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于只顾着用拳头解释问题,场面还相当地精彩,刚好开车的司机大哥最近比较沉迷于武术,便停在路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花白镜和时从泊打架了,至于跟丢了人也不管了。陶丝妆简直快要凌乱了,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居然还要花费时间来劝架!她先是苦口婆心地劝着,啊,啊,别打了,拜托了,你们能不能别打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一谈呢!后来她一声河东狮吼震彻全场,Fuck off!要打架下车打!别妨碍我办事!去去去,我自己去追云云!一群没有用的东西!
刚才没有释放的眼泪,此时莫名地如开了阀门似的地涌出,覃蒂云抱着自己的膝盖一阵痛哭,令人心寒的悲伤的哭声把车内的音乐都弄得感伤了,司机大哥被吓到了,只问了句,小兄弟,你身上带钱了没?她一摸口袋,完了,身份证银行卡护照什么的还在花白镜那儿呢!拿起手机一摁,呃,居然没电了。她支吾了半天才说,我忘记带了。他笑着说,没关系。她一路上心情大好,想着快要回家了,想着此前的一切灾难都只是一个局而已,想着很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和以法迦了,她的难受就烟消云散了。可是,她正寻思着怎么答谢这位司机大哥时,他已经把她送到了疯人院。临走时,司机大哥握着院长的手激动陈词,大师,你可得看紧她了啊!她刚上我车时,手上就一把刀,手臂还流血了,哭个不停,问了还没带钱,后来又合不拢嘴的,这跟电视台里说的一宗杀人案的凶手一模一样啊!还好我平安无事,你可得看紧她了啊!
疯人院的院长瞅了一眼她,一抚掌大大地叹了一声,长得这么像当红的覃蒂云,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话,可就不得了了啊,上一趟百变大咖秀能赚不少钱呢!
覃蒂云一时间就懵了,心里想着,你妹的!什么叫长得像?你长了两双眼睛还看不出来我就是真的覃蒂云吗!但她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129真心假意(一)
这一次,并没有梦,只是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睡得很不踏实,遮挡不住的阳光偷偷地洒落在视线之内,覃蒂云时不时地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单早已掉在地上多时了,从哪里飘来了轻淡而又不能忽略的香味,她一闻到神经立马输通了,睁开了双眼,那一瞬间,付弦放大的脸正对着她,她见鬼般地尖叫起来。
“好了好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见鬼了呢?”付弦对她的反应丝毫也没新鲜感,只是皱眉,拿起了她的手左看右看的,喃喃自语道,“现在应该不会流血了,瞧你叫得那么卖力,不知道刚刚愈合的伤口会不会又裂开了呢?唔,你觉得疼不?”
覃蒂云怵了,一是因为突然想起刚才不是被人送到了疯人院吗?二是因为怎么又遇到了一个她极不想遇到的人?三是因为想回家的欲望强大到让她无心专注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面前这个人长得一层好皮囊啊,让她老感觉到一顿秀色可餐晃来晃去的。她说:“你,难道你不是鬼?”
“呃。什么什么?我,我不是吧?”付弦被她问得莫名其妙的,变得语无伦次了。
盯着手上绑了绷带的地方出神,她深远的记忆骤然被带动了起来,在她的印象中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伤,偶尔受点磕碰皮伤什么什么的,她都要以法迦哄好久才停休住,刚才居然用水果刀割到血流遍地了,她睁大了双眸一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被鬼撞了一下吧?好痛好痛呢!迟来的疼感让覃蒂云难受死了,从而扯出了生日宴上那一幕,伊诺妮那番怵目惊心的话语在脑海里越来越响亮了,那一股想要把时从泊杀死的冲动越来越明显了。
原来只是一个笑话。那个一脸冷酷清傲的男人第一步闯入她的生命时,就注定将来要发生的这一段笑话,笑点不高,却很伤人。
那个人曾说过,我对你一见钟情。
那个人曾说过,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吗?
那个人还说过,别逼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他有时冰寒如寂,有时善解人意,有时沉静,有时多语,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她到现在还没看清,她却是看开了,除了以法迦以外的男人对她都不是真心的。
但,她为什么心疼了呢?
