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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椅上等待,连素日必睡的午觉也不睡了,只觉得了无睡意,精神抖擞。
不多时便到了晚上,院内虽是凉爽,但蚊虫肆虐,凝柔三催四请,想请得媚娘到屋中歇息,媚娘只是不听,在院中焦急又欣喜地等待着,直等到四周静的连掉跟针都听得到的深夜。
三更时分刚过,只见从院墙上轻飘飘地飘下一人,黑色夜行衣,脸虽是隐在黑影里,但媚娘还是马上从身形上认了出来,没错,正是李治。
媚娘忙扑到他怀里:“小治!我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媚娘娇嗔不依,晃着李治的腰。
李治笑着低声道:“总要等得皇宫里人人安睡我才好来,媚娘别晃,再晃我就要对你不客气哦!”
媚娘媚眼一斜,娇笑道:“好啊!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李治笑着摇摇头:“你伤可好了?”
媚娘点点头:“小治,多亏了你,我已大好了。”
李治道:“媚娘,我是来接你的,我们走吧,离开皇宫,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生活。”
媚娘闻听此言愣住了,一双翦水明眸愣愣地看着李治,李治双唇带着淡淡的笑意,漂亮的双眼坦然地回视媚娘,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带着随意,轻轻松松,如春风拂面,如雨露清洒。
他一点儿也不顾自己皇子的身份了吗?作为长孙皇后的儿子,大唐皇室的嫡子,他是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李承乾和李泰虽是兄长,但他们屡屡骨肉相残,失于仁爱,而李治素有仁厚之名,臣民所系,最要紧的是,作为一个熟知唐朝历史的现在人,媚娘当然知道李治将于公元623年5月即位,是唐朝历史上著名的高宗皇帝。这一切李治可以抛弃,但媚娘却不忍因为自己的原因,令其丧失。
这是历史,历史是不容许改变的,一旦改变,说不定中华人民共和国也会消失的。
小治,媚娘不能做这千古罪人,而小治你,也不能做这千古罪人,去改变大唐百年基业。
这一切,却都不能跟李治说。
媚娘伏在李治的怀中久久不语,她只觉得李治的怀抱越来越热,他的心也越跳越快,砰砰的,砰砰的……
李治托起媚娘的下巴,轻声道:“媚娘,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愿跟我走吗?父皇已经发现我们的事,不知道将会怎样折磨我们。难道我们要在这里艰难地承受这一些吗?也许,我们都会死在父皇手里。”
媚娘垂下眼睛,低低地道:“小治,我们不能走,如果我们走了,皇上和皇后也许会死……”
李治奇怪地道:“媚娘,你在说什么?母后和父皇如何会死?他们会活得好好的,会为天下的臣民活得好好的。媚娘,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媚娘定定地望着李治。
李治脸现焦急之色,又问了一句:“媚娘,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父皇和母后会死?”
媚娘寻找着借口:“我想……小治,我想如果我们走了,皇后娘娘一定非常伤心,娘娘身体一向不好,也许因此病死,皇上对娘娘极为情深,如何能够独活?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岂不是小治和媚娘的过错?”
媚娘听见李治的心跳有一瞬间停顿了一下。
李治悲伤地道:“媚娘,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皇上爱母后、敬母后,也许不会杀我,可是你呢?你怎么办?如果这次不是我来救你,你现在已经死了,难道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吗?”
媚娘脸现绝望之色,她倔强地坚持:“小治,媚娘死不足惜,只要皇上和皇后娘娘平安就好……”
媚娘紧紧地抱着李治的腰:“小治,让我们和来赌一赌,赌我们都不会死,好吗?”
李治轻轻地抚摸媚娘的头发,那头光可鉴人,柔顺如丝的头发在他手中静静地滑过,半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媚娘,只有一天!让我完完全全拥有你一天,可好?”
