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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气愤的嚷道:“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竟敢……”
“你才是奴才!”我恶毒的回嘴道:“我好歹还是官宦之女,你才是下贱的包衣奴才!”
“住口!”胤禛重重的拍了下茶几:“来人,把新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打新月!你会打死她的!你就这么心狠手辣吗?有什么冲我来啊!”
那拉氏拼命拉住我,胤禛大喊一声:“掌嘴!”年氏飞快的咬牙冲上来狠狠扇了我一耳光,下意识的我也反手一个耳光打去,正要打第二个,胤禛一脚踹开我,我跌坐在地。年氏惊天动地的哭起来,那拉氏和钮钴禄氏急忙上前来扶我,胤禛大声道:“把新月拉出去打!”
我死死盯着他,耳边传来新月的哭叫,我木然的看着身边的琵琶,自言自语道:“谁也不能悔了你,除了我自己。”抢过琵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狠狠向地上砸去,随着琵琶四分五裂;我泪流满面,疯狂大笑起来。隐约中只觉得双腿间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我的心突然紧缩起来,痛的无法自持。一直在刻意回避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怀孕了,而在我知道孩子存在的同时,我也失去了他,他的父亲亲自送走了他!是他带来的,也是他带走了。
身下的红晕终于被那拉氏注意到了,她惨叫一声:“不要!!”钮钴禄氏也惊呼起来。我不知道那拉氏的不要是什么意思。她们都生产过,一瞬时都知道我发生什么事了。 胤禛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刹那间神色突变,脸色惨淡的似乎要昏过去一样。我坐在地上,看着身下的血越流越多,竟然觉得浑身轻松。孩子,你本是不该来的,现在去了也好,早早去投个好人家吧!
那拉氏仿佛变了个人,跪在我身前,眼睛赤红的看着胤禛,嘴里一叠声嚷着:“快传太医!传太医啊!”我挣扎着站起来,向着呆若木鸡的胤禛道:“王爷的身手果然厉害!下脚凌厉!佩服佩服!”
在一片混乱中,我向着甜蜜的黑暗一头栽了进去。
决断1
浑身都在痛,好像有把火在烧。初识何为那年冬天,他带我去上海滑雪。玩的太疯了,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烧,差点成了肺炎。当时我也是觉得浑身都痛,住院一个礼拜,何为就照顾了我七天,给我端茶倒水,甚至给我洗衣服。那么好的男人我竟然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是最珍贵的,我真是犯贱啊!如果可以重来,让我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好好爱他。恍惚中,仿佛看到何为在对我微笑,轻声的叫我:“锦瑟……”
“……出了汗又受了凉……寒气入侵……在外力重创下落了胎,以后很难再有身孕了……性命倒是无忧了……要静养……”
迷糊中,有人在唧唧咕咕的说话。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全身像是没了知觉。我惊恐万分:自己不会成了植物人吧?挣扎中,我猛的张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红木大床上俗艳的帐幔。
大概是晚上了,梳妆台上点了两支蜡烛。房间里只我一人,外间的帘子挂上了,帘子在烛光的映照下隐约看到外间有两三个影子在说话,此刻声音嘁嘁嚓嚓的听不大清了。我只觉得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疼,直想喝水。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我热的受不了,却连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动了动唇,我使出浑身力气叫道:“新月!”发出的声音却像硬物刮玻璃一样,又细又刺耳。还好外面的人听见了,一个影子迅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冲到我面前喊到:“桑雅!你怎么样?”我笑了笑,张嘴说到:“是……姐姐……我想喝水。”
“快!倒水来!”那拉氏对着外面喊。我看了她一眼,有些辛酸。在我们面前的她从来都是雍容齐整的,可是现在的她却发髻凌乱,旗装也皱了,脸色憔悴,眼睛通红。我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她慌忙拿出帕子给我擦眼泪:“别哭,别哭!刚落了身子是不能哭的,伤眼睛。”
门帘一掀,凤蓝端着茶进来,那拉氏把我掺起来,我只觉得浑身发软,坐都坐不住。那拉氏坐在我后面撑住我,接过凤蓝的茶慢慢喂我喝下。
连喝了三杯茶,我才觉得喉咙稍微舒服点了。那拉氏叫凤蓝去拿点吃的来,又扶着我躺下了。我看着她的脸心疼的说道:“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了。”那拉氏心有余悸,哽咽道:“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幸亏皇上差了宫里最好的妇科吴太医来看,又拿了不少宫里的秘药来才把你救回来。这几天我和钮钴禄妹妹轮流照看你,她刚送吴太医出去。”
“怎么惊动了皇上?”我有些纳闷。那拉氏低头沉吟道:“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宫里来人说皇上口谕,要王爷带你去木兰秋荻,正好碰上你落胎,府里闹的一团糟。来人回去禀报了皇上。皇上大怒,连夜宣王爷进宫,不知怎么的,叫王爷在乾清宫外跪了一宿。”
“哦!”我不想听见关于胤禛的任何事,打断了那拉氏的话问:“新月呢?”
