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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结之夏-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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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令我像得了精神病!!」 

他听得到轮胎不稳而滑行的吱吱声,彷佛要突显出主人的情绪失控般,越发频密了。 

「我每天跟着你,好几次都想问…你要多少钱才肯跟我再在一起?就是用钱买一晚也好、一小时半小时都好…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的…你想要我的九亿吗?如果你是为了那九亿的话,我会为你拿到的…全给你、全都给你了…我可以先把户口的钱全提出来给你,还是不够的话,我会再想办法…只要你肯陪陪我,或是我们可以去…比利时还是西班牙注册,一定会很好的…我们会像以前一样,像在监狱时一样虽然什么都没有,但还是很开心、很开心……」 

「…不要再说了,我要挂线了。我真的…」 

「我翻了那两年你给我的信出来看…你知道吗?好厚、好厚一叠呢…好像有几百封,我开了头一封来看,你第一句写给我的话是“你好吗?陆皑。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我还记得我当时很高兴很高兴收到你的信,但我又好担心…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那句,很普通平凡的一句但我就是忘不了…你说在那里一切都很好,可是我知道不好…监狱能有多好?即使你说没事我还是很担心你…我那时候就知道自己有多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如果你嫁给我的话…」 

那边一阵杂讯,听得都不清晰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再有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好…想见你…现在好想见你…可…」 

「我不能、不能出来,我…」 

吱—— 

突然,那边传来极响的撞击声!! 

听着沙沙的杂讯,辛可的脑袋空白一片,只感觉到指尖的冰冷。 

指尖像冷得黏在手机上了,拔不起来,彷佛那是唯一的依靠般紧抓不放。刚刚…刚刚听到的是轮胎紧急的煞车声吧!?然后呢!?然后什么也不剩了…手机不知被摔到那里了…只有沙沙的声音… 

「陆皑——!!」 

他像个疯子般向再没人回应的那一边大喊「陆皑!!」 

「…可可?」 

他转过头去,看见JUDE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他。 

十、I’M FINE 下 

我没事,你去睡吧。 

他真想可以自然而平静地这样说,而他也说了。 

可是之后他才从流理盘的倒影中看出自己的神态有多糟。他很慌乱、眼眶都泛红了。 

「…我没…我刚刚收到电话,陆皑好像…出事了、他撞车了…」 

他一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她很温暖,啊她真和暖。 

是刚从被窝中起来的关系吧,她身上还有种暖热,他的手才搭上去就好想紧抱住她,汲取那种暖意。所以他的手很快就抽离了,他不想以这种方式得到平静,因为这样会夺走她的温暖、这样会让他体内的慌乱流到她的体内去,会让她也很害怕的。他不要。 

他的手要抽离,JUDE就握住了他的手「陆皑他没事吗?啊你好冷…」 

「我不知道…我想…」他伸手一抹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天知道他的心跳快要跳出喉头了「我想出去看一看情况,报警还是什么的。」 

「现在外头下大雨,好像黑色暴雨警告了…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公车,你怎么出去…」 

「对啊,我都忘了现在黑雨。可是我…我想会有办法的…」 

她站在那儿,握住了男人的手。 

她敢发誓,她从来没有看过可可这样子,‘在认识他之后就从来没有。 

天啊,他看起来像个小孩子般无助慌乱,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要踏在那里、好像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般。她握着的手,很冰冷、在抖。可可的手在抖颤。 

「你知道吗?可可,你可以不用出去的…我们就这样打电话去报警,只要你说得够详细的话,警察们很快就找出他的所在了。他会没事的,你可以不用出门的…」 

「不、不…我还是出去一下比较好。」 

这样语无伦次地推却着的男人,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走向门关。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害怕、好害怕,不知道是自身发出来的抖颤,还是可可的恐惧传达到她身上来了,她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掳获住,让她浑身发冷。 

她交握着双手,披着的小外套滑下肩膀了…… 

可可坐在门关,他连锁匙或钱包也不带,随手抓了对鞋就穿上。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一刻,强烈地、强烈地觉得自己会失去他。 

只要让他踏出了这个门口、只要让他离开了这个家,便再也不回来了、便再也不属于她了。她好怕、好怕…「可可,不要去…」 

她不敢再踏前一步,她在等他走回自己身边。 

彷佛再踏前一点会吓跑那男人,她不敢动作、也不敢抓住他的衣服或手臂,她只知道,可可的眼睛现在看着的不是她,他只看得见陆皑了。 

她真想自己有去抱紧他、她真想自己有泪流满脸地发脾气或大声吼叫、她真想自己有冲出去挡在门的前方,不让可可踏出这个家门、他们的家,但为什么呢… 

她只是僵站原地,等那个男人做抉择……为什么呢? 

