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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王似乎没有发现苏田面色瞬间变了数遍,连连点头称赞:“国师大人时刻心系大周,长思为国举贤,务使野无遗贤,不愧是大周股肱栋梁!”
靖阳王听着二人对话,眼睛却几乎一直盯在苏田身上,面上愕然,惊异,赞叹,激赏不停变换。苏田刚才面色有异,一点不落落在他的眼中,他的目光中充满温情,了然和不忍。
彼此寒暄酬答几句,相邀一起进入中军大营。
他二人前方把臂前行,靖阳王不动声色落后一步靠近苏田。心中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该先说那一句,良久才用极低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前线?”
苏田刚从震惊中回过神,闷声低低道:“就这样来了呗。”
靖阳王小心觑她一眼,片刻才道:“我不是故意瞒你。。。。。。”
苏田说不清此时心里的感觉,只是目不斜视“哦”了一声。
靖阳王见她面无表情,心中急切,却又无从解释,双眉紧蹙低低道:“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
苏田与他离得很近,眼角余光看到他双手紧握,额上青筋浮现,低声无奈道:“你不想现在所有人都看你吧?!”
眼见靖阳王身子一僵,无声长叹。苏田心里有气:不是故意隐瞒?不是故意隐瞒当初干什么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说,不说实话就罢了,还要留个春归巷姓薛的地址给我!若我万一哪天真需要帮忙了让那什么薛珺北当传声筒?也不嫌麻烦!!不就是个靖阳王嘛,我还能赖上你不成?!当时还说什么“在下人微言轻,并没有什么权势,就算是想帮忙恐怕也难以对苏贤弟有所助益”,堂堂王爷人微言轻?谁信啊!!就算真的只是个闲散王爷没有多大权势,怎么也不至于不如一个小小羽林中郎将吧?!此人行事真是不光明正大坦荡磊落!。。。。。。
心中有不满,面上难免不好看些,靖阳王看在眼里,又不便当众解释,只好用力捏着拳头皱着眉。
熙宁帝皇五子,杨思恂,年二十,封靖阳王,已故馨贵嫔之子。
进了大营,苏田往角落里一站,头不抬眼不睁生着闷气。靖阳王看着苏田,却不能将她从人群中揪出来,只好郁郁落座,随口敷衍众将几句。
正走神间,有人在她臂上撞击一下,她愕然抬头,却是唐华君略显焦急责备的目光,正不解,耳边传来一声不悦的呼声:“苏田!”
她抬头“啊?”了一声,循声望去,对上玉轻尘微眯的眼睛,心中一紧:这厮用这种眼光看人的时候通常是没有好事的!
听到她的回答,众人都是一滞:哪有这样回应上司呼叫的?
宁阳王脸上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国师大人,您这位谋士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苏田知道自己刚才恐怕做错了,有点不安,刚要开口,却听玉轻尘淡淡道:“是啊,她年纪尚小,自幼乏人教导,规矩粗疏,本官向来又不爱繁文缛节,也喜她一派天真,就一直放任,疏于管教,这才叫她在诸位面前失了礼数。”
宁阳王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打个哈哈,斜睨着苏田问道:“这沙盘是你所独创?”苏田闻言又是一滞,这才看到他们面前桌案上摆着的正是旅途中玉轻尘命人做的沙盘。她不好意思剽窃别人创造的成果,又不好解释,只好含糊道:“小人只是讲了一个大概,这个。。。。。。主要还是国师大人聪慧睿智,一点就通;工匠们心灵手巧匠心独具。。。。。。”
玉轻尘淡淡扫她一眼,苏田赶紧住了口,心中却又不悦:没人在乎你剽窃,你干脆说是自己造的不就得了,还拉上我干什么?!