“新月她……”那拉氏目光闪烁:“你好好休息,新月的事就先别管了……”
我的心揪了起来:“告诉我,新月在哪?你别哄我啊!她是不是真被打了?现在怎么样?”
那拉氏流下泪来:“那天你昏倒后我们都忙着照顾你,新月就被打足了二十大板。后来钮钴禄妹妹把她带回她房里,请了大夫去看,结果……伤势太重了,她的身子又虚,第二天就……去了。”
“新月!”我惨叫一声。一夜间,两条命,喉头一甜,竟然喷出一口血来。可怜的新月,那个总是跟在我后面,经常给我的恶作剧吓到,服侍的我无微不至,胆小如鼠却总是护着我,比我还小一岁的女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送了命。以前的桑雅怎样对她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她并不怎么好,自从进了王府,她一直和另外几个下人住在一起,我从来没问过她住的好不好,别的人有没有欺负她,她也从来没和我说过。我甚至从来没送过她一件东西,现在她走了,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拉氏见我吐血,样子又痴痴的,急的哭起来:“桑雅,你别吓我呀!你说话啊!你哭出来,哭出来就好受了,你哭啊!”
“我不哭。”我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从今天起,我,秦桑雅,和爱新觉罗?胤禛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桑雅!”那拉氏急急堵住我的嘴:“你别这样!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也很伤心!那天你昏过去后王爷像疯了一样,把你抱回房后又差人进宫宣太医……”
“猫捉老鼠假慈悲!没他那一脚我会落胎?我看王爷担心的不是我,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吧?”我冷笑:“幸好孩子没了,他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有一个冷血的父亲和一个仇恨父亲的母亲,他的日子该怎么过?现在多好,可以重新投个好人家!”
“桑雅!你别这样!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
“没有以后了!”我重重的摇头:“再不会有以后了!以前的桑雅已经死了,五天前死掉的不只是新月和孩子,还有我。”
“别胡说了。”那拉氏抚摩着我的脸:“我知道你很难过。好好休息,以后的事等你好了再说好吗?”
“木兰秋荻什么时候结束?”我突然问到。
“大概要到十二月吧。”
“恩。我想见我姑姑。”我把地址告诉了那拉氏:“让她明天来看看我吧!还有, 新月……现在在哪?”
“送去化人场化了。”那拉氏低声道:“按规矩,她不能过夜,连夜送化人场了。我叫人把她的骨灰装在坛子里,偷偷带回来了。”
“给我……看看……”我强忍住眼泪,向那拉氏哀求道:“等姑姑来了,就给她带回去,让我看最后一眼吧!”
那拉氏从我床底下摸出一个锦布包裹,我颤抖着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个陶瓷罐子。新月就住在里面,一个如花的生命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堆灰,叫我情何以堪啊!
“妹妹!”门口站着的是拿着托盘的钮钴禄氏:“刚才碰到凤蓝给你拿刚熬的粥来。我知道你爱干净,叫她去给你准备热水擦身了。”
“谢谢姐姐。”我接过粥,钮钴禄氏拿起勺子要喂我,我要自己来,她躲开了:“我来吧!怀元寿的时候你没少照顾我,我们姐妹还要那些虚礼吗?”
