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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以来,他好似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以独特的方式在母亲身边赎罪。按时给母亲请安,陪母亲闲话家常、亲力亲为为母亲擦脸、洗脚,连丫头们都咋舌,他要在这仅有的日子里,多陪陪母亲,此一别,相见无期。
他的殷勤倍至,慕容老夫人不是一般平庸女子,她大概猜得到,儿子为什么一反常态,夜深人静,不免落下两行清泪。孟瑶的出现,是她在故意安排,为了达到救儿子的目的,她利用唐柔然重情重义的个性,她成功了,巧妙布局,一箭双雕。
她早该料到,儿子的心收不回来了,她不则手段、机关算尽,为儿子创造和唐柔然在一起的机会,老谋深算。
她还是老规矩,不揭穿儿子,而大不由娘,他看得开,想得透,只要他不是打家劫舍、图财害命、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儿子所作的一切,她抱着理解的心态,全力支持。可怜天下父母心!
且说这一日慕容谨扶着老母亲在府中的林荫小路散步,娘俩有说有笑。门房丁四宝急急忙忙跑来,满面赤红,气喘不止,“老夫人、公子,府门外有一姓葛的女子求见,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老夫人望了一眼儿子,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呀?“儿啊,多日不曾出府,也不曾听你提过救人之事,这从何说起呀。”
“我从不认识姓葛的女子,那女子一定认错人了。”他的目光回丁四宝身上,“丁四宝,告诉那女子,我并不曾救过她,让她离去吧,不要自找苦吃。”
慕容家在隐逸府是声名显赫的人家,且慕容公子人品出众、风流倜傥,是众多佳公子中的拔尖人物,想结识他的人大有人在,有人故意误认,不足为奇。他哪里能猜到唐柔然借用他的名字行侠仗义来着。
“母亲,让儿子再陪您走走,别扫了您的雅兴。”
“儿啊,你看这树林中的树,有大树、有小树,小树长得矮,大树长得高,长得高才能看得远。”她似有所指,他不解,静听下文。
母亲话中有话,他的心微微一颤,抬起头,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消失在遥远的天际。母子俩仰头观望,他羡慕的说道:“有一对会飞的翅膀真好。”
“天高任年飞,海阔凭鱼跃。”她不经意的回答,让他在渺茫的人生中看到一丝曙光。
“公子”丁四宝再次回禀:“那位姑娘死活不肯走,非要见您一面,她说两日前您和一位孟公子救了她,她特意来答谢。”
两日前,不可思议,和孟公子?他的好友、同窗没有姓孟的人,他不悦,脸阴沉下来,“你们门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多日不出府门,你们难道不知?”
“奴才跟她说过了,怎奈她不见到您誓不罢休。”丁四宝受到主人的责问,露出一脸委屈相。
“来者是客,也不要慢待人家,一个姑娘家,见见又何妨,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引她厅堂落座,我和公子随后就到。”
他是真的不想见任何人,关键时候,不能出什么岔子。他记得十五岁那年,他抓回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狐狸,养在一个铁笼子里,他每天精心喂它食物,它孤零零的趴在笼子里,安静极了,不吃食物,也不喝一口水。他急坏了,小狐狸再不吃东西就会饿死。一天半夜,他睡不着,记挂着小狐狸,打着灯笼去看小狐狸,惊奇地发现两只老狐狸,一只警觉地东张西望,一只在给小狐狸喂奶,笼中的小狐狸活蹦乱跳,白天颓丧无助的样子消失殆尽。两只老狐狸企图咬断铁锁,很快它们发现失败了。
他看的心跳,血液在血管中急速涌动,他没有惊扰狐狸一家,不忍心破坏那样一份安宁。第二日,他发现小狐狸神情失落,昨晚的活泼劲儿不见了,它老老实实,不声不响,一动不动趴在笼子里,仍旧不吃东西、不喝水。他终于忍不住了,打开铁笼子,把小狐狸抱出来,它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那之后,他半年不出府门,静思己过。这一次历经磨难,绝处逢生,他好比当年那只小狐狸,需要在一处广袤的田地里找回自由,寻找生命的价值。
不见任何人,是不想节外生枝,他怕囚在那样的一个铁笼子里,过暗无天日的生活,生不如死。他,冒不起这个险。
丁四宝引陌生姑娘来见,他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村姑打扮得女孩儿,挎着一个竹篮子,竹篮里装满红皮鸡蛋。
“在下慕容谨,请问姑娘为何非要见在下不可?”他语调颇低,显然是对姑娘的冒昧造访颇感不满。
葛玉玲挎着篮子,上上下下把慕容谨看了个仔细,“你不是慕容公子?”
