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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算了,赶紧给他上点活血清瘀的药,送到隔壁帐房再看看,其余的都散了吧。”朱元通挥了挥手。唉,这姑娘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朱元通猜的没错,这陈小哥是个女儿身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她替达鲁导尿的事也被传开了,倒是没有朱元通原先猜的那般糟糕。
辽人大多性情豁达,待人尤讲真心以对,尤其是上过战场的士兵。大伙见她一个姑娘家能做到这样,都有些敬佩,对她是不是宋国的姑娘倒并不是很在意了。几天下来,大家见到她的时候反倒比以前更加亲切了,这让陈晓冰和朱元通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未来
这天,陈晓冰干完了一天的工作,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牛马。这里草地还没有被沙化所侵蚀,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看不见边,偶尔一阵风吹过,绿色的海浪翻滚过来,露出正在吃草的牛马,一派“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壮美。远处的天边夕阳斜照,像是给整个草原洒上了一层迷人的金粉,让她美得有些炫目。
“在想什么呢?”之前陈晓冰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在这里,大家对她都不错,让她放松不少。面对这样的美景,她有些失神,耳边响起了朱元通那苍老和蔼的声音,陈晓冰赶紧起身施礼。
“见过大人!”
“没事,只是闲暇无事,刚好看到了你,便过来聊聊,你坐!”朱元通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她坐下。
陈晓冰迟疑了一下,依言坐下。面对主医官,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朱元通看出了陈晓冰的不自在,开口问道:“晓冰,到这里可习惯啊?”
“回大人的话,这里大家都对小的很好,比起之前来算是恩赐了。”
朱元通想起那日她在狱中的惨状,说道:“你知道吗,老夫在你来此以前就见过你。”他对上她疑惑的眼神。
“那日,萧大人火急火燎地拉着老夫出诊,到了狱中便看到奄奄一息的你,谁知太子殿下也在一旁。那日你只剩一口气,老夫都没把握将你救回,没想到你倒是挺过来了。”
他顿了一顿,“你是不是和太子有什么误会,可否和老夫一说,老夫可以去帮你说说项。别看老夫官职不大,很多人多少要给老夫一点薄面。”他从小学徒开始就在军队里任职,五十多年下来,他也记不清自己救过多少人。他看着很多现在显赫的将军从小兵做起,他给现在几乎所有的军中将领治过伤,包括他们的父祖辈,就连耶律濬的几次箭伤都是他给看的,因此才有此一说。
“谢大人,不过很多事不是解释就能解释得清的。”她回以苦笑,耶律濬有一双犀利而锐利的眼睛,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为他人所左右而改变自己的观点。说好听点是英明神武,说难听点就是刚愎自用,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是奸细,不管谁去说也没用。
朱元通见她不愿深谈,便换了个话题,“那日萧大人说你通些医理,当时我还不信。几个月下来,发现你功底不错,前日更是出乎老夫意料,学几年了?”
“回大人,学了五年,不过是些皮毛,给人打打杂。”她也不算说谎,在大学期间一开始学的都是些理论课。实习期间,实习生也就是贴贴化验单,上台拉拉勾之类打杂的份了。
“五年,能有这个水平算是不错了。”朱元通不以为意,他整整当了十多年学徒才得以侍诊。头五年,就是帮师傅干些杂务,连熬药都没资格呢。
“晓冰,今后有何打算,跟老夫做个医官可好?”这孩子聪慧勤勉,待人真诚,是个好苗子。
陈晓冰有些感动,这老大人是真心替她着想。“谢大人抬爱,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很多事也看开了,放得开了。小的只是个死囚,没资格想明天,过一天算一天吧。”现在,她最怕想的就是今后会怎样,明天对她来说有些奢侈,也有些恐惧。
朱元通看着陈晓冰眼中那不合年纪的成熟,想起那日她在狱中的情形,叹了口气。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干,说不定日后会有转机。”他拍了拍她的肩,起身离开了。
陈晓冰赶紧站起恭送,看着朱元通离去的背影,她想起了朱老汉。她还没她想的那么倒霉,一连碰上两个视她如亲人的长辈。做个医官,多么奢侈的梦啊!