我笑笑,回头看着那拉氏道:“这有钮钴禄姐姐就好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好,我叫凤蓝留下来照顾你,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姑姑来看你!”说完那拉氏给我掖掖被角,出去了。
钮钴禄氏喂我喝完粥,凤蓝带人提了热水进来。在她们的帮助下我擦了身子换了衣服;躺下后便叫钮钴禄氏回去休息,叫凤蓝也回去睡觉,她犹豫着不肯走。我知道大概是那拉氏关照过,怕我一个人出事,也就由得她了。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离开王府。离胤禛回来还有两个月时间,我的机会很多。
迷迷糊糊的,老是做梦。梦里全是新月的脸,哭泣着哀求的看着我。我的泪整夜没停过。第二天一早,那拉氏来了,身后跟着一脸哀戚的姑姑。那拉氏和我寒暄了几句就出去了,我知道她是给我机会让我们单独谈谈。
姑姑送那拉氏出去了,坐到我床边低声抽泣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害了新月!”提起新月,我的泪也止不住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还是个孩子!”
见我哭了,姑姑匆匆擦干眼泪:“快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
“姑姑。”我擦了擦眼泪:“苏州柳师兄有信来吗?”
“他亲自来了。”姑姑轻声说道:“原来他家开的就是京城有名的绸缎店‘织锦坊’,他接了我的信后,马上跟随给京城送货的商队来了。他说……要接我一起回苏州。”
“姑姑!”我着看她:“能安排我和柳师兄见一面吗?你这就回去把他带来,就说是来为新月办后事的。”
“好。”姑姑答应了,起身走出去。
17。决断
下午,姑姑果然带着柳楷之来了,我没有理会凤蓝的劝,强撑着穿衣下了地。打发凤蓝去弄吃的,在外间小厅见到了柳楷之。仔细打量,他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完全不像个做生意的,反而像个书生。这要在现代,应该是儒商的典范了。
见了我,柳楷之似乎很激动,声音有些发抖:“五年不见,竟然这么大了,想当年送师妹来京城的时候还是个整天哭鼻子的小姑娘。”
“师兄”我微微喘着气笑了:“好久不见,你好吗?”
“我一切都好。”
“那我们不要再寒暄了,我找你来,是所有事求你的。”
“什么事?”他镇静的问。
“帮我离开王府!”
“雅儿!”姑姑温柔的抚着我的头:“你不说我也已经拜托过楷之了,他也答应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着柳楷之。
“只是怕连累福晋。”他静静的说:“老师过世时最放心不下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姑姑,还有一个就是雍王福晋。”
“他们果然有旧情!”我喃喃道:“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只能让我死了。”
“什么?”姑姑大惊,柳楷之却面带激赏的看着我。我们相视一笑。我询问的看了他一眼,他对我点点头,和聪明人交流就是不费劲!在姑姑的满脸不解中,柳楷之拿出了一个瓷瓶。我接过打开,里面是一颗圆圆的药丸。闻上去味道很刺鼻。他凑过来轻声说道:“吃下后就会病发,症状和女子落胎后的血痨一样,汗出如浆,虚弱无力,最后会呈假死状态,两日内吃下解药就会恢复,不过……”
“不过什么?”我紧捏住药瓶。
“吃了这药,你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是吗?”我有些惆怅,想起无缘的孩子,胸口一阵剧痛。也许我并不是真的不欢迎他的到来吧?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他,剥夺了他来到这世上的权利。那么,就让他成为我唯一的孩子吧,以此来补偿我对他(她)的歉疚。想到这,我对柳楷之道:“没关系,吴太医说过,我是在外力重创下落的胎,很难再有孩子了。吃不吃这药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只是你怎么会有这药的?”
“这是我托江湖朋友花重金买来的。”他悲伤的看着我:“我也很犹豫,可是看你是样子实在是……我不该送你回来的。”
“师兄,你别自责。”我不知道以前的桑雅和他的关系怎么样,现在看来他这么关心我,赶紧安慰他道:“这都是我的命,和你没关系。”我拿出新月的骨灰坛,轻声道:“姑姑,把新月带回去吧……”
“桑雅,你怎么起来了?”门外传来那拉氏惊惶失措的声音,门被推开了,柳楷之站起来低声道:“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