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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盯着薛瑛中,颠三倒四解释道:“这个,或许是过度换气综合征,《尼罗河女儿》中的米诺亚的国王就是得的这种病,《NANA》里面,大崎娜娜和美雨也都得过,我有印象的。。。。。。,如果细川知荣子和矢泽爱没有骗我。。。。。。,那就可以治好薛瑛中!拜托,千万不要骗我!!”
说着,声音就渐渐地低下去,焦灼不安嘟囔着:“拜托,细川阿姨,回去我就给您上香,初一十五好好供奉,拜托不要骗我!!矢泽爱,拜托。。。。。。”
玉轻尘一边皱眉看着她神经质地不停嘀咕着,一边焦躁地看向窗外:大夫怎么还没过来!!
急促的奔跑声由门外传来时,薛瑛中原本不时抽搐的肢体已经渐次安稳下来。
大夫进门,一边跑一边慌慌张张向玉轻尘拱拱手,目光扫过苏田,大惊道:“这位公子,你在做什么,快快放手!!”
说着赶过来就要拉开苏田。苏田抬头望一眼玉轻尘,见玉轻尘目光中有些迟疑,将身子伏低,做出守护和恳乞的姿态,紧紧靠在薛瑛中胸前,再看看大夫,匆忙肃声道:“请先生先为薛公子把脉!”
说罢无视大夫的表情,就是不肯松手。
玉轻尘不置可否。那大夫一看无法,只好阴着脸“嗐”一声,捉臂把脉。
手指搭在寸关之处,面色却是慢慢和缓凝重:薛瑛中虽然还在昏迷中,脉象却不再虚浮短促,且正缓缓有力平稳起来。
依据以往经验,一旦发病,尚未施针,病情只会加重,就算恢复,也总要多半个时辰方才能见起色。
面上放得平和惊奇:“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玉轻尘见状,知道必然是脉象平稳,已无大碍,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看苏田一眼,心中也有些纳罕:这女子,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能力和秘密?
苏田简洁回答一声,仍只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薛瑛中身上。玉轻尘看着她,她的目光中是毫无保留的专注和关切。
又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薛瑛中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绵长平静,大夫再次把脉后颔首道:“无碍了。”
苏田缓缓放开手,傻笑起来。握拳轻轻在薛瑛中肩上捶了一下道:“吓死我了!。。。。。。你倒是睡得好!”
笑不了片刻,眼角却滚下点点泪珠,她赶紧伸手去擦,却是越擦越多,最后索性跪坐在地上掩面抽泣。
薛府下人赶忙将薛瑛中抬上床榻,安置妥当。
那大夫原本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见苏田情绪如此激动有些无措。玉轻尘挥挥手,示意所有人等退下。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帕,掷向苏田。
苏田依旧没有养成出门带手绢的习惯,刚才一阵哭泣,眼泪鼻涕十分狼狈,正在尴尬迟疑要用衣袖还是裙摆擦拭,闻到袭来的兰香,不觉微微偏头去看。
原本属于玉轻尘的一方丝帕正搭在自己腕上,阳光下有着丝织品特有的清凉滑软和柔润的光泽。
她怔了怔,终于将丝帕举到鼻端,狠狠擤了两把鼻涕,然后揉搓成团塞进袖中,也不看他,带着鼻音道:“已经给你弄脏了,以后我买新的还你吧。”
玉轻尘冷笑一声:“这是从前孛罗所贡雪山金蚕丝织成寒香软绸,你要去哪里买来还我?”
苏田一怔,看向手中皱巴巴卷成一团的物事,很有些郁闷:这厮,惯爱吐槽!怎么听起来又是难得一见的高档货!
她为难的皱皱眉:“买不到吗?那你说个价我赔你就是!”
玉轻尘不说话,又是冷哼一声,自去俯身查看薛瑛中的情况。
刚才听苏田似乎提到“米诺亚的国王”,倒像是异族名号。那是什么人?怎的从来不曾听说?是她原本世界的人物吗?既是国王,身份高贵自不必说,苏田又是怎样认识他的?他也有这样的宿疾?若连这样的疾病也不避讳她,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有什么美雨,矢泽爱,又是什么人?是她的朋友,恩师?是谁教了她这样奇诡的医术?。。。。。。
他用眼角余光扫过苏田,心中沉郁之情不减:她的身上,有太多自己不曾了解的东西,这种感觉,很不好。。。。。。
苏田见玉轻尘面色不佳,未免不安,亲自过来,手探到薛瑛中口鼻间细查他的呼吸。呼吸还算平稳,面色也正常,那为什么玉轻尘一副不悦的嘴脸?
