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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我是糟老头?”知非子看着才四十来岁,其实已经过了六旬,这要归功于他驻颜有术了。知非子是个极其爱美的人,自打柳月怜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就发现了这一点。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老,你要是夸一夸他很年轻,很英俊,他一定会乐开花的。而此时柳月怜明知故犯,说他是糟老头,他怎会不生气。
“不不不,师父您怎么会是糟老头呢,您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鱼儿见了要潜水,大雁见了掉下来的绝世美男子!”柳月怜可不敢在老虎嘴边拔毛,赶紧识趣的打圆场。
“嗯,这话我爱听,不过,鱼儿见了为什么要潜水,大雁见了为什么会掉下来?”知非子听到夸赞,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但仍旧好奇宝宝般疑惑的看着柳月怜。
“沉鱼落雁呀!”
“我是男人,怎么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呢?不好不好!”知非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对柳月怜的用词很不满意。
“那就花儿见了要害羞,月亮见了要躲起来。”柳月怜歪头一想,又想出两句来。
“这又是什么词?”
“闭月羞花啊!”
“女娃儿,你可真是太调皮了,看来是欠收拾了。”这还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嘛,看来她是故意的了。知非子说着手一扬,手上便多了一条柳枝,而一丈开外的杨柳枝便又少了一条,真是残害生命啊!
“呀呀呀,师父恼羞成怒啦!要打人啦!救命呀!”柳月怜见势不妙,赶忙跳将开来,瞬间已飞身进了竹林,但嘴里却挑衅般的朝追来的知非子大喊大叫。
这几年来,这一老一小都是这般吵着闹着过来的,其中的乐趣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柳月怜刚开始确实挨了不少打,后来学精了,暗地里刻苦学轻功,所以逃的越来越快,挨打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一次她可不会让他打着了。
“哎,停!”不知追打了多久,柳月怜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打手势让知非子止住知非子的攻击。
“怎么了?你是想乖乖的接受为师的柳条吗?”知非子甩甩手中的柳条,威胁般的笑道,暗中却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喘息而不让柳月怜发现,让她笑话了去。他没想到柳月怜的轻功竟已经在他之上了,看来这个女娃儿当真是想要出谷了。他也明白,这山埯谷是留不住她的,等到她羽翼丰满之时,她就不会被他所束缚了。
“师父,您且瞧一瞧这里是哪里?”
对于柳月怜的问,知非子有些莫名所以,但仍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道:“这里是凤凰岭啊。”
“答对了!”柳月怜得意一笑,打了个响指,继续道:“师父,我已经出谷咯,这可是您把我赶出来的,而不是我擅自出来的,您都看见了的,不算违背当初的诺言吧,呵呵。”
听柳月怜这么一说,知非子这才猛然发现,凤凰岭已经不属于山埯谷的范围了,她的确已经出谷了。这个鬼灵精,竟然设了套让他钻。知非子无奈,她说的是事实,三年前,她在他面前许诺,除非获得他的同意,或被他赶出谷,不然柳月怜一辈子不得走出山埯谷。
“女娃儿,真不是为师要为难你,外面兵荒马乱的,为师不让你出谷只是为了你的安全。这山埯谷有什么不好的,四季如春,山清水秀的,你干嘛非得往外面跑呢?”事已至此,知非子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柳月怜能留下来。
“师父,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山埯谷也很好,但真的是太无聊了,我都憋了快四年了,您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嘛。再说了,您上次出谷都是四个月前的事儿了,说不定现在外面早已恢复和平了呢。”柳月怜是铁了心要出去,那倔脾气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
“谷里怎么会无聊,我不是陪着你吗,我教你学功夫,驻颜术也不错的……”
“我不要!”柳月怜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陪她?切!这三四年来,每一次他说有事出谷,一离开就是大半年,在谷里呆的时间总的加起来还不知道有没有半年,现在想想,她都不知道那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就自己跟自己说,甚至跟山里的动物,门前的杨柳,屋后的竹子说;没有人陪她玩,她就自己跟自己玩,玩左手右手打架。她时常想,要是被谁瞧见,准会以为她疯了呢。不过,如果再这么待下去,她真的回疯掉的。
“你一定要走的话我也不留你了。”知非子不再劝说,他知道留不住的,“只是你出到外面,一定要小心,闲事莫管,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少与外面的人接触,人心叵测,可不要随意的相信人。还有……”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见知非子一个劲的说个没完,柳月怜不禁有些烦躁的打断他,但在看见知非子尴尬和黯然的神色时,心中也不禁有些难过。知非子并不是一个爱唠叨的人,他今日说这么多足以看出他是真的担心她。柳月怜鼻子一酸,竟飞身扑进知非子的怀里,哽咽道:“师父您也要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知非子有些愣神,继而轻拍着柳月怜的背,心中涌起久违的温暖。过了好一会儿,知非子将柳月怜推开,故作轻松的笑道:“女娃儿,你是越长越没出息了,是谁嚷着要走的,竟然还哭鼻子,舍不得就陪我呆在山埯谷吧。”
