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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来了,他才看到自己的手在抖颤。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只手重重按在台面上,支撑自己。
这时候,电话接通了。熟悉的、却许久没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并不是多好听的天籁,只是让他有想哭的冲动。
「……可可?」
「……陆皑,拜托……」
他抽出其中一张照片。
两道灰色的身影站在草坡上,肩挨着肩,十指紧扣。
那幅风景是多么的刻骨铭心、自己跟那个男人又是毫无负担的笑得多自在。
……要他说出这句话,这句恳求,这句求救,是多么多么艰难。
那压根儿不像自己的声音。
彷佛被缝起嘴巴的娃娃,从喉头挤出来的,只有破碎的棉絮——
「……陆皑,拜托你…救救我…」
天啊,今天,不足半小时之后就是他的婚礼了……
三十五、He must be extra special 中(H慎入)
一只手掩上了他的眼睛。
然后座椅慢慢地向后降,他只能顺着躺下去。
男人在他离开的短短时间内已摸清这辆车了。
冰凉的枪口,炽热的手心形成强烈对比。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噗噗噗噗地击打着胸膛,跳得都疼了。他不禁轻抒一口气。
座椅已降到最低,透明玻璃纸发出喀喀的声音。男人就离他几公分不到。
枪口抽离了一秒,然后贴在他的眉心、一路向下,眉心、眼皮、鼻梁、嘴唇……
彷佛要确定他没有被偷偷掉包了,要仔细检查好每一寸般。
枪口最后停在他的嘴唇上。
他不确定男人是要他咬啜吸还是怎样,他还是按捺不住地说话了「别压坏我的玫瑰。」
一大束玫瑰老早准备好在后座,他就怕会被椅背给压烂。
他开合嘴唇,说话的时候舌尖滑过冰凉,尝到铁锈的味道。
皮椅再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男人的手搁在他头顶上。男人与他贴得极近,温热的气息洒在额头
「我讨厌玫瑰。」
他很想说,谁说那束玫瑰一定是送给你的,你这自恋狂。
可是那毫无意义,这男人早就摸清了他。他被吃得死死的,不送花给他还可以送给谁?
「要送你喜欢的就不稀罕了,天底下也只有你老公够胆送你讨厌的东西啊。」
搞不好只是老公送的他都很爱,只是那别扭的男人从不说出口。
这世上能送阿心玫瑰的只有一人,而他也不让任何人夺走这权利。
下一秒,男人将手枪抛走。
枪口拉出一丝银亮,然后当喀哒一声响起时,他们已经吻住了。
阿心也穿了西装,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一双手拥抱着他。
颤抖的手指用力地、用力地抓皱了他的衬衫。
他差点就接不了吻。
他太激动了,舌头根本不懂得要怎么动。但男人毫不介意,辗转咬啜着他的唇。
天啊,这味道、这气息、这熟悉的温度,那双黑暗中仍然最亮最耀眼的棕色瞳孔,那样柔软不羁的棕红头发,温暖平滑的皮肤……他的男人、他的阿心,他有多少个日子没见他、没触碰他了?
之前四年不见阿心、没触碰他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经过意大利日夕相处的两个月后,他连一秒也受不了,没有这个男人在身边,他连半秒也……
当男人掌心的疤痕贴上他眼皮时,愿阿心知道他已红了眼眶「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去抢婚了!!」
「你敢?」
男人扣着他的手腕,他的唇在颤抖。
他接不了、他接不了吻……
他喘着气将男人推开,再也忍受不了地扯开他的衬衫,蜜糖色的胸膛露出来了。
同时,粉红色的、歪歪斜斜的疤痕也曝露在眼前。
他似放下心头大石又似强烈怜悯地呼一口气,猛地,抱着男人的腰肢。
男人稍微推开他,一只大手潜下,非常俐落地开始扯他的皮带……
看来阿心非常顺理成章地误会他的意思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管这辆是新车还旧车、管哈雷正在百慕达观光、管婚礼要几点开始!!
他真正的老婆都回来了,他现在甚至觉得非这样做不可!!