他忍俊不住,微笑,“如假包换,慕容谨岂能有假?”
她揉揉眼睛,的的确确不是两日前救自己的人,“慕容公子和孟公子救了我,他们亲口告诉我的,你不是慕容公子,你骗人。”她几欲哭出声来。
她的芳心在那日获救之后,交给了慕容公子,可他,哪里去了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互通有无
“姑娘”老夫人出面了,“是哪位孟公子?”
葛玉玲一脸天真无邪,“孟少轩,孟公子。”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慕容谨大吃一惊,他的梦,他的未来,竟都是痴心妄想。她竟然忘了吗?他如何伤害她,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时,她记得他吗?她冒充她的名字行侠仗义也就罢了,居然和他一起,这对慕容谨来说是绝大的讽刺。
他不守着失而复得的孟瑶,不筹备新婚在即的婚礼,放下新娘子,与她行走江湖,还借用了他的名字,她的姓氏,太可笑。
山在移、人在移、房间再转,他等着英雄救美,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等来的是一场噩梦。她不计前嫌,留在他身边,意味着原谅,她肯二女供侍一夫?她的爱,无所保留,全给了他,他怎么办?竹篮打水一场空。女人心,海底针,他看不透她。
老夫人审视儿子容颜大变,她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气冲斗牛,对丁四宝大喝一声:“将姑娘拉出去,紧闭府门,再有差池,我要尔等狗命。”
旁边诸人皆不懂其中奥秘,但见主人神色有变,料知小丫头哪句话冲撞了主人,丁四宝不客气的推推搡搡将姑娘推出府门。
她,委屈的,像下起了小雨,痴心一片,反遭来一顿羞辱。她的到来,卷起一股恶劣的暴风,把真正的慕容公子吹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恶魔狞笑,仿佛人间炼狱,牛鬼蛇神把他撕扯得体无完肤。
小丫头,你惹祸了。
他神思恍惚,回到房中,四肢无力,卧于床榻,再不言语。她,怎么不懂她的感情呢?
一抹晨光照亮了农家小院,一切欣欣然活跃起来,草叶上的露珠滚动着肥胖的身体,跳进晨光里不见了;梢头叽叽喳喳的鸟叫开会似的不停息;鸡呀、鸭呀、狗呀在庭院追逐,撒下一把粮食,它们蜂拥而上,永远是一帮没有规矩、没有教养的家伙;炊烟袅袅升起,轻轻悠悠升入天际;太阳像个义侠,最看不惯迷雾欺强凌弱,它强有力的光线拨开云雾,群山显露出本来面目,五彩斑斓的秋姿,扎人的眼。
几日来的恬静的生活,两个相爱的人顿悟:一起面对、解决问题,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少轩心中应运而生——解除与孟瑶的婚约,还孟瑶自由,也还他自由。
依依不舍挥手告别孙大婶,几次回眸,柔然不舍,她看到孙大婶的身影久久不肯归去,站在那棵巨大的柳荫下。
她的日子,太寂寞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
月亮河边尽是鹅卵石,月亮河水浪滔滔,各种水族的宠儿在月亮河里自由来去,草丛里的几只野鸭警觉地发现响动,扑扇翅膀逃命去了。
“真可笑,它们太敏感了吧,我们又没想伤害它们。”柔然对野鸭的疯狂逃窜不以为然,他另有看法:“这是它们的生存之道。”
“少轩”她一拍他的肩膀,“挺有现代思想的嘛,是现代的科学思想。”她纠正:“我小学学过一篇课文,叫《自然之道》,几个游客不懂海龟的生存之道,自作多情帮助一只受嘲鸫袭击的幼龟,紧接着一群幼龟鱼贯而出,结果成为食肉鸟口中的美食。原来幼龟是龟群的“侦察兵”,一旦遇到危险,便会返回龟巢。那只幼龟被向导引向大海,巢中的幼龟得到错误信息,以为外面很安全,于是争先恐后地结伴而出。,这才遭逢不测。你虽然不是我们那儿的人,但你很有智慧。”
他犹豫了一下,眼光中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
她洞察秋毫,“我们都是中国人,住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她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相信你,少轩,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一定能改变现状。”
他投以感激地一瞥,她相信他,她懂他,他的目标是让隐逸府更加富裕,老百姓的生活更加安康,许多年来,他一直这样做,修筑水渠,鼓励农耕;鼓励农民饲养牲畜;鼓励手工作坊营运,有效促进了隐逸府的经济的繁荣和发展。
他一路详细介绍,她,洗耳恭听,频频点头。
“你做得很好。可你想过没有,隐逸府如果能够和外面的世界互通有无,学习外面的先进技术,如:种田、冶炼、造纸等等,隐逸府的前景会更辉煌灿烂。中国有一位水稻专家,叫袁隆平,他培育的杂交水稻品种,已累计增产1500多亿千克,被尊称为‘世界杂交水稻之父’,这难道不值得你们学习和借鉴吗?”