一年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光阴是与时从泊在同一间别墅里共同渡过,如此地鬼使神差,如此地捉弄人心。原来全部都被安排好了,在巴黎遇到陶丝妆,再在飞机上遇到时从泊,到后来的车祸,逃亡到中国后又和他们两个相遇,她所碰到了种种困难,所受到的流言非语,都是他一手操控的,只是为了把她紧紧地绑在他的身边,因为他说过,我喜欢你。
她死死地瞪大了瞳孔,痛感萌生出快感。上帝说过,你求,你得不到,是你不配得。你求,你再得不到,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她凌乱了,上帝,若是什么都不求,你想要给我什么呢?只是被一个人喜欢上了,她就倒霉成这样子了,她快要发疯了。
他在撒谎,他一定还有什么计谋!她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130真心假意(二)
可是,他们也未免入戏太深,覃蒂云忘记了他们都是实力派的演员,怎么能看出破绽?是她太傻太天真,才会相信陶丝妆的泪和笑,才会相信时从泊的阴险和狠心,才会相信花白镜的白痴和忠诚,知人知面不知心,日久也未必知人心,真正的玩家是装到最后也不露马脚的,除非被出卖了。
她疯狂地想着,越想越揪心,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她甚至宁愿这一切都是真的,让她自己继续承受着以前的悔恨,她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华丽的面貌下狰狞的嘴脸!但她又有那么一点点庆幸自己并没有撞到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失去了几个交心朋友,不,会失去的朋友那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陶丝妆说过,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花白镜说过,谁敢欺负我家小美男我绝对不会饶了他!
一转眼全部都是假惺惺的,一转眼多少誓言散落成灰,一转眼便露出了冰冷的背面,有谁能想像当初美好的画面?青春还有没有保留一点点的悬念,它怎么能如此折磨人?说好的友情呢,该不会只是一个人的自做多情吧?
时从泊,我以为你好心好意地拦我回国还想要与我殉情是真的为了我好,在你方向盘转向大卡车的时候,你早就留一手了吧?你好狠的心!花白镜,你更不应该一次次地救我,我应该早就躺卧在冰冷的车轮下或者晕厥在劫匪的拳头中。还有妆妆,你演的戏一直都那么逼真,今年肯定能拿个金鹰奖什么的。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眼神的焦点完全虚掉,泪干了,血也差点干了。这年头,凡是液体的东西都太煽情。
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再也没人能阻止我和以法迦相爱。爱里若有劫难,这一场就是。她挺过了,一切会好起来,她相信。
“别发呆了,大白天的,发什么梦呢!来,吃个鸡血补补吧。”付弦夹起一块大大方方的鸡血往覃蒂云的嘴边送,有点儿小两口的意味。
“滚,我不要。”覃蒂云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半天了,终于吐出一句话了,却是这么地无情狠绝,她都被自己吓到了。盯着筷子上的东西,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付弦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刚才一脸的温和可人,他说:“乖,别闹了,张嘴,啊。”
乖,别闹了,张嘴,啊。多么平淡的几个字,敲落在她心间荡开了涟漪,晃得她须臾的恍惚,仿佛是向她说过了几千遍几万遍那样地自然,清脆,深入人心,引人深思,她不敢相信那是从付弦的口中说出来的话语,而且是对着她说的。她抬睫睇了他一下,眼神中写着疑惑。
“你怎么这么不配合呢?难得我兴致高,想喂喂你吃饭?你也太不给面子了。”他说。
“哦,我最讨厌吃的就是血。”她说得不咸不淡,顿一下,再补,“你应该去喂媚心。”
他终于恍然大悟了,干脆把鸡血一口吞了下去,他说:“那喝红枣汤,我刚刚煲的,新鲜又营养呢!没毒的。”
、131真心假意(三)
覃蒂云看着他一如既往清甜的面孔,现在怎么看都不可爱了,反倒想走掉,她冷冷地问:“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为什么把我接到这里来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各种表情,相互对峙着,时间定格在这一秒里。
“因为我神机妙算呗。”付弦笑得很灿烂。
覃蒂云扯了扯嘴角,附合着他,心却在想,我还以为你能编出好一点的借口呢!要对我花言巧语是吧,我倒要瞧瞧你能使出多高的招数。别以为你腹黑我就怕你,我现在可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她挑了一下眉头,淡淡地开口:“今天是我生日。”
“啊!真的假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什么准备也没!”他说。
“你要准备什么?我什么都不缺。”
一句话堵到他心梗上,“也对,你一个大明星呢,要什么有什么!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轻生呢?割脉可是很痛很致命的,若不是我刚好经过,你真的就被当作神经病人处理掉了。你以为我对你花言巧语呢,跟你说实话吧,那个院子的院长其实是我长辈,是我一个好朋友的父亲。”
当神经病人处理掉了?她一听身子一颤,生命这东西还真是有多坚强,就有多脆弱。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自己现在是安全的就不必想太多了,她问:“这里,是你家?”