他灌以强烈怜爱地吻着阿心胸膛的疤痕。
阿心的手一抽,嗦一声抽走了他整条皮带,丢开。
他被扯去后座,推倒在沙发上,后脑勺正好枕在嫩红的花瓣海中。
寂静的车箱中,除了接吻的声音外只有衣物磨擦的声音,玻璃纸喀勒喀勒地抗议着,一切都进行得宁静而狂热,直接而横蛮,轻漫而疯狂……他上身的衣物几乎完整无缺,裤子却被扯到膝盖。
「嗯…嗯嘶——哈——」
他的手潜入阿心的衬衫内,寻找他的敏感点。
当他找到并拉扯乳尖的时候,男人彷佛报复般大力掐弄他的阳物,手心包拢着……
这时候,被彻底遗忘,掉在椅底的手机却震动起来、蓝光一闪一闪。
「是哈雷……」
听毕他这样说,男人二话不说地扯走他的蓝芽耳机,丢走。
耳壳被扯得一阵痛,他回抱住阿心。虽然很对不起哈雷,但小别胜新婚,他现在小别跟新婚一起来,他想哈雷会体谅的(才怪)……
阿心像只大猫般伸出舌头,湿滑地舔他的颈窝。下一秒,手机却响起乐曲——
「…So then I took my turn,Oh what a thing to have done,And it was all “Yellow”…」
他混淆的脑子中插入了两个字——可可。
他不觉得阿心会因为任何人的催命连环call而停下,但可可是特别的……
因为可可已经非常、非常久没有打给他了,他记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阿心、嗯…阿心,是可可……」
男人彷若妄闻地埋首在他颈窝,手越潜越下、嘴唇也越吻越下,几乎舔到他的乳尖了……
咬住了。他低叫一声,伸手抓住阿心的前发,将他的头颅推开「阿心!!可可、可很少打给我,他可能有什么事了…喂!!」
男人的脑袋现在除了要“干他”外,听不进任何事了吧。
乐曲在车厢中回响着,没有停歇的意思。震动的嗡嗡声也很令人在意。
男人不停下来,他只好自救,推开阿心的脑袋,另一只手肘撑着自己、一点点从男人身下退出……
阿心好像发恼了,连点按摩也不做,一节指骨毫不留情地突进!!
「嗯——!!」异物感插入的疼痛跟难过,像道闪电向后背劈下,他弓起了腰!!
真的、真的就这样被插入会死掉吧,绝对会死掉……
他只能艰难地从阿心底下翻了个身,像条毛毛虫般爬出去,伸直手去构那部手机……
他半个身子掉出沙发外,后半截则被阿心揽住。男人的力度像要硬生生将他折断两半,野兽般只要留下能“吃”的那一半就好。虽然把屁屁正对着阿心更危险,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好不容易,手臂都快抽筋了,他才构得着震动中的手机。
他大喘了一口气,怕电话被切断,立即就按下通话键。
接通了,但对边沉寂一片,竟像没有人在「……可可?」
「……陆皑,拜托……
……陆皑,拜托你…救救我…」
他差点认不出可可的声音。
但却又结结实实地知道是他。
他认识可可六年,交往了两年。
他从未听过可可向任何人求救。
可可从不求救。
***
「喀——」
车门开启,一只长腿跨了进来。
阿心没有掩饰他多不爽,连玫瑰花也没有拿走,大刺刺地占着另一个位子。
「干,那是什么出租车,没GPS都算了,竟然没有加满油!!那部烂车简直是掏枪来抢劫我皮包!!」
哈雷抄起那束玫瑰花,屁股占了位置,非常顺手地把玫瑰花丢在阿心腿上。
彷佛此时才看见阿心,瞄了一眼,道「了不起,公主,你从那里捡回这小子的!?」
阿心做完手术后他们那群兄弟好歹照顾了他一个月,已经很够义气了,谁知这小子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竟然拍拍屁股就走,招呼也不打一个,原来是千里迢迢回香港当变态跟踪狂狙击公主了。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亲娘不及养娘大吗?
