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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的感情——夫妻之情,父女之情,抵不过新欢的诱惑。
妈妈伤痛之下选择了用自己的放荡来报复爸爸,实际上报复了谁?
半年的放荡,一生的后悔。当妈妈痛定思痛悔改之后命运却再次捉弄了她们;她竟被查出罹患艾滋病!
妈妈怕刺激到她瞒下这件事,找来外公和外婆照料她,只说自己和朋友在海南投资了一个新项目,很忙不能离开,在这个城市一隅租下一套房子,每周偷偷在学校外静静看着她,静静离开,每隔数月回家呆一两天,直到病情恶化,她选择了自杀。
是的,她苏田的妈妈,是因为绝望和悔恨而自杀,并非病故。
妈妈去世,她痛苦,她恐惧,她消沉,她自闭,直到陈浩然出现在她身边。他比她高一级,那是正是高三,本该是最紧张的时候,他却因为要去国外读书,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使出浑身的气力准备去挤独木桥。他阳光,他风趣,他热情,他温柔,他慢慢带她走出泥沼,或许,更恰当的说法是,他吸引她走出泥沼。
他如愿以偿出国,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有了更开阔的视野,他委婉却明确地提出分手。或许该庆幸,他总是体贴的,在她高考结束后才说出此事;她已经遭受了许多次打击,抗打击能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在一路打击下,她某些方面成熟得更早。
迷蒙间,有人拉住她的手,用力拽着,拽的她胳膊生疼,她想挣扎,却浑身无力,想叫喊,却连嘴都无法张开。
苏田大惊,这是怎么了?随即释然:做梦呗。
当下安下心来,静静的,不再乱动。
真奇怪,这些旧事,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了,怎么今晚像看电影似的统统回放了一遍?也罢,还有什么一起来吧,明天一切归位就全忘了。
可是。。。。。。做梦也会有味觉吗?昏昏沉沉间,怎么觉得口中发苦,似乎有人往她嘴里灌某种气味难闻味道很苦的东西!
苏田撇撇嘴:什么破梦!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体晃晃悠悠,睁眼一看,头顶是一片淡淡的青色,鼻尖萦绕着似曾相识的气味。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当初外公喝了半年中药,那段时间家里就总是有类似这样的气味。
外公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就来了?
转转头,她愣怔了。
眼前一切仍有点发虚,还摇摇摆摆起伏不定,但,明显不是她家!空间有点狭□仄。她躺的地方应该是床,距离床不足两米的地方有张圆桌,几张凳子,都是木制的,床尾那侧靠墙的地方是木制衣柜,对侧则是一张木制的,类似梳妆台的东西,因为上面有面镜子。可那镜子。。。。。。怎么黄澄澄的?另一侧有扇门,木头的,应该是仿古的样式。
苏田思忖着:不是我家,难道是外公外婆家?可我都没出门啊?这里离外婆家有两千来里路,怎么去的?
哦,明白,是梦,是梦!
她又闭上眼,静静等待着梦醒。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开始咕咕叫,她有点傻眼:怎么还不醒啊?!这梦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她掐了自己一把,又有点傻:疼。
闭眼想了一阵,决定这次来个厉害的,一定能醒。
于是她使使劲,打了个滚,咕咚一声就掉到了床下。
睁开眼,苏田更傻了:怎么还没醒!!自己可是真真切切地滚到床下了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门被打开了,一个圆脸大眼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匆匆跑了进来,看到床下的苏田一怔,一边上前扶她,一边冲门外喊道:“老爷,陈先生,这位姑娘醒了!”
相对于小姑娘的惊讶,苏田的惊讶更甚:这这这,这小姑娘穿的是古装!!淡淡的鹅黄色短襦,松花色撒花裤子,脚穿一双碧色绣鞋,鞋子上还绣了几朵琥珀色小花。
小姑娘伸手搀扶着呆掉的苏田,将她重新扶上床坐好。这么近的距离,苏田看得清清楚楚,那衣裳可不像现代工厂批量生产出的成衣,花朵都是实实在在手工绣上去的。因为尚未成年,小姑娘的头发挽着双丫髻,耳边还垂下两绺长发。
很快又进来两个人,两个男人。一个约莫四十上下,中等身量,白面无须,身穿深蓝色团花长袍。另一个五十开外六十不到的年纪,颌下一绺花白短须,身材瘦小,笑眯眯的,身穿灰蓝色布袍。
苏田更傻了。
那名老者隔着衣袖伸指搭在她的腕上,垂睑评脉。片刻点头道:“脉象平稳,再吃两剂药就无碍了。”
苏田仍是傻楞着。
老人整整衣袖,坐到中年男子身侧。旁边小姑娘叽叽呱呱连珠炮般说开了:“姑娘可是还没缓过来?姑娘昨儿是落海了,要不是我们老爷见姑娘在海上浮浮沉沉命人打捞上来,姑娘这条命可就被龙王爷收去了。。。。。。”
中年男子摆摆手,小姑娘很赶眼力地闭上嘴。他温和问道:“姑娘还能记得落水前的事情吗?”
