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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古人讲解眼保健常识可能有点对牛弹琴。况且,这副造型看起来的确很感性很帅很有味道。。。。。。
西风不时将车帘掀开一道缝隙,阳光就见缝插针挤进来,深秋的阳光并不强烈,洒在他如玉雕成微侧的脸上,为他的面容添了几分暖色。更显剑眉朗目,英姿勃发。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道斜斜的暗影,明暗交替时,有几分迷离的味道。他的鼻梁挺直,类似希腊雕像,嘴唇轻轻抿着,难辨喜怒。下颌的角度也很完美。。。。。。
脑中浮现出另外一张亲切熟稔的面庞:靖阳王。。。。。。。
她转过脸,一边出神,一边微微弯了眼角,目光变得温暖。靖阳王,他外表自然是比不上玉轻尘俊逸出尘,完美无缺,却时时让人如沐春风,无一处不妥帖愉悦,放松适意。他的诚挚细致,如五月的阳光,能将人心底照亮。
将近纳云城时,天色已晚,玉轻尘淡淡看了苏田一眼,夜色中,只能朦胧见她侧卧后起伏的曲线。他的目光滑过,有细微的苦恼和极淡的温情。
苏田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并没看到他这古怪的神情。
玉轻尘想了一想,出指如风,点了苏田睡穴,然后用披风裹了,不顾众人眼光,亲自抱了她下车,安置稳妥方才回自己房中。
第二天苏田醒来,见所处之处有些熟悉,心中一阵恍惚,竟有不知身在何方之感。
门外候着的侍女听到房中声响,隔门问着是否需要进来服侍,苏田披了外衣才叫那人进来。进门一看,俏脸含笑的却是上次住在此地时服侍她的翠浓。
苏田才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因何而来:这是纳云城,这房间是上次来时自己住过的,连几名侍女,悉数都是上次服侍自己的。
纳云城。。。。。。
上次来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不到一月而已,为什么感觉恍如隔世?许多旧事在脑海中纷至沓来,苏田不由伸指揉揉脑门。
玉轻尘似乎很忙,一天未见踪影。苏田见城头岗哨密布,街上时常有士兵巡逻,心中知道此处肯定不方便四处游逛,在城中主干道上走了走仍旧回房呆着去了。
闲着无聊,叫来贴身的侍女翠浓与她闲话,才知道那些岗哨士兵不仅是为了防止南召土著滋生事端,也是为了防止大周兵士滋扰百姓。
翠浓提起杜将军赞不绝口,说他严于律己,治军严谨,爱护百姓,秋毫无犯。起初进城时,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他每天亲自带兵巡城,但凡有不遵号令侵扰百姓者无论其身份如何,一律严惩不贷。还在街头设立医馆粥棚,为城中鳏寡孤独免费延医问药,赠送钱粮,令其好生度日。安抚商户,甚至派兵保护,使其正常营业。如此一来,民心渐稳,阖城上下无不敬服。
苏田心中暗想:攻城容易守城难。民心安定才能长治久安。难得这位杜将军倒是做的极好。
下午,翠浓极善解人意地送来十几本书,有话本,有游记,还有诗词曲赋乃至传奇野史。苏田古文底子虽不说深厚,但这些书并不晦涩,反倒文字简明清丽,比较好懂,特别是那几本传奇野史,半文半白,写的生动传神,引人入胜,让苏田看了爱不释手。
傍晚,翠浓提来一个黄铜鸟笼,横梁上赫然是一只毛色鲜亮的鹦鹉,一见苏田,点着头不断问好,还老气横秋念了半阙词,逗得苏田极为开心,只顾逗弄它,连晚饭几乎都没有心思去吃了。
翌日下午翠浓又说城中有家茶馆,常年住着一位老人,他善于训练各种动物,出尽百宝,十分好玩。苏田心痒,随着翠浓前去看了,果然有趣。那老人训练小老鼠过独木桥,表演摔跤,翻跟头;两只黄莺用嘴巴衔了面具为对方带上,然后宛转鸣唱,种种把戏不一而足。
隔日,翠浓见逗弄着鹦鹉的苏田颇有点意兴索然,提议去会宾楼听说书。
会宾楼的点心十分出色,说鼓书的也绘声绘色,十分精彩。吃饱喝足听够了鼓书,翠浓带着她逛了城中最好的珠宝铺子,古玩店,最大的书肆,文房四宝店。苏田精心挑选了几本书带回去慢慢读。
临睡时苏田随口问道:“翠浓,你在这城里多久了?”
