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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姜楠决定无视,低声对老吴头道:“这里是停尸房,她一个姑娘家来这里吓着了怎么办。赶紧验尸吧。”
老吴头听着这话总觉得怪怪的,既然怕吓着别人,走出去跟那姑娘说明白是不更好?哎,如今年轻人的心思真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老吴头刚准备验尸,停尸房里传来的一股饭菜的香味……
“骆大人,你还没吃饭吧。看,我把你买的烧鸡切了,而且都装好咯。”
“你——”骆姜楠看着她手中木盘里的一盘烧鸡,一碟酸脆萝卜,两个肉包子,一碗米饭和两碗小混沌……
“放一下,手酸了。”
然后那木盘里的东西就放在了李老头尸身旁边。
“我瞧门没关,便自作主张的进来了。没打扰到你们吧。”柳蛮殷切地看着骆姜楠,“方才真对不住,我还以为……骆大人一心破案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也不能不吃饭呀,万一将胃饿出个什么毛病来可怎么好。您现在是年轻不觉得,等到以后年纪上来了,那可是大事了!反正验尸也有仵作大叔在呢,您先吃个肉包子吧。”
“我……”骆姜楠看着手里的大肉包子,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尸体,突然有一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老吴头倒是见怪不怪了,不过此情此景见着这么一个小姑娘倒是印象深刻,“小姑娘不怕?”
柳蛮正拿着筷子往口塞了一块鸡肉,连忙咽了下去:“这有什么怕的,难不成李伯还能闻着香味诈尸么?难道李伯生前喜欢吃烧鸡?”
骆姜楠/徐昭:……………………………………………………………………………………
——艾玛,好想掐死这个女人怎么办?!
老吴头倒是见怪不怪了。低下头,重新审视了一遍尸体。尸体上已经呈现出了尸斑,伸手往下,“尸斑没有退去的迹象,但是却有移动的痕迹,”又靠近了些,“已经开始散发尸臭,双眸突起,口唇变厚、舌尖挺出,腹部膨隆,整个尸体开始呈现肿胀状,尸身也渐渐开始由绿变成为红色。”
老吴头起了身,对骆姜楠道,“此人至少是七日前死的,死后尸体有移动的痕迹。”
七日前?!
骆姜楠顿时惊住了!
躺在这里的李老头早在七日前便死了,那么前天以及查案期间还在南屏镇的李老头是谁?!
徐昭回头望了一眼在旁边吃的正香的柳蛮,她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可等那些捕快问起来我们又改如何回答?一条野狗跑出来,所以我们就发现了尸体?小蛮姐姐,你觉得这种话他们会信吗?”
“会啊。”
山野中对话不由在他脑中回响起来。她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回来了。李老头至少死在七天前,而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唐大娘屋里!
“看来,这几日一直待在衙门里的李伯是假的?”柳蛮擦了嘴,瞧了尸体一眼,“根据假李伯的说辞,唐芸儿便是七日前失踪的。其实当日失踪的不仅是唐姑娘,还有车把式李伯。”
墙外突然传来一阵响锣,四人顿时走了出去,停尸房的墙外脚步声来去匆匆,不少人喊着‘走水了!’只见牢房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黑烟,骆姜楠顿时红了眼睛,“吴叔,你留在这里继续看着李伯尸体!”拔腿便向牢房跑去。
柳蛮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饭碗:“看来骆大人只能吃宵夜了。”
“我觉得他这次怕是连宵夜都没心思吃了。”徐昭看着那冲天的火光,本是已快黑的天,又被染成了血红。
柳蛮收拾了碗筷,见老吴头一个人守在这里,想了想,也捡了凳子陪他一起坐在院子里。
“吴叔,您看李伯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吴头抽着旱烟,悠悠地吐出一口气,“被人扭断了脖子。摸摸他的颈脖处的骨头便知道,早就断了。”
“既然被人扭断脖子而死,那肯定是在李伯毫无防备的情况做得。难道是熟悉的人?”
“那牢里关着的不就是吗?”老吴头磕了磕他的烟袋锅子,“刚验出来,那边就起火了。如此欲盖弥彰啊,骆大人又有的忙咯。而小姑娘你又来的如此之巧……”
柳蛮点点头,将那盘烧鸡又端了过来:“吃么?”
