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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本来心情极好,一听此言,心凉了下来,她沉着脸走进室内,盈盈下拜:“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地盯着她,就像一头猛兽盯着一只小白兔,默不作声。
皇帝不说“平身”,媚娘就必须一直跪着,不能起身。李世民足足有一刻钟不言不语,像木钟一样坐着不动。
媚娘心下雪亮,李世民必然已经知道自己方才见过李治,并和他有了越礼之事。是啊,这是死罪!记得清朝的时候,吴三桂的一个嫔妃与他的下属有染,结果被杀,而那个下属,被剁成肉泥,死状极惨。
事到如今,怕亦无用。
媚娘心念电转,想起方才自己和小治在一起时,凝柔守在门外,如果有人偷看,凝柔必会发觉,早已示警,可是凝柔什么都没有说,也就是说,并没有人知道自己和李治在房中做什么,他们仅仅知道自己和小治进了同一间屋子而已。虽然嫔妃不能够和其他男人单独呆在一个房间中,可是……
媚娘稳定心神,低眉敛首地道:“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要回禀。”
李世民干巴巴地道:“说。”
媚娘叩首道:“臣妾今天到感业寺进香,突觉头晕目眩,身子发虚,寺中的小师傅便请臣妾到厢房歇息,臣妾进到房中,却见晋王李治也在厢房之中歇息,臣妾与晋王都很吃惊,晋王便要出房相避,正在此时,臣妾突觉屋内摆设急速旋转,昏倒在地。晋王急忙将臣妾抬到床上,并拿出一颗药丸喂臣妾服下,待臣妾醒来,方才放心离开。臣妾知道,不应该与男子同处一室,但是臣妾当时晕倒,人事不知,晋王为救臣妾一命,无法离开,这才铸成大错。臣妾与晋王都不是有意为之,望皇上恕罪。”
李世民脸现一丝狞笑,像一头野兽就要扑上来咬食一般看着媚娘:“是吗?原来媚娘突发疾病,晋王竟是媚娘的救命恩人!”
媚娘坦然无惧地看着李世民:“回禀皇上,正是如此!”
李世民盯住媚娘的眼睛,良久方道:“媚娘,让朕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朕年轻的时候,还在跟随先皇征战沙场,有一次被敌人的冷箭射中,倒在死去的士兵之中,不醒人事。混战结束之后,一个女子来到死人堆中收集财物,发现朕没有死,便把朕救到她的家中。这女子家贫,父母双亡,只有她一个人靠要饭过活,她满脸煤灰,脏乱不堪,心地却是极好,拿出仅有的几串铜钱,为朕请了大夫,将朕救醒,这女子可说是朕的救命恩人。后来朕偶然间看到她洗净的脸,发现她容颜清丽,美艳无比,便一见倾心,将她收入房中为妾,极尽宠爱,本以为能相伴一生,不想这女子竟与朕的家臣情投意合,珠胎暗结。朕十分震怒,将他们两人连同未出世的孩子凌迟处死。朕虽爱她甚深,但也决不允许她背叛朕。无论是谁,背叛了朕,杀无赦!”
媚娘点头,一口咬定:“皇上,臣妾所说都是实话,天日可表,绝不敢欺瞒皇上。”
李世民嘿嘿冷笑两声:“是吗?朕现在想和媚娘一起,媚娘同意吗?”
媚娘忍住反感,马上答道:“媚娘是皇上的人,任凭皇上怎样都好。”
“好!”李世民大步走过来,用火钳一般的手揪住媚娘的胳膊,将她拽到床上,媚娘只觉得胳膊奇痛难忍,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但她拼命忍住,勉强挤着笑脸。李世民抓住媚娘的衣领,将她的衣服撕成两半,露出了□的身子,只见上面有大大小小像草莓一般的红痕,那是小治留下来的。
李世民一见,脸色转为凶狠,狞笑着敷在媚娘的身上……
这是一场残忍的欢爱,事后李世民扬长而去,留媚娘独自无力地躺在床上。□的身子上细小的伤痕无数,有些只是破皮,有些在细细地流血,疼得媚娘腰都直不起来。
这是个什么男人?不称心如意了,便将嫔妃往死里整。李世民,我和你不共戴天,你若不杀我,迟早我要报复,你等着!