苏田呆了片刻,决定摇头。
中年男子与老者对视一眼,继续问道:“那姓甚名谁,多大了,家在何方,为何落水可能记得一点?”
思忖片刻,苏田低低道:“我叫苏田,今年十九,父母。。。。。。都不在了,我忘了家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落水的。”
是啊,她真不知道好好睡在床上,怎么就落水了,她和柯绫一起提前庆祝自己十九岁的生日,睡前柯绫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自己那个岛,还有她的穿越梦,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啊!
男子点点头,叹道:“年少失怙,也是身世堪怜。”
抬头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苏田心底一片茫然:“我,我不知道。。。。。。”
男子沉吟一下道:“现在身在海上,你不妨先跟着我们;若是回去仍无处可去,就留在我柳家,饭总是能管饱的。”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苏田点点头说:“谢谢。”
男子点头道:“那苏姑娘先歇着吧,绿影,好好照料苏姑娘。”
说完,与老者起身离开。临出房门,那名老者回头迅速扫了苏田一眼,目光精明锐利。
中年男子回了房,低声问:“陈先生怎么看?”
老者捻须道:“虽然落难,但不卑不亢;神色虽显怔忡,但言行举止大方雍容,倒不像小门小户出身。”
“她说父母俱无。”
“倒不像说谎。”
“她身上衣物有些古怪。”
陈先生捋着胡须道:“衣物单薄古怪,头发也铰成这么短,东家,您说。。。。。。?”
“暂且住着,让绿影小心伺候,慢慢套问,迟早会知道一些的。”
。。。。。。。。。。。。
苏田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十三四的半大孩子伺候自己,但绿影坚称老爷吩咐过,她就是来伺候她的,无奈,苏田拍拍床沿说:“那就陪我说话解闷吧!”
她正好有很多话想问呢。
遣走了绿影,苏田心里一片沮丧和震惊。
现在是大周熙宁二十四年,完了,真的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苏田咬着嘴唇,强行按捺下想冲老天竖中指的做法,却是无数遍咒骂着:老天,上帝,您老人家真得是耳聋眼花了吗?想穿越的是柯绫,您怎么把我扔过来了?!为嘛会介样,为嘛会介样?!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什么误会?我犯什么错了我,不就是提前一天过生日提前一天许了个愿吗?柯绫还滥竽充数趁着我过生日。。。。。。
她陡然睁大眼睛:柯绫,柯绫许了什么愿?!
不会吧?!那臭丫头从摆脱了高考的压力迷上了小说,整天“穿越”不离口,穿越已经成了她人生第一的梦想,这样的丫头,能许个什么愿?简直想都不用想!
苏田哆嗦起来,欲哭无泪:我以前许过无数的愿,希望爸妈都爱我,希望爸妈不要离婚,希望妈妈没有得病,希望陈浩然不要离开,希望一切苦难都只是一个噩梦希望一觉醒来一切没有发生,阳光依旧灿烂。。。。。。老天你他娘的都没听到吗?!为什么柯绫许的愿你就算在我头上给实现了呢?!老天你傻了吗?!柯绫你个死丫头,你为什么要在我过生日的时候许愿嘛!!。。。。。。
苏田咬着牙发了半天狠,想不出一点办法,好在她有个优点,那就是特别能认清现实,苦中作乐。她擦干泪,将自己关在房中,开始冷静思考。
然后去拜访陈先生,一边小心翼翼聊天,一边飞快地转动脑子开始分析。
晚饭后,她要了纸笔,将自己关在房中,开始归纳整理白天打听到的信息。
首先,她是真的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架空的世界,这片大陆,天下大致五分,东北,是孛罗;北方,是北狄;南方,最东是楚国,中为大周,西南是混战不休的数个少数民族部落。柳老爷是大周商人,此番,是带了铁器,茶叶,丝绸和布匹前往大周附属的凤凰岛,换购当地特产——各种优质香料。
凤凰岛,对,就是凤凰岛!苏田看着手下渐渐成形的地图,中央那半环形的山脉,忍不住颤抖着。她刚听到这个名字时只觉耳熟,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为什么耳熟:凤凰岛,柯绫说过,她设计的岛屿,就叫凤凰岛!