苏田迟疑问道:“那个,他还有哪里不对劲吗?”
玉轻尘并不理会,起身缓缓踱到窗前,坐在圈椅中。
苏田心中没底,凑到薛瑛中身边坐下,一会儿抓起他的手数脉搏,一会儿搭上他的额头摸体温,似乎两者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异样。想来想去,又翻开薛瑛中的眼睑,凑近了细细观察他的瞳孔。
玉轻尘见状怒意顿生:靠的那样近,下颌都要贴到他的鼻尖了!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对别的男子这样的关切与亲昵!男女授受不亲,她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想也不想低吼道:“够了,离他远一些!”
苏田一惊,无辜道:“干什么!他现在不会缺氧的。不过,你确定他没有问题吗?怎么一直都不醒呢?”
好像书里面没有说还会昏睡啊!
玉轻尘逆光而坐,苏田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想去看,就坐在床尾,倚着床栏,只是瞅着沉睡的薛瑛中。
当时,他叫自己“洛儿”。。。。。。
记起那时他目光中的狂乱和焦灼,苏田怔然:那对他一定是个极为重要的人。。。。。。。
薛瑛中曾经说过:所谓真爱,就是只要能让她过得幸福喜乐,无所谓身旁陪伴的那人是谁。
那么,洛儿。。。。。。
她看着玉轻尘,轻轻问:“洛儿是谁?”
玉轻尘不语。但苏田直觉,他一定知道!
她又问一遍。在她以为自己不会听到答案时,玉轻尘道:“他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妹。”
青梅竹马,表妹。。。。。。,果然!
苏田不由痴了:薛瑛中,果然是有故事的男人!青梅竹马,看起来薛瑛中至今仍旧对她念念不忘,只是,缘何不曾鸳侣成双?是洛儿另有怀抱,薛瑛中成人之美?是他年少轻狂,风流浮浪,惹得美人伤心失望,远嫁他乡?是上天弄人,佳人早有婚约?是天妒红颜,佳人早逝,阴阳两隔?。。。。。。
看着苏田面上的层层疑虑,揣度,玉轻尘冷声道:“宿疾缠身,不得已而为。”
苏田一愣,思索一会儿终于想明白:原来如此!这就是薛瑛中的一片苦心!
她期期艾艾问道:“那洛儿知道吗?”
看到玉轻尘轻微缓慢摇了摇头,苏田心中一片茫然:“洛儿也是喜欢薛瑛中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苏田急切问道:“那,洛儿现在过得幸福吗?”
玉轻尘皱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苏田呼吸渐渐急促:“这样对洛儿不公平!洛儿仍旧受到了伤害!她不知道缘由,她被蒙骗,她会以为痴心错付!或许还会怨恨绝望一辈子!她也有选择的权利!!真的爱她,就信任她,不是将所有的悲苦藏在自己心里,残忍地将她排斥在外,任由她不知真相的独自难过,而是两个人一起分担!。。。。。。
玉轻尘突然站起身,向苏田做个手势。苏田不解,仍旧激动道:“一个人,被爱伤过一次,她的伤可能会经久不愈,爱越深,伤就越重。。。。。。”
一个疲惫的声音淡淡道:“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吴子凡挚爱着她,会将过往一切渐渐抹去。”
苏田被惊了一跳,迅速转过身,却是薛瑛中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更不知自己的话被他听去多少。
她摇头,目中隐隐有泪光浮现:“或许那需要很久很久,爱情的痕迹,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甚至需要用尽一生。特别是,当爱你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一个习惯。。。。。。清除它,就如同活生生剜除了自己心头的血肉!那种疼痛,没有人愿意承受!”
玉轻尘闻言,面色大变,看着苏田以手抚胸,若有所值的样子,眸子深处泛起一丝自嘲和疼痛:原来,是这样。。。。。。
随即重又冷了目光: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向漫画界耆老致敬
、倾诉
薛瑛中笑得疏懒:“至少,他们还有一生,而我,连是否有明天都不敢确定。”
苏田激动地抓住薛瑛中双肩摇晃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没有得绝症,你不过是得了过度换气综合征,一种因为情绪激动才被诱发的疾病!它的治疗方法有多简单你知道吗?只要这样。。。。。。”
苏田眼睛闪闪发光,双手卷成喇叭筒在自己口鼻前方一放,呼吸几口松开道:“就是这样!只要这样,或者。。。。。。”
她一把拉过锦被,将薛瑛中口鼻覆上,笑意盈盈:“这样也可以。同时告诉自己,放轻松,不要紧张,慢慢呼吸,一切就都解决了!很简单是不是,简单的要死是不是?你和洛儿,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障碍!”
