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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儿,怎么了?”言庭羲问道。
“言庭羲,为什么你会答应我这么无礼的要求?”何轻语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言庭羲失笑,原来她还知道她的这要求很无礼,微眯双眸,“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何轻语略一沉吟,明了他的意思,垂睑浅笑。
言庭羲起身到多宝格里拿来象棋盒子,“语儿,我们来下盘棋。”
何轻语接过棋盒,道:“下棋可以,但是你要让我双炮。”
言庭羲宠溺地看着她,唇角轻扬,“好,就让你双炮。”
就算言庭羲让了两个子,何轻语依旧惨败,放下棋子,叹了口气,道:“我输了。”
言庭羲把棋子摆好,道:“时辰尚早,我们再来一局,这一局你可要用心点,说不定能赢我。”
“下一局肯定是我赢。”何轻语扬扬眉,不服输地道。
话是这么说,可连弈了五局,连弈连败,浓浓的困倦袭来,何轻语掩嘴打了个呵欠,“言庭羲,我困了,这棋我们明天再来分输赢吧。”
“好。”言庭羲眉眼轻扬,笑得如沐春风,明夜之约已定。
夜已深,唤婢女进来伺候着梳洗更衣,一个睡床,一个睡榻。各自安歇,一夜无话。雨下了整整一夜,至天明方停。太妃依言要去护国寺添香油,何轻语劝阻不了,又婉拒不掉,无奈只能同行。
虽不是初一十五,来护国寺上香的人也是不少的,上香请愿,求签问卦的人络绎不绝。何轻语随太妃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祈祷。
太妃又托主持将抄好的佛经供奉上佛前,还签下了一千两的香油,这么大手笔一是为感谢菩萨保佑五郡主怀孕,二是求菩萨庇护,让何轻语早日怀孕。一事不烦两主,佛祖成了送子观音。
住持引着两人往后面的禅房去听大师讲经,何轻语不耐烦听,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刚转了个弯,迎面看见走来的那一行人,她后悔了,她还不如在禅房里听老和尚念经。
“真是想不到汾阳王妃也来拜佛求神。”程瑶阴阳怪气地道。
“佛前众生平等,象瑶郡主这样的人都能来,本宫就更应该来了。”何轻语笑盈盈地回击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是那样的人?“程瑶怒问道。
”瑶郡主是怎么样的人,瑶郡主还是应该把谁都清楚吗?怎么反倒问起本宫来了。“何轻语一副好笑的表情。
程瑶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何轻语,你有什么可得意,羲哥哥才不会喜欢你,配得上羲哥哥的只有我。”
何轻语哑然,真不知道程瑶哪里来的这份自信,斜睨了她一眼,算 了,没必要跟她做口舌之争,抿了抿唇,迈步从程瑶身边走过。
程瑶眸底闪过一抹阴狠,突然伸出脚来,好在何轻语知道她不是什么善心人士,一直提防着她,并没有绊倒,反而还用力地踩了程瑶一脚。
何轻语是卯足了劲踩下去的,仿佛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哎哟!”程瑶大叫一声,“好痛!”
何轻语唇边愉悦的笑意一闪而过,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瑶郡主,对不起,我眼神不好,没看到你伸出来的脚,是不是踩伤了?要不要去请大夫看看?”
“不要你假好心。”程瑶怒目而视,眼角痛得一直在抽搐。
“对不起,真对不起,本宫还是故意的,郡主你是最宽宏大量的了,就别跟本宫计较了吧。”何轻语道歉道得没一点诚意。
“何轻语,你别得意,你等着,我一定会禀明皇帝舅舅砍了你的脑袋。”程瑶撂下狠话,怒气冲冲地在婢女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何轻语看着程瑶远去的背景,微眯起了双眼,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浅笑,走到角落边,看了看四周,除了子衿、缃儿两个木头人,没有其他人,“绮儿,你在吗?”
“叽叽。”隐身暗处的绮儿发出两声鸟鸣。
“绮儿,可以帮我做点事吗?”何轻语问道。
“奴婢领命。”绮儿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领命?
何轻语微愕,绮儿什么时候成了她肚子里的虫了,她都还没说去做什么事呢!
