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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因听到这句,面色突然变得雪白,喉中仿佛□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苏田一惊,赶紧扶住她道:“怎么了?!”
她知道其中必然另有隐情,赶紧问清了妙因住处,将她搀扶回房。
妙因双目蓄泪,嘴唇哆嗦着强行忍住,不让它滴落下来,继而深深呼吸,让自己静下心,强打精神道:“施主。。。。。。,妙因。。。。。。并不认得国师。。。。。。与薛二公子。”
苏田皱眉:瞧你刚才那表情,谁信你说的才怪!
可是又觉得纳闷:好好的,怎么连自家国师大人都不认了?看样子这打击不小!只是实在猜不出短短三个月间能发生些什么让她被打击的都要跟过去一切彻底了断。难道。。。。。。,竟是玉轻尘私德不修,将她送给薛瑛中之前就把人家小姑娘怎样了?!古代人封建的很,若真有这样的事,恐怕薛瑛中心中会大有芥蒂。。。。。。
苏田觉得心中有些闷胀,不愿继续深想,只是抿了抿唇。
二人相对不语,片刻妙因垂下头去,低声问:“这位施主,从前见过贫尼吗?只是。。。。。。请恕贫尼眼拙,没有认出施主。”
苏田闻言几乎失笑:连国师您都推说不认识了,您还能认识谁?!
她轻咳一声瞅着妙因道:“就当不认识吧。大不了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田,呃,眼下是襄平郡主。能认识吗?
妙因听出她话音中的调侃,不由面色一红。苏田,这个名字倒是似曾耳闻。
妙因未曾料到面前装束简素的年轻女子竟是一名郡主,迟疑一下道:“见过襄平郡主。我。。。。。。似乎略有一些印象。只是,素日都在深宅内院之中,孤陋寡闻,一时有些记不起。。。。。。”
苏田举手:好好好,没有直接像刚才那样说不认识就好。
她瞅着妙因,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一定遇到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不过,逃避没有用处。你要是信得过我,不妨跟我说一说,若是能帮上忙,我一定帮到底,哪怕是把薛二打包扔到神武湖呢,只怕我也能替你做到!”
妙因闻言大惊,一把拉住苏田衣袖:“不要!”
苏田瞅着她,点点头道:“为什么不要?你又不认识薛瑛中!”
妙因的脸忽红忽白,咬着嘴唇,泫然欲泣。苏田见状有些内疚:自己是不是有欺负小姑娘的嫌疑?
她思忖片刻,决定委婉一些,当下推心置腹道:“你先别哭啊,哭又解决不了问题!喏,你看,你的父母将你辛苦养大,总不见得是为了让你落发出家,青灯古佛寂寞一生吧?再说,他们年事已高,你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呢就看破红尘?你倒是出了家没有牵挂了,他们怎么办?你给他们安排好今后的生活了?他们靠谁养活?”
妙因垂头听着,面色渐有不忍和惶愧。苏田见她如此,知道她心中一定已经有所触动,继续谆谆道:“好,就算你给他们攒了积蓄,购了房产,你也有兄弟姐妹,可是,你的那份就是你的那份,他们只能尽到自己的孝心,能在父母膝下替你尽孝吗?”
妙因怔怔道:“我。。。。。。双亲已逝。。。。。。”
苏田说得正煽情,听了一愣,举手道:“好,好,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妙因目中淌下泪来:姑母。。。。。。茕茕无依,尚在病中。。。。。。
苏田见她流泪,知道必然已经触动她的心肠,细声慢语道:“你看,你还有放心不下的人,还有人等着你去照料,是不是?”
妙因的泪水流得更多,渐有哽咽之声。苏田趁热打铁道:“住持大师也已经说过,你还有尘缘未了,她是不会为你剃度的。你在这里虚耗着也不是办法。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去先照料好家人,待到所有牵挂都去了,一无所扰的时候再干干净净来出家。”
妙因心中一动,随即茫然:自己却是如何才能照料家人?
苏田见她面有难色,坐直了身子道:“知道你一定是有难处的,没有难处也不会想到出家。不过,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吗?”
妙因看着眼前女子认真严肃的脸,心中生了一些羞愧:她是这样冷静通达,仿佛能将一切都理得顺畅清楚。。。。。。
苏田扶着妙因双肩,正色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来帮助你。” 妙因双唇微颤,良久,缓缓点点头。
苏田宽心一笑:“就是嘛,你才多大年纪,不会超过十六岁吧,人生才刚刚开始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就是原本的名字。”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听过一两次,现在一时没想起来。”
妙因微红着脸,踌躇片刻道:“我。。。。。。俗家姓兰,单名兰洛,今年已是二十岁。不知何时曾经有幸见过郡主,兰洛鲁钝,竟不能记起。”
苏田愣住。兰洛?二十岁?!