“谁说我舍不得了?我现在就走,我走了之后你可不要太想我哦。”一脸坏笑的说完,柳月怜当真转身离开,走到拐弯的地方,柳月怜突然回过头来,与杵在原地的知非子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知非子先是一愣,继而讪讪地撇过头去,柳月怜再定睛一看,哪还有知非子的身影。
凭着一身的好轻功,不到一个时辰柳月怜便来到禹城城外。站在城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柳月怜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仍记得第一次跟范大来的时候的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新奇的黄毛丫头。五年后,她重回这里,一切都变了,她变了,这里边的人变了,就连城墙上的帝王旗也换了。
一路走来,柳月怜听路人说这里已经是风国的都城了,皇帝竟然是上官焱,当年的玄北候,玉荷姐的入幕之宾。想到玉荷,柳月怜便想去青玉坊看看。
禹城的许多东西都变换了,很多人和地方都不见了,可奇怪的是,青玉坊竟然还在,只是有些冷清,柳月怜刚开始以为是白天的缘故,可进到里面之后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竟不见一个人,而摆设却依旧整齐干净。
“谁呀?”正在柳月怜纳闷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人语,着实把柳月怜给吓到了,待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妈妈。妈妈见了柳月怜也愣住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叫了声:“黍离?”
“是我。”柳月怜笑道。以前其实挺不喜欢妈妈的,但这次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她,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妈妈的装扮变的素淡了许多,人也老了,只是手上的那杆纯金烟杆的色泽依旧光润。
从与妈妈的谈话中得知,禹城在短短的三四年间换了好几个朝代。当年农民起义军吕世荣进入禹城后进行了屠城,很多人都死了。这青玉坊的姑娘也死的死,逃的逃,当时对人百般刁难的红玉因有几分姿色,被起义军的一个头领看上,随了他,后来吕世荣兵败,那红玉也不知生死了。
而玉荷因是玄北候的人,当初被吕世荣掳进宫去,玄北候后来能顺利将吕世荣赶出禹城便多亏了玉荷做内应。玄北候建立风国后便将玉荷留在了身边,也就是现在风国极为受宠的玉妃,据说玉荷本就是大家闺秀,在青玉坊只是一个幌子。玉荷封妃后,便命人将这里重新修整,让妈妈在此看屋,但不准再开门做生意了。
当晚柳月怜便在青玉坊住下了,还是原来的那个房间,里面的陈设早已换上了高档什物。最令柳月怜惊讶的是,当初玉荷赠与她的古琴--离合居然还在,而且保护的极好,看来玉荷是真心将她当作了知己,想到这,柳月怜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
后来柳月怜来到竹林,发现竹林的布局竟是根据五行八卦布置的,这使得她一下子茅塞顿开,这才是玉荷,不,应该说是上官焱真正要保护的地方,前面的青玉坊只是一个幌子。柳月怜几乎可以想到,当初这么一大块地方到底藏了多少人马,而上官焱趁吕世荣松懈享乐之时偷袭他,那这禹城自然是上官焱的囊中之物,当真是高瞻远瞩啊!看来,不论是上官焱,还是玉荷,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似乎想起什么事,柳月怜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当初她若是学过五行八卦,看出了这里的端倪,那玉荷哪还会将她视为知己,她必定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四十章:解救月儿
“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热闹?”柳月怜在街上闲逛,突然看见前面围了好多人,好像还听到了争吵声和女子的哭声,一时好奇,便拉住一个人询问。
“唉,李员外家的小妾跟别人通奸,李员外要将她浸猪笼呢。”那人说完,立马小跑着上前去凑热闹了。
浸猪笼?这可是她在书本上才能看到的,没想到古代还真有这么残忍的事,今天还被她给遇上了。只是,这种事情本是残忍的,那些围观的人却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柳月怜不由得有些心寒,为那个要浸猪笼的女子可怜。几乎是不自知的,柳月怜已经到了人群当中。暗暗使用内力将两旁的人分开,柳月怜很快便进到里面,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被关在笼子里哭泣的女子竟然是当初和她一起在青玉坊的月儿。
“尹小姐,这是我李家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中间,有些怒意的与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相持着,那个女孩身着红衣,腰间挂着一条金丝软鞭,眉眼间英气十足,虽不是倾国倾城色,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想来那个男的应该就是李员外了,只是这个长的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又是谁?