老吴头眼前一亮,吸了下口水:“小娃娃懂事啊!方才验尸的时候就见着你吃的欢快,总算还知道孝敬我这个糟老头子。”说完,就用着验尸后的手抓了一个鸡腿。
徐昭偏过头,胃里有些翻滚。
大牢意外失火,顿时惊动了还在酒楼里的县令大人和赵柯。双方带着人马立刻赶到了县衙大牢,只见骆姜楠早就急红了眼,与众人一起救火。
负责看守大牢的两个捕快,赵柯带来的烧死了一个,南屏镇的陈三也烧伤了,刚才被送到大夫那里去医治包扎。
钱望冬不知所踪。
待柳蛮再次见着骆姜楠时,方才还神采奕奕的骆捕头,仿佛一瞬间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眼睛里血丝密布,脸上更是被火势熏的又黑又脏,身上的衣服也被烧出了好几个破洞,整个人狼狈不堪。
柳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安安静静地带着徐昭去厨房洗碗洗盘子了。
第17章
衙门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县令当即将下令全镇捉拿钱望东,又派出四个捕快连夜去往大柳树村蹲守。
“不去找陈大娘?”徐昭见柳蛮洗完碗后,竟然收拾了一下打算离开县衙。依照她一向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作风,回到南屏镇竟然没有死皮赖脸的要求住回原来的厢房,实属怪异。
柳蛮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伸手捏了一把徐昭的小嫩脸:“你不是说要去明月山庄吗,咱们走吧。”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徐昭自认自己对柳蛮还算有些了解了。这个女人永远是两种状态,一种就是厚脸皮的想让人掐死她,另一种就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怎么样怎么样,有本事来咬我呀~咬我呀”的想让人掐死她。
传说,五行欠扁的人都有以上两个特征。
不待二人走至侧门,便有五六个捕快围了过来。
“你就是柳蛮?”为首的一个捕快问道。
“各位是赵大人手下?”柳蛮见着几个捕快都很面生,一看便知并非县衙里的那些。
“奉县令大人之命,柳姑娘随我们去一趟大堂,县令大人有要事相问。”
柳蛮长长叹口气,颇为无奈道:“知道了。”
大堂里灯火通明,虽并非正式升堂审问,但县令大人面色威严,坐于上座,一旁坐着的赵柯也是一副肃然之色,而骆姜楠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小女子柳蛮见过县令大人。”柳蛮像模像样地行了礼。
县令问道:“你前日既然出城,为何今日又折返回来?”
“前段时间一直承蒙骆大人照顾,走的时候也没送什么东西,总觉得不太好,所以特意回来给骆大人送点土特产。”
县令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骆姜楠,“她说的可是属实?”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柳蛮,眼中神色复杂的难以言表。
“恩,的确是一些……土特产。”
“是何物?”
柳蛮立刻道:“就是一些吃食。刚才在后院遇着骆大人,我便去了厨房做好了。大人问问陈大娘便知道了。”
县令点点头,算是相信了她的话。
赵柯问道:“姑娘之前就与山贼绑架一案多有牵连。既然此案已结,姑娘打算南下寻亲,如今说是给骆捕头送土特产,可为什么你一回来,大牢就失火了呢?”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呢。”柳蛮蹙着眉,也是一脸的不解。
赵柯微楞,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问。柳蛮趁着他失神的片刻,立刻对县令道:“大人,小女子打小身子骨就弱,又一路舟车劳顿,方才还一直在厨房里忙活,实在是有些累了。况且我弟弟也是年纪小,经不住折腾,能不能赏我们两个凳子坐呢?”
县令:“……可以。”这姑娘还真不客气。
柳蛮高高兴兴地接过捕快手中的矮凳,坐下后又道:“大人,您看现在天已经黑了。想来各位大人肯定还有不少问题想问我,我肯定配合。只是……等大人们问完后,怕是时辰也不早了,外面的客栈也都打烊了,我能不能在衙门借宿一宿呢?”
县令:“……行。”
柳蛮笑的越发灿烂了,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赵柯突然呵斥:“柳姑娘!请你清楚坐在你眼前的到底都是什么人!岂容你一个姑娘家如此放肆?!”
