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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会沉甸甸地压得你喘不过气儿来。覃蒂云努力把泪水往心里流,它会滋润一方心田,等到来年,开成一片美丽的向日葵。
骆梨在接到电话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她单薄的身影让他的心被什么戳了一下似的,硬生生地疼。他弯开一个笑弧:“你怎么知道我回国了呢?是不是找人跟踪我呀?小饼干。”
覃蒂云缓缓地转过身来,月色明如昼,照着对方的清甜脸庞,依旧那么好看,但这一次,她突然觉得疏远了,拿不出以前把骆梨当作哥儿们的情绪了。人呐,总是那么地善变。她说:“你忘记世界上还有一种人类叫做狗仔队吗?”
“……”
“小梨梨,过来吧!”她向他招手,指着地上干净的草坪说。然后,两个人席地而坐,共同仰望着这片青春的天空,任时光慢慢流淌。有一件事,她不得不弄明白,趁今晚妆妆他们都去休息了,她得把握机会。
“有什么要紧的事么?都这么晚了,你不困不累吗?不是刚刚才拍完戏?”他问。
“我精力充沛着呢!你时差倒过来了没?这么晚叫你出来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吧?”
“哈哈,要是时差倒过来了,我就不会来这里跟你见面啦!”
“嗯,那好。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覃蒂云咬咬唇说。
骆梨愣了须臾,他还记得自己不久前跟花白镜说过,我想,我喜欢上小饼干了。花白镜该不会去跟她告密了吧?情况不乐观呐。他吞了吞口水,对着空气发呆。
她有点紧张了,捏着骆梨的袖口,小心翼翼地问:“你,默认了?”
“啊!没有,有。唔,有吧。”骆梨觉得自己的舌头打结了,他在想,其实嘛,承认是撒谎容易得多了,后果等以后再说吧。
答案是肯定的。覃蒂云的心无比沉重,以法迦是什么人?有哪个女生看到他之后不会喜欢他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都是废话来着。
、112狠狠地亲一下
“你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干嘛?”骆梨记得,以前跟覃蒂云呆过一段时间,她从来没这样问过,难道是,吃错药了?
“呵呵,随便聊聊而已嘛,你不要太紧张。对了,我一直觉得你那个表哥,也就是付弦,他好像脑子有毛病似的,我跟他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去警察局告我呢?”覃蒂云一拍大腿,佯装气愤填膺地说,眼神偷偷地往他身上瞄。
骆梨嘴角抽了抽,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连忙摆了摆手解释:“关于这件事我听说过了,我也感到十分抱歉!不过,他……”
“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对不对!你说嘛,我一个大明星,缺钱吗?缺项链吗?不可能的事!我想不明白的是,警察局里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吧!”她越说越激昂,又拍了一下大腿,啪的一声在夜里特别地响亮,她皱了一下眉头:哎呀,拍得有点用力了。
“呃,不是的,不是的。我想你大概误会了。他……”骆梨抚额叹息,无奈地看着覃蒂云打鸡血般的表情。
“听说他就是商界一奇葩,依我看啊,他简直就是人间一奇葩!他所做的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太可恶了!下次要被我碰上他了,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我知道他是你表哥,但你真的不能袒护他啊,养虎为患啊,你不能对不起这个社会啊!”覃蒂云眼巴巴地盯着他,像一个慈祥的老者在教导一个后生一样。
“我我我,我知道,但,其实他……”
“你也忍受不了他对吧?哎,是人都忍受不了他了!他应该很有自知之明,不然怎么会躲在背地里,几百年才在大众面前亮相一次呢!这种人,也不知道是靠什么才生存了这么多年的?要我是他啊,我早就把自己放血死了算了!”她嫉恶如仇地讲着,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气愤中,越说越溜。
骆梨差点就哭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生居然可以连续打断他的话三次,他也从来不知道覃蒂云居然能讲这么多关于他的坏话,简直就是要人命。当他打算闭嘴,好好地听她啰嗦时,她咳了咳,说了声,我渴了。他差点崩溃。