“呵,我家哪会这么寒酸?这里是东城。”他说。
“东城?不是吧?”怪不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嗯,就是在东城。这里虽然只有卧室厨房客厅和卫生间,不过东西都很齐全的,这个地方的进口在我的办公室里,平时只有我一个人才进得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来骚扰你咯。”他讲津津有味的。
覃蒂云斜斜地瞅着他,那意思就好像在说,就怕你会来骚扰我了。
“年轻人嘛,总有许多冲动的时候,受点委屈受点伤害就以为自己快活不下去了,要生要死的,难免会想到要轻生。像我和你一样大时,我比你糟糕透了,你已经算是很好了,凡事想得简单点就容易过日子啦,知道不?”付弦明明就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偏偏在她的面前说起教来,口口声声的年轻人,听那口气他沧桑了好多,倒生出另一种韵味来。
她觉得很好笑,静静地听他说,神情游荡在外,她第一次看到一个商界奇葩话这么多的,人们常常编制了很多神奇的话语来给他的头上戴上光环,其实不然,她现在看到的他却是普通人一样,会煮饭,会感慨,曾经也受过伤害。可是,这一切关她什么事呢?她像听故事般听完了他的话,她应了声:“哦。”
他叹了一口气,说:“难为你听我啰嗦了那么久,想吃什么尽量说吧,我给你现做去!小寿星,今天碰到我你可是有口福了!”
“有口福?”她重复了一遍,满意地一笑,让他拿来一台笔记本,打开一个网站,指着上面的东西,说,“喏,我想吃这些。”
他一看,愣了。
、132真心假意(四)
“我记得你刚才说了我要吃什么,你都会帮我现做的!”覃蒂云再一次强调道,眨巴眨巴着闪亮的眸子睇着对方,心想着,这一次看我怎么整你。
付弦凑近了本本的屏幕,努大了眼睛看,吞了吞口水问:“你确定你真要吃这个东西?”
“嗯嗯!”她狠狠地点了点头。
“唔,你该不会是血流过多脑子出毛病了吧?”他说着,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头浓皱,“怎么会突然想吃砖头呢?”
“啊!这个不是切糕吗?”这次轮到她凑近了屏幕,努大了眼睛拼命地看,才发现下面的标志真写的是砖头!她说,“哈哈,怎么会跟切糕长得那么相似呢?刚才是我看走眼了,哈。那你就照着这个砖头的模样给我做一个切糕吧!”
“……”
趁付弦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覃蒂云四处观察着,拼命地寻找一个叫做充电器的东西,找到了充电器就拼命地寻找一个叫做插头的东西,手机没电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她就差点变成蜘蛛侠贴在墙壁上嗅一下电源在哪里了。她问,你不是说这里的东西样样齐全?怎么连个插孔也没!他说,现在都用无线电,哪来的电源?无线电,她惊讶地叫了一声,这么高科技的东西都充电都不行有什么用呢?他说,充电?小事一桩嘛,但是我忘记无线电的密码了……后来,她又尝试着把手机卡放在了付弦的手机上,但她忘记了自己的卡只能放在自己的手机里使用。
多想听听以法迦的声音,哪怕一个字儿也好,整整三百三十三天,覃蒂云不断地下定决心要放弃要忘记,最终还是没成功,是灵魂深处某种不知名的呼唤不停要赐予她力量,让她日日夜夜,夜夜日日,没有一分一秒逃得过思念的窗。情感和理智的界线是模糊的,她的心中杂七杂八的,已找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能把她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