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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丹萍说赏,那就是有了主仆之分了,饶紫云闻言变了脸色,心中恼怒,狠狠地瞪了谢丹萍,终是不敢出言不逊,咬咬牙,强忍了下去。
除了心思单纯的陈烁,和痴痴地盯着何轻语发呆的徐偃,其他人都听出谢丹萍话中之意,但都假装没听到,没有去理会饶紫云,都顺着谢丹萍的话,要拿油瓶子挂到何轻语嘴上去。
吃罢午膳,李氏就叫了家中养着的小戏子选上几出新颖的戏目来唱。徐母请醇王妃点戏,醇王妃笑道:“老太君,今天是语儿的生日,依我看,不如就让她点她喜欢的戏看,我们就跟着乐呵乐呵。”
徐母含笑颌首,把戏单递给何轻语,让她点戏。
“语儿不懂这个,还是外祖母和干娘点几出好戏让大家听吧!”何轻语听戏从不用心,让她点戏,止不定闹出什么笑话,出丑不如藏拙,连忙推辞。
推来让去,最后徐母点了几出热闹的戏,王妃、朱氏、李氏等人也各点了一出。小戏子们便妆扮上,在院中搭起的小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正唱得热闹,下人来禀,三皇子投柬拜访。因不知三皇子为何事而来,何轻语和徐氏姐妹们随张氏退避内室。徐瑞等人不在府上,徐母唯有率徐伃几兄弟亲迎了出去。三皇子见状,连连告罪,进了房,又给醇王妃见了礼,才在宾位上坐下。
“不知三皇子今日过府,所为何事?”徐母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太君,我今日前来是有事要问住在贵府的何轻语小姐。”三皇子神色肃然地道。
徐母一听,竟有事牵扯到何轻语身上,心神大乱,面沉如水。在座的除陈氏一脸幸灾乐祸,李氏等人都是满脸惊慌。
朱氏忍不住插嘴道:“小语儿最懂事乖巧,绝不会惹是生非的,定是弄错了。”
回避在内室的饶紫云扁扁嘴,小声嘀咕道:“若没有真凭实据,三皇子怎么会来,定然是有人在外闯了大祸。。。。。。”
徐侦等人狠狠地瞪了饶紫云一眼;饶紫云才心不甘地闭上嘴。张氏轻轻地拍了拍何轻语的肩,温柔的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忧。何轻语淡笑回应,微微颌首。
醇王妃也皱眉问道:“语儿少出深闺,会有什么事能牵涉到她身上去?”
三皇子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杯中的浮茶,道:“王婶莫急,请何小姐出来一问便知。”
徐母无奈,只得对画眉道:“去请表小姐出来。”
画眉答应了一声,转进内室,把何轻语请了出来。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意动
“民女见过三皇子。 。”何轻语站在三皇子面前,裣衽行礼道。
“小姐请起,不必多礼。”三皇子双手虚扶,看着眼前的飘逸出尘的少女,细长的丹凤眼中掠过一抹惊艳,明明是个才十岁的小女孩儿,偏生这样的美丽,让人忍不住为她痴迷。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轻语毫无畏惧地抬头看着三皇子,直接地问道:“不知道三皇子有什么事要问民女?”