薛瑛中双眉一抖:“你怎么知道?”
苏田得意又快活:“因为这次我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停止了疾病的发作!”
薛瑛中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玉轻尘。
看到玉轻尘郑重点了点头,他面上瞬间闪现出愕然,迟疑,不信,惊喜,激动。
苏田正在高兴,却见他面色一僵,缓缓闭上双眼,继而无力靠在床头,唇角渐渐爬上一丝凄清的笑意。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面上又是惯常的轻浮之态:“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过去的,就放它过去吧。”
苏田的笑容凝在脸上,片刻她才大声道:“为什么?!”
他刚才,恍惚中将自己错当成洛儿,抱着自己的腰,为能够死在洛儿身边流露出那样苦涩的满足和甜蜜。。。。。。
薛瑛中淡淡一笑:“罗敷有夫。她的夫君,也算青年俊彦,待她很好。”
苏田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口,终究却是无言。
一切,都已经错过。。。。。。
洛儿她,现在的生活不一定很幸福,但,一定是宁静的。打破这种宁静,结果又会如何?
这就是造化弄人?
老天,你果然爱开这种玩笑。。。。。。
良久,苏田勉强一笑:“这样啊。。。。。。”
一时间,三人都是无言。
又坐了一会儿,玉轻尘道:“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府,明日再来看你。”
苏田随口道:“那我也先回去吧。明天。。。。。。呃,有空我再来。”
薛瑛中坐起身,苏田赶紧按住他:“别动别动!客气什么,不用送的。”
他不禁一笑:“不是送你,只是有句话相送而已。”
说罢,看看苏田,再看看玉轻尘,微笑道:“若是有情,便不要错过,徒留遗憾。”
玉轻尘皱皱眉,转身就走。苏田看着他的背影略一愣怔,旋即白薛瑛中一眼道:“不要乱操心了,你不知道的!”
薛瑛中笑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苏田有些烦躁:“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你不懂的!”
薛瑛中再怎么情痴也好,他总是一个古人,不会明白身为现代女性的自己想要些什么。
她挥挥手:“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我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不同物种,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微风轻送,玉轻尘皱皱眉:耳力太好,有时候也是烦人。
入夜,薛瑛中坐在临窗的座位上,浅浅啜饮着杯中美酒。房门开处,进来一人,长身玉立,眉目淡然,却是吴子凡。
薛瑛中身子纹丝不动,依旧看向窗外。
吴子凡上下扫视两遍,淡淡问:“承蒙薛二公子相邀,但如若无事,在下可要告辞了。”
薛瑛中恍若未闻,只是慢慢品着杯中之物,神色微有怔忡。
吴子凡不悦,双眼微眯,再看他一眼,转身向来处走去。
一手已经触到房门,耳边却听到幽幽一句:“尊夫人可好?”
吴子凡指尖一抖,目中怒气流转,又被压下,只是冷笑一声道:“你与内子,兄妹至亲,何不亲自前去问候?”
薛瑛中放下酒杯,轻轻捻着手指道:“你是他的夫君,在这世上,是与她最为亲密之人,我只问你便可。你觉得好,便是好了。”
吴子凡蹙眉,负手道:“薛二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薛瑛中缓缓自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单手推向桌边,问道:“吴三少见多识广,不知可识得此物?”
吴子凡不由转身,疑惑地看他一眼,拿起桌角小包。打开来,却是一小撮细滑的白色粉末。
他心下更是疑惑,道:“在下寡陋眼拙,不识此物,还请薛二公子赐教。”
薛瑛中又倒上一杯酒,一边喝一边道:“你不识得,也不打紧,不妨问问你房中的月仙和品儿,她们倒是识得呢。”
吴子凡双眉一跳,心中隐隐发沉,拱手道:“在下鲁钝,还请二公子详告。”
薛瑛中一口饮尽杯中酒:“此物乃是天花粉。性甘、微苦,微寒。归肺、胃经。善能清热生津,消肿排脓,主治热病烦渴,肺热燥咳,内热消渴,疮疡肿毒。”
吴子凡不解,用手指捻起一撮细细闻嗅:这也不过是寻常。。。。。。
薛瑛中突然一笑,扬眉问道:“你可知它还有何功效?”
吴子凡皱眉:“请讲。”
薛瑛中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吴三少见多识广尚且不知晓吗?若是女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