等太妃听完经出来,停了半个上午的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何轻语陪着太妃坐着马车返回王府,隔了很远就听到程瑶的怒骂声,撩开窗帘往外看。程瑶豪华的马车侧翻在地,她站在路边,婢女撑着把伞在给她遮雨,只是雨势太大,一把油纸伞遮不了多少雨,她全身大半淋湿,站在寒风中冷得发抖。
“母妃,瑶郡主的马车翻了,我们要不要搭她一程?”何轻语故意问道。
太妃斜靠在软垫上,半眯着眼,听到何轻语的问话,连眼皮都没抬,淡淡地道:“我们人小力薄,有心助人,也是力不从心啊!”
何轻语扬唇一笑,道:“瓦上霜太高,我们还是扫扫雪就好。”
太妃睁开眼,伸手在何轻语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笑骂道:“坏丫头,做了坏事,又来装好人。”
何轻语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马车从程瑶面前驶过,扬长而去。
第二天,从宫中传来程瑶感染风寒的消息,何轻语勾唇一笑,眼底渗出冷冽的寒光,这个该死的程瑶,她最好是一病不起,一命呜呼。
接下来的几日,府内府外都很平静,八位姬妾很安分的呆在府中,除了来给何轻语请安,几乎不出院门。至于她们是真安份,还是另有所图,就不得而知了。
何轻语和言庭羲同出同进同吃同住,早上一起去给太妃请安,一起去议事厅调停府中杂事,晚间或对弈几局,或琴萧合奏,相处的十分融洽。
二月初三的早晨,应天府的衙役过府通报,放火的那些人已经抓到,不过何轻语知道抓的只是替罪羊,而还是那些真正的幕后之人。去应天府过堂的事,何轻语无须出面,自有王府下人去打点一切。
二月初五,大雨倾盆,定国侯府传来的噩耗,陈氏已于昨夜丑时三刻病逝。
虽然陈氏过完年后就一直卧病在床,但是仅仅半个月人就没了,着实快了些,这会是什么病?
何轻语倏地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把脑海里冒出来的那个可怕念头抛开,不会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陈氏还生有一双儿女,徐璜再绝情也不会害死陈氏,用她的死来拖延徐沁的婚事。
再说拖延三年对婚事没有任何影响,除服后,徐沁还是要嫁给刘建中。想到这里,何轻语对刚才冒出来的那个念头,感到无缘羞愧,她怎么能怀疑那么循规蹈矩的三舅舅呢?
换好素服,何轻语坐马车赶去徐府,言庭羲因在禁足,不方便前去。
灵堂上,徐倢、徐偃、徐沁兄妹三人都是一身缟素,而徐沁更哭得跟泪人似的。饶紫云虽然已经做了徐偃的二房,但是徐偃还没有正妻,这事没过明路,她没有资格出现在灵堂之上。
看着伤心欲绝的徐沁,何轻语叹了口气,不管陈氏再怎么不好,终究是徐沁的生身之母,痛失亲娘的滋味她尝过,那是锥心之痛。
拜祭了陈氏,又安慰了徐沁几句,何轻语去看徐母,徐母歪在榻上,闭目养神,身上盖着玄色绣素花的银狐皮毯子,小丫鬟坐在脚踏上,拿着美人拳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捶着。
“外祖母。”何轻语小声唤道。
徐母睁开眼,看到是何轻语,笑着坐起来:“我的宝贝儿来了。”
见徐母气色精神都不错,何轻语放了心,偎进徐母的怀里,娇滴滴地道:“外祖母。”
徐母挥了挥手,待屋内服侍的人都退了出去,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小脸,问道:“语儿,你什么时候生个曾孙给外祖母抱啊?”
何轻语一愕,哭笑不得地道:“外祖母,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合适吧!”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打从陈氏进门,徐母就不待见她,要不是徐偃长得象老定国侯,只怕连这点地位都没有。而今人死了,徐母开心还来不及,这内室又没外人在,她才无须掩饰内心所想。
“外祖母,人已死,您就别再生她的气。”何轻语在徐府住了这么多年,早就看出徐母待陈氏不过是表面亲热,要不然为什么徐家四房,就三房有庶子?而且生下庶子的那个还是徐母指给徐璜的姨娘。
“我们不说她。”徐母拉着何轻语的手,“语儿啊,外祖母年纪大了,什么都不盼,就盼着你快点给外祖母生个小曾孙。”
“外祖母。”何轻语装害羞地把头埋进徐母怀里。
“语儿,你跟外祖母说实话,你跟王爷同床了吗?”徐母不打算放过何轻语。
“外祖母,我……”何轻语不知道要怎么跟徐母说,她和言庭羲现在的情况,为难地蹙起双眉。
徐母正颜道:“语儿啊,不要犯倔,虽然这个婚,不如你的意,但是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就要趁早生个儿子。这世间的女子,在家靠父兄,出嫁虽然要靠丈夫,但是这丈夫是靠不住的,儿子才是你一生的依靠,有了儿子,就算他有再多的妾室,你也无所畏惧。”
何轻语低头不语,这就是古代的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人永远要依附男人生活。
“语儿,你是个聪慧的孩子,千万不要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一定要早些生下嫡子。”徐母苦口婆心地劝道。
何轻语抬眸,看着徐母苍老的面容,不忍她这么大年纪还要操心这些事,道:“外祖母,语儿知道了,语儿一定会尽快生个小曾孙给外祖母抱的。”
徐母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这才是外祖母的乖宝贝。”
何轻语在定国侯府呆到申时末酉时初,才坐马车离去。回到王府天已经黑透,下马车,进府门,就看见站在廊下等她的言庭羲。
“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言庭羲笑着迎上前去。
“陪沁妹妹多坐了一加,”何轻语笑了笑,“王爷用过晚膳了吗?”
