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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轻语低眉敛目,随徐母等人,裣衽行礼。擦肩而过,何轻语回首看去,三皇子又握住了和子的手,两人边走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勾起一边嘴角,这位三皇子还真是位多情的人!
徐佩是第一次见何轻语,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抹着眼泪道:“当年我在家中时,姑姑抱着我教我识字,为我布食,谁想到姑姑出嫁后,我与她就再无缘一见,如今看到妹妹,就象看到了姑姑,我好高兴哟,妹妹以后有空,要常进宫来看看姐姐。”
想起早逝的徐琳,徐母和何轻语眼中泛起泪光。李氏几个也红了眼眶,跟着徐佩一起进宫的婶女见状,开口劝解了几句,众人才渐渐止住悲伤。
又闲聊了几句,徐佩赏赐了一堆东西给何轻语,便让宫人送她们出去。回到府中,亲友络绎不绝地来拜访,徐母嫌累,所有来贺节的亲友一概不会,只和何轻语几个孙女孙子说话取乐。李氏等人却是不得空,走亲访友一连忙了七八日才完了。
元宵又近,府中张灯结彩起来,到晚上,徐母在大花厅上摆了几席酒,说说笑笑大半在,方才歇息。
正月二十,是徐侦出嫁的好日子。徐佩早就从宫中送了一套祖母绿的头面来给她添妆,徐母则给了一整套的金镶红宝石首饰和一对红珊瑚盆景。张氏、陈氏和谢氏皆是首饰一套,十二肩立屏一座。
辰时,新郎来迎亲,何轻语和徐伈、徐倩偷偷躲在屏风后面看新郎。新郎官穿着大红的锦袍,胸口上戴着朵硕大的红花,国字脸,浓眉大眼,满脸笑容,憨憨的,着起来象个老实人,至于是不是真得老实,也看不出来,就权当他是老实的吧!
三姐妹退出正厅,溜去新房,徐倩笑嘻嘻地对已是一身新娘打扮的徐侦,道: “侦姐姐,姐夫长得还不错哟。”
徐侦抿了抿唇,低头含羞一笑。
三姐妹正要继续打趣徐侦,吉时到,喜婆背起徐侦送去大厅。三日后回门,徐侦已是妇人打扮,大红撒牡丹花的风毛棉袄,浅蓝色立领中衣,大红绣金丝凤的绫裙,挽着繁琐的牡丹头,雍容华贵。
徐家的男人们在大厅陪新姑父说话,徐侦被徐母、李氏拖去花厅问话,何轻话几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被拦在门外。
“语姐姐,三姐姐,我们从后门溜进去偷听好不好?”徐倩好奇心旺盛,拉着何轻语和徐伈的手要往后门去。
何轻语和徐伈知道徐母她们是要问徐侦新婚生话,肯定有少儿不宜的话,坚决地阻止徐倩去胡闹,强行把她拖去花园凉亭。
“为什么不让我去听啊?”徐倩不依,吵闹不休。
“等你成亲了,再去听不止。”何轻语和徐伈齐声道。
徐倩愣愣地,还是没反应过来,不过也不敢再问。
姐妹们就在花园里坐着闲聊,一会丫鬟来请,去正房陪徐侦用午膳。
“侦姐姐,姐夫对你好不好啊?”徐倩悄声地问道。
徐侦红着脸点了点头。
“怎么个好法?”徐倩眨着大眼睛,好奇的追问道。何轻话和徐伈一脸的无奈,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呀?
