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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等待的来年
断裂的旗帜在烈风中孤苦伶仃的飘荡着，血色的大地和流淌的血色泉水，将本碧绿一片的草地渲染的无比妖艳。
躺成一地的几十具英格兰人尸首被爱尔兰的村民们堆积在一起，一名村民沉默的站在尸堆前手里握着一把火柄。
火把轻轻一抛，顿时橘红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
至于被俘虏的英格兰贵族，被夏亚交给了当地的村民自己解决。
端坐在爱尔兰人的村子里，夏亚身边围绕着满是好奇目光的爱尔兰村民。
一名扎着小辫子的爱尔兰少女跪在夏亚身旁，她轻轻的端起一杯奇怪的罐头，将里面储存的香甜美酒倒进了夏亚的酒杯中。
抿口一尝、夏亚轻轻一笑。
这种口味虽然不如自己所喝过的最好的美酒、但是当一场小战役战胜后，在被自己拯救的村落里由最美的少女倒递美酒的这种感觉也相当不错。
“非常美味……”夏亚那英俊的面孔和温柔的声音，让替夏亚倒酒的少女轻轻露出一个羞润的笑容。
英格兰人的军队在将军卫队面前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在那绝对性差距的力量面前将军卫队轻而易举的斩杀了所有敌人。
胜利之轻松远远超乎夏亚的预料，同时事实也证明，在现在这个如同中世纪刚刚开始的年代中，面对相差整整四百余年的技术力量的恐怖。将军卫队的盔甲工艺大约是中世纪后期一四五零年的技术，在如今这个撑死了还不到1080年的异世界，将军卫队只要不被数倍敌人围攻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想到这里夏亚不仅为自己没有选择罗马文明，而是决定了中世纪文明的选择而感到略微庆幸。
一匹匹马车从村外开进，被布紧紧遮盖的马车身里面藏着许许多多的粮食和皮毛，当然还有不少被腌制的海中鲜鱼。
当负责押送的月下骑士命人将整整十车的布掀开后，所有爱尔兰人几乎是双眼放光的紧盯着马车再也无法挪动视线，长期的饥寒交加已经让他们的胃部发出了严重抗议，看着眼前那满满十车的食物，爱尔兰的村民们真恨的现在就扑上去大肆吃上一顿。
可是碍于这些食物的特殊原因，爱尔兰人只能盯着那满满十车的食物吞咽口水却没一个人冲上去。
“王、七车粮食与三车过冬毛皮按照您的吩咐运送完毕。”月下骑士走到夏亚身前半跪着说道。夏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些爱尔兰的村民说道：“你们之中谁是村长？”
周围的爱尔兰村民露出一副悲伤的样子互相摇了摇头：“尊敬的大人，我们的村长在您到来之前就已经被英格兰的杂种给……”说着说着那名村民竟然泣不及声了，其他爱尔兰人也一样都隐隐约约有着抽泣声。
夏亚略带遗憾的低下了头，没有一个领导者的团队是不会被普伦所需要的。但是很快夏亚又抬起头继续问道：“那么你们之中谁有资格继续带领你们成为首领？”夏亚对于这个问题是相当的关心，因为唯有被领导着的一个团体才是强大的团体，然后统治这个强大团体的人才是被普伦所需要的存在。
夏亚不惜耗费人力与物力就是为了获得这些爱尔兰人的支持，当然最重要的也是为了让这些爱尔兰的领导者能够臣服自己。这种领导方式就如同后世某天朝的协管方式一样，你统治你的地盘，我掌握着我的领导主权，你在平常可以随意发展但是在大体上你需要服从我，否则我就灭了你丫的！
爱尔兰的村民们苦思冥想了好一会，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答案……因为他们早已经遗忘了什么叫做领导，什么叫做思考，每一天每一日都被生存的压力被压的喘不过气的他们早已失去了奋斗的目标，今日如果不是英格兰人往死里逼他们，估计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反叛这一条道路……
就在爱尔兰的大家都为推荐领导而烦恼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挤出了人群高声呼道：“要领导者的话就是率领大家一起更好的生活的人对吧？那样的话我有一个人推荐！”
夏亚好奇的转过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黑发的小男孩正被一名爱尔兰村民使劲往人群里推。
“阿拉贡你在干什么，你怎能用这种语气和那位大人说话！快，在那位大人发怒之前立刻回去，要不然当心被吊死！”很显然那名村民害怕夏亚一时不耐处置掉这个小男孩，长年累月的欺压让这群村民早已遗忘了贵族的真正姿态，将夏亚与那群吸食人民利益一直到骨髓的败类联想到了一起。
