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
“给本王抬起头来。”来仪只听得正太少年不耐烦的口吻如是道,知道他如自己猜测,果然是位王爷,纵使心中鄙视他的高姿态,来仪仍是战战兢兢地依言抬起了头。
2
第十五章 他是她的劫难
慕容冲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她看书实在看得入神,他本想呵斥她的,却不知为何,看着她含笑的侧脸,不忍打扰她。
来仪黑溜溜的眼睛与半弯着犹如藏了琥珀的凤眼对视着,毫不胆怯,心里却对着这光润的玉颜流口水,近距离看,他脸上居然没有一个粗毛孔,更别提黑头粉刺什么的。不是青春期发育着的少年么,怎么还可以细皮嫩肉地让人眼馋?
哪知慕容冲却嘲讽地道:“你长得真丑。”来仪愣住,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目光里的嫌弃。
在这样一个有国色天香的少年面前,谁不自惭形秽,何况天生平凡的来仪。但不知为何,来仪被他这样评价,却感到难以言喻的伤心,就像是当年像苏陌安表白被拒时的难过。莫名地,眼泪就滚落了下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会为这个少年的一句话落泪。
慕容冲猝不及防看到这样迅猛的眼泪,一般人,哪敢在他面前哭,除了见过母后受父皇冷落时,会哀哀地哭泣,还不曾见过第二个对着他落泪。
看着她委屈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难得的,慕容冲心里泛起了褶皱,像是有一只手拧着心,有微微的疼痛。他烦躁地吼道:“你哭什么,越哭越丑。”
来仪收住眼泪,双眼茫然地看着他。
慕容冲被盯得难得地心虚起来,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于是微微别过头,不去看那双澄明的眼眸。
来仪却一下子摸透了他此刻的心思,这人小鬼大的少爷,骂了别人,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假装咳嗽一声,他回转头,说道,“你这宫女好大的胆,不知这藏书阁是闲杂人等不能进来的吗?你是哪个宫的?”
来仪心里委屈,莫名的执拗让她不愿回答他,遂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恼了,心里不爽她居然这样不理睬他,伸出手,扯着她头发,硬是让她的小脸对着他,表情微拧地问,“说,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来仪感觉整个头皮都要被撤离脑袋,她吃痛地张张嘴,就在慕容冲以为她要吐出答案时,她却又紧紧地阖上嘴唇。
“你说不说,说了,本王就免了你今天私闯藏书阁的罪。不说,本王就让人拖你出去打板子,打到你说为止。”他好心地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哪知来仪仍是倔强地不吭声,即使因为他的动作头皮痛得飙泪。
慕容冲突地放开她,斜觑着跌坐在地的来仪,声音微微抬高,“来人,给本王把这个丫头拖出去打。”
侍卫进来,看到刚刚拿了皇后令牌的小姑娘坐在地上,而他们平日满面春风的中山王愠着一张脸,心里知晓她是得罪他们的王爷了。中山王行事虽然偶有狠戾,但大多数时候不会真正说要惩罚哪个下人,因为他根本不会把下人们放在心上。
藏书阁的大门外,慕容冲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不动声色地看着挨板子的来仪,目光里有激赏,她被打了二十板了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掉下。
扬扬手,示意侍卫们停下来,他走到来仪跟前,大发善心地说,“现在肯告诉本王,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了吧。”可恨来仪惨白着脸,冷汗涔涔,却像哑巴了一样,仍是倔强地一声不吭。反正被抓了头发,挨了板子,即使屁股痛得要裂开,她今天,偏偏要和这个目中无人行事张狂的正太杠到底了,就不信他还真把她打死。
“继续打。”慕容冲站起身,十岁的孩子,嘴里却吐出这样冷血无情的字,整个人,像阿修罗一般,散发出阴冷残暴的气息。那张看起来美丽动人的脸,看起来却让人心里发寒。
