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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田甩着手边走边暗自得意:幸亏自己布置周到,怕有什么意外,特意嘱咐如意在不远处盯着,如有意外立即回报,否则,薛瑛中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搞定一切!
她自言自语:“唉,我还是很有做大媒的天分嘛!”
当下决定,要将这得意之事告诉靖阳王。
靖阳王听了,自然替他们高兴,想想苏田的作为又觉得好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叹道:“你呀。。。。。。”
苏田得意洋洋:“怎么样?!”
看着她如同做了一件好事亟欲得到师傅夸奖的孩子一般,靖阳王眸光宠溺温柔,含笑点点头道:“做得极好,普天下除了你恐怕再也无人想到如此妙法。”
似乎。。。。。。夸赞太过了?苏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你就这样丢下那二人跑了出来?”
苏田点点头:“当然了,我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没我什么事了!况且他们分离三年,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不会喜欢有人打扰的。我已经告诉如意,到了时候悄没声给他们送晚饭去,至于他们爱聊多久,随他们的便。”
说完心念一转:薛瑛中会不会直接用行动来表示。。。。。。
忘记告诉如意,进门前一定要先听听有没有可疑的声音。。。。。。
看着苏田愣神,眉头轻轻皱起,目光有些闪烁,靖阳王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连问两三声,苏田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靖阳王,她尴尬一笑:在想什么。。。。。。,不能告诉你!
盛情难却,苏田在靖阳王府吃过晚饭,盘桓至戌时方才回郡主府。
一进门,她就奔着绿云小筑而去。
院门微阖,她略一迟疑,轻手轻脚推开,做贼一样溜到窗下静听。里面不时窸窣轻响,旁的却一概不闻,良久,方才听到一声悠悠的女子叹息。
再等了片刻,苏田确信,应该惟有兰洛独自在房内。她想了想,仍旧放轻了手脚,自门而入。
兰洛半坐在床沿,下颌微仰,一双大眼睛如梦如幻,明亮灿烂,唇角噙笑,小脸上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彩,与今早初见时恍若两人。
苏田暗暗点头: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因为依据书上所说,能让一个女子瞬间容光焕发至此的,除了爱情,别无他物。
她见兰洛没有反应,低头咳了一声,兰洛闻声回头,双颊酡红如醉,眼波温柔如水。见是苏田,微微一愣,旋即低头羞涩道:“苏妹妹。。。。。。”
苏田不语,搓搓双臂,上前坐在她的身边,左右端详着她的脸。兰洛不由赧然,抚着面颊吃吃道:“我。。。。。。,哪里有不妥之处吗?”
见她如此,苏田一下忆起什么,只是紧紧盯着兰洛双唇,兰洛面色更红,左右顾盼一会儿,深深低下头去,绕着衣角。双颊嫣红如滴,此地无银地掩住樱口。
苏田观察了一阵子,点点头:看起来薛瑛中倒也算是个君子,只是动口,并不曾动手。
苏田呵呵一笑,亲亲热热拉下她的手问道:“薛瑛中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兰洛含羞道:“瑛哥哥,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他说你极好,让我安心在此静候,快则七八个月,慢则一年余,他自会安置好一切。届时,我们一起离开洛邑,周游四方,阅尽世间之美。倦了,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归隐山林,终老林泉之下。。。。。。”
兰洛说着,双目中蒙上一层隐隐的薄雾,声音轻柔甜美宛如呓语。
苏田忍了几次,终究忍住没有开口。
第二天,她径自找到薛瑛中开门见山问道:“我始终有一点不太放心,能不能告诉我,你要让兰洛用什么样的身份陪伴在你身边?你可以堂堂正正将兰洛光明正大娶进家门吗?你要让她在你的家人面前用什么身份相处?”
薛瑛中微笑道:“我不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将洛儿抬进薛府。”
苏田皱眉,薛瑛中摇摇手沉声道:“但是在我心里,无论有无这婚礼仪式,始终只有洛儿才是我的妻子,就如她只愿意我做她的夫君。你或许没有经历过,但我是数次游离在死亡边缘,也险些永失所爱,世俗的礼法规矩在我眼中已经算不得什么。我想要给洛儿的,是实实在在的幸福美满,我们彼此相许,与旁人并无一丝关联。若有人不愿见到我们这样,我会抛下一切,带洛儿自由自在,遨游天地之间,不教她面对一丝一毫的勉强责难。”
苏田眯眯眼:“你能抛下眼下的身份,地位,财富。。。。。。,所有这一切?”
