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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轻轻地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
她画的很专注,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身后来人。画板上画的是漫天飘飞的蒲公英。蓝天下面,是碧青的河流,还有开着各色鲜花的青草地。一个小姑娘坐在小河边,手里托着一朵蒲公英,一脸灿烂的笑容。
客观来说,这幅画,颜色太鲜艳了。尤其是草地上的鲜花,五彩斑斓,反倒冲淡了蒲公英漫天飞舞的意境。光从画上看,就知道作者的心并不平静。
那双手,依然白皙。可从前相比,更加的瘦削。看着那纤细的手腕,苏苏的心,慢慢下沉。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像。苏苏即便是不看她的容貌,也能想象她脸上的表情。
骆兰心的手,依然在停留在画纸上。她似乎不满意,又在画板上添加了一些蒲公英。画面更加凌乱了。
苏苏压抑住内心的悲痛,缓缓地说:“蒲公英开在秋季,而这些花应该开在春季,你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听到苏苏的话,那个身影明显僵了一下。
☆、走投无路18
骆兰心骤然回头,惊叫:“苏苏——”
她那精致的面孔上,涂了一层嫣红的胭脂,看上去美如画卷上的仕女。只是那张尖俏的脸,愈发的瘦削。
苏苏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骆兰心难以置信,上上下下地打量苏苏。
“你是土行孙?你怎么跑到这里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那掩饰不住欢喜的脸上,有着苏苏熟悉的戏谑。
“你才是土行孙呢。你还是孙猴子呢。不声不响跑到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苏强忍眼泪,气呼呼的说。
“我当然是来实行我们两个人的计划啊。”
“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我这么伟大的计划,真的就这样糟蹋在你的手里了。”
“我这是自助茶馆。”骆兰心狡黠地说。
“为什么关闭手机?”
“我担心你知道我窃用你的专利,所以才偷偷摸摸做生意啊。”她依然没有正经。和苏苏站在一起,光是斗嘴,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乐趣。
这样美丽的面孔,这样完美的身材,这样聪慧的女人,怎么可以没有呢?站在她面前,总能感觉到赏心悦目。苏苏没有朋友,所以格外珍重这段情谊。却不想,老天爷这么残酷。
看到苏苏强忍着没有落下的眼泪,骆兰心脸上的戏谑也慢慢消失。她不用问也知道,她肯定知道了什么。
“想喝什么茶?我请客。”她拉住她的胳膊,轻声说。
“骆兰心,你给我听着,你现在就去看病!我要你好好活着!”苏苏拿下她的画笔,重重地掷在地上。
骆兰心颓然坐在椅子上。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既然知道我得了病,那也肯定知道我不愿意看病。我得的不是感冒,而是绝症。既然生命已经被判处死刑,我不想再糟蹋自己。”骆兰心缓缓地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不要玷污了这句话。”
薄泽沉靠在门口,并没有走进去。虽然她们声音不大,但他听的清清楚楚。
他是第三次来这个地方。
第一次来这里,看到客人都是自己煮茶,感觉很有意思。走过这么地方,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没有老板也没有伙计的茶坊。客人吃过茶后,也都是自觉付钱。他在这个小店里,居然喝到了醇正的茉莉花茶。因为又加了香片,格外香醇。那天,他刚从玉龙雪山上下来,一身风尘仆仆。可正是这一壶香茗,洗去了旅途的倦怠。
喝过茶之后,他也像其他客人一样,把钱自觉放到柜台下面的盒子里。
墙壁上有现成的价格表。有创意地镶嵌在一个编织画里面,看上去别有趣味。
第二次来这里,他才从客人嘴里得知,这里有老板,而且还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喜欢搜集各种名茶,画的一手好画。
她做生意极其随和,即便是没有现钱,也可以来这里品茶。有的时候,碰到老主顾来这里喝茶,就让他照看一会生意,自己出去写生。
☆、走投无路19
在那间小小的画室里,他看到了很多画作。有的只是信手涂鸦,但很有趣味。其中一幅画,画的就是水乡情致。被流水隔开的街道两家,通过一根竹竿,把一篮子东西送到对面的窗户里。两个老太太神情活灵活现,形象逼真。
只可惜,他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老板。
之后,他就去了云南大理,在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就在前几天,再次回到丽江古城。
薄泽沉怎么都没有想到,苏苏口中的朋友,竟然真的是这个茶馆的老板。
隔着珠帘,虽然没有看到她的容貌,但光是手绘山茶花的披肩里那高挑的身材,已经让人感觉到一缕惊艳。
里面,苏苏依然在和骆兰心争辩。
可不管她怎么说,她都坚持自己的理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苏苏,我甘心这样。”
“你选择的不是生活方式,而是死亡方式。”
“这是我心甘情愿。你没有发现,能这样安静恬适地离开,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骆兰心裹紧披肩,悠然地说,“每天傍晚,我站在红豆杉下,看着夕阳一点点滑落下去,那种感觉,很祥和。一伸脚,就可以触到这清澈的溪水,这让我很迷恋。既然老天爷给我这样短暂的生命,让我就要好好享受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时光。我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化疗上,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别人可以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倔强?”苏苏气急了。
“你不也是如此吗?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成为狐朋狗友啊?”骆兰心拉着苏苏的手,温柔地说。
苏苏气懵了。
她和她一样,惊人的固执。
“我真高兴,你居然能找到这里。你是怎么来的?”