小治,我和你才是相爱的一对,可是,我们现在却只能拥有彼此一天吗?一道眼泪滑过媚娘柔嫩的面颊,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治背起媚娘,冲凝柔点点头,从宫墙边跃了出去。
、红尘之外
李治背着媚娘,在毫无人烟的大街上奔跑着,他轻功绝佳,落地无声,媚娘只听见自己和李治均匀的呼吸之声,交缠在一起,像歌谣一般柔软。他们的心,安稳的跳动着,似乎觉得这一刻,舒适而幸福。
就这么穿街过巷,到五更天时,两人已经出了城。城外的小树林中停着一辆马车,李治将媚娘放在马车里,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看着她红着脸盯着自己,轻轻一笑。
他跳上马车,扬鞭打马,马儿飞奔向前,在小路上掀起一溜尘烟。
也不知奔驰了多时,马车来到一处河边。
李治掀开车帘,扶了媚娘出来,媚娘定眼一看,先看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中青青黄黄的草鱼儿游得正欢,还不时的探出头来,又大大地吐着泡泡,甚是可爱。河底铺满光洁的石子儿,有红的有黄的,有蓝的有紫的,真不知为何这些石子儿会五颜六色,又都在河底发出幽幽的彩光,像一颗颗明珠翡翠一般,灼灼生光。听闻宋朝李清照的夫君是个金石学家,想必也只有他方能解释这一切奇幻景象吧。
这河从一所小屋之前蜿蜒流过,那小屋青石造就,色泽有些幽深,就如从地底挖出的青铜器一般颜色。媚娘的父亲生前曾得过一些商朝的青铜器,据说青铜器造成后本是全身金光灿灿,被埋入地下几百年后,颜色转为青幽之色,是以名为青铜器。这颜色总使人觉得甚是厚重文雅,便如承载了几百年的高贵典雅一般,让人见之忘形,交口称赞。
这里方圆十里,青草漫漫,香花丛生,嫩黄红蕊,随处可见。
记得在利州的那个山崖下,也是这般山花烂漫,想起那日难忘之境,再看今日天上人间,不觉自醉。
媚娘欢呼一声,牵了李治的手,跑到河边:“这里好漂亮啊!对了小治,这里的鱼能吃吗?”
李治笑了一声:“媚娘,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你就不能不想吃的事吗?”
媚娘不依地道:“人家还没有用早膳,就被你拐了出来,你还怪人家!”
李治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好了,你要用膳,石屋里有,跟我来吧。”说着拉了媚娘的手,进到石屋之中。只见石桌之上,早放好四菜一汤,清蒸鲤鱼、翡翠菜心、荔枝炒肉、山药排骨,那道汤是红枣银耳莲子汤。
媚娘朝李治调皮地一笑,迅速坐在桌前,大吃特吃起来,李治笑着也吃了起来。两人吃完后,媚娘突然想起一事,奇道:“小治,这饭菜是什么时候做好的?怎么温热如同刚刚做成?”
李治拍了拍桌子道:“媚娘,你看看这张桌子。”
媚娘细细一观,只见这桌子不知是什么玉石所致,竟触手生温,蒸的这些饭菜热气腾腾,这才恍然大悟。
媚娘冲着李治甜甜一笑,扑上去抱住他脖子:“小治,这里真好!人间仙境一般,有好多媚娘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奇景异物,我们在这里住一辈子吧!就像山里的大叔大婶们那样,男耕女织。隐居山林,可好?”
李治眼神黯了黯,随即点头笑道:“好啊!我巴不得和媚娘双双对对,在此隐居呢。”虽然你不会答应,但谢谢你肯这般说,哄我开心。
媚娘道:“走,我们去看看那些奇异的石头!”拉着李治来到河边。
媚娘将手伸进水中,水光盈盈,衬着媚娘白玉般的手,立时更显光彩照人,美轮美奂。媚娘从水中摸出一块儿淡紫色的彩石,此石在媚娘手中发出耀眼的紫光,如明珠翡翠一般,流光溢彩。媚娘叹道:“小治,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石头,真美!”
李治宠爱地抚着媚娘的头发:“我也不知这里为何会这么美,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地方,并不是我制造出来的。那间石屋,可能是前朝人留下来的,我发现它的时候,屋子里布满灰尘和蛛网,显是长久没有住人,媚娘,我们正好住这里。”
媚娘点头称是,忽然一只小兔蹦跳着来到媚娘脚边,这小兔不识得人,还以为人类是那野花野草一般无害,竟蹦到媚娘的绣鞋上,摇着短小的尾巴,晃着长长的耳朵,怡然自得。
媚娘笑开了怀,低□子把小兔抱起来,拿过小兔的前爪,冲着李治道:“拜见殿下,我是天宫中嫦娥仙子的玉兔,因为思凡下界,来到这人间仙境之中,偶遇殿下,一见倾心,想与殿下结为夫妻,请殿下应允。”
李治笑得打跌:“你这丫头,偏抱了个小兔来笑话我。好!我答应了,我这就和这小玉兔结为夫妻,共同到月宫里双宿双栖,媚娘你这丫头可答应啊?”