“龙门客栈可是何小姐所开?”三皇子问道。
何轻语微微蹙眉,难道是客栈内有人惹事?可就算惹事,应该也惊动不了这位爷啊!略一沉吟,措词道:“回三皇子的话,龙门客栈是民女所开,与府中其他人并无相干。”
“那收留外地贫寒学子也是小姐一人的主意?”三皇子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喜怒。
何轻语双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难道客栈内误收了朝廷要犯?垂在衣袖中的手用力一握,坦然面对,“回三皇子的话,是民女一人的主意。”
“你一个小小女孩子儿,为什么要收留这么多寒门学子?可是有人要你这么做的?”三皇子微眯起双眼,精光闪动,就象一头猛兽盯着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何轻语一惊,猛然间想到朋党一词,倒吸了口冷气,忙跪下道:“请三皇子明鉴,民女只是想扶危济困,并无其他的用意,此事也与家父无关,全是民女一人所为。”
徐母等人闻言大惊失色,上位者十分忌惮结党营私,若是以此罪名问罪,何旭然轻者流放,重者斩首。
见何轻语等人面露惊慌,三皇子忍不住想发笑,忙端起茶杯,假意饮茶,掩去唇边那一抹阴谋得逞的坏笑。徐母颤颤巍巍地就要下跪替何轻语求情。三皇子伸手拦住,道:“老太君,不必如此,请坐好。何小姐也不必惊慌,请起。”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三皇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杀人不过头点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轻语把心一横,咬咬牙站了起来,抬头直视三皇子,一脸的倔强。
三皇子见状,怕再逗下去,会吓坏何轻语,举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道:“杜子美曾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而今何小姐以一己之力,庇护众多寒门学子,为朝廷解忧,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峰回路转,徐母等人长舒了一口气。何轻语却是怒火中烧,这人是故意,他是故意在吓唬她的,不过虽然很生气,面上却丝毫不露,淡淡地行礼道:“三皇子谬赞,民女只是略尽绵力。”
“这是给你的。”三皇子从袖中拿出一张淡红色笺子递给何轻语。
何轻语接了过去,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绫罗缎匹古玩书画的名称,不解地抬头看着三皇子。三皇子笑道:,“今日是你生日,这些是父皇命我送给你的礼物,恭贺你的芳辰。”
徐母等人面露喜色,都没想到,何轻语收留寒门学子的事,会让皇上另眼相待,命三皇子送来礼,这是多么大的恩赐。醇王妃皱眉,眸色微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何轻语愕然,这么一件小事怎么会惊动了皇上?
徐母催促道:“语儿快谢恩啊!”
何轻语收定心神,下跪谢恩:“民女谢谢皇上赏赐。”
三皇子见东西已送到何轻语手里,便起身告辞,徐母等人忙站起来相送,却给三皇子止住了,道:“刚劳老太君亲自相迎已经失礼,不敢再劳老太君相送。我这次来只是送礼给何小姐而已,小事一端,不敢劳烦各位相送。”
徐母听着心中会意,道:“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腿脚不好使。语儿啊,三皇子既然是给你送礼来的,你就代我送送三皇子。”
何轻语点头答应,送三皇子出门。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三皇子忽停下脚步,侧身问道:“你可有话要问我?”
何轻语一怔,回头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婢女们,眸光闪烁,低声问道:“那礼物不是皇上让你送来的?”
虽是问话,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三皇子扬唇一笑,赞道:“聪明。”
何轻语皱眉,“你这是欺君。”
三皇子眸中一亮,“语儿是在担心我吗?”
“没有。”何轻语把头偏开,断然否定。
三皇子摸着下巴,唇角边露出一丝坏笑,弯下腰,凑到何轻语面前,“不用担心,我会进宫跟父皇说这事的。”
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上,痒痒的,何轻语面上一红,忙向后退开一步,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皇子看了眼被他手下拦住的采薇和添香,挑起一边唇角,邪邪地笑道:“语儿是问我为什么要送礼?还是问我为什么要假借父皇之名来送礼?”
何轻语咬了咬下唇,偏头不语。
“前一个问题,语儿心知肚明,我就不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是因为王婶才不得不假借父皇之名。”三皇子挑眉,要不是顾忌到醇王妃在座,他何须假借皇上之名,大可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来为何轻语庆贺芳辰的。
“这事与干娘有什么关系?”何轻语不解。
三皇子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何轻语面前,低头看着她发上那支内造的金色小凤钗,双眼微微眯起,道:“语儿,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王婶对你的心思。”
两人的距离太近,何轻语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忙向后退开一步,不满地横了他一眼,道:“干娘对我的心思,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三皇子勾起一边唇角,丹凤眼里眸光流转,“我是不会让你嫁给陈烁的,你和我绝对不会是陌生人。”
三皇子的话里透着志在必得的狂傲,听得何轻语心底一阵阵发寒,惊愕地看着他邪邪一笑,转身扬长而去,半晌才回过神来,佯装无事地回到房中。
见何轻语进来,谢氏笑道:“素日我就说外甥女儿是个有福分的,今日一瞧,果然不错。”
“外甥女善心有善报。”张氏也笑道。
何轻语有苦难言,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皇上仁爱,庇护天下寒门学子,语儿侥幸沾了些光罢了。”
醇王妃看着何轻语,抿紧嘴角,眉宇间隐有忧色。
一时听罢戏,醇王妃带着陈烁,朱氏带着谢柘告辞离去。用晚膳时,徐瑞兄弟回来,徐府内重开晚宴,兄弟几人又各自送了礼物给何轻语,全都是她喜欢的金银锞子和玉如意。看着满匣子的金银珠宝,何轻语笑得合不拢嘴,把白天三皇子带来的不安给忘记得干干净净,收拾好东西,洗洗上床歇息,好梦一夜到天明。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茶庄(上)
因昨日过生日,何轻语没有跟夏夫人学习茶道,用过早膳去给徐母请安后,怕夏夫人久候,急急忙忙地返回了锦苑。。一进院子,就见夏夫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园中,面前的茶几上已摆好茶具,一旁的瓷炉上也烧上了水。
何轻语上前行礼道:“师父安好。”
夏夫人略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道:“坐吧。”
何轻语规规矩矩在她的对面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眼观鼻,鼻观心。
“语儿,品茶有几乐?”瓷炉上的水还没烧开,夏夫人出题考何轻语。
“品茶有三乐,独品得神,对品得趣,众品得慧。”何轻语答道。
“茶与水,孰重孰轻?”