“我和一个朋友来的。”苏苏这才想起薄泽沉。
骆兰心拉着苏苏,缓缓走了出来,而薄泽沉也刚好转过身。
隔着珠帘,两个人站定。
薄泽沉恍惚了一下。
山茶花在她的身上朵朵绽放,那轻盈的流苏,在她纤细的小腿处飘晃。她整个人站在那里,好像不染尘世的仙子。尤其是那双眸子,带着淡淡的哀伤,让人忍不住留恋。
骆兰心看到薄泽沉的意一瞬间,也愣了一下。
他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好像一缕阳光。尤其是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冬日里的天鹅绒,让人感觉到温暖。这个容貌俊美的男人,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只是一眼,骆兰心就别过脸去。
苏苏却在薄泽沉眼中看到一抹光亮。而这抹光亮,在她怀孕的时候,和薄泽沉重逢的时候,也曾经在他眼中看过。
她的脑海,霎时间变的亮堂。
“兰心,这就是我的朋友泽沉。”
骆兰心朝薄泽沉点了点头,并不说话。有些人,虽然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但总是时候不对。
薄泽沉也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来到这里,不能不尝尝纳西妈妈做的鸡豆凉粉。非常好吃。”骆兰心笑呵呵地说。
☆、走投无路20
从医院回到帝苑别墅,吴妈精心照料尹允儿。可郁习寒再没有来过。
因为感觉不舒服,尹允儿到医院检查。
验血化验后,医生却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她的体内,竟然含有数量不小的致幻剂。
她当时惊呆了:“这会引起什么后果?”
“使用过量的致幻剂,容易让人嗜睡。严重者,还可以让人精神恍惚。尤其是孕妇,严禁使用这种东西。这会引起胎儿脑部畸形。除了一些特殊疾病,医学上禁止使用这种药物的。”
“可在怀孕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吃过这种东西。”
“这不可能,如果不是使用,你的体内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剂量的致幻剂。”
她突然想起,到了后来,她就是特别喜欢睡觉。当时,她还以为,所有的孕妇都是这样的情况。出事那天,如果不是因为精神恍惚,也不可能撞在石栏之上。
怀孕期间,她甚至很少在外面吃饭,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再说了,一直都是吴妈做饭,怎么会有致幻剂呢?
她的脑海里突然涌出来的一个想法,当即吓了她一大跳。
甚至没有来得及取药,她匆匆赶回家里。
吴妈正在厨房里炖汤。尹允儿一下子冲过去,使劲揪住了吴妈的衣领。吴妈上了年纪,经她这么一推搡,差点没有站稳。
“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你在我的饭菜里加了什么?”她真的要疯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你到底在我的饭菜里加了什么,才让我整天精神恍惚,最后失去了孩子。”尹允儿歇斯底里地大叫。
“小姐,你这可是打我的老脸啊。我只是负责做饭,怎么会往你的饭菜里加什么东西呢?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这个胆量啊。”吴妈坚定地说。
她那样子,根本不像在说谎。
尹允儿慢慢冷静下来,整个人颓然靠在墙上。
“尹小姐,我只是负责给你和郁先生做饭,别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吴妈在一边喋喋不休地说。
和她一起吃饭的,只有郁习寒。
一想到国安证券公司出事后,郁习寒再也没有出现过,尹允儿的心里出现不好的征兆。
可她绝对不相信是郁习寒下的手。
那也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他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呢?
一刻也不想再耽误,她直接赶到郁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这一次,郁习寒刚好在办公室。
看到尹允儿进来,郁习寒挥了挥手,别的人都出去了。
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
看到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庞还有那深邃如海的眸子,尹允儿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寒意。
所有的质问,就在那一瞬间被击退。
站在这个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男人面前,那些质问的话语她说不出来。
郁习寒坐在豪华的老板台后面,冷冷地看着尹允儿。
“你来做什么?”
那口气,好像面对的是仇人。
“寒——”
“叫我郁总!”郁习寒冷冷地打断了她。
☆、走投无路21
尹允儿看着那陌生的一张脸,心头再次泛出寒意。她甚至怀疑,面前这个冰冷的男人,怎么都不是之前那个对自己温情脉脉的人。
“郁总,我想知道,我体内为什么有大量的致幻剂?我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两行泪水,从她的脸上缓缓流淌下来。虽然她无数次作假,但这一次,绝对是真的。
一想到她的孩子悄无声息地没有了,她的心,就好像刀扎一样,
那也是他的孩子,她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说。
郁习寒看着这张依然娇艳的面孔,慢慢从老板台后面走过来。走到她的跟前,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只是因为我在你每晚的牛奶里加入了致幻剂。”
尹允儿没有想到,他会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一张脸顿时变的惨白。
“为什么?为什么?”
“你晚上不是休息不好吗?”他的嘴边,带着冷冷的嘲讽。
“寒,他也是你的儿子!”
“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我才不想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有你这个母亲,是他最大的耻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寒,你不是说过,我们很快要结婚吗?你不是说,我们要好好抚养这个孩子吗?”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痴心妄想。
郁习寒冷笑:“你配有孩子吗?”
“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在我面前,还要装糊涂吗?如果不是我极力保你,你的后半生肯定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了。国安证券公司的负二楼成为制毒点,你这个老总,难道能脱干系吗?尹允儿,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尹允儿一听这话,一张脸变的惨白。
郁习寒接着说:“你以为,我会忘了你对苏苏的伤害?你以为我忘记了你和罗行长在一起的肮脏行径?你以为,我会再看上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单单是和乔科恩合作,足以让你死一百次了。从你出现在慈善晚宴的时候,我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交往?”尹允儿颤声问。
“你带来那么丰厚的条件,我为什么要拒绝?不和你交往,我又怎么能一举摧垮乔科恩?尹允儿,我这次放过你,就是因为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没有你,我还不可能有摧毁乔科恩的机会。”
“你不惜让我怀孕,为的就是让乔科恩放松警惕吧?”
“不错。”
没有想到,她不仅是乔科恩的一枚棋子,而且也是郁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