这样一来却不敢再走神,只好听着众人讨论近来战况
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古代的平面地图真得有些简陋,平面的不说,还不甚精准,没有色彩标识,苏田看着有点无聊,却听玉轻尘建议同去巡视海防。
也好,看看古代战船和海边风光。
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可以看到数十里外南召水军营寨战船乌压压一片。而己方战船船型老旧,性能滞后,虽说大战伊始就已经召集工匠开始建造新的战船,但短时间内却只造得十数艘中型战船和几十艘小型战船投放战场,大型楼船一时却是无法完工。
总的说来,双方水军力量相差还是很大的。而北狄,正致力于联合楚国共同进攻孛罗,开疆扩土,收到大周国书后也只是加强了本国南部海防,并未派水军增援。
深秋天色黑的早,不过看了约莫两刻钟,天色已经擦黑,营中炊烟袅袅,已经准备晚饭了。
总是两军会合,双方又都算是重量级人物,晚上还是举行了较为隆重的欢迎仪式。
苏田酒量浅,玉轻尘找个因由将她支开,她也不喜欢宁阳王,乐得躲个清闲自在,自顾吃了晚饭,在她的小帐篷中一边看着新做的沙盘一边托腮皱眉。
玉轻尘说过,晚宴后会留下高级将领召开军事会议,让她整理一下思路,将途中曾设计过的战略方针向诸将做个汇报。
她知道这是玉轻尘不想将实力表现在外,又在玩和光同尘深藏若虚,所以才把自己推出来。无奈不好违抗他的命令,正一边比比划划一边琢磨着怎样才能言简意赅将自己的战术说得明白清楚,尽量减少死角,听到外面卫兵禀告靖阳王来访。苏田一愣,皱皱眉,没等她想出理由将他拒之门外,门帘一开,靖阳王竟自觉地不请自进了。
看着苏田面上有些冷淡,他有些不知所措,低低问道:“吃过饭了吗?国师竟不知道你是女子吗?怎能将你带到战场这种危险之地?”
问到末句,语气有明显的不悦和关切。苏田垂首不语,心中隐隐有两分感动:他虽然有所欺瞒,但不是坏人,总是先关心自己安危的。
见苏田不语,低头道:“当日我不该瞒你,都是我错了,只盼你不要生气。”
苏田见他上来就认错,倒有点意外,心中火气消了一半。靖阳王见苏田面上有思量迟疑之色,生怕她不肯原谅自己,有点紧张,也有点释然,想也不想就道:“上次城门分别后,我立时回头去找你,无奈怎样也找不到。原本以为再难相见,不想。。。。。。,就算你生气也是应该,终究是我的错。但能再见你,我心中欢喜不尽。。。。。。”
苏田有点尴尬:既然当初结交,无关身份地位,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区别?他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而已,自己又何尝不曾欺瞒于他?
那边,靖阳王诚挚道:“混迹于十数万男子之间,一行一卧皆是不便。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十分危险,你一个女子势单力薄,又无防身之术,还是及早回京为好,若你不方便与国师说,就由我去求他。。。。。。”
苏田不等他说完匆匆道:“多谢靖阳王,不必了。”
靖阳王一听,呆了一下,面上有些伤感和苦涩:原本,她总是与自己兄弟相称。。。。。。,如今知悉被欺骗,她一定要疏远自己了吧!当下苦笑道:“你恼我也是应该,只是,你实在不该身处这战乱之地。。。。。。,就算恼了我,也不要拿自己的安危玩笑。今晚我就会去找国师说清此事,明日派妥当之人送你离开。”
说完,深深看苏田一眼,黯然转身离去。
苏田看他要走有点急,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他的身后,一把将他衣袖拽住急切道:“杨兄,真的不用!”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故人出现了。。。。。。看过《因缘结》的读者对“故人”还有印象吗?依据某的恶趣味,故人,代表着比较足量的戏份,代表着比较美好的情感,还代表着。。。。。。
、战事
靖阳王闻言,身子一僵,缓缓转身,迟疑惊喜道:“你,还肯叫我杨兄?”
不过是一声称呼,他竟然高兴成这样。苏田看了,心中不由一酸:往日他是很孤独的吧?不过一个称呼,在他心中俨然却是代表着友谊和温情!
她装作恍若无事,耸耸肩笑着点头道:“叫你靖阳王真别扭,还是叫杨兄自然亲热。”
靖阳王眼中瞬间光华万丈,与刚才的伤感低迷相比判若两人,面上的笑容在烛光下更显温雅隽朗。他连连点头道:“你肯原谅我,我心中着实很欢喜!”
苏田看着他发自肺腑的喜悦有点心虚:自己不是也对人家有所隐瞒吗?
片刻,靖阳王面上笑容褪去,微蹙眉头道:“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大周虽幅员辽阔,物阜民丰,却久已不动兵戈;南召虽小,海军强盛,习于征战,兵骄将悍,虽然日久必被击溃,但一时间难以克制,两军相接时,死伤难免,。。。。。。”
苏田拽拽他的衣袖,双眼亮晶晶的,饱含笑意:“杨兄,你信不信这次我们会赢?”