徐侦白了她一眼,“等你成亲,就知道了。”
又要成亲才知道,徐倩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对桌上的鱼发起攻击。徐侦及过午膳,就开开心心的随她夫君回去了。
徐侦出嫁了,何轻语和徐伈、徐倩越发的腻在一起,同出同进,几乎成了连体婴儿。
白驹过隙,转眼又到岁末,徐儒回京述职,带着妻子秦氏和快两岁的小儿子。徐家阖家团圆,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第二十三章
冬去春来又一年,日暖风清,桃红柳绿。何轻语为何旭然守孝三年期满(二十七个月),三月末除服,四月初五及笄。徐母疼爱何轻语,把南京中内的公卿家的夫人几乎全都清来观礼,而朝官的夫人就只请了朱氏。
何轻语一早就起床梳洗、沐浴,换上天蓝色的素面衣裙,由秦嬷嬷、王嬷嬷陪坐在候府正厅后小抱厦内的围榻上,等着辰正开始的及笄礼。
采薇帮何轻语整了整衣衫,道:“小姐别紧张。”
“我不紧张。”何轻语嘴硬地道。
“既然小姐不紧张,那就别用力拽着衣角!”采薇把衣角从何轻语手中扯出来,“这是才上身的衣服,都快被你揉成梅干菜了。”
“那有变成梅干菜,就是有点点皱褶!”何轻语撅了撅嘴,抗议采薇的夸大其词。
谢氏走了进来,满脸笑容,“语儿,及笄礼要开始了。”又道:“等老太太说完话,我们就走出去,你要面向南,给来观礼的宾客行揖礼,然后再面向西跪坐茬软垫上。等赞者给你梳了头,正宴净了手,你就转向东,等正宾给你插了笄,赞者会来扶你,你再起身。到时候宾客会给你祝贺。然后你再回到这里来,赞者会为你换上素衣糯裙的。”
“知道了四舅母。”何轻语笑应道。徐侦及笄时,她就看过一回,昨天晚上徐母还陪地练习了一遍,她要是还能弄错,那真是头猪了。
吉时到,谢氏领着何轻语出来,厅堂内外鸦崔无声。醇王妃是正宾,徐侦是赞者,朱氏当司者。初加、再加、三加后,何轻语换上大红绣金色五彩牡丹的对襟褙子,出来和大家行礼,完成及笄之礼。
李氏笑着请众位夫人到花厅用宴,看戏。醇王妃把何轻语拉到一旁,含笑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感叹道:“我家那傻小子真有福,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这话太直接,让何轻语有些不好意思,撅着小嘴,娇嗔地喊道:“干娘!”
“你干爹明天就会请旨指婚。”醇王妃笑眯眯地拉着何轻语的手,“我盼着你喊我母妃盼了十几年,总算可以如愿以偿了。”
十五岁就要嫁人,实在是太早些,可是社会风气是这样,在没足够能力去改变时,就只能顺从,何轻语乖巧地低头装羞。
何轻语的乖巧害羞,让醇王妃很满意,含笑点了点头,拉着她入席。
及笄礼五天后,四月十一清晨,何轻语被传唤到正厅接圣旨。跪在香案前,内侍宫大声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忠毅公何旭然之女定襄县主何轻语,贤良淑德,温柔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汾阳王世子言庭羲已及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之。何轻语待字闺中,与言庭羲堪称金童玉女,联意成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世子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内侍官用他奇特的声音将圣旨读完,却见本该接旨谢恩的何轻语跪着没动,略觉诧异,转念一想,倏地明了,南京城内有多少少女想嫁入汾阳王府,这位县主必是其中之一,提到这样的赐婚的圣自,定是欢喜的呆住了,忙笑着提醒她道:“县主该接旨谢恩了!”
接旨谢恩!
何轻语浑身一震,回过神来,这里是古代,皇上就是天,他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他颁发的圣旨是不可违抗的,垂头,高举起双手,接过圣旨,道:“谢主隆恩。”
李氏知趣的塞了一包银子给内侍官,又和徐母一起把他送到门外。送走内侍宫,徐母转身一把抓住还捏着圣旨在发呆的何轻语,怎切地问道:“皇上怎么会把你指给汾阳王世子?”
何轻语抬头看着徐母,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
自从搬到徐府,她和他再没见过面,她又怎么会知道汉关宗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是怎么回事?
“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徐母不明白已经说定的事,怎么会事到临头变了样?
“外祖母,那个签好准。”何轻语苦笑,“昆化为鹏,万禽不能,桂香一折,福禄自增。此卦昆鹏兴变之象,凡事有变动之虞。”
一话成谶。
徐母黯然垂泪,难过地拉着何轻语的手,“语儿,这该怎么办?”
“外祖母,语儿没事,您不要为语儿担心,语儿想过了,既然要嫁,语儿会开开心心的出嫁的。”事情已成定局,除非她不想要命,否则她嫁他是嫁定了,既然要嫁,哭嫁不如喜嫁。
这道指婚圣旨,扰乱的又何止何轻语的心绪。言庭羲在听到旨意时,几乎怀疑听错了,接过圣旨打开一个字一十字地着了三遍,才心不甘的接受,皇上把何轻语指给他为妻的这个事实。
“皇上把这个何轻语指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言世臣皱眉问道。
是什么意思?言庭羲摸着下颌,沉吟片刻,眸底寒芒闪过,冷笑道:“他在敲山震虎!”