此后,李世民每天晚上都来折磨媚娘,似乎胸中有熊熊怒火,无法浇熄。
媚娘苦不堪言,但无法可想,只好虚以委蛇,任凭李世民随意凌虐。从前那个救过媚娘性命,宽宏大量的皇帝不复存在,前后判若两人。原来一个男人可以容忍一个害他的女人,却不能容忍一个背叛他的女人。
长达一个月的折磨,致使媚娘终于病倒了。李世民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面上竟然带出笑来。他命令太医对媚娘不闻不问,然后志得意满的到别处嫔妃那里玩乐。
、病重
媚娘的伤口很多,有些化了脓,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几个贴身丫鬟都很着急,不知道往哪里去弄药,最后实在无可奈何,凝柔便重金收买太监,想让他到宫外去买些药,不想那个太监拿了钱不办事,尖着嗓子道:“皇上的旨意:不准救治武媚娘。谁敢违拗?这些钱只当买得咱们不落井下石便了,如今武才人已经失势,奴才劝凝柔姑娘不要死心塌地跟着她,免得吊死在一棵树上,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姑娘还是早作打算吧!”
凝柔气急,真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但正如这奴才所说,太监宫女们如若不落井下石,也能令小姐少受些气儿,小姐病中也得清净。
便躬身道:“既如此,凝柔也不能强求,谢谢公公了。”
那公公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凝柔急得团团转,再没有药,小姐恐怕熬不过三天。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宫外的九皇子,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救小姐的。
她忽然想起宫中负责采办食材的太监们……
凝柔第二日五更便起了身,天还没亮,宫内黑漆漆一片。她摸着黑来到出宫的必经之路,隐在树丛之后静静等待。
不多时,御膳房的十几个采办小太监赶着十几辆马车走到近前,躲在树后的凝柔朝其中一人打了一弹弓,凝柔自小便顽皮打鸟,准头极好,弹子正中那小太监眉心,那人眉心立时流出血来,“哎呦!”一声,险些跌下马车,管事的太监问:“小崽子,你怎么回事儿?叫唤什么?四周黑漆漆的,想扮鬼吗?”
那小太监道:“公公,不知天上掉下来什么东西,砸了奴才一下,流了好多血,疼死奴才了。”
管事公公道:“不中用的东西,偷奸耍滑,就是想偷懒。你回去,叫小顺子来替你。”
那小太监道一声“是。”便跳下车来,一溜烟儿往回跑。
凝柔忙抄一条小路,撵到他脑后,用先已提在手中的大棒,将他打晕在地,拖入树丛掩藏,又换下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将头发用小帽盖住,转眼间,便扮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收拾停当,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远远跑向老太监处,打个千儿道:“公公安好,奴才是新来的太监小进子,小顺子公公身体不适,求奴才来代替他。”
管事公公皱着眉头道:“这小崽子,我不是叫他换小顺子来吗?你是谁?这般眼生。”
凝柔道:“回公公的话,奴才是柳妃娘娘宫里的,因和小顺子公公交好,特意来替小顺子公公的。”
管事太监道:“罢了,既如此,你就好好地赶着马车,跟咱们走吧。”
凝柔道一声“是”,心中暗喜。
一行人赶着马车,咕噜咕噜地走出了皇宫。
宫外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寥寥数人在行走,都是一些清扫大街的工人。一行人顺着青石板大街向南行去,也不知行了多久,直到天大亮起来,才走到一个大仓库之前,此时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仓库门前有几个看守的小厮,其中一个看到管事公公,连忙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地打个千儿:“张公公,您来了。今儿个的食材新鲜着呢,都是上好的,您老选一选?”
张公公点点头道:“大家都下马车,到里面去选些新鲜的。我说那个新来的小进子,你是负责采办水果的,进去选选吧,要色泽好、大个儿、没虫眼儿、形状圆润的,听没听见?选好了让我看看。”
凝柔忙道:“是,奴才遵命!”一溜烟儿的跑入仓库。
十几个小太监和十几个搬东西的小厮一拥而入,仓库里一时十分忙碌,凝柔趁乱从后门溜了出去。一到大街上,凝柔撒脚如飞,跑了起来。
她事先已经打听清楚了,晋王府就在皇宫后墙不远处,据说占地很大,富丽堂皇,想来很是好找,果然不多时,她便找到了晋王府。
门前几个小厮正在守门,凝柔上前行了一礼:“几位大哥你们好,我是皇宫中的太监,我叫小进子,想找九皇子殿下,劳烦几位大哥通报一声。”说着塞了一锭银子给一个守卫。那人道:“请小公公稍候。”便小跑着到里面报讯去了,不一会儿他便回转过来,说是王爷有请。
凝柔被领着来到会客厅,这是一件大大的屋子,里面放着名贵的椅子和茶几,在厅里站着等了一会儿,九皇子穿戴整齐地从后室转了出来,一见到凝柔,就是一愣:“你?你不是……”
凝柔盈盈下拜:“奴婢见过九皇子,奴婢是武才人宫里的丫头凝柔。”
李治连忙道:“是了,那日在感业寺我曾见过你。是不是媚娘她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凝柔道:“九皇子英明,确实是我们小姐出了事。小姐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皇上说:不准太医看顾小姐,任小姐自生自灭。凝柔无计可施,只好来求殿下救命。”
李治身子晃了一晃,大受打击:“怎么会这样?她得的什么病?”