“好茶配好水,水更重于茶。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
“何为好茶?何为好水?”
“茶叶青带绿、色泽滑润、香气浓郁、茶汤清澈微黄、叶底完整柔软肥厚为好;水则以雪水为上,泉水次之。”
“泡茶几沸为宜?”
“三沸为宜。”
“斟茶斟几分为宜?”
“七分即可。”
夏夫人含笑微微颌首,道:“要想学好茶道,就该知道如何采茶,如何炒茶,如何选茶。语儿,你可愿亲到茶山去采茶?”
“啊!”何轻语一怔。
“不愿意吗?”夏夫人眉尖微蹙。
“不是,语儿愿意。”何轻语苦恼地皱眉,“只是,外祖母必不会同意。”
“我会去跟老夫人说的。”
何轻语嫣然一笑,“谢谢师父。”
此时炉上的水已烧开,夏夫人轻笑道:“语儿,泡茶吧。”
“是,师父。”何轻语应道。按着夏夫人所教,烫壶,倒水,置茶,注水,倒茶,分茶,奉茶,品茶。
夏夫人接过茶杯,面露满意之色。品完茶,闲聊了几句,夏夫人自去找徐母说项,何轻语清洗好茶具,回房练字。略过了半个时辰,画眉来告诉她,徐母同意她明天随夏夫人出城去茶山采茶,并且可以在那里多住几日。
何轻语听了自是欢喜,让采薇收拾好东西。第二天未时,夏家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外,何轻语辞别府中诸人,带着子衿、青稞和添香往府门外去。
徐偃吵闹着要跟去,徐母皱眉道:“夏夫人言明只带语儿前去,连其他姐妹都不能同行,你跟去做什么?恩科试在即,你留在家里好好读书,若是考不好,仔细你老子捶你。”
徐偃从小就惧怕徐璜,闻言不敢再闹。
“师父安好。”何轻语扶着子衿的手上了马车,含笑问候。
“在车上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何轻语在夏夫人身边坐下,马车从东门出城门,沿着驿道向行十里后,向左一拐,拐进了一条羊肠小径,夏夫人闭目养神,何轻语透过薄薄的车帘,隐隐可见外面景色。路的两侧是大片的田地,农人在田中忙碌着,田间小路上还有妇人拎着食盒在走动。
何轻语几次想撩开车帘往外看,又怕夏夫人责怪,只得忍着。夏夫人微微睁开眼,看到她想看又不敢看,在车里扭来扭去的怪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想看,就撩开来看,不必在车里扭来扭去。”
何轻语吐了吐舌头,撩开车帘,往外看去,车外一派田园风光,空气清新,春风中带着路边野草香气,洁净蔚蓝的天空下,近处是绿油油禾苗,远处是漫山的红杜鹃,满坡的绿茶和金黄的油菜花,真正是美景如画。
马车转了个弯,驶进了村子,有小孩子好奇地跟在车后追赶,大声嘻笑着。何轻语在车内开心的笑,夏夫人侧头一直看着她,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马车停在下来,何轻语扶着添香的手下了车,仔细打量着一会就要入住的庄子。大门上悬着一块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