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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坐一条船,何轻语决定还是问问,“出什么事了?”
“语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印子钱?”言庭羲沉声问道。
何轻语眉梢一动,“知道,是一些为富不仁的大户人家私下借钱给别人的一种方式。”
在这古代何轻语没有接触过印子钱,不过在现代学习历史时,学过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印子钱,是高利贷的一种形式,放债人以高利发放贷款,本息到期一起计算,借款人必须颁奖归还。具体利息怎么计算她不知道,不过有俗语云: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这利息高得吓人。又因为每次归还借款的时候都要在折子上盖一印记,所以叫印子钱。
“放印子钱的并非都是为富不仁的人,有些遗孤和寡妇,为了维持生活,会卖掉祖屋,筹措一笔银子,放印子钱牟利。只是这样的人没有权势,有放无收,他们就会花钱请人帮他们收,他们既欺压了别人,也被别人欺压。”言庭羲补充道。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何轻语疑惑地问道。
言庭羲从袖袋中拿出一本折子,“你看看这个。”
何轻语接过折子,打开看了看,倒吸了口冷气,“府中有人放印子钱!”
大汉律严禁私放铺子你还,若这件事情被汉英宗知晓,他肯定会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到时候,言庭羲获罪,这王府上下谁都逃不掉!
第二十六章
见何轻语对私放印子钱的后果很清楚,言庭羲也就不多罗嗦,直接道:“这折子是任嬷嬷不小心掉出来的,被有晴捡到,送来给你,你不在,我就收下了。”
“任嬷嬷一个下子,她那来那么多银子放印子钱,有晴会不会弄错了?”何轻语怀疑地道。
“任嬷嬷在母妃身边有二十多年了,要拿出几百两银子放印子钱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我觉得她并不是真正放印子钱的人,在她身后隐藏着别的人,用王府的名义在外面放印子钱,败坏王府的名声。”言庭羲分析道。
宰相府里七品官,任娘娘估王府这么多年,手上的积蓄少说也有上千两,不过她毕竟是下人,虽然很贪财,但是胆子不大,放印子钱这么大的事情,的确不可能是她一人所为,她背后必然有人撑腰,这个人会是谁?
何轻语眸光微转,问道:“你怀疑是谁?”
“毫无头绪,”言庭羲用手抚着额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外面的事情已经够让我心烦,家里还又冒出这种事来,真是让人头涌。”
言庭羲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何轻语默默地凝视着他,眼神渐沉,心中一软,放柔声音道:“王爷,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言庭羲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这下她就没有借口溜出去,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了,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是苦恼的表情,皱着好看的眉,不放心地问,“语儿,你真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
“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妥善解决这件事的。”何轻语微微扬起唇角,自信满满地道。
“谢谢你,语儿。”言庭羲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何轻语挑挑眉,“你不用客气,我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倒霉,我也沾不了光。”
“你打算怎么做?”言庭羲问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山人自有妙计。”何轻语不愿言庭羲为这事烦心,语气轻松地道。