“没有,等你一起用。”
何轻语微微挑眉,两人回隰桑院。用过晚膳,聊了几句闲话,各自安歇。
二月初八,立春。言庭羲在家禁足,何轻语穿着正式的春季朝服,随皇后到城外的“春场”迎春。这本是喜庆的一天,可就在举行迎春仪式时,汉英宗接到湖广承宣面政使司传来的八百里急报。
湘江河水暴涨,河堤数段塌方,附近十几个村子,万顷良田一息之间尽成泽国,数万百姓流离失所。
汉英宗草草的结束了迎春仪式,率文武百官回商议治水一事,朝堂大事,妇人参与不了。何轻语回城后,没回王府,直接去了何家老宅,让何方派人去查看河家在湖广一带的生意和商铺中人的安危。
第二十三章
君臣共议了足足一个时辰,汉英宗才最终确实去湘江治水救灾的人选——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谢柘。谢柘领旨,并将于三日后赶赴灾区。
朝堂后所发生的事,言庭羲了如指掌,只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在禁足,是不可能外出的。端起青瓷茶杯,看着杯口袅袅升起了白烟,微微眯起了双眸,眼中精光若隐若现,所有的事情都会接踵而至,胜负将定。
夕阳西下,余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地上的光影斑斑驳驳,四周静悄悄的,暖阁内弥漫着淡淡的幽香,言庭羲惬意地坐在暖阁内品着香茗,享受着这难得舒适的闲暇时光。
“王妃回来了。”门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言庭羲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出去,站在廊下,抬眸看着走进来的何轻语,薄唇勾起浅浅弘度,露出淡淡的笑意。一抹余霞映染在他的脸上,精致的五官上镀上了一层绯色的光晕。柔顺的黑发用白簪束起,松散的垂落下几许鬓发在晚风中飞扬,宽大的衣袖亦随风而荡,宛若临风御虚的仙人。
何轻语愣了愣,轻叹一声,怪不得静儿和程瑶为了他不择手段,他根本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孽男人,让女人甘愿为他痴迷,为他心碎。
“怎么了?”言庭羲柔声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何轻语垂下眼睑,淡淡地道。
“你不用这么担心,朝廷会派人过去治水救灾的。”言庭羲安慰她道。
“年年治水,年年水患不断。水没治好,到是富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何轻语嘲讽地道。
“这次不会。”言庭羲伴着她往室内走去。
“难不成这次会派个清官去?”何轻语唇边露出一抹讥笑,“就算这会子是清官,难保不会见财起意,成贪官。”
“派的是谢柘。”言庭羲斜着眼睛看着何轻语,“他算不算清官。”
何轻语挑挑眉,“以柘三哥的为人,应该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这次百姓们有福了。”
言庭羲眸色忽地沉了下去,抿紧了唇角。
何轻语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由着采薇和缃儿服侍着脱下那身繁琐的朝服,又卸下重重的凤冠,长及腰身的秀发随意地挽起一个松散的偏髻,用白玉兰花簪束着,换上家常穿的月白色撒红梅的缎面出风毛对襟短袄,慵懒之中,自有一股妩媚动人的风姿。
言庭羲微眯起双眼,看着笼罩在朦胧烛光下的何轻语,有一种不真实感,仿佛一瞬间她就会消失不见,心一阵慌乱,失声喊道:“语儿。”
“哎。”何轻语正在取手腕上的玉镯,顺嘴应道。
等了良久不见言庭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