她明明知道,辛可选择的,至少这一次、这一刻、这一秒选择的,不会是自己。 

「…可可,别去。」 

辛可回头,看着他的女人。 

当JUDE交握着双手,站在玄关,用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凝视他的时候,用微弱的声音要他别走,像一辈子的请求的时候。他真的觉得…JUDE知道了一切,也许她很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 

他还是这样说了。 

他像个精神病般拍打隔壁的门,说朋友出意外了要问他们借车子。 

他忘了自己拍了多少户的门,说了多少恳求的话才终于借到一组车匙。JUDE有没有看见他这个样子……已经没办法在乎了。 

*** 

他坐在陌生的驾驶座上、驾着陌生的车子,通往熟悉的道路。 

他寻找着通往陆皑的家的路,在每一次分叉口时庆幸自己没有忘记要选择那一条。 

一直回溯逆行的道路,就像他跟陆皑以往的每一个时刻,他忘了,很想记起来但他真的忘了,他忘了他跟陆皑这条路走了多久才走到这一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狼狈地坐在车中,在大得看不清前路的雨中,疯狂地加速,彷佛自己的生命也毫不重要了、一切都不要紧了。 

他尽量不要去想到、不要去意识。 

可是心中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害怕真的去到了,见到的只是埋在沙砾中的车子、他幻想自己会发狂地去扒那堆石砾,扒到双手血肉模糊为止,直有警察过来把他拖走、他疯狂地挣扎、然后他在人群中看见被抬出来的陆皑,可是那已经是…已经是…毫无血色的脸孔、窒息而死的… 

一具尸体而已。 

只是名为陆皑的一具尸体,没有温度,是冰冷的。不能再跟他说话、不能再说一个字、不会跟他笑了、即使触碰他的手指也是…僵硬的肌肉而已… 

他越不要自己去想,越是不受控地这样想。 

他好害怕、他好害怕,开开合合的嘴巴只有“不、不、不”这个字。只能说这个字。 

他想要回想跟陆皑相处的片段、任何一个片段也好,但即使他想要幻想陆皑跟他做爱,还是没法感受那肌肤相贴的温度…… 

他驾车,上山,直到他看见—— 

前方的山泥倾泻,半埋在沙砾中的车子。玻璃撞裂了。 

他脸色发白,越接近越认出那辆车子的颜色跟外型。 

他开门,冲进雨中。 

雨很冷。 

雨太冷了,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脸。 

如果我是他妈的双栖动物,陆皑就是……我的海洋。 

永远在被海洋拥抱时,我才知道—— 

我原本属于那里、酷爱那里,这是出生的本能。 

十一、IN THE MORNING LIGHT  上(结局·H慎入) 

全身上下被雨淋湿了,他冲过去,差点滑倒。 

地上满是泥土跟碎石,皮鞋踩上去发出嘶沙的声音。 

他看见一半挡风玻璃都被泥土埋住了,车顶被压至变形。 

他连从玻璃窗看看那男人的勇气都没有,一把就拉开车门!! 

他看见陆皑——那男人伏在驾驶盘上,动也不动。 

而膝盖上有点点鲜血。 

他连怎样呼吸都忘了,只能扑进车厢中,把男人拉出来「陆皑!!陆皑!!」 

他大叫他的名字,将他的肩膀板起来。男人撞裂了额角,一道鲜血从额头蜿蜒而下。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几十秒间做了些什么,只是不停叫他的名字、摇他、骂他,疯狂地要他睁开眼睛「你有没有脑子!!你这么大个人了有没有脑子!?在他妈的黑雨还他妈的驾车出来!?」 