薛瑛中漫不经心一笑:“何止眼下这些。”
苏田想了想:“你净身出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怎么养活洛儿和你自己?”
薛瑛中笑眯眯看苏田一眼:“届时,你便收留我们不行吗?”
“我说认真的!”
薛瑛中正色道:“我也说认真的。无论如何,我必然不会再如上次一样放开洛儿。”
、宫变(一)
太子离京近十日,朝中一切如常。
因着熙宁帝严令,太子离京,前段时间被议论纷纷的“上巳之变”渐渐开始平息。
深夜,柯绫召来宁阳王,咬唇问道:“你到底准备何时动手,我。。。。。。近日反应较前几日为重,万一被人发觉怎生是好?!”
宁阳王看着她因为孕吐变得黄瘦一些的脸蛋,握握她的手道:“眼下太子刚到河口,若是现在动手,太子闻讯必然很快赶回,朝中尚有不少太子党人,虽有可能成事,终究有些冒险。再过十来日,进了青州地界,便是李氏势力范围之内,那时举事,一来可以完全彻底封锁消息不教太子得知,二来就算不慎走漏,太子想要回京,被牵制住了,也是困难。朝中虽然有太子的人,群龙无首,总是难成气候。”
柯绫闻言,只得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宁阳王看她片刻,柔声问道:“很难受吗?”
这一句话比许多灵药还要有效,柯绫顿觉精神一振,心中有丝丝甜意,摇摇头道:“我能忍。”
宁阳王想了想,摸上她的手腕,柯绫见状,笑道:“你又不是太医,能摸出什么?”
宁阳王装模作样一会儿,正色道:“我能摸出,这是一个乖巧的小皇子。”
柯绫不由失笑,心中甜蜜。宁阳王的手抚上柯绫腰腹间,那里,现在尚是一片平坦。他按揉两下命令道:“孩儿,乖乖的,不许折腾!待熬过这些时日后我便会日日陪你。”
柯绫闻言,一颗心霎时如被蜜汁浸过,又甜又软,她唇角上勾,微红了脸掩口轻笑。是啊,等到事成之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会孤凄无依,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日日都会有人陪伴。。。。。。
她柔声道:“我知道,你要万事小心。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立即告诉我!”
宁阳王一笑:“过不了几日,自然就要用你了。”
柯绫目光坚毅,用力点点头,然后目送他离开。
宁阳王府,密室内,吕药师献上一青一白两个瓷瓶,拱拱手道:“王爷前些日子所说的药小人都配置好了。”
他指指白瓶:“此物无色无味,饮下不过一时三刻就会安然一命归西。”
又指指青瓶:“此物吃下,手足僵痹,口不能言,便如中风一样。”
宁阳王拿起青色瓷瓶,沉吟道:“确定有效?”
吕药师面有得色:“自然。小人已经用猫犬试过数次,万无一失。”
宁阳王招手唤来一名近侍,耳语几句,那近侍得令,点头出去,不一会儿,便带来一名二十上下的男仆,而后退出。
宁阳王起身,绕着那男仆转了几圈,道:“张口!”
男仆不知所以,依言张口,宁阳王出手如风,左手在他喉间轻轻一捏,右手已经拈起一颗药丸扔进他口中。
那男仆吃了一惊,不由抻脖“咕嘟”一声将药丸咽下,吓得他扑倒在地连连求饶。宁阳王放下瓷瓶,用丝帕擦擦手道:“怕什么,难道本王会给你吃毒药不成?”
男仆惊魂未定,摸摸胸口肚腹,似乎并无异状,才忐忑不安起身,宁阳王一扬头:“站在一旁候着。”
然后浑若无事与吕药师闲话些京中趣事轶闻。
过了约摸一刻钟,那男仆口角开始抽搐,继而手足也阵阵痉挛,支撑不住摔倒在地,口中“呵呵”做声,却是谁也听不出他都说了些什么。
宁阳王唤来内侍将他抬上床,撒下床帐,只余一手在外,又叫了王府医生前来诊脉。那医者诊罢,只说是中风之兆,宁阳王面无表情点点头,遣他出去。
室内又只余宁阳王与吕药师二人。宁阳王方才微笑道:“果然神妙!”