看着何轻语调皮可爱的小模样,言庭羲挑了挑眉,眸光流转,偶尔示弱一下,感觉还不错,他的小妻子会心疼他。
何轻语不知道言庭羲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很认真地分析情况后,派出文嬷嬷去调查这件事情。在查案方法,文嬷嬷可是专家,知人善用,才能事半功倍。
接到任务的文嬷嬷立即展开了秘密调查,而何轻语如常的去给太妃请安,到议事厅处理府中内务,又去厨房里看了看采卖的食材,转回到隰桑院,亲手泡了壶香茶,斜靠在暖阁的软榻上,悠闲自在地看起书来。
采薇和缇儿坐在脚踏上解缠绕在一起的丝线,子衿在描图,春水鸳鸯,柳叶桃花,碧水清波。添香凑过去看了看,贼贼地笑了起来,道:“王妃,你快帮子衿姐姐找个小子配出去吧,她都等不及在这里绣起嫁妆来了。”
“你这个死妮子,又满嘴胡诌。”子衿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冲过去找添香的麻烦,“看我不拧烂你这死妮子的嘴。”
“王妃救命啊,王妃救命啊!”添香左躲右闪,逃到何轻语身边避难。
何轻语笑着往下书,伸手帮添香拦住子衿,道:“好了好了,子衿,说正经的,你和采薇年纪也大了,我不能这么自私,一直留着你们,耽误你们的幸福。你们若有看中的人,就跟我说一声,我备好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你们嫁出去。”
“奴婢不嫁,奴婢要陪着王妃,伺候王妃。”子衿和采薇异口同声地道。
“这府中的人你们都看不上,那就像青稞一样,到外面找。”何轻语笑道。青稞选中了人,前几日已禀明何轻语,如今择好日子就要出嫁。
子衿和采薇跪了下去,“王妃,奴婢不嫁,奴婢要陪着王妃,求王妃不要赶奴婢走。”
何轻语叹气,起身扶起她们,“嫁了人,你们要是愿意,还是可以进府来做事的。”
子衿和采薇对视一眼,齐声道:“奴婢想等王妃生了小世子后才嫁,请王妃成全。”
何轻语表情僵硬,扯了扯嘴角,“这个……”
“王爷回来了!”屋子外边的小丫头的通报声打断了这个让何轻语尴尬的话题。
言庭羲走进房来,见何轻语站在那里,穿着淡紫色绣豌豆花的缎面交领长袄,白色的长裙,清秀的如同一朵娇嫩的豌豆花,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眸底柔情似水,有她在屋内等他的感觉真好。
“奴婢给王爷请安。”采薇、子衿等人给言庭羲行礼。
何轻语看言庭羲月白色的锦袍沾着几点泥点,笑问道:“王爷这一上午到哪里逍遥去了,怎么弄得这一身泥?”
“这事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你自然知道。”言庭羲狐狸眼一弯,眸光流转,蛊惑人心。
何轻语横了他一眼,扁嘴道:“故做神秘。”
“好了,语儿,我们不说这些。”言庭羲脱下外袍,摸了摸肚子,“为夫饿了。”
“听到没有,王爷饿了,还不快去传膳,饿着王爷,扣你们的月钱。”何轻语假意威胁道。
采薇等人忍着笑退出去传膳。
用过午膳,两人闲聊了几句,一个上床,一个上榻,各自午睡。采薇几个见两个主子都已经午睡,悄声地退出去用午饭。
言庭羲午睡醒来,遍寻不见何轻语,推开窗,问在廊下修剪枝叶的采薇,“王妃去哪里了?”
“回王爷和话,王妃出府上街去了。”采薇放下手中的剪刀,恭敬地回答道。
“她上街做什么?”言庭羲的脸隐隐有些发黑,眸底闪过一抹恼意,这印子钱的事,她不查了?
“回王爷的话,明天三家店铺要重新开张,王妃过去看看。”采薇感受到言庭羲身上散发的怒气,补充了一句,“王妃很快就会回来的。”
言庭羲冷哼了一声,重新走回暖阁,倒在软榻上,这该死的禁足令,看来还要再想个好法子,才能把她留在家里陪他。
何轻语并没如采薇所说很快回来,她回到隰桑院时,已过了戊时,夜幕低垂,月上柳稍头。
“王妃,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采薇苦着脸迎上去,压低声音:“王爷生气了。”
生气?他这是生什么气?
轻语因为下午的事,很高兴,言庭羲生气的事,不甚在意,笑问道:“采薇,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遇上谁了?”
“这个奴婢怎么会知道?”采薇哑然失笑。
“我遇到罗贯中了!”何轻语兴奋地公布答案。
“罗贯中是谁呀?”采薇不解地问道。
何轻语哑然,历史改变,罗贯中比原来她所知道的要晚出生十几年,这《三国演义》如今才刚写成,采薇又怎么会知道这位小说家?