就在来仪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时,远远地,似乎感觉有人来了。听侍卫们请安的声音,来者是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慕容惜相当诧异,不解自己的弟弟竟然为一个小宫女大动肝火,平日里从没见他为谁这样动怒。
慕容惜劝道:“凤皇儿,你这是何必这样惩罚一个小姑娘。她纵使犯了多大的错,被打成这样,也受到该有的惩罚了。再打下去,她要是没了命,她爹娘会多伤心啊。”
慕容冲从盛怒中回过神,收敛了暴戾的气息,喝住了侍卫,对着自己最亲密的姐姐道:“凤皇儿听姐姐的话,这就饶了她便是。姐姐莫要生气。”
来仪如遭晴天霹雳,这位和若奇哥哥断背又如此毒打自己的王爷,居然是历史上让人爱恨皆不能罢休的凤凰儿?是那个前几日在晚宴上以一番精彩的言论解了丽妃闯下的祸的中山王?她心里顿时百味陈杂,不知作何感受。本来是对他相当推崇,这下可好,此仇不报,她简直无颜称自己是二十一世纪聪明能干的时葵杉。
慕容惜从袖中取出丝巾,给满脸冷汗的来仪温柔地擦拭着脸,轻言轻语地道:“以后不要再惹恼中山王了。他也是个孩子,你住哪个宫,待会我让人给你送药去。”
来仪的声音细弱蚊蝇:“多谢公主。”然后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爬起,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也顾不上向慕容冲姐弟行礼,就这样挺直着背,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慕容冲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吩咐身边的人让他跟着来仪,去探探她回了哪。藏书阁守门的侍卫这时上前道:“王爷,这小宫女方才是拿着皇后娘娘的令牌进去的。”
慕容冲脸色突变,训斥道,“你这奴才,刚刚怎么不报给本王。”侍卫的额际登时就滑过一滴冷汗,刚刚他是不清楚王爷为什么要惩罚这小宫女,但心里估摸着王爷应该是要问出她的身份,这才斗胆相告。看王爷方才的手段,自己知情不报,小命即将休矣。
慕容惜拍拍弟弟的肩,温言道:“好了好了,你若是喜欢那小姑娘,姐姐明儿就上熙凤宫向皇嫂给你把她求来便是,犯不着再生气了。姐姐刚刚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晚膳,回去陪姐姐一起吃。”
慕容冲断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喜欢那宫女,只是心里别扭,回想一下,觉得自己对她太过分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不听话让自己破天荒地失控了。
来仪每一步都迈得钻心的疼,回去的路上宫女侍卫们都报以诧异的眼光,却偏偏没人前来搀扶一把,看她这个样子,是被哪位主子教训了,若自己好心帮忙,很有可能惹祸上身。
还好,小径那头急急忙忙走过来一个人,看到矮小的她,惊喜地上前来,来仪定睛一看,是熙凤宫的宫女姐姐七白,素来乐于助人,她微弱了唤了声,“七白姐姐。”便眼前一黑,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瘫软下去。
悠悠转醒时,来仪发现自己躺在端木蔚的凤床上,夜色熏染得一室昏暗,烛火的影儿在墙上跳动。端木蔚斜靠在床边,一脸倦容,阖着眼,以手支额,眉心微锁。
来仪挣扎着想起来,给端木蔚腾出床,让她好好休息,她现在还病着呢。不料稍微动便痛得她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
端木蔚只是浅眠,听见她的抽气声便醒了过来,摸摸来仪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她给来仪理理被子,语气温柔,“还好你醒过来了,御医先前来看过,说只是皮外伤。我让七白给你的伤口上了药,你却一直昏迷着,还说胡话,一直喊着阿爸、苏陌安什么的。惊得我一身冷汗,生怕你出了什么岔子。”
来仪心里有暖流潺潺流动,反手握住了端木蔚正替她理顺头发的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涩涩地道,“娘娘,来仪没给你添麻烦吧?”