翠浓不提防,笑眯眯答道:“左右也不过一个月。”
苏田闻言一愣,随即夸赞:“不过一个月?就把这城里情形了解的这么通透?你可真是个人才!”
翠浓面色一变,笑容就有点勉强:“公子这样说真是折杀奴婢了,奴婢不过常在各位大人面前伺候,听说过这些地方,心里就记下了。。。。。。”
苏田窥着她的面色,见她脸上不自在,心中起疑,也装作浑不在意,将她遣退,躺在床上却犯了疑惑: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侍女,在这原本陌生的城里不过呆了大半个月,就对这里这样熟悉,总是有点不太对劲。。。。。。。杜将军治军严谨,接管这座城池不过二十来天,他和下属应该都还来不及在这里光顾太多声色场合,特别是珠宝古玩店,更是毫不搭调。而翠浓,分明对城里极熟悉。。。。。。
她身上一寒,心中极为不安。
翠浓明显撒了谎,可她隐瞒真相目的又是什么?
苏田不敢深想,只是大早支开翠浓,匆匆忙忙跑去找玉轻尘。
玉轻尘听她一脸凝重匆促讲完一切,垂了眼睑并不开口,苏田心中着急:“我知道或许是我草木皆兵,可是现在非常时刻,容不得一点疏忽,最好能限制翠浓的行动,或者让人一直悄悄盯紧了她!她刻意隐瞒自己真实身份,目的肯定不会太单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玉轻尘忽然抬头直视着她:“你这么紧张,又是为了什么?”
苏田一楞,皱眉道:“当然是因为怕其中有什么阴谋了!”
玉轻尘眉毛一挑,苏田想了想,道:“总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拿下的城池,万一因为一点疏忽出点什么意外,那多不好!”
玉轻尘眉尖依然微微挑起,似乎示意她继续讲下去。苏田纳闷:还有什么?难道这还不够吗?
等了片刻,见苏田瞪着自己一片不解,收回目光淡淡道:“放心,她很安全。”
苏田郁闷:我白操心了吗?!拜托给个理由好不好嘛!一个“安全”就把我打发了?!
瞪了一会儿,见玉轻尘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气闷地起身离开。
再看翠浓时心中别了一个疙瘩,总是有些不舒服。心中不服,总想有些什么发现证明自己并不是没来由怀疑她,因而也就格外留神注意她。而这一注意,还真是有所发现:翠浓总是在小心翼翼偷偷窥着自己!
苏田心中极度不豫。在翠浓再次隔了纱帏装作不在意的偷觑自己时按捺不住,唤了她进来,却并不急着说话,只是一径品着茶,不过一会儿,翠浓面上显出点不安,苏田将茶杯一撂,劈头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翠浓闻言一惊,眨着眼睛,面色几度变幻,最后陪着小心笑道:“公子说什么呢,翠浓服侍公子,自然就是公子的人。。。。。。”
苏田不耐烦地轻轻敲着桌子道:“行了,不用说这些没用的,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愿意你受苦,否则,也不用多问,直接交给杜将军处置就是!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吧!”
见翠浓面上有几分惶惑不解,继续诈她:“纳云城是我们辛苦攻下来的,守城也费了不少心力,我们自然会将它守得固若金汤,由不得任何人生事破坏,虽说你平时乖巧伶俐,我也很喜欢你,可这公私总要分明,你别逼我做狠心的事。。。。。。”
苏田每说一句,翠浓面上的惶惑和不解就增一分,话没说完,她就纠缠着手指叫道:“公子说什么,翠浓怎么听不懂了?!”
苏田冷笑一声道:“那就说说你懂的那些。”
翠浓迟疑片刻,苏田垂着眼皮淡淡道:“你在我身边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你一直偷眼瞧我一举一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翠浓咬咬嘴唇嗫嚅道:“是国师大人。。。。。。”
苏田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直直瞪着她。翠浓狠狠心道:“是国师大人叫奴婢日日好生服侍,小心瞧着,但见公。。。。。。公子有不快之意立即回禀。那些书并那鹦鹉,都是大人让奴婢呈给公子的,那些耍把戏,说鼓书的,也是大人差人打听到,让奴婢带公子去玩儿的。。。。。。”
其实,这位公子,应该是位小姐吧?日日相对,翠浓并非毫无察觉,虽说苏田掩饰的很好,但,女子与男子,毕竟有许多不同。。。。。。
苏田还在震惊之中没回过神儿。翠浓窥着她的神情,感慨道:“大人。。。。。。真是有心人啊!”