她蹙眉,总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那个小侍女,看起来分明一副未成年人的模样,若说她超过十六岁都有些难以让人相信。。。。。。
她深深看着面前女子:虽然瘦弱一些,倒实在不像垂髫少女。
心中觉得异样,仿佛有些什么呼之欲出,却总是让人抓不住头绪,待要细问,又担心哪里说得出岔。半晌,才强笑道:“啊,那个,你和薛瑛中认识多久了?”
妙因——兰洛,闻言垂头,片刻方才低声道:“十三年。”
苏田霎时惊呆。脑中有什么在呼啸着,亟欲涌出,却被什么打散,总也汇集不到一处。
、回程
她只是微笑着,握住兰洛双手,一遍遍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尽我最大的可能帮你!”
兰洛咬咬唇,起身就要行礼,却被苏田按住,只能含泪道:“得遇襄平郡主,兰洛之幸。”
她再咬咬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不知郡主如何认得。。。。。。薛二公子?”
苏田本能答道:“我们只是好朋友!”
兰洛红了脸,讷讷道:“兰洛不敢猜疑!郡主光风霁月,英气豪爽,兰洛。。。。。。并无他意!”
苏田反应过来,讪讪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呃,当初我客居国师府,薛二公子与国师交好,我们常常见面,又是脾性相投,自然也就熟了。”
兰洛神情有些恍惚,良久才小声道:“兰洛父母早亡,是姑母一手将我养育长大,恩重如山。眼下姑母病重,兰洛只望能在姑母有生之年尽孝膝下。。。。。。。兰洛知道此事极难办到,。。。。。。可是,请郡主代为安排,千万勿让薛二公子知晓!”
苏田听的也有一些恍惚,只是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然后,又是无语。
直到耳边响起洪亮的钟声,抬头见窗外已是晚霞满天,苏田突然惊觉:不好,自己和靖阳王说好,半个时辰后见的!!
她看兰洛一眼,匆促到:“兰姑娘,请你务必要相信我!明天我再过来!”
说完向她坚定地点点头,拔脚冲向山门方向。
一出门,就见靖阳王正在十数米外负手静立于一株水杉树下,见她出来,含笑上前。
苏田心中愧疚,跑了几步却又停下,蹙眉道:“你就在这里等着,等了多久?!怎么不叫她们催促一下!?”
靖阳王微笑:“我已经问过知客比丘尼,她说你偶遇一位故人,正在叙旧。”
苏田仍旧皱着眉头:“可是我们说好半个时辰后见的。。。。。。”
靖阳王上前,拉过苏田的手:“能在这里得遇故友,是要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一定要开怀畅谈,方能兴尽而归,为何非要拘泥于时间呢?”
苏田咬咬唇,低声道:“可是。。。。。。,我都完全忘记了和你的约定。。。。。。”
靖阳王笑得开心:“现在你不是记得吗?”
苏田吸吸鼻子:“我害你等了那么久!”
“我在树下看着山门,一遍遍想着你自内而出的情形,心中愉悦,并不觉太久。”
苏田苦恼:“你。。。。。。,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会很惭愧的!”
她的手一紧,靖阳王语出如山风过林:“害你心中不安,我才会惭愧。”
他侧头,看看犹有不安之色的苏田,浅浅一笑:“所以,不要令我惭愧。”
苏田抿抿唇,靖阳王将话题带开:“与故友相见,一定十分高兴。”
苏田想起这件事,心中振奋:“你知道这位故有是谁吗?!”
旋即自答道:“她叫兰洛,是我的另一位好朋友薛瑛中的女朋友!呃,恋人。。。。。。”
薛瑛中。。。。。。
靖阳王皱皱眉:如果没有记错,那是薛珺北的嫡亲弟弟,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
苏田见他皱眉,猜到了他的心思,解释道:“薛瑛中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不是花花公子,不是风流浮浪,正好相反,他是最有情有义的人!今天在水月庵碰到的的兰洛,是薛府兰姨娘的侄女,他们自幼相恋,青梅竹马。然而薛瑛中自知身有宿疾,深怕连累兰洛,狠下心将她许给吴家三少,为让兰洛死心,才故意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她深吸一口气:“听说那个吴家三少对兰洛倒是一片真心,可惜。。。。。。”
她有些黯然和怀疑:“我也不知道最近中间又发生了些什么,兰洛心灰意冷非要出家。”
她转身看着靖阳王热切道:“我一定要帮他们!兰洛,薛瑛中,我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帮助他们!”