“你不觉得,付弦的人生听起来特别精彩吗?”骆梨试图说服着。他在想:一个好好的形像全毁了,真是押错码了……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压抑中,一抬头,忽然看到了她的脸正一点一点地凑近他。
这一次真的豁出去了!覃蒂云鼓起了勇气,整个人贴了上去,朝骆梨的唇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再快速地弹回自己的位置上。骆梨呆了,完全还没反应过来呢!只有潮湿的嘴唇来提醒他刚才的一吻是真实的。覃蒂云也懵了,她在想:奇了怪了,刚才碰到小梨梨胸前时,是圆鼓鼓软绵绵的呀!也就是说,小梨梨和付弦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咯,小梨梨经常去付尚的坟前祭拜她也只是怀念一下而已。是我想太多了吗?但愿是吧……
、113那就这样吧
花白镜是那种喝酒一杯就倒的类型,没想到后来,喝着喝着酒量好得不得了,一闲着就拎着一瓶葡萄酒浅斟慢酌,颇有一丝吊儿郎当的意味。为了不见到某人和某人动不动就亲热的场景,他选择了随时随地戴墨镜的好习惯。没事时,就放一个大音箱在广场上,一个人徒手空拳就挥洒了整整一个下午,回来时总能拿到不少的外赚。
说实话,花白镜真不愿意呆在西安,可是有一个人把他绑在这里了。他恨自己:我是没用,但我从没退缩过。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让你们傻了眼!覃蒂云满大街地找他,瞅到他时真是傻了眼,她很难想像一个大男生在广场上卖艺,而路过的女生一个个花痴地讨论着他,有的还直接跟他表白,不知羞耻地牵着他的手合照。
覃蒂云演戏的场次变得多起来了,忙得晕天暗日的,有时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累到一躺下去就感觉自己会永远睡了一样。一个月,就在指间风轻云淡地吹过了,不留下任何足迹。一个月了,手指不沾琴键的感觉特别地难受,她一直在梦里弹着琴,几度把空调被撩开了,冻得自己直流鼻涕。一个月了,她没有想念任何一个人,包括以法迦,包括爸爸妈妈,包括付弦。当一个人彻底放空了,活在自己的世界,为自己而喜而悲,你会发现,这才是真正地活着,人生来就只是为了自己潇潇洒洒走一遭。
曾经爱得要生要死又怎么样呢?在一起会吵架,会怀疑,会生气,分开了又思念,又纠结,又误会。结婚了又怎么样呢?诗情画意抵不过柴米油盐。既然爱了,突然又陌生了,就像花白镜和陶丝妆一样,日日相见,抱的是却是别的人了,该如何解释真爱的真谛?看着花白镜一脸的淡定和无所谓,覃蒂云有些不忍心,要不是她被时从泊逼迫来西安演戏,他也犯不着跟着过来这么受罪。
“我想,我们逃吧!我比较喜欢去东城上班。”她说。
“你不怕付弦又要找你麻烦吗?”他问。
“你跟他单挑!给他点颜色瞧瞧!”她说。
“……”
花白镜突然间觉得全世界就小美男对他最好了,虽然她也不是好惹的角儿,至少她对他的好和坏都是真心的。所以,他们俩一起喝葡萄酒时绝对不用担心给对方下了毒药。
他的身边从不缺女生,少了某一个人,他依旧笑得如此明媚,他用笑声告诉我,分开了更好,陶丝妆想着,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其实,她羡慕死覃蒂云了,有时候看到他们两个像小孩子一般地斗嘴打骂,她就莫名地笑着失落了。一个是恋人,一个是友人,该让她怎么想?要祝福还是毁灭?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敷上一张面膜,她要把所有表露在脸上的心事通通漂白掉,带着一幅冰冷的面具生存也是一件好事。爱本是复杂。那就这样吧。
、114拼了命
听说,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是不好惹的,长得前凸后翘的女人更是惹不得,更恐怖的是,她还会来惹你。覃蒂云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来着,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作为女儿身时桃花运不怎么滴,假扮成男生后,桃花运好得跟什么似的,各式各样的雌性动物都亲自送上门来了,都快招架不住了!特别是伊诺妮。
陶丝妆连伊诺妮的名字都懒得提了,直接比手划脚地嚷嚷道,那个三八,那个三八!嚷得覃蒂云连续好几天的耳边都响着这样四个字,实在吃不消。闹到最后,覃蒂云并没有照按陶丝妆策划了好久的方法整蛊那个三八,事情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覃蒂云感觉世界在一刹那之间面目全非,所有的生命都停止了呼吸,只有恐慌笼罩着她。