言世臣脸色一变,恨声道:“我们已经交出一半的兵权,他还是不放心我们言家!居然指一个孤女过来给你当世子妃。”
“娶谁不是娶,何轻语没有娘家做靠山,她进了府,不敢乱来的。”
言世臣想了想,同意了言庭羲的说法,一个小小的孤女,进了王府,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言家父子已经看出汉英宗别有甩心,可醇王妃还是一头雾水,高声质问早朝而归的醇亲王,“为什么皇上会把语儿指给言庭羲?明明是我们请旨指婚,与那汾阳王府有什么关系?难道言庭羲也请旨指婚了?”
“言庭羲没有请旨指婚,请旨指婚的是熠儿,他要皇上把语儿指给他当正妃。”
醇王妃一愣,“既然是熠儿和我们请旨指婚,皇上就该把语儿指给熠儿或者烁儿,为什么把语儿指给言庭羲?”
“事情已成定局,你何必还要追根究底?”醇王似有难言之隐。
“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醇王妃毫不退让,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气呼呼地瞪着醇王,“明明是我看中的媳妇,凭什么便宜汾阳王府!”
醇王着了醇王妃一眼,道:“皇兄若是把语儿指络熠儿,烁儿必然心生不满。若是把语儿指给烁儿,熠儿岂会心甘?两男争一女,熠儿和烁儿必然失和。皇兄有意立熠儿为太子,让他继承大统。烁儿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日后会袭王位。他们若是反目,这大汉的江山就不稳,这不是皇兄和本王愿意看到的。把语儿指给言庭羲,他们兄弟就不会为这件事,心生芥蒂。”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对言庭羲不满,就会拼命打压汾阳王府。”醇王妃冷笑,“可是王爷,言庭羲那么精明,皇上这么明显的对付他,他肯咽得下这口恶气吗?”
“咽得下,他得咽。咽不下,也得咽。”醇王微眯起双眼,阴冷的寒光闪过,“他安分守己,汾阳王还是六王之首,否则,这世上就再无汾阳王府汾阳王从大汉开国就是不可泯灭的功绩,几朝下来,言家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撼动不得。汉英宗多多少少有些顾忌,总想削减言家的兵权,偏偏边境一直不安稳,才迟迟没能动手。这次赐婚,也是明里暗里告诫言庭羲,要他收敛些。
“这熠儿和言庭羲一向交好……”
“妇人之仁。”醇王打断醇王妃的话,“熠儿这样信任言庭羲,对醇王府不是什么好事。要让熠儿对言庭羲心生怨恨,不再重视他,烁儿才会得到重用,才会有所作为。”
醇王妃倏地明了一件事,何轻语被指婚给言庭羲,真正的促成者应该是醇王,而不是皇上。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得知何轻语被指给言庭羲的陈烁从府门外,一路冲进房间,劈头盖脸地问道:“父王,母妃,语妹妹怎么会指婚给言六哥?”
“烁儿,这事……”醇王妃不知道要怎么跟陈烁解释,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着醇王。
陈烁眼巴巴地看着醇王。
醇王避开他紧迫盯人的目光,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道:“烁儿,语妹妹是不是很漂亮?”
“语妹妹是很漂亮。”陈烁老实地回答道。
“言庭羲在坊间的名号是什么?”醇王又问道。
陈烁脸色巨变,转身就往外走,口中大声嚷道:“我要杀了言庭羲这个混帐东西,我要杀了言庭羲这个混帐东西。”
陈烁突然发狂,醇王妃大惊失色,一把抱住陈烁的腰,喊道:“烁儿,你不可以这么做。”
“母妃,你放开我。”陈烁拖着醇王妃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掰她的手。
“烁儿,言庭羲武功高强,你是打不过他的。”醇王走到陈烁面前,“先坐下来,父王有话要跟你说。”
“言庭羲有那么多女人,语妹妹不能嫁给他。”陈烁望着醇王,“父王,你去请皇伯父收会圣旨好不好?”
“圣旨岂能朝令夕改?”陈烁的天真,让醇王很苦恼,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守住醇王府?
“烁儿,不要说傻话。”醇王妃拉着陈烁在醇王身边坐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怕他再次暴走。
“烁儿,是你父王没用,没有权势,才会让你这么受委屈。”醇王叹道。
醇王妃一愣,醇王这是故意在误导陈烁!果然陈烁立刻明了醇王的话中
之意,双手握拳,用力地砸在木几上,满脸恨意,怒吼道: “言庭羲,你怎么可以仗势欺人?”
醇王眸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精光,道:“烁儿,要想不失去所珍爱的人和物,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
陈烁抬头直视醇王,道:“父王,烁儿明白,烁儿要让自己成为最有权势的人.烁儿一定会夺回语妹妹的。”
“父王相信烁儿有这个能力。”醇王拍了拍陈烁的肩。
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