他的瞳孔放大,闪烁出异样的光彩,外面的世界真的有她说的那样好?
走过月亮河,他和她并肩坐在一块较平的巨石上休息,她绘声绘色的讲诉,他震撼,他,太孤陋寡闻。
“你们这里没有电话、电灯、手机、电视、、、、、、精神生活太空虚。在我们那里,黑夜也可以亮如白昼;许多文件通过打印机打印出来,不用手写,韩管家处理的那些账目都可以储存到电脑里,省时省事省力。”
她说的口干舌燥,他温情的递给她一个水囊,“喝口水。”
她接过水囊,皱了一下眉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尽兴,放下水囊,她不屑,“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个装水,过时了,我们那里喝矿泉水、橙汁、雪碧、可乐、牛奶、还有咖啡。”
“我想喝橙汁。”她把脸贴近他绯红的面颊,“能满足我吗?”
“这个,我真不能满足。”在隐逸府呼风唤雨的小公爷,被一杯橙汁难住了。
她们那里真的那样好吗?少轩心动,她蛊惑人的本领高于常人,蛊惑他的这些话,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听,听了还忘不掉。他好似一只迷途的羔羊等待家人的召唤。
“少轩,我特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很好,拓跋少轩把我照顾的很好,这样她就不会伤心了,对不对?”她背过身去,把夺眶而出的泪水擦了去,转过身来,莞尔一笑,光彩照人,他,看呆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蝗虫之灾
“前面就是龙潭庄。”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庄子,大约五六十户人家,“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庄子,这里靠近月亮河,占尽地势之利,稻田种植面积大,这个庄子很富庶呢!”
“这里离隐逸府中心较远,所以住户少了些,对不对?”她见缝插针,道破玄机。
“所以,我每年都会派骑兵营的士兵帮助收割,今年也不例外。”
“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不便利,一、道路崎岖难行;二、缺少交通工具。你知道吗?要想富、先修路。还有,如果有拖拉机、收割机,农民就轻松了。”
她在他面前,永远高深莫测。
放眼望去,金黄的稻田一眼望不到边,她像一只飞舞的蝴蝶掠过一处处田埂,勤劳的庄户人家开始收割了。
“龙潭庄庄主龙岳有先见之明!”少轩夸赞。
“强将手下无弱兵!”她献媚,他笑声朗朗,无论如何,好听的话总是悦耳的。
“你们看、你们快过来看。”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停下手中挥舞的镰刀,大声叫嚷,叫声中充满惊惧。
田里的人围过来,拨拉稻秧,一只、两只、三只、十只、数十只、成百上千只蝗虫飞出,漫天卷地,黑压压似狂风席卷而至的黑云,遮住天空,人们六神无主,发慌仰望天际。
庄主龙岳一声令下,“回庄子里,把鸡群赶出来。”十几个妇女慌慌张张跑回庄子,赶出一群鸡来,鸡群进到稻田,不一会儿吃饱了,惬意地、满足的咯咯咯叫着离开,人们踌躇满志,不经事的大哭出来,可恶的蝗虫仍在稻田里作恶,农人的哭叫它们当成了美餐桌上的交响曲。
柔骇然,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早已吓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毛骨悚然,她感觉汗毛孔渗出一股寒意,她哆嗦了两下。少轩挣脱柔然紧紧抓住的双手,跑进田里。
这是隐逸府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蝗灾,他判断,为今之计,解决的唯一方案就是火烧稻田,以免殃及池鱼,使附近各个庄子受到牵连,染上蝗虫之灾。
他当机立断,站于田埂之上大喊:“我乃隐逸府小公爷拓跋少轩,蝗虫之灾已经酿成,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火烧稻田。龙庄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