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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吻下来了,陆皑知道,闭上了眼。
男人彷佛试探般,带着湿气的唇碰上他的,陆皑嗅到淡淡的烟味。
男人身上也有沐浴露的好闻味道。
然后舌尖伸进来了,温热的舌头叠在他的舌头上,他们静静地接了吻――
这个吻很浅很快,完全有别以往,彷佛他们的时间多着,不急着略夺什么。
舌头纠缠了两三秒,松开来,男人的舌头伸出去了。
然后啜吸了他的唇两下,发出比较大的声音,退开。
男人一手按在他的手臂旁,抵着床,附下身来啜咬他的脖子、肩膀……
一路向下。
一切都那么浅,轻得不像是真实,这个男人会懂得轻跟慢两样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但嘴唇离开肌肤所发出的声响,口水湿湿的感觉,舌头舔过的温热,一切都如此真实。
爱抚的声音,在寂静的小房间中格外响亮,他的腰开始麻了。
有微弱的电流从背脊游上脑袋,即使男人摸也没摸他的后腰。
他肯定阿心不会碰他的乳头,因为他不懂得如何爱抚。
男人果然没有碰,直接就吻他的小腹。
男人的手自然地向下,把毛巾推开。毛巾轻易地散下来了,露出羞耻的部位。
嗯――始料未及地,男人的掌心压上分身。
他下意识就抓住男人的手腕,阿心根本不懂得如何套弄,而且也没有必要……
没必要有欢愉或其他的感觉,只要快快插入快快完事就够了。这只是一宗交易,只是上床,不是做爱。而且…他没有失忆,男人曾那样残酷地对他,他现在前所未有地怨恨男人,要被男人的手抚弄到呻吟、在他身下射精的话,他会羞耻到想死、他也看不起自己……
男人抬头看着他,从那柔软的东西上移开了手,很干脆地打开他一边大腿…
一阵液体的声音传来,他看不清楚阿心在手心倒了什么。
然后男人合掌搓弄着,手指伸进腿间,突然,冰凉的感觉抵上,他缩了一缩腰…
阿心尝试想把液体揉得温热,但显然不太成功。
彷佛医生在检查般,指头不太确定地找到了位置,搓揉着,半强迫地让那里放松、扩张、变得容易进入……
太细致的感觉了,指尖粗糙,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的指纹。
他死死凝视着天花板一角,不想作出任何闪避的动作,即使臀部已在收紧、想要向后退。
虽然没流血,但昨晚被强暴的触感依然鲜明,身体惧怕那种闯入。
他强迫自己不后退,男人仍在开发那地方,彷佛连他也不相信昨晚真的从那个地方侵犯他。
根本连伸一根指头进去也很勉强。
男人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扩张那地方。
陆皑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他只知道背部越来越热,下身整个麻掉,失去知觉。
男人倒了三次那种不知道是化妆水还是印度神水的东西(他也不想知道那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不停的搓弄、不停地试探,不停地伸进、每次都往更深入的地方,抽出、再伸入。
男人的粗大指骨磨擦着内壁,活生生的触感,这样太超出了、太赤裸裸。
那里变成浑身最热的地方,但没有快感,感觉真奇怪。
不知多久之后,男人立起他一边的膝盖。
他知道阿心要进来了,即使他不知道阿心为什么硬得起来、硬得足而插进――
他明明连碰也没有碰男人一下,只有接了个浅浅的吻。男人昨晚还跟他做过咧。
除了精力异于常人外,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床铺再吱嘎数声,承受两个男人的重量。
男人撑起身子,上半身挨在他身上,他微微闭上了眼。