「阿心,这么久没见,即使你没扑上来揽住老大哭,也不用摆这样的臭脸吧?难道说你们刚刚在车上干什么好事,给我很不小心地破坏掉了?」
后视镜倒映中的阿心还真的暪也不暪,直接就赏哈雷一记狠瞪。欲求不满之白眼。
哈雷在后座大笑出声,边笑边用力拍打着椅垫。
陆皑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呛倒,只能尴尬地咳咳两声「喂喂,别拍坏我的小老婆啊!!」
哈雷掐着肩膀,非常不知死地调侃「我以为你的小老婆是可可咧。可可如何了?」
说起可可,陆皑就显得忧心忡忡「可可他刚刚打电话给我。他拜托我…借二百万给他。你知道他那个人从来…」
「从来不求救。」
哈雷接了他的话尾,打一个响指。
不用多说,车内所有人在两年前都跟可可“同居”过,非常了解那个男人。
陆皑边看GPS系统上的路线跟标志,边打着方向盘。
他朝倒后镜瞄一眼,阿心跟他四目相接「可可他之前就算被蝙蝠整到快死了、还是被狱警……他都没有向任何人求救,他就是…说不出口。但刚刚他打给我,第一句竟然拜托我救他。」
他的心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彷佛有人在那里割了血口。
但同一时间,他却又是那么地感动、那么地不可置信……他不是希望可可受苦受害,但那男人由始至终都挤不出一句求救,就是在监狱中、快死的时候也一样,像只刺猬,越受伤就越把自己卷得紧紧的憋在里头,不让任何人看见。但今天…可可向他求救了,天知道他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他也知道,这次可可遇上的肯定是没办法独力解决的,非常棘手的事情。
看看车上的时钟,离可可的婚礼举行不足半小时了……究竟是谁挑在这天去让他不好过?无论是谁都好,那人渣故意挑在这天、这时间都卑鄙至极,绝对应该千刀万剐,拿去喂狗。
「哈雷,你知道大概会是谁干的吗?」
监狱中,没谁不知道可可跟哈雷走得最近,感情最好。
哈雷应该猜得出来。但抢先一步回答的竟然是阿心。
阿心的手臂搁在车沿上,棕红的发被风吹得乱扬。
他咬咬指骨,道「我知道是谁。」
与此同时,车子的座标也跟目的地的红点交叠在一起了。
竟然是海塝,跟婚礼场地有一段距离。
可可告诉他,他跟那个人约在这里了。
陆皑边找位子泊车边看周围的环境,他是跟着可可手机的位置来到这儿的…但可可呢?
他打着方向盘,在红点附近绕来绕去,打着圈子。可可、可可…你到底在那儿?
突然,哈雷喀喀地敲着玻璃窗。
「公主,那儿!!」
陆皑不禁暗自佩服一下。
哈雷果然是罩惯了可可,一眼就看出儿子在那边了。
他驶过去,看到了可可的背影,还有一个人正在跟他对话……
「是他。」
车子驶过回旋处,两道身影一掠而过,可是也够了。
那肚满肠肥的身影看一眼就知道了,他也永远不会忘记。
「是他。」
哈雷死盯着窗外,彷佛还能看到那混蛋。
板手指的声音喀勒喀勒。
「他死定了。」
阿心打开了车门锁,淡淡地说出了预告。
三十五、He must be extra special 下
海塝,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击着石墙。
他多么喜欢海啊,他爱看海也爱听浪涛声,只要看着彷佛逐渐化为一体,心里波澜也能转归平静。
规律的拍子并没有让他忘记那难听的声音,但他已经没所谓了。
看着海平面,他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所谓了,就算世界在下一秒崩溃、就算一切催毁,他也不会后悔,更重要的是,他不会让这邪恶凶狠的风暴伤害到他的女人半点。绝对不会。
他在几分钟前还独自躲在厕所,像个偷儿般窝成一团打给那男人求救……他很害怕,纵使窝囊,他承认当时就是被吓慌了,突如其来的威胁电话、天文数字、所馀无几的时间跟残酷难看的结果…但驾车来这儿的时候,呼吸着咸咸的海风味,那感觉多像逃亡、也像把缩起来的自己都吹散了。
纵使是最糟的结果,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留在香港不去意大利、他甘心当一个保险从业员而不是一个国际毒枭,就是因为这块土地上、他的身边还在她,他是为了她所以在这儿的。
他想要娶的又不是她的亲戚她的父母或是毫不相干的任何人,由始至终都只要她而已。
既然阿心都可以直接拐走陆皑私奔,为什么他办不到?
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只有Jude,若情非得已时,那胖子迫他使出最后手段。他再也不要被威胁着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