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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老爷还是用尽人脉,甚至找来了御医为夫人治病。
做到这种地步的老爷,怎么可能会任由下人们让夫人的房间里充满了苦药味?而如果说是三姑爷撒谎,这也太不必要了吧。
就在管家跟在钱景暄的身后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杏林苑的院门处。钱景暄一脚跨进大门,随即便因冲鼻而入的中药味而怔了下。此刻,并不是为刘氏熬药的时间啊。既然没有熬药,那么院子里哪里来的中药味?他心中更加疑惑,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房门前。
越接近正房,闻到的药味便越加清晰。而钱景暄的心,便越加的发沉。进入门前,他转头对管家说道:“你去将这个院子里的下人们都集中在一处,等着我。”
“是,老爷。”管家低头退了两步,让钱景暄独自进去了。
而立在门前守门的小兰看着钱景暄进去之后,悄悄的抿了抿嘴,没有作声。
钱景暄步入暖厅之后,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他看了一眼全部敞开的门窗,明白这个气味已经是散了一会儿之后余下的了。因为他的脸色实在难看,所以原本守在暖亭里的若云丫头立时便跪倒在地了。
“奴婢,见过老爷……”
钱景暄看了一眼缩跪在地上的若云,眼中怒火更甚。他慢慢走到了若云身前,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低吼:“没用的奴才!不知道要让主子保重身体吗?”
若云在地上滚了一圈,又急忙爬了起来,哭声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钱景暄深深吸了口气,怒声道:“滚出去。去跟官家支五两银子,滚出钱府!”
若云听得一呆,泪眼汪汪的看着钱景暄,哭求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不要赶奴婢走啊……”
钱景暄狠狠的盯着若云,说道:“你是不是想让我直接将你打了板子丢出去啊?”
若云一愣,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哭道:“老爷息怒,奴婢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呜呜呜……”
“哼,那还不给我快滚!”
在钱景暄充满了怒火的目光中,若云连滚带爬的出了暖厅。
钱景暄回身看着大开的卧室房门,心中明白方才的事情,刘氏一定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了。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他也还是忍不住先把火气发了出来。
钱景暄深深吸了口气,进了卧室,来到了刘氏的床前。刘氏虚弱的面庞映入眼帘,让钱景暄心中的残存的怒气也全部消去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不好,但却是他心里的人。看着这么瘦弱的刘氏,他的心里即使有着众多的无法理解,但却丝毫生不起埋怨的情感来。
站在刘氏的床前沉默了许久之后,钱景暄才轻声出口:“你……醒着吗?”
刘氏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目光无神的看着坐在床边的钱景暄,问道:“你来做什么?发火吗?现在火气发完了,请你出去吧。”
情想想人。钱景暄被刘氏问得一时语塞:“我……你……”
刘氏慢慢转开了目光,又道:“或者,你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害了你的女儿吗?”
钱景暄听得一怔,他实在没有料到刘氏竟然会这么说。没错,他在来到这儿之后就明白了刘氏想要做什么。那么处罚若云也是因为她作为大丫头,在知道自己主子这种事情的时候,不但没有阻止,竟然还帮着她去做了。刘氏的身体现在是全靠昂贵的药物在吊着命,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一命归天了。
她们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药物在房间里熬煮,甚至还关严了门窗……不说别的,这么做会对刘氏的身体产生很大的负担吧。对于刘氏想要谋害钱碧清肚子里的孩子,钱景暄觉得气愤和不解。而对于她竟然不惜伤害自己也要这么做,他却觉得难过了。为什么他爱的女人,这么容不下他的女儿?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钱景暄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刘氏慢慢转过头,盯住钱景暄看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为什么吗?如果我说,是因为我不想让那个女人在你心中有一丁点儿的分量,你信吗?”