这些贵人之间的事情,原本是容不得一个侍女插言议论,一来平日苏田性情平和,二来翠浓心中艳羡,三来有些着意讨好,遂小心翼翼说了一句。
苏田不觉心跳缓缓加快,面上有些发烧。脑中纷乱,许久才理清这一切。看着仍袖手立在面前的翠浓,又生怀疑:玉轻尘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简直有点刻意讨好!莫非。。。。。。她在狡辩,好教自己乱了心神,也借以洗清嫌疑?
其实这事也简单,问问当事人就清楚了!
可是,如何去问玉轻尘。。。。。。
不去问,就怕万一。。。。。。
眼下,将翠浓交给杜将军是不可行的了,万一她在别人面前也这样说,不定会出什么事端。。。。。。
苏田挥退翠浓,悄悄让人好生看着她,踌躇良久。最终决定厚着面皮亲自去旁敲侧击问问玉轻尘以免有诈。
迟迟疑疑,临到他院门前,心中又生了怯意。待要回房终是不安心。如此反复数次,长长叹口气嘟哝道:“到底是真是假。。。。。。”
“想知道是真是假,为何不来问我?”
、盟友
淡淡一声,却惊得苏田几乎直跳起来。她一手捂着胸口,回头看向身后之人,讷讷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玉轻尘不答,自顾负手道:“是我让翠浓多注意你一些,那些玩意儿,也是我让她给你的,你就不必再费心思去猜测了。”
没想到他竟直接承认了。苏田愣了片刻,面上腾起的淡淡红晕,口中却讷讷道:“为什么?无事献殷勤,你又安了什么心。。。。。。”
玉轻尘蹙眉:安了什么心?还能安什么心?!不过是为使她开怀,不过是使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不过是。。。。。。
胸中发闷,冷了口气道:“不过是让你明白,想哄一个女子高兴,有的是法子。”
苏田闻言,面色渐渐涨红,呼吸也渐渐粗重,她咬咬嘴唇,压下心中升起的莫名其妙的酸楚,冷冷道:“不一样!杨兄是有心的!!”
玉轻尘气滞:难道说,我是没有心?!
心中恼恨,片刻佻达一笑:“男子想要哄一个女人开心何其简单!不过是无所事事时寻点乐子而已,你又当如何?竟上了心,真是可笑!”
苏田双目瞪圆,攥紧拳头:这几天来,那些曾令她感动的,喜悦的,开心的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对于他,却原来只是如同闲来逗弄一只小宠物一样的随心所欲之举!!他果然是与杨思恂全然不同的!
心中微有刺痛,努力将那丝苦涩逼回,匆促一笑,声音却带出一丝颤抖:“你,根本就没有心,所以不会懂!我跟你无话可说!”
他不会这样,只有他——靖阳王,杨思恂!只有他是一腔至诚!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带给她那么多雪中送炭般真切的关爱,这一切不会有假。有这一份真情真意足矣。如果这关爱是光,那么,已经足以将她的世界照亮;如果是热,也足以将她一生温暖。
苏田平素看起来大大咧咧,实质上却是个极为敏感细腻的人。她渴望亲情,友情,甚至爱情。对于别人给予的一点温暖,总要绵长久远,以十分的真心去回报。对伤害,她不去过分关注,但不代表她不会感到疼痛,那疼痛,虽被深埋,却同样在心底绵长久远的存在着。。。。。。
眼见她遽然转身离去,微颤的双唇和倔强的眼睛却一遍遍在玉轻尘心中闪现。
果然,杨思恂在她眼中已经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玉轻尘如鲠在喉。他微仰了头,半晌方才冷哼一声,片刻,无声冷笑:如果没有心,何必日日将她的喜乐忧愁放在心上?何必费了心机派人去寻找那些能讨女子欢心的物事?何必深更半夜处理完诸多要务后精心挑选,细心揣摩那些能合她心意的书籍?只为自己无暇陪她,竟唯恐她又想起某人。。。。。。,这些时日的心思,竟是白白花费了?!
心中气恼:无论自己怎样做,总是落了下风,在她心中,自己就是这样不堪!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古人诚不欺我!!
拂袖而归,放冷了心肠,却在就寝时,习惯性抚上左臂,触摸到那处疤痕。
心脏深处某一点不由就一软:她曾那样毫无保留挂怀着自己。。。。。。,这份心意,令人动容,那么,这有些事情似乎也能值得原谅。。。。。。
而她与靖阳王纠缠不清,着实令人恼怒。。。。。。
她也曾对自己细心照料,关怀备至。。。。。。
可是转而又对杨思恂倍加亲热。朝三暮四,实在让人憎恨。。。。。。
一颗心忽喜忽恼,竟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决断。
辗转间,忽而想起自己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