端木蔚回握住她的手,露出了怜爱的神色:“傻孩子,本宫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了。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过你这倔性子,得改改,不然以后还有苦头吃。”
来仪垂着头不吭声,她素来洒脱,也并非顽固之人,但面对慕容冲的趾高气扬和蓄意针对,却憋着一口气想要对抗到底。端木蔚说的又何尝不对,自己有时候,是很偏执,比如对苏陌安的感情就是如此。十六岁到二十一岁的五年,再到这一世的八年。十三年,即使换了一个时空,她在昏迷中念念不忘的,仍然有他。
那一夜,端木蔚带着来仪一起睡。梦里,苏陌安依然辗转期间,通红着眼狂吼,问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再一转身,他又变成了慕容冲,狞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反反复复纠缠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勉强起身穿好衣服,伤口还是疼,蹒跚着来到主殿时,听得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这个时辰,嫔妃们来请安的早会在就过去了,熙凤殿一向清净,少有人来大然极少过问世事的皇后娘娘。
来仪从门边偷偷望去,认得是昨日把她从慕容冲魔掌下解救出来的清河公主,当时她没细看她,现在隔着不远的距离打量,见她和慕容冲的相貌有三分神似,娉娉袅袅的少女,清素若九秋之菊,巧笑倩焉,眉目顾盼生辉。想起就是这样一个娉婷的少女,最后和慕容冲一起被苻坚充进后宫,姐弟共事一君,她不由得浅浅叹息,叹命运的反复无常,这慕容冲,现在跋扈,日后被苻坚那样对待,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心思。
2
第十六章 献计
慕容惜带来了很多的药膏,说是要替凤凰儿向皇后赔罪,昨日不知来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确实是凤皇儿过分了。
端木蔚连称无妨,说是那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凤凰儿,他替她教训也是应该,这药膏也请公主带回去,昨日已让御医开了很多药。
清河公主讪讪地笑着,皇后此言,分明是恼了凤凰儿把来仪伤得那样重。她四处望了望,说是要去探探来仪。
端木蔚只到来仪还躺在床上昏迷中,病体不能见公主打架。
慕容惜面子挂不住,红着脸就要拂袖而去,但一想此行的目的,还是暗暗稳了心神,是弟弟理亏在先,何况现在还有求于她,皇后娘娘可是连她皇兄的面子都不买的。
咬咬牙,慕容惜道:“皇嫂,我此次来,除了是来看看那位小姑娘,也是替凤皇儿求您件事,您能不能让那姑娘给了凤凰儿。他——”
她话还未说完,端木蔚就打断道,“不行。本宫断然不会把身边人随便给了别人的。哪怕本宫向来礼让着凤凰儿,但来仪绝对只能跟在本宫身边。暂且不提这个,他要了来仪,是想更残忍地伤害她吗?你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这事,休得再提。”
慕容惜察言观色,见端木蔚神色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长叹一声,便告退了。
来仪躲在转角处,看慕容惜走得远了,才进入主殿,端木蔚问她:“刚刚你都听到了?”来仪点头,眼中有不解。慕容冲竟然会向皇后要她?难道真的是如皇后所说,要更加残忍地伤害自己吗?这个死孩子,为什么非得跟她过不去,他日后还要称王称帝,谁知他年少时竟这般幼稚,要是吃不到糖的小孩百般纠缠。
端木蔚冷笑,来仪既已到了她身边,不管是谁,都不能再跟她抢,即使是她亲娘司音也不行。凤凰儿即使再是皇族中的宠儿,除非她死,也不能把“他”的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心里这样打算着,她对来仪叮嘱道,“日后你见到他,避开走,不要招惹他。”来仪点点头称是。
朝堂里最近也很是不平静,东晋屡屡来犯,大军压阵,燕国所派将领多不敌其雄厚的军队。眼看边关城池连连失守,慕容瞳头疼得厉害。
这日朝上,慕容瞳问道,“各位爱卿,谁愿替国出力,领兵力挫东晋劲敌?”朝中一干大臣,面面相觑,无人敢接旨。
朝中善战者,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唯盛吴王慕容垂和中山王慕容垂而已。但经过上次慕容朱华的闹剧,慕容垂对女儿被废一事怀恨在心,他虽子嗣众多,但都是男丁,唯一过去不肯承认的女儿慕容朱华好不容易或宠。他只打算再加把劲,让她荣登后位指日可待,谁知慕容朱华闯下那样的祸,更可恨的是,皇帝不念夫妻旧情也就算了,居然连他慕容垂也不放在眼里,他这么多年,为燕国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现在连女儿的性命险些都保不住,想到多年来亏欠慕容朱华的的一切,慕容垂心里尽是愧疚。
也因此,对皇帝的难题,他只是袖手冷眼旁观,不愿再出力。
慕容冲虽年少得志,任大司马一职,却并无实战经验,论经验和军心,他都缺乏。何况刀剑无眼,慕容垂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弟弟上战场送死。
到下了朝,此事仍然未果,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晋军来犯而坐以待毙吗?慕容冲当天夜里便求见了慕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