钱景暄听得糊涂了,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清儿是我的女儿……”
“是啊,她是你和那个女人的女儿。可她不是我的女儿。”刘氏闭上了眼睛,说道:“你走吧。”
钱景暄看着她,有心想要将心中的话问出来,可是看着那充满了死气的面容,却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最后,钱景暄只得叹息一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和清儿谈一次,就不要再做今天这样的事情了。清儿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的做法,她看得很清楚明白。过两天,我会让人将她请来再与你见一次面。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想说的话,就一次说个痛快吧。伤害她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现在的你,动不了她了。”
刘氏沉默了。钱景暄又暗叹一声,站起身来离开了。
到底,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钱景暄无语望向天空。空中白云朵朵漂浮着,渐渐挡住了他头顶的日光,在地上遮出一片暗影。
李府,送走了李安禧请来的老大夫,钱思思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我还真担心刘氏会用什么恶毒的手段来害我呢。原来只是一些活血的药材,对身体的影响并不太大。幸亏当时我出来的早啊。”钱思思喝了一口白开水,满足的叹息一声,靠在了床头上。
李安禧看着她的样子,说道:“要不咱们就不去看刘氏了。等她什么时候死了,直接去帮她戴孝就好了。真没想到,她都快死了还要弄出这种事情来。这个女人也太疯狂了点儿吧?”
钱思思将手中空碗递给了李安禧,摇了摇头说道:“不,既然她到现在都做出这种事情了,那么我一定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才行。放心吧,有这一次,钱景暄肯定不会让她再做第二次的。”
李安禧看着她变得坚定的目光,问道:“非得去不行吗?那个女人让我都觉得心里发毛了。”
钱思思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我也觉得心里发毛。所以,等我去的时候,你提前让人去她那儿翻一番,看看别又准备什么含有麝香的香包什么的。到时候还着了道,咱们就真是蠢了。”
李安禧将碗放到了桌上,坐在了床边搂住钱思思,说道:“思思,我觉得刘氏那个女人真的太可恶了。你要是真不想见她,不如就让她今夜就死掉算了。省得她活着还为祸人间……”
“不行,不许你那么做。”钱思思直接抓住了李安禧的衣襟,瞪着眼说道:“我不许你因为这种事情脏了自己的手。刘氏已经病入膏肓了,不过是早几天死晚几天死的事情罢了。而且,就算她人很坏,但生死有命,还是让她听从天命吧。”
“可是,她想要害了咱们的孩子呢。思思,这可是咱俩第一个孩子。我一想到刘氏竟然那么阴狠的想要伤害他,就忍不住想要亲手将她了结了……”李安禧说得咬牙切齿的。幸亏他们真的找来了大夫。那个刘氏竟然真的用了许多活血的草药。要不是思思反应快,说不定孩子真的就危险了。
“我也恨她。所以,我一定要问问她,为什么非要害我才行!”钱思思握紧了拳头,双眼眯着,发出慑人的光芒来。刘氏,即使她没想过让她早死,但却绝对要让她死得不痛快
第八章 看望刘氏
站在床前,看着眼前已经瘦得脸都变了形的刘氏,钱思思心中竟然又生出几分同情来。消瘦的面颊,高高的颧骨,深陷的眼窝和凸出的眼珠……这样的面容,根本无法和三年前那个美貌妇人相连。不过钱思思能够确定她就是刘氏,不是因为她躺在钱府里,而是因为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那难以隐藏的恨意。
因话话景。“夫人,清儿和她相公来看你了。”钱景暄弯腰伏在刘氏耳边轻声说道。
刘氏的目光从钱思思的身上转到了钱景暄的脸上,发出嘶哑的声音问道:“你说……她就是那个丫头?”
钱景暄点了点头,回道:“她就是清儿。三年来,她的样貌改变了很多。”
刘氏的目光又转向了钱思思。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说道:“我还以为,是她的鬼魂来找我了呢?你果然是她的女儿啊……”
钱思思听得皱眉,但还是依着规矩与李安禧一起向刘氏见了礼,并且象征式的对刘氏讲了一些关怀的话语。
不过刘氏一直面色怪异的看着钱思思,脸上的神情好像在说,这个丫头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说出那些客套话来?如果是三年前的钱碧清,甚至是钱思思,都不能这么耐着性子,面带笑容的对刘氏说一些违心的客套话。但是现在站在这儿的,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钱思思。她的性子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么冲动了。
所以,当刘氏因为她的客套话而变得表情扭曲的时候,钱思思在心中暗笑的情况下,又将一堆的“美好祝愿”抒发了出来。直到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时候,才停止了对刘氏耳朵的摧残。
待钱思思说完之后,李安禧十分有眼色的递上了可以短时间保温的水袋,说道:“娘子,口干吗?要不要喝一点水润润喉?”