“哼,你们做这种残忍的事我就要管,如果你不立刻放了这个女人,我今天就管到底了!”尹小姐双手叉着腰,杏目圆瞪,极是强势地说。人群中有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大多指责她多管闲事,没有家教,一个姑娘家的净出来惹事。
柳月怜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红衣女孩是禹城新贵京兆尹的千金,叫尹伊,是个极为刁蛮的千金小姐,有“禹城小魔女”的诨名。凭着几招拳脚功夫和老爹的势力,她经常带着手下在禹城游荡,看见什么不平的事总爱出一出风头,这不,今天这事儿就被她给管上了。有人说着李员外要倒霉了,平日里,就是京城的恶霸见到尹伊这个丫头也要怕三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员外,所以有人就劝他放了月儿,就当是卖个人情给尹伊。那李员外却是个不知变通的顽固之人,不听劝就罢了,竟有要和尹伊干到底的架势。
“你家里是怎么管教你的,竟这般蛮不讲理,一个女孩家竟管上别人家的事,真是令人笑话。”李员外没有出口骂人足以看出他也是个文化人,但他这话却是逾矩了,他这不是拐着弯的责备京兆尹门风败坏,家教不严吗,这可是有辱骂朝廷大官的嫌疑,罪可不小呀。
“大胆,你这刁民竟敢辱骂我家大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果然,李员外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尹府家丁便将他的罪给定了下来。
“我怎敢辱骂京兆尹大人?只是大伙儿都看见了,是尹小姐无礼在先,强管他人的家事,我不过是与她讲道理而已。”李员外也知辱骂朝廷大员的罪不轻,于是忙为自己辩解,却不料越抹越黑。
“哦,你这样说是我不懂道理,没人教,要你一个外人来教了?”尹伊此时也抓住李员外的措辞不放,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
“可否由我来说句话。”柳月怜觉得李员外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毕竟在这人人思想被荼毒的年代,通奸便要浸猪笼已是被公认的事情。如果事情再闹下去,恐怕会难以收场,于是柳月怜也顾不得师傅交代的不可多管闲事而管起这等闲事来。
“你又是谁?”李员外和尹伊异口同声地问,两人的口气都不善。李员外是因为不敢向尹伊发火,此时刚好找个替罪羊,而尹伊本来就脾气不好,这时她已经占得上风,更是反感闲人来插一杠。
“她是我的丫鬟。”柳月怜指着笼子里的月儿说。
“呵,哪来的疯子,这明明是我的小妾,何曾变成了你的丫鬟。”李员外大声道,向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各位街坊都清楚,都可以为李某作证。”
“不信你大可以问问她。”面对气势汹汹的李员外,柳月怜依旧气定神闲,微笑着朝笼子里的人叫了声“月儿”。
“黍离姑娘?!”这时月儿抬起头来,见到柳月怜,心中又惊又喜,眼眸中顿生希冀,只听她大声地朝柳月怜喊道:“姑娘,请您救救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柳月怜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她放心,只是在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