拨开他的大腿,阿心的腰一沉,根子在寻找着位置,又湿又热的龟头在大腿磨擦着……
他突然有些恐惧,睁开眼,只看得见男人的侧脸「…不…不要…」
他听见自己细如蚊蚋的声音,非常不肯定的拒绝。不知道男人听不见还是不理他――
男人的腰向前一动,拓开了肌肉。
他皱眉,再闭上了眼,双手搁在腰侧,紧抓着床单。
他没有抓上男人的肩膀。
臂缝有些湿湿的,润滑的液体从连接的部位被挤出来,流下臂间,弄脏了床单……
男人调整一下位置,然后把他的大腿推更开,腰部再一沉。床铺抗议地叫。
好麻,他仰头,溜出细微的呻吟,真切感受到那根子已进入体内,不能再深了。
好硬,彷佛被什么钉死在床上,身体突然变得好重。
他没有注意自己从何时起,额头就满是汗珠。男人气也没喘一下,唇印了印他的额头…
像对小宠物的某样赞许跟安慰。
陆皑搞不清楚自己该感到高兴还是屈辱,只知道心底像被掷进一颗小石,涟漪在扩开。
然后男人把根子抽出,再进入,腰的摆动越来越快……
身体被一下又一下进入,他感觉不到欢愉地随之晃动。天花在他眼中摇动。
床铺规律地叫,墙壁很薄,他肯定隔壁的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好事。
然后男人跟他都开始微微地喘气……
腰一僵,男人在他体内射精了,再意犹未尽地抽插几下。
他的臂更湿了,白色的泡沬随着抽出的阳物而流下来,房内充斥着精液的腥臊味。
那是上床才有的味道。
他从头到尾都没怎样呻吟。
静静地被干,静静地被干完。
只有一次就完工,虽说他当然不想有多于一次的性爱,但男人大概感到很无趣吧。这是当然。
男人翻了翻身,没有温存没有接吻也没有说话,完事了,只是伸出手臂拉出抽屉。
一阵喀喀的声音传来,他猜想男人正拨弄着硬币。
男人的指一弹,突然,他感到脸颊一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印上来。
不会吧……
虽然这样想,还是有八成确定地伸手去拿脸上的东西――
欧罗,一欧罗。
他执着那个硬币,举高手臂。
硬币完全掩盖了电灯泡,只看得到硬币的边缘在发光,彷佛小太阳。
他苦笑,无声地苦笑。却也没有多意外。
他跟这个男人上床,这是他第一次用身体换钱,也是第一次心甘情愿被男人干,但阿心……
只付了他一殴罗,彷佛在男人眼中,他也只值这个价。
「…可可…叫我来找你,他叫我来找你。」
他平躺,男人维持着要走不走的姿态侧躺,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阿心曾经扼着他的脖子要他不要再提可可的名字。
「…我来找你了,但我不知道究竟改变了什么。」他也不觉得有任何意义。
他听可可的说话了,他来找阿心了,甚至现在就躺在阿心的床上,他们刚做完爱。
但…做尽这一切有改变什么吗?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事情没有变好,他也没有被拯救,觉得好过一点。
……他不知道来找这男人究竟有何意义。也许…他只是想报复男人,所以才故意说这句话…
又如何呢?他但愿真的能报复这个残忍的男人。
他坐起来,腰在酸痛,但比昨晚好一点,也许他有点习惯了。
被子从身上滑下来,他走入厕所,记得之前在这里看过类似发霉花生酱的罐子……
他找到了,冲洗了满是尘埃的罐子,罐口大得可以把手伸进去,罐面满是刮痕。
把罐子抹乾,他把殴罗放进去,当当的声音很响亮。
他肯定外头的男人也听到了。
脚底湿湿的,精液滴在厕所地板上,又被他踩糊。
他看着脏兮兮的镜子,开水龙头,掬水泼上去抹了抹,看见自己的脸……
下巴开始长出短短的胡渣子。
究竟要多少钱才够搭车出市中心跟缴付申请的手续费呢?
除了这个外,他什么都不想思考。
十五、公主的冒险 下(H慎入)
喀当――
他举高罐子,看着硬币落在罐底,敲上另外几枚。
彷佛每天唯一的娱乐。他扭紧了瓶盖,摇了摇,响亮悦耳的声音。
有几天了?