“等等，我想听听那个小男孩有什么要说的。”夏亚挥挥手，身旁的月下骑士领命走到那个小男孩的面前将他单手提起。然后就想老鹰抓小鸡一样直接提到了夏亚的面前。
第二十七章：来年春季
“尊敬的大人！他并非有意冒犯您的……”
“大人！请原谅他的一时无礼，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大人！”
“大人，请您放过他吧！”
眼见小男孩被提到了夏亚的身前，误会了的村民们顿时产生了骚动，纷纷出声希望夏亚能够饶恕这名无礼的小子。
夏亚饶有兴趣的看着身周村民的反应，然后在看了这名小男孩一样，却发现对方清澈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惧怕和恐惧。相反，似乎还隐隐有着一些崇拜与向往的样子……
“什么？小鬼，你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吗？”夏亚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故作一脸凶恶的样子说道。
小男孩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洁白牙齿：“大人如果杀了我的话就得不到您想要的了。而且，我并不认为将十大车过冬物资送到这种偏僻小村的贵族会为了一个孩子的无礼妄动杀戮那。”
“嘿？那可不一定，如果我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暴君呢？”夏亚露出一副冷笑的姿态，双手抱肩说道。
“暴君通常有两种解释，对平民妄动杀戮随性而为的残暴君王，没有理智没有判断仅仅是一味的为了自己想要的如同孩子一样的君主。还有一种是对敌人绝不留情，杀人如同吃饭般简单和必须，但是他却能带领自己王朝走向巅峰盛世。这种王者最懂的隐忍与权术，他擅长笼络人心，贿赂臣民，是贤君与暴君的双面体。”小男孩眨了眨眼睛说道，看着夏亚的眼神似乎比起刚刚更加明亮。
“这只是暴君的解释，可我不仅仅是个暴君并且还反复无常，你打算怎么办？”夏亚感觉到有点意思了，眼前这个小鬼看似不大但是懂得却不少，尤其是在这种几乎没什么交通与通信的年代中。这种事情他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反复无常是把双刃剑，可以杀死敌人也同样能干掉自己。但是不论是任何一个统治者都深得用此利刃的心得，他们能够明确判断何时反复才是最符合自己的利益，自己臣民的利益。”小男孩笑着说道。
小男孩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而且……在我看来所谓的反复无常不过是君主给自己戴的假面，为了某些必须的事情，在必须的时候而反复无常。但是不论是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能够确定一点……”
“哦？说说看……？”夏亚沉了沉眼帘，手中不自觉的把玩起了酒杯来回摇晃。
“当一个期待已久的东西到手的时候，那名君主绝不会为了一个毛头小鬼而动怒毁了得来不易的东西的……特别这种还是无法用武力夺取的东西。是的，君主绝对不会对那个小鬼动手，反而他会赏赐那名小鬼来证明自己的宽宏大量！因为他需要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的气度，这才是符合王者心态的攻心术啊。”
……
沉默半响，随即夏亚发出一阵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仅不能惩罚你，反而还要我奖赏你吗？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鬼！”
“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啊。啊哈哈哈哈！”
两个人之间的互相大笑，却让身旁一干骑士与村民们傻了眼。完全没想到原本以为会被惩罚的人竟然与夏亚相谈甚欢，看样子夏亚不仅不会惩罚那个孩子反而还会赏赐他什么。领悟到这一点的村民们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很喜欢这个如同大人般的孩子……
月下骑士倒是表情有些奇怪，虽然夏亚确实是在笑着，可她老是隐隐感觉到夏亚的情绪貌似带着一丝……很不爽的感觉？
是因为对方明明是个孩子却用同等的姿态和自己说话？还是单纯的因为对方设下的语言陷阱坑了他一下的关系？
就在月下骑士还在思考的时候，夏亚的笑声戛然而止！
夏亚眼神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高高举起的手掌！
“臭小鬼！你真当我是二百五吗？就算要赏赐你也要先好好揍你一顿，告诉你小鬼应该有的姿态！”