钱思思早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就着水袋喝了一大口,方才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来。娘的,对着自己讨厌的人说好话,真是有够累的。倒不是她觉得难受,而是要搜刮那些美好的词语真的很累脑子啊。
而刘氏和钱景暄则被二人旁若无人的表现而呆住了。刘氏是因为无法接受钱思思的美好祝愿,所以觉得心里又闷又堵。原本她可是做好了钱思思来对她泄愤的准备了。可这丫头不但在第二天就又来了,而且还没头没尾的对着她说了这么多好话。
有人会在知道了别人要害自己的第二天,就赶过去向那人表达善意的吗?没有。至少在刘氏的认知里,是绝对不会有的。特别是钱思思在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明显的表现出了对她的嘲讽和厌恶。所以,在听着那些话的时候,刘氏直觉的知道,那个丫头是在讽刺她,嘲讽她,蔑视她……
这样的认知让刘氏原本想要激怒钱思思的计划完全失败了。因为,率先被激怒的人,变成了她自己了。刘氏一世好强,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人轻视。而钱思思对她的轻视,不对,应该是蔑视,已经明晃晃的表现在她的面前了。
而钱景暄则是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女儿女婿想要做什么了。不过看到李安禧如同变戏法似的拿出那个水袋之后,钱景暄的面皮还是不禁红了。有哪家的闺女在回自家娘家的时候,甚至连水也不敢喝的?
钱景暄看着钱思思喝完了水,然后一脸笑容的又看向了自己。他清了清嗓子,对她说道:“好了好了,你母亲的身体不太好。既然现在已经看望过她了,也问候过了,就让她好好的休息吧……”
“我想跟她聊聊。”刘氏突然出声,打断了钱景暄的话。
钱景暄皱着眉看向刘氏。她似乎因为心中恼怒的原因,面色有些涨红。这让她原本青白的面色增添了一点儿人气。但看到这样的刘氏,钱景暄却眉头皱的更深了。大夫已经说过了,如今刘氏根本经不得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稍有不慎,就可能会直接殒命了。
“夫人,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先休息一下……”
“不就是快死了吗?在死之前连我这么小的要求你也不愿意满足吗?怎么,你怕我还会害了她吗?”刘氏向钱景暄说着,眼睛却一直盯住了钱思思。
“你……”钱景暄觉得心头一堵,说不出话来了。
“父亲,母亲既然有话要跟我说,那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既然快要死了,那就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否则,将未能说出口的话带到墓地里,不是很可怜吗?”钱思思满脸笑容的温柔说着残酷的话语,将钱景暄直接噎在了那儿。
刘氏瞪着凸起的眼珠,盯住钱思思的目光里已经满是无法掩饰恼恨了。不过一转眼之后,她深深吸了口气,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对钱景暄说道:“老爷,你和李家少爷都出去吧。”
钱景暄刚要说些什么,却直接被李安禧拉住了。钱景暄看向李安禧,脸上已经快要掩不住怒气了,却见他竟然撇过头对钱碧清说道:“别太贪玩了,我在外头等你。有什么事情的话,不要心软,直接出手吧。记住,你肚子里的宝宝才是最重要的哦。”
钱思思笑眯眯的对李安禧点了点头。而后,李安禧直接拉着钱景暄闪了出去,来到了院子里。李安禧的动作实在太快,以至于钱景暄在双脚踏在院子的地面上之后还是惊魂未定的状态。
不过,钱景暄很快就恢复了。他一把抓住了李安禧的衣襟,吼道:“你与清儿想做什么?”
李安禧抓住了钱景暄的手腕,轻轻用力便让他疼得呲牙咧嘴的放开了手。李安禧的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低声对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