凝柔道:“她被皇上折磨的浑身都是伤口,伤势很重。”
李治惊呆了:“怎……怎么会这样!皇上为何如此?”
凝柔道:“皇上……”欲言又止,满脸惶恐。
李治已是明白,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方道:“你……你……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今天晚上,我会偷偷带着宫外的大夫去看媚娘,记得晚上莫睡。”虽是话也说不利索了,却不迟疑,更无惧色。
凝柔跪倒叩头,眼圈红了,哽咽道:“奴婢就知道九皇子情深意重,小姐能认识九皇子,是小姐天大的福气。”
李治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也无心多话,冲她挥了挥手。
凝柔不敢多呆,怕错过了回宫的时辰,又飞奔回那个大仓库处。
张公公一见她面,气得头发险些倒竖起来:“死奴才!死到哪里去了?要本公公亲自替你干活。把这些都装上马车,咱们要回宫了。”说着狠狠打了凝柔几下,凝柔忍着疼,连连答应,和几个小太监一起,把装水果的箱子搬上马车。一行人才回到皇宫。
凝柔回到尘禧宫时,已是接近正午时分,媚娘仍是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眠月和素浣在一旁不住地敷帕子,换冷水。凝柔低低地将情况说与二人听,二人紧绷着的脸上才现出一丝笑容。
好不容易等到晚间三更过后,果然听到门外有轻轻地敲门声,凝柔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李治面带焦急之色站在门外,他身边站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女大夫。冲凝柔点点头,二人一声不响地走进内室。凝柔用眼神示意素浣和眠月到门外看守,自己随侍在侧。
李治走到床前,看着媚娘,愣愣地流下泪来。女大夫手脚利落地开始给媚娘把脉,又掀开被子,检查媚娘的伤口,眉头皱得死紧,面露愤愤不平之色。
李治看到媚娘的伤口,气得险些吐血,心中暗暗怒骂父皇:“父皇啊父皇,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行事如此残暴?即使媚娘背叛了你,你也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女子。有什么怒火,你冲儿臣发泄便是,随你剥皮拆骨、五马分尸,剁成肉泥,怎样都好!可是你在儿臣面前,却不动声色,致使儿臣以为你没有发觉我和媚娘之事,疏忽大意,没能保护得了媚娘!”
女大夫将一种散发出清香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媚娘身上,待到遍涂全身,为媚娘拉上被子,方才冲李治点点头,又冲凝柔招招手,低声道:“姑娘,我这里有一瓶药,你就如我刚才这般,每日给武才人涂抹一次,七日内即可痊愈。”
李治也放低了声音:“凝柔,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七日后你家小姐痊愈之时,我便来见她。”
凝柔一道泪痕直流下来:“谢谢殿下,奴婢主仆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李治苦笑道:“凝柔,我才应该说这句话呀,来日必当好好报答姑娘。”
说着恋恋不舍地拱手告辞,三个丫头目送着九皇子和女大夫走到宫墙处,只见二人飞身而上,从墙头轻飘飘的跃出,如飞仙一般,一眨眼功夫,消失不见。
媚娘得以每日用药,好得很快,果然七天之后,伤口愈合,行动如常。当她听说是李治救了她时,心下甚是安慰。这果然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小治,能遇到你,不知是媚娘几世修得!又听得这晚李治会来看她,便早早梳好发髻,带上镶翡翠的银色步摇,鬓插一朵白生生的俏牡丹,画眉如远黛,点唇若樱桃,眉心一点俏娇梨,粉面含春,朱唇微翘。又换上一件绿色细细绣着白牡丹的祥云衣衫。自晌午便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等待,连素日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