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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机立断,站于田埂之上大喊:“我乃隐逸府小公爷拓跋少轩,蝗虫之灾已经酿成,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火烧稻田。龙庄主,马上命令人准备火把,越快越好,事不宜迟。”
龙庄主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一个黑脸大喊带着哭腔喊道:“不行,小公爷,烧了庄稼,我们吃什么,怎么生活呀?”
少轩亮出祖传的椭圆形玉佩,这个玉佩是拓跋家族的象征,它具有绝对的权威。“大家听我一言,少轩会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吃饭问题,不会让大家饿肚子,但当务之急是制止蝗灾蔓延。”
农人撤出农田,望洋兴叹,一年的辛苦付之东流,彻骨的伤痛。熊熊大火燃烧了整个稻田,火势所到之处,蝗虫粉身碎骨。
他临危不惧、果断、镇静、斩钉截铁的处理方式,她心悦诚服。
“乡亲们,别怕,有我拓跋少轩在,一定尽快解决诸位的吃粮问题,我保证。”
人群骚动渐止,惊魂还未安定。
庄主龙岳叹息着见过小公爷,他和小公爷是老熟人了,小公爷常常不辞辛苦巡查,体恤民情,他毫不怀疑。“小公爷,老朽对不起你,老朽无能,龙潭庄遭此劫难。”
“龙庄主,天灾人祸实属无奈,与人无尤,你不必自责,少轩回去之后,定当鼎力解决龙潭庄的米粮问题,您老人家放宽心。
为了赶时间,少轩赶到龙潭庄骑兵营在此驻扎的驿站,要了一匹快马,和柔然风驰电掣般风尘仆仆赶回拓跋府。
她,这一刻,更加敬他、爱他。
她非常识趣儿,自个儿歇着去了。他端坐议事厅,命人请来韩管家,骑兵营两位千户邹川、张敬。他神情严峻,韩管家、邹川、张敬料定有大事发生,恭恭敬敬大气而不敢出。
小公爷一五一十细说究竟,三人恍然大悟。“邹川、张敬二人听令:命你二人火速带人到各庄巡视,看看各庄是否平安无事,回来禀报与我,如有灾情,不要恐慌,把灾情降到最低程度即可,事在人为,你二人也不要庸人自扰。再则,调派骑兵营将士分派到各庄帮助收割,粮食及早入库我才可安心。”
二人领命火速办理此事。
“韩管家,粮仓还有多少存粮,是否可解龙潭庄燃眉之急?”
韩管家千思万虑,回到:“龙潭庄五十四户人家,一百多口人,一个冬天的米粮既不是小数目,也不至于太为难。小公爷高瞻远瞩,每年都吩咐我等储备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因此尚可应付。”
他宽心。
二人筹谋完毕,韩管家到粮仓清点米粮,择日送往龙潭庄,争取早日安抚人心,使庄民心无旁骛,安心生活。
她那里,忙得团团转,亲自下厨,做了少轩最喜欢吃得红烧排骨、清蒸鲫鱼,还特意包了两屉小笼包子,晚膳时,她和媚儿一众丫环端上美食。少轩经此一事,心忧百姓疾苦,哪有心思饮食,因是柔然亲手所作,不忍拂逆,勉强吃上几口。
柔然不敢相劝,惴惴不安,偷瞄他几次,有两次与他目光相撞,她讪笑。
孟瑶发觉两人神情怪异,不便多问,心中猜忌。
掌灯时分,媚儿引路,柔然来到房中替他铺好被褥,这些小事情,一向是韩妈做的,她头脑一热,非要代劳。发生这么的事情,她不能替他分忧,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还是可以的。
天色很晚了,他还在处理公务,她想。打了个哈欠,她不情愿地离开少轩的房间,没看到他,空落落的。
夜色中的两个人影,熟悉。结实健壮的男人不是少轩是谁?他身边的女孩儿孟瑶正在和他谈些什么。
他,左右逢源,回到拓跋府,他忙得紧。
她不避讳,径直走过去,大大方方与孟瑶打招呼:“孟姐姐,你好。”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简短的问候不失礼即可。
她正正少轩的衣领,语气比杨柳还要轻柔,风情万种说:“夜里风大,别着了凉。”说完,极有礼数的告辞回转房中。他和她望着柔然的背影,行思坐忆,感受不同。
第一百一十八章、张狂李小二
蓦然回首,她眨眼间消失夜色里,他目瞪口呆,痴痴半晌。孟瑶失望落魄,和少轩二十几年的手足之情,被一个小丫头横刀夺爱,她该怨恨她吗?三年前,唐柔然还不曾出现,他的沉默态度表明了他对这桩婚事的不满,她艳羡,唐柔然不费吹灰之力俘获他的心,得到他的爱。