自己这是穿到哪里来了,怎么像是穿到柯绫的幻想世界了?为什么是她,更应该是柯绫不是吗?她狠狠咬着牙:奶奶个熊,以后我过生日谁敢跟着乱许愿我灭他全家!!
她看着地图,欲哭无泪。上天怎么就和她开了这么个乌龙玩笑呢?!
她仔细回忆着与柯绫的对话,记得柯绫说过那里住着一些自称是凤凰的遗孑,拥有占卜和预知的神奇能力的居民,他们有祭司,有族长,而且族长是花样美男。这些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那里气候宜人物产丰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自由恋爱尊重女性。
心中有些宽慰:这样一个岛屿,无疑是非常适宜人类居住的,也算是穿越者的福音。柯绫,你总算没彻底害死我。
苏田抹把泪。还有一件使她颇感欣慰的事情:这个时代的文明程度相当于唐宋时期,虽然没有卫生纸,好歹草纸是有的。
、速配
船行很快,两日后就抵达了凤凰岛,在一个名为仙人渡的码头靠了岸。听着这个名字,苏田撇了撇嘴。
柳老爷所载都是凤凰岛最紧俏的商品,不过三五日就被当地商人抢购一空。此次,他准备多呆几天再返回,因为凤凰岛最热闹的节日——凤凰节即将到来,而且,这次凤凰节是近三十年来最隆重的一次,届时,各式最名贵的珠宝,最优质的香料,最华丽的饰物都将被展示出来。
苏田很高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考察机会,如果这岛屿真的如柯绫所描绘的一样美好,她就干脆先在这里住下。
要不,跟柳老爷商议一下,在这里设家办事处,派她在这里常驻,做个采购员?好歹先解决就业问题。转而一想觉得不太靠谱,她一点经验也没有,恐怕连名目繁多的香料都分不清楚,遑论成色等级,价钱几何。
半天后到了秋浦镇。每年的凤凰节在岛屿上都有固定活动地点,秋浦镇就是活动的四大地点之一,后天,节日就正式开始,而且会持续五天。
柳老爷给了苏田一吊铜钱,就和陈先生购置货物去了,苏田好奇地带着绿影到处逛。这里民风开放,男女之防很是淡薄,除了人们身上的装束,倒和现代没有太多区别。岛上土著身穿凤凰族的民族服饰,上衣下裤,只是女子多了一条长达膝盖,绣满花纹的围裙样物件,令她有走到少数民族聚集地的感觉。至于自己的衣裳。。。。。。她看看身上藕荷色的衫裙:其实古装真的蛮好看的。
左手羊肉串,右手是一种名为糍粑酥的又香又脆的点心,苏田很开心:权当是来旅游吧!
看着熙来攘往面带友善纯真笑容的人们,她第一次感觉:其实,这个世界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一无是处。
凤凰节,主角是未婚的男女。服装统一,男子穿蓝,女子五彩。头两天,就是男男女女们在一起游行,歌舞,嬉戏。苏田混在人群中,玩得非常开心。
第三天,据说是整个节日的灵魂和□,有最庄严最隆重的仪式。
苏田今天起了个大早,兴冲冲拉着绿影出门,那懒丫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摇头。
苏田纳闷:“不是说今天有最隆重的仪式吗?”
绿影一个愣怔,将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微红着脸道吃吃道:“他们凤凰族的习俗和我们大周不一样,。。。。。。我可不去!”
苏田好笑又好气: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国家,习俗当然不同!这算什么理由?!正是因为不同才一定要去看看嘛!前两天也不知道是谁跟着自己在街上兴致勃勃乱跑,乐得嘴都合不拢。
看绿影坚持不去,苏田撇撇嘴:这小丫头肯定是玩累了,又怕玩得太野柳老爷不高兴。你不去我去,好容易来这世界一次,总要多见识见识。
来到街上,原本以为会更加繁华,结果街上冷冷清清。
四下走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她更郁闷:那些养眼的年轻小伙俊俏姑娘都不见了,难怪柳老爷和陈先生干脆都不起来。
忘了问问,那个隆重的仪式到底在哪里举行。正准备找人打听一下,身后有匆匆的脚步声。
“姑娘。”
“姑娘!”
转眼就赶到她的面前。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