、第二十六章 出征
入秋之后天渐渐凉了,凉爽的秋风带走的夏日闷热,她在这里三个多月了。大家相处得不错,她的话也渐渐多了,也结识了不少谈得来的朋友,达鲁算是一个。
那日之后,达鲁着实被营中的兄弟们取笑了一阵,见着她的时候也很尴尬,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后来看她没怎么在意,他倒也放开了,和她成了朋友,还有心跟她拉杆子拜把子,弄得陈晓冰有些哭笑不得。达鲁见她执意不肯,就时不时的找她来聊聊天,给她带点军营外面的小玩意,让陈晓冰很是感动。
“姐姐,我可能要出征了,你等着我。”那日之后,“姐姐”这个称谓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改了。
“好,小心点啊!有危险躲着点,刀剑不长眼。”陈晓冰嘱咐道,她知道他是个士兵,上战场是必然的。可是他只是个孩子,民族之间的冲突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避无可避。
“姐姐,说什么呢!别小看我,我可是大辽的勇士!”达鲁有些气愤,大辽的勇士从来就是不畏死的。
“总之小心点便是,你还邀请过姐姐去你家玩,喝你娘做的马奶酒呢!”她再次嘱咐道,觉得自己有些像他娘。
“好咧!”达鲁答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三日之后,大军出征,陈晓冰在帐营外看着几万大军的铁骑踏尘而去,马蹄激起滚滚尘沙,那壮观的景象连她都觉有心潮有些激荡,难怪那些军旅诗人会写出那样豪迈的篇章。
两日之后,大军归营,据说是大获全胜,缴获了不少战利品。军医营又再度忙碌起来,忙碌得她已无暇感概什么。深夜时分,陈晓冰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帐中,达鲁在那里已经等她很久了。
“姐姐,你怎么才来,我和我们队长告了个假才出的来的。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战利品!”他递给她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鞘华美,线条流畅,上面还镶了不少宝石。抽出刀来,刀锋锋利无比,隐隐闪着寒光,一看便是把利器。
“这是我砍了宋国一个将领,从他腰间取来的!姐姐,我告诉你,这次出征,我杀了足足有十五六个宋国的士兵,还抓获了十个,我们队长都夸我作战勇敢呢!”他看她喜欢那把匕首,喜滋滋献宝道。
陈晓冰闻言心中一凛,猛地看向他。达鲁那略带稚气的脸上飞扬着骄傲的神采,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了?姐姐,你不喜欢吗?”
他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用这样神采飞扬的语气告诉她,他杀害了这么多的性命!战争是如此的可怕,把每个人变得那样的疯狂冷血,直至变成魔鬼。
“喜欢,姐姐喜欢,谢谢你!”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陈晓冰的回答有些苦涩。
“那姐姐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他只请了一个时辰的假,时间早就过了,回去少不得要挨上一顿责骂。
那夜,身体上劳累怎么也不能把她带入梦乡,她把那匕首放得远远地。一直以来,她只是以为她是个闯错路的过客,对民族之间的矛盾都可以豁达的在一旁冷眼相看,与她无关。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那样的可笑。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时代的棋子,无处躲藏。上层的人们往往顶着民族大义、家国仇恨的帽子,无论多么龌龊下流的事情都做的理所当然,而下层的人民往往付出的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军医营伤科组的忙碌才渐渐过去,而杂病组却隐隐有些忙碌的趋势。
、第二十七章 疫症初来
清风楼内
“情况怎么样了?”耶律濬神色有些凝重。
“情况有些不妙,这几日军营中逐渐出现一些咳嗽、发热的将士。开始以为是伤寒,后来发现这种病症发展极快,几日之后便出现胸闷、气喘、呼吸不畅,乃至死亡的重症,而且染病的人数急剧增加。”
“属下立即命人调查,医官们说这些人感染的都是疫症,传染极快。最早出现症状的都是些看守这次出征后抓回的俘虏的士兵。再仔细调查,发现原来我们这次抓回来的俘虏竟然有一半以上被抓回来之前就已经被感染了,只是症状轻微,不容易被察觉。”
“属下立即让人在瀛洲城内调查,发现瀛洲城一月前爆发了瘟疫,城守竟然将所有感染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再放出假消息,诱我军来攻,让我们将这群人带回来,将疫症转移至我军。属下失职,竟然没有早发现,导致将士受累,属下愿领军法处置。”萧明远对于这次的疫症播散深感内疚。
“卑鄙!”耶律濬闻言大怒。虽说兵不厌诈,但以己方将士和百姓的性命为诱饵,这样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的。
“这不怪你,对方这样有违天和的招数是始料不及的。当务之急是控制疫情、稳定军心。疫症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在军中,最危险的不是刀剑之伤,而是疫症。
疫症一旦蔓延,往往带着恐慌和流言,那样必然军心大乱,不用敌人来攻就溃不成军了。
“属下已命人召集医官们商议对策,并将所有感染的士兵集中起来,不可随意与他人接触。”萧明远非常明白瘟疫可怕。
“好,今日午后召集军医营所有人员开会,本宫要听听他们的意见。另外,上次抓回的宋国俘虏的情形如何?”