她有一肚子话想说,如今风扫落叶般吹跑满腹的知心话。他满肚子的话也停留在这个时空,不管他的话有多婉转、多客气、多注意,剜心的拒绝好比钢针刺伤她,情同手足,相依为命的孟瑶妹妹,他怎么忍心,迟疑,他像一个罪犯一般耷拉着脑袋。
第二日,邹川、张敬报告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其余各庄均无异常情况出现,目前张大森正在调派人手奔赴各庄帮助庄民收割,不日便可完工。
“这个张大森行动迅速,做事雷厉风行,干得不错!”拓跋少轩安心了,总算雨过天晴。
他的脸放晴,显出笑容,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少轩正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柔然,让她分享他的喜悦,韩管家急急忙忙跑过来,大叫:“小公爷,大事不妙。”
有什么事情会比蝗灾更可怕吗?少轩不以为然,“请说。”
“小公爷,府门围了好多人,要求您处死、、、、、、夫人。”他张口结舌,难为情的说出一个令人惊讶的坏消息。
“为什么?柔然没和什么人结下冤仇啊?”他大惑不解。
韩管家对于今天的形势也是没有预料到的,他可不想拆小公爷的台,这种极端的方式他不赞成。“小公爷,大家说,蝗虫之灾是夫人惹的祸,她是灾星;还有,听说您为了她抛弃发妻,天理难容;还有、、、、、、”他察言观色,少轩已经铁青了脸,话没说完停住不敢再说。
“还有什么?”他声言厉色。
“大家听说你要放夫人出隐逸府,说您背弃祖训,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吵嚷声此起彼伏不断传来,“杀掉唐柔然,杀掉唐柔然。”声声入耳,听着叫人心生恐惧。府内人心惶惶,危机就在眼前。
拓跋少轩知今天的局面难以收拾,他一招手,贴身的一名家丁福旺近前来,他附耳说到:“从后门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到骑兵营报信,就说拓跋府面临危难,请张大森火速带兵救援。”他从怀里掏出令牌一枚,“告诉张大森,见令牌如见拓跋少轩。”他的手掌重重拍在福旺的肩上,意味深长地说:“福旺,拓跋少轩的生死存亡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勿要辜负与我。”
福旺接过令牌,揣在怀里,急匆匆跑向拓跋府后门、、、、、、
“来人”拓跋少轩沉着指挥:“府中家丁聚集到府门口,外面都是老百姓,尽量苦口婆心相劝,不到万分危急时刻,不准动手,听我号令行事。”
家丁哪里见过这阵仗,各自操家伙,亮出兵器,严阵以待。
“韩管家,你就不要去了。”他行为乖张抱着韩管家大声说道:“你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留在府里照看吧。”继而俯下头耳语:“将唐柔然带到清风阁密室,万不得已,您老人家一定要保她周全,让她从密道离开,否则拓跋少轩死不瞑目。”
“小公爷”事出突然,韩管家的眼睛里膨胀出惊讶的火花,小公爷吃错药了,他拼死护她,连隐逸府的隐秘也要泄露,“这、、、、、、”
“快去,少轩求您了。”他推开韩管家,大步走出府门,韩管家皱紧眉头,好像被铁棍抽打了一样无法呼吸。
“当家的”韩妈的叫声把他从思虑中拽回来,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他摇摇头,叹口气,“你随我看看唐柔然。”
拓跋少轩的出现,并没有制止人群的骚动,叫嚷的、叫骂的、跟着凑趣的,乱成了一锅粥。
“唐柔然这个灾星,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得安生,隐逸府闹蝗灾就是唐柔然带来的灾难,一定要除去她。”
“对对对,她蛊惑小公爷休妻,小公爷,您是鬼迷了心窍吧?”一人就尖嘴猴腮,满口喷粪。
“狐狸精”
“自古红颜祸水,唐柔然就是个十足的祸水。”
拓跋少轩的心凉了半截,人心险恶,说的就是挑拨是非、无中生有的人吧?他精明,压住胸中怒火,尽量拖延时间,扭转形势。“乡亲们,你们到这里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架的,拓跋府不容尔等放肆。”
“小公爷,明明您受了唐柔然的蛊惑,乱了方寸,反倒怪起我们来,您真是不分青红皂白。”
说话的正是王家成将军府的小厮——李小二,他今天的目的,救出王家成,除掉唐柔然。
“你们小瞧了我拓跋少轩,拓跋少轩的为人各位老少爷们不了解吗?唐柔然一介女流,各位何必听信小人之言,置她于死地呢?”