“这罗贯中是谁,值得我家王妃为了他这么晚才回府?”言庭羲走了出来,斜靠在门边问道。
言庭羲语气里那股醋意,连最迟钝的添香都觉察出来,更何况是何轻语,何轻语笑道:“是一个写书的老头,他写的这本书太好看了,我一时看入迷了,才耽误了回府的时辰。”
听到是个老头,言庭羲减了几分醋意,“他写了本什么好书,让我家王妃看得这般入迷。”
“我带了几卷回来,王爷可以看看。”何轻语从添香手中把书卷接过来,塞到言庭羲的怀里,“我打算让人在清江楼里说书。”
“我还以为你打算资助他出书,原来只是在清江楼里当话本子用。”言庭羲跟着何轻语走进房里,把书卷放在一旁,随手拿起一卷。
“我是打算资助他出书,不过呢,要先宣传宣传。”何轻语坐在梳妆台前卸钗环,“这本书一定会让南京纸贵的。”
“这么有信心?”言庭羲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第一加是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斩黄由英雄首立功。
“当然。”何轻语挑眉,这《三国演义》可是四大名著之一,肯定能卖出好价钱。
“你打算交给那家书坊印?”言庭羲看了第一回后,觉得这书的确写得不错。
“我不打算交给别家的书坊印,我要开一家书坊。印书卖报纸。”何轻语笑盈盈地道。在现代传媒业挺赚钱的,她就在这古代试试看。
“报纸?”言庭羲不解地抬头看着她。
“这事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你自然知道。”何轻语把中午言庭羲说的那句话,一字不改的原话奉还。
言庭羲哑然失笑,不再追问。
时辰不早,两人用过晚膳,喝着养生茶,挑灯夜谈《三国演义》。
何轻语是不能抛头露面去开书坊的,她只能隐身在幕后策划,就在何轻语积极地策划开书坊的事的现时,文娘娘也查出了放印子钱的幕后之人。
“淑娟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钱是怎么放出去的?她又如何收回来?”何轻语问道。
“王妃,这府中二等管事陈富荣是娟夫人的姨表兄弟,娟夫人就是通过他往外面放钱的,而任嬷嬷帮着娟夫人在府里放钱。”文嬷嬷把证据交到何轻语手上。
往外面放钱也就罢了,想不到还欺压府中的人。何轻语冷着脸接过子衿递过来的茶杯,浅啜一口,问道:“文妈妈,这陈富荣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富荣是专管收地租的管事,他是王府几个管地租的管事中最得力的一个,他管辖的庄子,从来没少收一分地租。”文嬷嬷道。
何轻语微微皱眉,庄稼地不管灾荒与否,总有欠收的时候,这地租能收个七八成就不错了,而陈富荣却能一分不少的收回地租,可见他行事是多么的心狠手辣。
“这件事辛苦妈妈了。”何轻语客气地道。
“为王妃办事,是老妈应该做的。”文嬷嬷笑道。
“这事我会和王爷商量后再处理,妈妈回房休息吧。”
“老奴告退。”文嬷嬷行礼退了出去。
何轻语拿着一叠证据,起身领着子衿和缇儿往隐铭居去找言庭羲。
言庭羲看过证据后,冷笑一声,骂道:“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府内的事还好处理,这府外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何轻语问道。
“府外的事,我会让人去处理,我们现在先去处理府中这些狗东西。”言庭羲起身大步走出了隐铭居,“去叫卢五勇把陈富荣和任家的带到议事厅来。”
何轻语小跑地跟了上去,两人到议事厅等了片刻,卢五勇就把陈富荣和任嬷嬷给绑了来。
“本王听说陈富荣因催收庄子上的地租逼死过人?”言庭羲沉声问道。
“王爷,奴才这么做,是忠心为了王府办事。”陈富荣砖头磕头道。
“你闭嘴,卢五勇,你来说。”言庭羲冷声道。
“回王爷的话,陈富荣为了收地租逼死了佃户两人。”卢五勇答道。
“两条人命!”言庭羲微眯起双眸,冷冽的寒光闪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既逼死了人,不可轻饶,卢五勇,把他拖过去给我狠狠地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陈富荣磕头如捣蒜,赖在地上不走。
“你这狗奴才还有脸求饶,你做的那些事情,当本王不知道?”印子钱的事不能说破,言庭羲只能找这个借口发落陈富荣。
何轻语看着言庭羲的雷霆手段,不发一言,天作孽犹可恕,作作孽不可活,这印子钱岂是那么好放的?
卢五勇一听言庭羲发话,叫上两个年轻的下人,目前来把陈富荣的嘴巴堵上,拖了出去。
“卢五勇,你带上两个稳妥的人,去他的外宅看看,要是有字据和文契之类的东西,你知道该怎么做?”言庭羲又道。
“是,奴才知道怎么做。”卢五勇忙点头答应。
处理完陈富荣,接着处理任嬷嬷。
言庭羲还没问话,任嬷嬷就磕头道:“王爷,老妈知道错了,老妈是受娟夫人的指使,才……”
府中的下人都聚在议事厅,要让她把印子钱的事说出来,麻烦可就大了。何轻语抬手把茶杯掷了出去,正好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