“属下刚刚查过,那些俘虏病死的已有十之六七,剩下的十几人的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
“病死的尸体全部焚烧,还没死的也都全部处死,尸体一起焚毁。另外,派人去瀛洲城内查查,看这次是谁的主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既然他们自己的将领都不把他们的百姓当回事,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属下遵命,这就去办。”萧明远知道耶律濬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这些人早晚是死,这个时候他们只能选择自保。
战俘营内,一群用布巾蒙住口鼻的辽兵闯了进去。他们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俘虏,手起刀落。一阵哀嚎过后,整个营中再无声息,他们退了出来。几个火把往里一扔,不久之后,漫天的火苗吞噬了这里曾经的一切,也吞噬了这些人们身后的故事。而对于他们,疫症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八章 自荐
“现在感染的人有多少?”午后的紧急会议所有军医营的人都需参加,现在疫症是军中的头等大事,一会可能还要涉及到人手分配的问题,大家都有些忧心忡忡。
“回殿下,现在已经有五十余人确实感染了疫症,还有二十余人怀疑,但尚未确诊。他们原先都分散在各营,臣已经把他们都集中起来统一医治了。”朱元通也没有预料到这次的疫症会发展得这般迅猛和严重。
“你们可有什么安排?”现在他需要行之有效的方法迅速控制疫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臣以命人收拾好三间大帐,将感染的将士集中在里面,派医官六人专门处理此次疫症,由臣和韩医官统一指挥,另外派医士六人,在帐中照顾感染的将士。只是医士和主管的医士人选尚未确定。”
医官还好说,只要根据医士们汇报来的情况来调整药物,可是医士们却主要在里面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照顾病人,尤其是主管医士,更是需要责任心强、精明干练之人才能胜任。按照以往惯例,医士能够定期轮换,而主管医士却要从头至尾的坚守,所以无论条件多么优厚,都没人愿意担任。
“怎么?没人愿意?”看到朱元通有些迟疑,耶律濬随即明白,这次的疫症来势凶猛,避之唯恐不及,再优厚的条件也要有命受用才行。
“怎么?不愿意?医者不就是要救死扶伤的?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就贪生怕死了!”耶律濬看仍然没人有回应。
“本宫承诺,只要这次疫症过去,所有参与者进一级,赏银百两!”
仍然一阵沉默,耶律濬有些火起。
“没人是吧?那本宫就随便点了。”
陈晓冰经过上次的事后再不敢随意出头,正有些分神,身后不知谁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向前跨了一步才稳住,在所有人眼中,她便成了毛遂自荐了。
“你可愿意?”见她出列,耶律濬、萧明远以及朱元通都是一惊。
她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现在自己被众目睽睽盯着,也不好直说。在这里,大家待她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自保是有情可原,而且她只是个死囚,她不去谁去!
陈晓冰叹了口气,“小的愿往。”
“朱老,您怎么看?”耶律濬望向朱元通。
“这陈晓冰到此之后甚是勤奋,手脚也利落,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能否胜任,还请殿下决定。”朱元通心中暗叹,这人都站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好!就这么定了。陈晓冰,你若是能助军中安渡此次疫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