“是呀、是呀”
“小公爷为咱们做了多少事,我们这是干什么?”
“小公爷是好人,唐柔然未必是好人。”
说什么的都有,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拓跋少轩高高摆动双手,他已明白八九分,是有人故意挑唆,故意捣乱,“乡亲们,我和唐柔然的事情,是我的私事,各位为什么如此关心?是有人在暗中给拓跋少轩使绊子,大家难道看不出来?”
“小公爷”李小二不甘示弱,功败垂成在此一举,“那您说,王家成将军为了隐逸府、为了小公爷您赴汤蹈火,不曾有过一句埋怨,小公爷听信女人的谗言,囚禁王家成将军,这就是隐逸府的大事情,我们总能管得吧?”
别看这小子是个奴才,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有理有据,草环培训有方,那日将军府草环为救王家成,密受要领,他按计划在隐逸府四处散播谣言,过去将军府的一些仆从也纷纷响应,唐柔然,成了隐逸府的公敌,拓跋府,众矢之的。
“王家成杀害丫环彩虹,他本人供认不讳,王家成将军有功,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少轩不能姑息,故此囚禁,有何不可?”
李小二干咳连声,摇头摆尾说道:“小公爷,不然,您被女色所迷,为了一己的思念,打算放唐柔然出隐逸府,王家成将军苦劝无效,不得已出此下策,想杀死唐柔然为隐逸府除害,不想错杀婢女彩云,他何罪之有?”
“是呀、是呀,王将军可是好人呀。”
“放了王将军、放了王将军。”
人群哗然,拓跋府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 临危不惧
“杀死唐柔然,交出王将军。”李小二振臂一呼,将军府故旧群起响应,“杀死唐柔然,交出王将军。”不知根底的人,辨不清真伪,也都大喊:“杀死唐柔然,交出王将军。”
“你们找死,竟敢在小公爷面前放肆。”一名家丁手里挥舞一把朴刀,跃跃欲试,只等小公爷一声令下,便要杀入人群之中,揪住首恶,杀一儆百。
“不可莽撞”,拓跋少轩不卑不亢喝退家丁,家丁们义愤难平,替主子叫屈。
李小二得寸进尺,跨上拓跋府台阶,站在拓跋少轩对面,理直气壮,“杀死唐柔然,交出王将军。”他那又细又尖的声音激起少轩的反感,“给脸不要脸。”
李小二大笑三声,“小公爷,我要不起,在您面前,我永远是个奴才,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即便我是奴才,我也有正义感,知道什么是对是错,不像有些人忠奸不分。”他藐视少轩,少轩恨不得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众目睽睽,他忍住,暴怒的目光足可以吃掉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他左脚退下一个台阶,少轩怒目鄙视,他站立不稳,踉踉跄跄重新回到台阶下,几个围观的孩子大笑起来,他囧的半晌无语。
“你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教训小公爷,你的胆子是谁借给你的?”唐柔然义正词严出现在少轩身旁。
“你,你”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你不要命了。”
她脸上丝毫惧色也无,侧头细语:“生生死死我们在一起,我怎么忍心丢下你独自逃命,限你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她拉起他的两根手指,用力握一握,发出会心的微笑。
唐柔然突然出现在躁动的现场,令人群颇感意外。“我还以为你是缩头乌龟呢?”李小二看见大门旁边的草环,似乎又有了勇气。
唐柔然困倦的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媚儿引韩妈来见,韩妈简单述说原委,要柔然赶紧随韩管家进密室避难,柔然执意不肯,把危险留给少轩,她一人躲清闲,不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有难来时各自飞。”的话吗?柔然责怪少轩,“他怎么能独自面对?唐柔然的爱情观“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两人相视一笑,天地万物,化为须有,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唐老师”
“唐老师”
几个孩子呼唤,她微笑着摆摆手,她看到了,孩子们被父母看护得紧紧的,孩子们挣脱不了父母钳子一样的手掌。
“唐柔然果然美貌,怪不得小公爷神魂颠倒。”
几个凑趣儿的多事者色胆包天,目不转睛盯着唐柔然,“世上真有这样的美人?”
“啧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