花白镜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他说,有一个小女生追了我好几年了。覃蒂云说,难得这么痴情,你就成全人家呗。他说,可我真对她不来电,她昨天在淘宝上给我买了一套西装。她说,唔,舍得为你花钱,那女孩一定是个好人,你不会感动吗?什么把西装拿来给我瞧瞧吧!他说,嗯,我很感动。但是,我对那衣服也不来电,被我寄回家给我爸了,他老人家说穿上去很合身很舒服,就是显得太年轻了。她就无语了。不过,她后来想起这一段对话时常常笑到肚子疼,而他则是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愣着。
陶丝妆有一次在背地里说,听你讲了好多关于以法迦的事情,你知道吗?我总觉得现在的花白镜完全能顶替他为你做过的事。比如说,照顾你,保护你,给你带来欢笑……覃蒂云听到这里,突然愣住。细细一想,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儿。可是,以法迦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绝对没人。所以,覃蒂云决定带上陶丝妆去小蛮腰,让她亲眼目睹以法迦的风采。
天气,溪流,倒影,柳絮。一切仍旧美好。只不过气温上了些,常常令人很抓狂。覃蒂云在高达三十多度气温下,还一袭长袍加身,风度翩翩,一举一止,一颦一笑,映在盛夏光阴中,成为戏里最亮眼的角儿。每一次演戏,她都能拼了命地投入其中,一停下来就在思考下一场的怎样演才更出色,该用怎样的语气,怎样的动作和神情,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了,但她无论如何努力都自我感觉不好,她抚额叹息,中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呐!她大部分台词是古言,偏文绉绉的那一类,不仅难记还难以捉摸语气。于是乎,她一上场就惹得别人笑场了!
古装戏对于覃蒂云来讲,就是个体力活。这句话是她才觉悟到的,因为花白镜举着镜子照着她的脸说,哇!你看看你,一个月下来怎么变成这么鬼模样了!唇是紫的,双眼瞪大无神,坐姿跟败了阵的公鸡一样颓废!需要我为你按摩一下吗?按摩?她一听到这个词就怕了,记得每次去发廊整理头发都有小女生上来服务,每次从发廊出来她都觉得浑身被捏得快散架了!
、115化身为女子
唇是紫的,双眼瞪大无神,坐姿跟败了阵的公鸡一样颓废!真有那么恐怖么!覃蒂云被自己吓了一跳,经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了自己整整三十天了,没有一天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安心入睡过了,浅浅入眠三两个钟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对古言一点儿基础也没,她不得不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来学习,差点就走火入魔了,想叫花白镜端杯白开水来,一开口便是:“皇上,臣……”吓得花白镜十分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以确认她是不是发烧了。
“不累不累,妆妆都能撑下去,我没有那么脆弱。比我优秀的人比我努力多了,比我累的人都没说些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唉声叹气?”覃蒂云闭上眼,给自己打打气,将薄荷护表油抹在太阳穴上,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很多,继续背台词。
万里苍穹之下,一抹阳光轮转过多少个日头,一抹月光笼罩过几多圆缺,任世界变幻莫测,任风雨沧桑了人们的双眼,大千红尘滚滚而来,少了谁,日子还是一样地继续。最残酷是一个人的内心,容得下整片阳光,也能滋生出一片阴天,乐观与悲催彼此厮杀。
花白镜从未见到过如此认真的小美男,她最集中精神的时候就是喝她最爱的葡萄酒,于是,每一次她喝酒,从来没人能喝得过她,也从来没人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抢过她的酒杯。这是第一次,他看到覃蒂云一天二十个小时精神充沛地演戏,演戏,看到她低下身姿来接受导演的批评和指指点点,看到她因忘词而涨红的小脸,看到她因不满意自己的表现而气愤的表情,看着她忙到需要他来喂她吃东西。他笑着说,好呀好呀,我终于变成你的保姆了!她一激动,直接把吃的东西全喷到他的脸上了。
覃蒂云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她扮演的是一个风流才子,剧里有一场戏是她要假扮成一位青楼女子。于是乎,她真的化身为女子了,施朱敷粉,铃铛流苏,一身曳地浅紫金丝百花长裙显窈窕,脉脉媚眼一眨动,那叫一个艳惊四座,倾国倾城,绝世美人。在场的每一个人一看到她都愣了,张大着嘴什么也讲不出来了,他们还真从未见过如此风情万种的女子,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