靖阳王看她片刻,微笑道:“你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对吗?”
苏田连连点头:“你能帮我吗?”
靖阳王含笑颔首:“自然。只要你想,我自然会尽力去做。”
苏田极为高兴,拉住他的手摇晃几下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靖阳王看着她欢笑娇憨的模样,心中一片温软。
他们走的晚了,不过行了一半,暮色就渐渐浓重。山路漫长崎岖,黑暗中越发难行,饶是靖阳王牵着苏田的手引导,她仍是跌跌撞撞。
看着周围一片黑魆魆的,苏田略有点紧张,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靖阳王身负武功,目力甚好,却无法为苏田挡开一切障碍,眼见她走得辛苦,柔声道:“累了吗?歇一会儿再走吧。”
苏田坐在小径边的青石上,仰头看着明月初升,繁星点点,草木路径都落上一层银辉,深吸口气笑道:“其实在这样的月光下散散步也是挺好,可惜,我们还没吃晚饭。都怪我只顾说话忘了时间。”
靖阳王弓起一膝在她身旁蹲下,问道:“饿了吗?”
苏田摸摸肚子:“有一点,不过还好。这是我做错了事情应该受到的惩罚。只是可惜,你无辜被牵连了。”
靖阳王想了想道:“是啊。还好有补救之法,你可愿意?”
苏田狐疑地看着他:“不会是你再去打一只花面狸,我们就地晚餐吧?”
靖阳王失笑道:“自然不是。”
身子向前一探,将苏田横抱在怀中,轻笑道:“这样就可以快些回去了。”
话音刚落,提气纵身,身子斜斜飞出,如云般轻逸,几个起落,回首便是数十米开外。苏田脸上微红,推推他的胸口:“嗳,放我下来!还是继续一起走吧,我很沉的!”
靖阳王只是微笑不语。苏田抗议几次,没有效果,只好安静伏在他的怀中,耳边一声声的心跳沉稳有力。苏田不由恍惚:这样的怀抱。。。。。。
旋即心惊,用力扭头,将那个悄然潜入的身影挥开。
到了山脚下,靖阳王放下苏田,二人复又携手同行。
走不多远,轻轻一声“王爷”传来,陆遂上前,拱手静候。
靖阳王仿佛忘记了要松开苏田的手,只是一径牵着,与陆遂对话几句,直到陆遂呼哨,唤来马匹车驾,才肯松手。
如意远远就从车上跳下来,跑到苏田面前,一脸悲喜交集。苏田无奈,只好拍拍她的手以示抚慰:不过大半天没见而已,不用这样夸张吧!
当晚就在附近镇上住宿,一夜无话。
苏田惦记着兰洛,大清早起床就要上山,如意想要跟随,苏田却觉得人多不便,留下那三人,自己骑了马一溜小跑向水月庵进发。
靖阳王知道自己去多有不便,也不说什么。见如意面上有些郁郁不乐,便吩咐陆遂带了如意外出散心游玩,自己则在客栈静静休息等候。
苏田到了水月庵,见了兰洛,与她商议,先去自己的襄平郡主府,然后再另想办法去薛府接兰姨娘前去相会,休养。兰洛迟疑半晌,见苏田坚持也就默认了。
苏田见过住持,知会一声,兰洛谢过住持恩情,收拾了行装,二人共乘一骑,缓缓下了山。
如意见了兰洛,难免有些吃惊,见苏田做个噤声的手势知道必有内情,赶紧手脚麻利帮着收拾行礼包裹。
待见了靖阳王,苏田含笑介绍:“这位是靖阳王,薛珺北薛郎将的至交好友,算来并不是外人。况且,他是这世上最最善良温厚体贴细致的人了。”
靖阳王闻言面上一红,心中却是其甜如蜜,凝视苏田微笑道:“过誉了。。。。。。”
兰洛抬睑一扫,已经将他面上情意看进眼中,不由慨叹:面前两人倒是极为登对。最难得的,他们都是一样善良热情。
她行过礼,暗暗思忖:既然这位靖阳王与薛珺北是至交,恐怕通过努力将姑母接出薛府也并非全可能。自己一生休矣,只望将姑母照料妥当,待她百年之后自己也就真的全无挂碍了。
此时已经过午,如意张罗了午饭,几人简单用过,因为今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