怕泥土再涌进来把玻璃冲破,他用尽力量把男人拖出去…… 

晕厥过去的男人才有点清醒了,发出支支吾吾「嗯…嗯…」 

他将男人拖出马路已经在喘气了,两个人倒在路面,滂沱大雨不停向他们招呼。 

雨水打在陆皑的额角上,化成血水,染污了衬衫。 

他悠悠转醒,眯起眼睛看着他,如雾里看花「…可可…可可?真的是你吗?」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是那里?为什么可可会在他面前…他在作梦吗?他明明驾车回公司,对了,他好像有打过给可可…说好想见他、现在立即就想见到他…不、等等!!他临睡前用了酒送安眠药…这一切只是幻觉吗…「我为什…你…」 

「你是个混蛋!!陆皑!!你真是个大混蛋你知道吗!?」 

被雨打得都张不开眼睛,这他妈的大雨让内裤都浸湿了!! 

他揪起男人的衣领,看着男人痛苦皱眉的表情,不知自己比较想打他还是想紧紧抱着他,感受他活生生的躯体跟温度!!「你下次想死就滚远一点!!不要让我看见、不要让…嗯、嗯!!」 

还没有吼完,压倒性的力量将他紧紧掳获。 

男人捧着他的脸蛋,然后一切都不清楚了,他闭上眼睛,抓着男人的头发。 

他们在暴雨中接吻,在马路上拥抱。 

疯狂的接吻、颠狂地拥抱,简直像强暴,彼此强暴而已。 

他肯定男人到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究竟是幻像还是真实,也许在男人的眼中,他只是用酒送药而得来的一场梦。但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他先吻上陆皑,还是陆皑先吻上他的。 

男人扯开他的裤链,那时候他已经硬得像裤档藏了颗石头。 

他们差点在马路上做爱。 

就像雨不见了、泥土也不见了、更没有该死的随时再塌下来的山泥倾泻般,世界只剩下彼此。 

荒谬的是,他竟然觉得这感觉好极了,如果陆皑在他体内的话,现在让他被泥土淹死也不错。 

内裤快被扯烂时,他扯着男人的领带,像拖条狗般拉他进车厢。 

关不上车门,几乎是他才躺上后座,一条腿就被屈立起来,男人往前突刺,进入了他。 

热、硬、痛三种感觉铺天盖地,他哀鸣一声。 

冷冰的身体因为那下突进而抽动一下,现在男人就在他体内了。为了确认这一点而紧紧夹起的股间,让男人开始一前一后的摆动起来,往更深的里头猛戳着。 

连男人凌乱的喘息声,跟自己的喘息混合起来也多么动听。 

他用戴着婚戒的手,紧紧抱着男人。 

没有抚摸过却高高竖立的那根子在两人腹间磨擦着。 

前列腺被戮弄的程度,让那里根本不用爱抚就足以射精了,这是前所未有的。 

男人还没在他体内释放,他已经抓着他的肩膀、闭起眼,发出数声尖细的呻吟后,便在男人的衬衫上拉出了数条白线。体内的绞吸让男人更兴奋地摆动腰肢。 

即使没有前戏、没有爱抚也没有甜言蜜语,他被个撞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的男人猛干。 

但光是感觉他真实的部份、激烈的磨动,已经好到足以令他鼻酸。眼角暖暖的、被晃动的时候,他看着车顶、滑下了泪,他抓着男人的头发,要他吻自己。 

陆皑不停地说,好爱你好爱你、真的不能没有你、求求你别离开。 

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在邻居的车子上跟男人做爱、把衣服跟鞋子沾满的湿泥都带上车子。 

男人的脸埋在他颈窝中,他忘了自己还有说些什么,他说,我会的、我会跟她说、我回去就跟她说。 

他答应了陆皑的求婚、说会嫁给他,好像还有说要去比利时。他记得这是因为他们说过比利时是巧克力的发源地,可是他却记不清楚回去要跟JUDE说什么。 

快天亮时,他在汽车旅馆中醒来,身边躺着男人。 

满地的衣裤鞋袜,他赤裸裸,身上连条被单也没有,却也没有淋过雨的冷意。 

他将抵不过药力而熟睡的男人转过来,他的睡脸就像孩子,额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了。 

这时候,他才记起陆皑的车子还半埋在沙砾中,他们忘了要报警… 

不、他们根本没时间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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