虽然是问句,听起来却有满满的自信,靖阳王看着面前那双亮闪闪的眼睛,一时有点迷惑,片刻方才问道:“这次?如何去赢?”
苏田一笑,招招手拉着他走向桌案前:“你来你来!”
二人走到沙盘前跪坐下,苏田伸手一指:“你瞧,只要我们。。。。。。”
刚开口,就听门外卫兵传话,说是玉轻尘命她带着沙盘前往中军帐。苏田回眸向靖阳王吐吐舌头一笑道:“正好,我到那里说给你听!”
靖阳王看着面前娇俏的的男装少女,一时有些目眩。苏田起身叫两名卫兵进来抬着沙盘,自己也起身要走,回头看看靖阳王依旧坐在地上,将手在他臂弯中一伸一拉:“走啦!”
靖阳王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去推,着手处温软滑腻,他脑中轰然一响,几乎忘了要做什么。
现代并没有这样那样的男女大防的意识,苏田又是大大咧咧惯了,将他拽起后松了手,高高兴兴走在前头,靖阳王一手搭在臂上,脑中满是刚才细滑的触感,就这样浑浑噩噩跟在苏田后面进了营帐。
大帐正中是三张桌案,宁阳王与玉轻尘已经落座,见苏田和靖阳王前后进账面色都是微微一变。特别是玉轻尘,看到靖阳王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微微一沉,似嗔似喜的目光就飘到苏田面上,偏偏苏田心中一片光风霁月,脸上没有丝毫改变。
营中诸将见苏田年轻,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心中难免不服,面上流露出轻视和不屑之色。
苏田笑笑,不以为意,清清嗓子道:“我叫苏田,想必国师大人已经跟诸位将军说过了,今晚,由我给大家讲述一下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不足之处,还望各位将军不吝赐教。”
说完,招呼众人走到沙盘前,围成一圈。
“这是大周兵力部署,这是南召,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两方实力的差距。南召虽小,海军强大,海上作战经验丰富,优势明显。况且眼下已经是深秋,海上常有西风,风力强劲,也于南召十分有利,而不利与我方。”
未上战场,先灭自己威风长敌人志气,诸将面上纷纷显出不悦之色,有的已经开始捏起拳头。宁阳王显然很不高兴,刚要开口,苏田话锋一转:“诸位饱读兵书,能征善战,自然知道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但,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们眼下不占天时,不占地利,可与之抗衡者,惟有人和而已。”
诸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苏田似笑非笑环视一圈,问道:“天时,地利,无法更改,不能创造。诸位觉得,我们人和一项,可能敌得过南召?若是能,此战必胜;若是不能,趁早后退百里再安营扎寨!”
四下一片静默,片刻轰然道:“自然敌得过!!”
看着群情激愤斗志昂扬,苏田淡淡一笑,双手上扬道:“所谓众志成城,如果我们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什么样的奇迹不能创造?!”
玉轻尘看着苏田面上淡淡的光辉,有点发怔。这个女子,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原本只是让她将途中所设定的铜镜之计和破坏敌船之计讲述一遍,没想到,她开篇却讲出这样一番言论,倒是颇有背水一战的悲壮和豪情。
两军交战,凭恃的不光是实力,还有士气,士气高昂,可以以一敌十,士气低迷,松懈如散沙,一触即溃。
眼下,这小女子只凭几句话就已经调动起诸将同仇敌忾不服不忿之心,倒真是又让他惊艳一次。
苏田目光扫过诸人面上,看到他们眼中残存的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当然,只有士气不行,因为强大的实力才是硬道理。不过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诸位想必也知道不少。”
诸人被她所吸引,凝神注目,苏田含笑轻松道:“在下也听过一些,不如就将其中一例讲来与诸位共同分享一番。”
她娓娓讲述起阿基米德铜镜退敌的故事,诸将听得目瞪口呆,片刻低声交头接耳,有质疑,有叫好,有沉思。商讨片刻,大多觉得此计可行。苏田大声道:“在下随国师前来海疆路上就已经制定了数条制敌之策,这不过其中之一而已!”
众人闻听,面上纷纷泛起惊喜之色,看向苏田的眼光也多了一些惊喜和专注。苏田继续扬声道:“国师大人早已经下令,命沿途各州郡自民间秘密收集铜镜,大周妇孺民众听说海疆急需用铜,主动捐出最好的铜镜。现在,北方近半的铜镜都已经运抵灵州,只待一声令下就送上战船!”
说完环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