媚娘道:“好啊!今日便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快!抱着你的新娘子去洞房吧!来,接着!”说着将小兔塞在李治怀中。
李治笑道:“哇!这小玉兔不愧是服侍嫦娥仙子的,果然国色天香,你瞧,多么柔软!像雪团一般呢!小玉兔,麻烦你化成人形,我也好和你洞房花烛。”
媚娘打趣道:“好啊!小玉兔,快化作人形!我数一二三,你变化人形!一……二……三!咦?小兔,你怎么还不化作人形?是不是法力失灵了?小兔,你这样,九殿下要伤心死了!九殿下,怎么办!可怜的九殿下。”
李治挤挤眼睛,笑道:“谁说玉兔没有化作人形?你瞧,这不是九天仙子俏生生的站在本王面前吗?”
说着一把将媚娘抱起来,抛向空中。媚娘惊叫一声:“死小治,就是会吓我!再吓我,再吓我我不理你了!”
李治佯装伤心,苦着脸道:“小玉兔,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夫君呢?你不理我,我偏要理你。”说着将媚娘放在软软的草地上,深深地凝视着她。
如玉红颜,衬着周围翡翠般的绿草,细碎的嫩红花蕊,李治突然感到真的是九天仙子躺在他的怀中,惊艳绝伦。他不由得深深吻上那鲜艳的娇唇,一双手轻轻退掉媚娘的衣裙……
等两人回过神儿来,已经日落西山。他们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望着昏黄的落日余晖,金黄的光芒,衬着这里的一切都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人都觉得好像身在幻境之中一般。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愿此刻化作永恒,愿这美景永留心中。只可惜,我们就要走了,这一天很快活,可是,要有好长一段岁月无法重温这种快活了。幸福总是这么短暂……
李治望着媚娘,欲言又止,他仍是想带媚娘离开皇宫,媚娘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意,他冲着李治缓缓地摇头,一脸哀伤。
回到尘禧宫,已是后半夜五更天了。
三个丫鬟大概以为媚娘今夜不会回来,早早去睡了。媚娘的寝室中漆黑一团,衬着月色,她摸着黑找到烛台,一连点了三座灯烛,屋内立时亮若白昼。媚娘将火石放在桌上,一回身,不由地惊叫一声。
只见皇帝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地盯着她,目露凶光。
媚娘心中叹息,她早知道自己和小治出去一天,皇上必会发觉,没想到皇上深夜不睡地等着处罚她。皇上的拳头放在膝头,握得骨节嘎吱嘎吱乱响,在静夜中,听得人寒毛竖起,不寒而栗。
媚娘盈盈拜倒,用不吵醒丫头们的声音轻轻地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大步冲了过来,大手一挥,将桌上的茶杯点心扫落一地,茶壶茶杯发出极大的破裂之声,“啪啦”、“哗啦”,碎得遍地都是。他朝着媚娘脸上打了一掌,将媚娘打得摔倒在地,媚娘脸上立时红肿一片,嘴角被牙齿格的破损,一道鲜红的血流过白皙精致的下巴。
李世民寒着脸道:“武媚娘,我必令你和李治死无葬身之地。”
媚娘沉着地道:“皇上,不关太子殿下的事,是臣妾的错,臣妾不安于室,请皇上责罚臣妾一人,不要牵连无辜。”
李世民冷笑:“无辜?谁最无辜?朕最无辜!你们给我等着!”说着大步走出尘禧宫,头也不回。
媚娘久久地跪在地上,想着皇上刚才决绝的神态,心惊肉跳。
谁又能保证,历史会安然地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进呢?
三个丫鬟已经被李世民惊醒,进屋看到媚娘顶着一张寒若冰雪的俏脸跪在地上,眼神可怕之极,即使没看到事情经过,也大致了然,三人对望一眼,同声叹息,又觉心悸,呆呆站在当地,作声不得。
一主三仆,一跪三立,良久不动。
媚娘本想第二日便会有处死自己和李治的旨意到来,一早著装整齐,头插金环,等着那三尺白绫或毒酒一杯。不想这一天从早到晚,竟是没有动静?媚娘不由得十分奇怪,同时心中生出一丝指望,也许皇上不愿皇家丑闻公诸于世,或者希望李治能继承皇位,所以放过了他们?
到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