何轻语啊何轻语,哀家真不知道你究竟有哪点好,让皇上为了你神魂颠倒,不顾伦常礼数,非要君夺臣妻,将祖宗留下的江山置于危险的境地。”
何轻语眸色微臣,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可是得到后,又会弃如敝履。
“哀家今天宣你前来,就是想知道你的态度,你愿不愿意离开汾阳王,进宫来做皇上的妃子?”太后问道。
何轻语惊愕地抬眸看着太后,绮儿和二十二面色大变。
“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太后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何轻语。
“我不愿意。”何轻语回答的斩钉截铁。
太后微眯起双眼,“你可知道,你这样的决定,会给汾阳王府带来什么也的厄运吗?”
“太后要有把握对付汾阳王府,就不会把我宣进宫来,逼我就范了。”何轻语冷笑道。
“你说的没错,哀家要对付汾阳王府的确要费一翻手脚,而且还会动摇国本,所以哀家不会对付汾阳王府。”太后转动手上长长的护甲,“不过徐家如今势弱,除掉他们队朝廷不会有任何影响。狩猎苑内猛兽很多,一不小心咬死了汾阳太王,或者徐家的人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就不知道汾阳太妃和徐家老太君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
何轻语愤怒地盯着太后,手紧紧攥成拳,“你。。。。。。”
“狩猎苑离得太远,就是出了什么事,一时半刻也传不过来,倒是有两个人,哀家立时就能就她们的头颅摘下了送到你的面前。”太后语气平淡的说着残忍的话。
“哼,你要取我们的头颅,只怕没这本事。”绮儿和二十二抽出腰缠的软剑,握柄一抖,直直指向太后。
太后身后站着的两个中年宫女向前数步,拦在太后面前,她们手中握着短驽。
“你们的头颅,哀家要着没用,哀家说的是徐佩母女。”太后冷笑道。
“太后是真的想让我进宫做皇上的妃子吗?”何轻语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太后唇边露出嘲讽的冷笑。
“太后是真的想让我进宫做皇上的妃子吗?”何轻语重复问题。
“哀家不想,可皇上他为情所困,为情煎熬,他能忍一时,不可能忍一辈子,哀家舍不得他那么痛苦伤心难过,唯有让你进宫。”
何轻语嗤笑,道:“太后,我要是真的进宫,这大汉的江山就岌岌可危,言庭羲是绝不会忍下这夺妻之辱的。所以这些废话,不必说了,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直说吧!”
“你自请下堂,离开汾阳王府,离开南京城,永远不要在他们俩人面前出现。”让何轻语死,太后已经试过了,结果并不好,那么让何轻语活着离开是最后的办法,只有何轻语还活着,那两个男人就会抱着希望,就会不出现她不想看到的情况,就不会让天下人看笑话。
“好,拿纸笔来。”
“王妃不要。”绮儿和二十二出声阻止。
“来人,把这两人拖出去。”太后高声道。
从殿外冲出一群带刀侍卫,太后身边的中年宫女,用短驽对准了绮儿和二十二。
“绮儿,二十二,住手。”何轻语厉声喝道。
“王妃!”
“你们若还当我是主子,就听我的话,把剑收起。”太后有备而来,何轻语怕绮儿和二十二会命丧长乐宫。
“王妃!”
“把剑收起来!”
绮儿和二十二恨恨地收起软剑。
“何轻语,你要是敢阴奉阳违,徐佩母女随时都会丧命。”太后威胁道。
“我会信守承诺,希望太后也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徐家的人和徐佩母女。”何轻语提起笔。
“哀家一诺千金。”
“休书,何氏南京人氏,嫁南京人氏言庭羲为妻,何氏善妒,不容夫妾,有违礼数,今遵懿旨,自请下堂,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立书人,何轻语,天顺二年四月初一。”何轻语挥笔写就。
太后接过墨迹未干的休书,看到懿旨两字,脸色微沉,“这两字不能写,在休书上,是你善妒,不容夫家,重新再写。”
何轻语不与太后啰嗦,重新写了一份,“休书,何氏南京人氏,嫁南京人氏言庭羲为妻。何氏善妒,不容夫妾,有违礼数,今自请下堂,无人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立书人,何轻语,天顺二年四月初一。”
“好好好,来人,送汾。。。。。。送何小姐出宫,并即刻离京,永不许再返回南京城。”太后满意地收下了何轻语写的休书。
何小姐,不再是汾阳王妃。顶着这个头衔两年,何轻语从来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丢掉这个头衔。出了皇城,绮儿陪着何轻语上了马车,二十二则急急忙忙赶回王府报信。
太后要何轻语即刻离京,十几名带刀侍卫领命一路押送何轻语出城,沿着官道一路向东而行。回王府报信的二十二赶到府门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