柳蛮一听,顿时抿起了嘴唇。她本来就白的有些病态,此刻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嵌着一双大眼睛,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僵尸。但她还是不死心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想大人此刻应该去看望一下陈三哥吧。”
“官府办案岂容你来指手画脚!”赵柯蹙起了眉,颇为不满,“此女本应离开南屏镇,此番折返明面上是感激骆捕头,可为何你一来,大牢就失火了?唐李二村失踪的姑娘没有丝毫音讯,为何又是你能从歹人手里逃脱出来?!且我看过案宗,你与大柳树村村长相遇后,其子便谋划杀掉方木匠,虽然钱望冬后来又有说辞,可如此三番五次的巧合,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柳蛮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如果最令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作为一个因盗窃罪被判了三年的人来说,她是最最清楚官府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是一个最公正的地方,也是一个最肮脏的地方。现代司法体系成熟的情况下都会有冤假错案,更何况是古代。如今唯一的人证钱望冬失踪,这件绑架案算是一个死结了,官府就必须要找一个新的替罪羊出来,给失踪姑娘的家属一个交代。
圈圈那个叉叉的,她怎么就这么衰呢!果然不该贪心那只烧鸡啊,也不该去洗碗洗盘子,早点离开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事,不过如果早点走的话……会不会显得越发可疑呢?人要衰的时候果然是神也挡不住啊
四周气氛压抑不已,赵柯义正言辞地道:“这个人有着重要嫌疑,必须重审!”
“她所遭遇的山贼和唐李二村的并非一伙人!”骆姜楠突然站起身,“而钱望冬的供词里也说明了他与柳姑娘并不相识。所以赵大人所说的这两点巧合均不是巧合。”
“如果说我姐姐一来大牢就失火了,那么赵大人也是今天来的,这大牢失火是不是也和赵大人有关系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徐昭冷笑着开了口。
“若这个柳姑娘对那伙歹人来说有大用途,那钱望冬说不定也就可以牺牲自己来保住她!如今钱望冬又失踪了,算是死无对证!”
“赵大人!”骆姜楠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气,柳蛮都有些惊讶了,自他们认识以来,骆姜楠一直都是一个和和气气的,有时候还带了一点孩子的略成熟点的大男孩模样,此刻,他竟然生气了?
“卑职当捕快的年岁不如您,但咱们既然是捕快,那就必须要讲究个真凭实据!若仅仅依靠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就来定罪,那还要衙门做什么!还要捕快做什么!”
县令大人却是深知骆姜楠的脾气的。这小子对捕快一职甚是看重,不容得任何人来轻视!赵柯如此轻率武断,的确是犯了他的大忌讳!
“大人!”骆姜楠抬手一礼,“大牢失火既然是发生在南屏镇的管辖范围之内,卑职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赵柯冷冷地看着他,一双鹰眼如利箭一般钉在他身上,“我只希望骆大人别忘了,我的一个兄弟也是烧死在你南屏镇的大牢里!”
“赵大人放心,卑职不敢忘记。”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互不相让,让四周的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体内的血液都渐渐凝固。县令大人缕着胡须,轻咳了一声,终是打破了这般火药味浓厚的僵局。
此时县衙里的师爷匆匆走来,附在县令大人低声说了几句。县令顿时对众人道:“陈三已经醒了,大夫说虽然有些烧伤,但大体无碍了。”
骆姜楠听后微闭了眼,长舒了一口气。赵柯依旧黑着脸,毕竟他带来的人却是烧死在了牢中。
第18章
众人立刻去了后院厢房。
柳蛮四处望了一下,正巧对上赵柯那双厉害的眼睛,立刻苦着一张脸,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地对他对视。
到了陈三屋里,他已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妥当。
柳蛮第一次见着他时,还是在那个坑人的当铺,当时陈三虽然脾气比较毛躁,但看着也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如今虽然无事,但明显是受了大火的惊吓。
见着县令前来,陈三立刻起身行礼,被县令制止了。又问了伤势后,这才说道案子上:“你可知谁是那纵火的凶手是谁?”
“当时我本在牢房的外间,当时我和赵大哥带来的林兄弟都有些饿了。林兄弟便说他来守着就好,我便去买吃食。谁料我刚走出牢门,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大牢里就突然起了火。我立刻就往回跑,那火势起的太快太猛,我冲了进去,牢里已经烟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