明显很不爽被一个小鬼给坑了一笔的夏亚，一记不轻不重的手刀就想劈在小鬼的脑袋瓜上。
“唔！！”眼看着夏亚的手刀越来越近，已经躲避不及的小鬼只好双手抱头蹲着身子，一副放弃抵抗准备承受疼痛的姿态。
但是久等过后，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恩……？”
缓缓睁开眼睛，小鬼所看到的是？
不带一丝恶意的笑容，也远没有刚刚那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姿态的夏亚。
“虽然你是个让人很不爽的小鬼，但是我承认你的与众不同与才能。”
呵！月下骑士忽然笑出声引得罗兰投来疑问的目光，月下却摇摇头表示什么事都没。
但是她的心里却在想着。果然，唯有这样才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王才有的举动啊……呵呵呵“什……什么啊？突然说这些！”刚刚明显被吓到的小鬼倔强的说道。
“村长，就由你来做吧。是叫阿拉贡对吧？艾因的弟弟……”夏亚将自己的大手放在了阿拉贡的黑色脑瓜上，然后胡乱揉了揉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大哥的名字？”从小鬼到有了正式称呼的阿拉贡瞪大眼睛说道。
夏亚满不在乎的朝自己身后一干骑士中的某人招了招手，只见一名身穿锁子甲身后背剑的下等骑士从人群中走出。
“……大……大哥！！”阿拉贡惊奇的看着那名骑士，褪下头盔的骑士露出了隐藏在头盔下那一副熟悉的面容。
“哦，阿拉贡好久不见……唔！！”
艾因正想笑着和自己许久不见的弟弟打个招呼，却被阿拉贡突然冲到自己的面前狠狠揍了一拳。连带之前还没说完的话也都咽回了肚子里。
“呜……大哥……大哥你还活着啊！呜……你出去那么多天都没回来……我和瑟尔娜都还以为你……呜呜！你这个混蛋大哥！！”
艾因露出一副苦笑的样子。心想，要不是因为风雪影响了他的判断的缘故又怎会一走半月之久？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误打误撞进入了那位大人的领地被救了下来，估计此刻他的尸体已经被野兽给吃的差不多了。
“抱歉……阿拉贡，让你和瑟尔那担心了啊。”艾因轻轻搂抱住自己啜泣中的弟弟，低声说道。然后又抬起头看向夏亚：“真是抱歉，我的王。愚弟的行为如果让您感到困扰的话请务必原谅他，他只是一个外表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的孩子。”
夏亚对艾因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哈哈哈哈哈哈，看他现在的这幅德行我就明白！阿拉贡，早在我们来这里之前你大哥就已经提到了你好几次，天赋聪慧，晓一知二，经常帮助村子里的村民们算计……额，是照顾外地商人进行贸易交易，并且总是能看似吃亏的你们赚上许多。村民们喜欢你又爱护你，这一点从刚刚的表现我就能确定。”
听到夏亚的夸奖，阿拉贡啜泣着从艾因的怀抱里探出头来：“所……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我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显的嘛？”
夏亚伸手一指阿拉贡然后说道：“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更加广阔的世界吗？就以这个贫瘠无比的村子为出发点，当历经风雨与危机挫折后，天空的乌云被挥手拨开，迎接隐藏在黑暗之后那灿烂无比的朝阳！”
阿拉贡的眼睛微微瞪大，老实说他虽然尚且年幼但是心思却如同大人般成熟，相对的在他那年幼的外表下也隐藏着完全不同的一颗庞大野心。不满与现状的他早晚有一日定然会走出这个村子闯出自己的天地。可是那还要等上许久，等到或许一直到他老去才有可能实现……
但是如今夏亚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或许能让他提前整整十年就实现愿望的机会！
“阿拉贡，虽然你还年幼但是以你的才能的话，领导一个小小的村子根本不在话下。如何？要和我一起来嘛？！”
阿拉贡转过头向周围的村民们看去，村民们面带笑容的鼓励着他。确实，比起其他人这个从小就展现出自己不凡一面的孩子或许更适合率领他们，虽然村民们感觉或许他的大哥艾因也不错，但是既然那名尊贵的大人也推崇阿拉贡的话，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毕竟高层的人，一定看的比他们这些平民要远的很多。
于是，在村民一阵阵爆发的欢呼声中，阿拉贡这个年仅12岁的幼童被推举为了这个村子的首领。
在推举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