这数天而来,他差不多隔一晚或两晚就跟男人做爱一次。
每次做完爱男人都记得给他一殴罗,他妈的好记性,不多不少。不会因为那天心情好或是他表现好而心血来潮地加小费(反正他表现也没有好过)。
他可以清楚数算出跟男人做过几次,即使纪录下来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男人每次用厕所都会看见洗手盘上的玻璃罐,但从不说什么。彷佛只是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在储钱买飞行玩具,更像是养很久的小宠物的饲食盘,只是他忘了收好而已。
……依现在的储钱速度,就是他被上到腰断、还是做到老也不够钱重新申请护照…
他已经习惯了男人背部微微的汗湿味道。这样不行。
他再用力地摇了摇罐子,内里数枚硬币在跳舞,互相撞击。
扭动门把的声音传来,男人回房了。
他放下罐子,走出厕所。这些天来,他真的只是吃喝拉撒做爱,但他看哈雷一伙也没有比他好很多。什么黑帮仇杀、互相开火扫射、高速公路上连场激战都没有,他们一样待在旅馆中游手好闲、喝喝酒打打屁,混吃等死。他以为跟着一群意大利黑帮会有什么刺激好玩的事情就错了,黑社会电影都是骗人的。
只是,他偶尔走出走廊时,会看见哈雷跟阿心在楼梯转角低声倾谈着些什么。
哈雷还会露出前所未见的冷酷表情,看得出他们偶有小争执,但争执的原因肯定不是他。压根儿没人关心“心嫂”的去向,没人关心这里有人被非法软禁,以肉体换钱。
他只是痛恨会想偷听、会担心阿心进行危险活动的自己。
他有时会故意重重踩楼梯,提醒他们有人要下来罗,现在就要先闭嘴。
有时他也会放轻脚步(当他窝囊的部份冒出来担心阿心时),想要偷听到蛛丝马迹,但无论他故意让他们发现还是故意不让他们发现,第一个看见他的,都是阿心。
男人抬头看上来,哈雷便立即住嘴。他迫不得已,一定得走下来,若无其事地经过他们。
究竟他们在进行什么勾当什么交易?
如果直接问八成得不到答案,即使知道了也无法插手,但毫不知情的话总是有点戚戚然……
「嗯――」
突然一股异样感袭来,他仰起了腰!!
即时反应便是抓着男人的手腕,不让他再推前,而男人的手腕就在他腿间……
在他分神之际,男人不知何时将两指挖进更深的地方…
他不知道阿心在找些什么,但磨擦到某一处让他腰部一颤!!「那里…痛…」
他跟可可做爱起码上百次了,当然知道是什么该死的敏感处!!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反应这么大(这是当然,他以往是跟阿心相反的位置啊)。
他言不由衷地说痛,想把男人的手腕拉开。
「这样痛吗?」男人反抓他的手,甩走。他早该死心,因为这男人从来不管他痛不痛。
难道你想听我说“对不起我不痛,只是你按到我要勃起了?”
他一手扭着床单,另一手想推开阿心的肩膀……
阿心不动如山,只盯着他的脸看,那种眼神让他有错觉他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男人的两根长指在里头捣弄,他只把裤子褪到膝盖……
上衣跟裤子间那截大腿在抖动着,他缩起膝盖,想合拢双腿却只夹紧了男人的腰「等……」
男人彷若妄闻。
男人开始剧烈的、毫不留情地磨擦着肠壁,他又痛又麻,只能咬紧牙关。
指骨在里头快要磨出火来,彷佛他是投币就会滚出来的小玩具,一味强迫他达到高潮……
该死的!!这比强暴还更卑劣、更侮辱!!抓他的弱点猛攻!!「阿…阿心!!」
他叫男人的名字,但徒劳无功。从来都徒劳无功,只令他的嗜虐心更重。
因为他让男人知道他清楚在拥抱、在虐待自己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明明还没完全勃起,精液却像会逆流,万千小虫从背脊涌上去,痒痒的……
他脑袋变得不清楚了,所有东西都被男人的手指捣碎,糊成一团「嗯…嗯、嗯――别这样――」
无法抵抗地仰起臂部,追随着男人的手指。
牛仔裤被摇到滑下小腿,一边的裤管掉下地了却没闲去管。
所有知觉集中在被戮弄的地方,他连自己在叫什么、说什么、姿势是怎样的也不知道。
男人把他从床沿抱上膝盖,他怕那里要给戮穿一个洞了,抓紧阿心的肩膀。
下身虽然掩在T恤下,但一磨擦到男人的衣衫,那粗糙的布料质感让他浑身一震。
他看不见,却清楚分身勃得多完整、多硬,弄脏了男人的衣服。
即使如此仍贪婪通电般的快感,任性地挨上去磨蹭。
残酷的捣弄戮刺,男人像刚找到玩具开关的孩子般不知轻重……
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