吕药师微微一笑:“雕虫小技,王爷见笑。”
宁阳王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先生有此神技,日后本王必有重用,一杯清茶,聊表心意。”
吕药师受宠若惊,伸手接过几口喝下,躬身一礼:“王爷如有用到小人之处,小人定尽心竭力,为王爷驱策。”
宁阳王含笑:“好说。”
吕药师起身道:“那么,小人告退。”
一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他以手抚额,用力晃晃脑袋,踉跄着几步走到桌案前,抓起那个白瓷瓶,晃一晃,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他一手扼住自己咽喉,妄图呕吐出方才饮下之物,一边指着宁阳王恨恨道:“你。。。。。。是你!那杯茶!”
宁阳王笑得轻松愉悦:“这样妙的药水,只有吕先生您能配使用。”
吕药师冷笑几声,语意苍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该想到的。。。。。。”
说罢,头向一侧一垂,口鼻中已经没了气息。只是唇角仍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看起来甚是诡异。
宁阳王摇摇头:“你一手神技,本王也不舍得,只是无奈,不能遗下半点蛛丝马迹。。。。。。”
说完,命人前来验过,与那名男仆一起,连夜拉到荒郊野外深埋了。
当夜,坤仪宫中,皇后听着面前探子的密报,面呈喜色。
那探子道:“不过,恐是憋气太久,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挖出时心口还有一点微温,能否医好,尚不好说。”
皇后沉吟:“无论如何,竭力救治。”
然后看着探子道:“此事绝密,万勿使任何人知晓。”
探子点头退下。
四月初九,天气晴好。
一早,皇后刚用过早膳,心腹掌事宫女红叶就悄然进来,向皇后递个眼色。皇后见状,屏退所有侍者。
红叶贴在皇后耳边低声道:“娘娘,大喜,前些日子弄进来的那人已经醒了。”
皇后双眉一扬,面上带了两分愉悦。红叶继续道:“虽然不能完整成句,细细听来,已经依稀能够辨出几个字眼,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皇后站起身,不动声色道:“扶我前去。”
这日,熙宁帝接报,太子已经平安抵达青州,青州太守李存周通力配合,一起赈灾放粮,勘察水利,调集种子,组织农户补种抗旱的荞麦。
熙宁帝看着奏折,微微颔首。
好消息传到后宫,禛贵妃,李淑妃等都向皇后祝贺,皇后心情大好,便允了当夜坤仪宫开宴,共同庆贺。
虽是小规模的家宴,皇后准备的却极为丰盛,各宫妃嫔各出拿手节目,一时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熙宁帝席间多饮了一点,头有些晕,皇后命人扶入内室歇息,立传太医制备醒酒汤药。
禛贵妃等见状,看看水漏,已经是亥时过半,知道熙宁帝今夜必然就歇在皇后处,俱都含笑告退。
刚走出坤仪宫不远,禛贵妃身边的掌事宫女迎香突然记起自己一时大意,将贵妃娘娘的手笼遗忘在桌上,只好转身回去拿。
禛贵妃扶着另一名宫女的手只说要慢慢走着,等等迎香,旁的妃嫔就各自散了。
禛贵妃见她们走远,回身朝坤仪宫走去。
内殿,迎香正与两名皇后宫中的小宫女低低说着什么,见禛贵妃进门,矮身福了下去。皇后宫中宫女见是贵妃去而复返,虽有些惊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赔笑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禛贵妃点点头,冲迎香道:“快些拿了手笼就回吧,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皇后宫中的宫女有些急:“回贵妃娘娘,奴婢等并未见到贵妃娘娘的手笼,刚才与迎香姑姑说了,姑姑只是不信。”
禛贵妃看迎香一眼,迎香苦着脸道:“方才奴婢真的是把它放在这里的,娘娘一起身,奴婢只顾着给娘娘拿披风,就把它混忘了。”
坤仪宫宫女只是叫屈:“奴婢们真的没有见到。。。。。。”
正说着,皇后蹙眉出来问道:“什么事,这样晚了还在吵闹?”
禛贵妃不慌不忙含笑将事情说了个大概,皇后不由皱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不过是个手笼。皇上已经睡下了,你们却这样争执不休,扰了皇上安眠如何是好?禛贵妃,若是东西真的遗落在此,明日本宫着人给你送去就是。”
又呵责了几声陪着的宫女“没照管好主子的物品”,令她们赶紧回去。
禛贵妃却不愿意了,争辩几句,声音说大不大,说小却又偏偏能让每一个人听到,皇后不由有些生气,口气更加严厉一些,勒令其赶紧回燕禧宫。
禛贵妃一边要走一边还嘟嘟囔囔,皇后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正要训斥几句,内室突然冲出一名宫女,神色张皇,口中哆哆嗦嗦说着:“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他。。。。。。”
皇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