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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轻飘飘的,哪怕是一片云也要比她还要重上三两。
青衣人皱着眉头,道:“你下来做什么?”
他虽然皱着眉头,可却还是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不仅如此,他的手也揽到了她的纤腰上,这段身子,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小蛮腰。
水千媚微微的叹了口气,道:“我想看看他。”
她叹气的模样简直让人心碎。
青衣人道:“哦,你想看呆木?”
水千媚侧着点点头,她的眼睛还望着远方,带着迷离和渴望。
青衣人道:“他已经走远了。”
水千媚道:“我知道,就是因为他走远了,我才会下来看一眼。”
青衣人道:“哦?”
又一阵初夜的风过,水千媚将自己两条白嫩的胳膊都挂在他的脖子上,将粉面贴住了青衣人的胸膛后才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一把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快刀……”
青衣人道:“他本就是一柄快刀。”
“不。”水千媚继续道:“他不只是一柄快刀,更是一柄妖刀。”
青衣人道:“妖刀?”
水千媚道:“他的身子呆若木鸡,可那双手就如同一朵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是长在人的腐肉上的一种花,因为它吸食了万物之长——人的养分,所以能长的超乎一般花儿的壮硕美丽。”
青衣人细细的咀嚼了一番这话,才柔声道:“你喜欢这花?”
水千媚的面上露出一种迷茫而痛苦的表情,痴迷道:“不喜欢,可它一旦盛开的的时候,没有女人能够阻挡它的魅力。”
青衣人叹道:“方才就是它盛开的瞬间?”
水千媚微动螓首道:“所以,我才要下来看一眼,远远的看一眼。”
青衣人也望着那消失的黑暗,道:“你可知他方才为何盛放?”
“为什么?”
青衣人道:“因为他要去杀一个人。”
“呀!”水千媚一声轻呼,玉手掩住微唇,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天生就是个为了杀人而活着的人,他也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算真正活着。”
水千媚低声道:“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青衣人道:“是的。”
水千媚忽然又道:“他……他要去杀的是谁?”
青衣人不答,他的目中流露出一种神秘、lang漫而痛楚的强烈情感。
水千媚从未在他眼里见过这样的神采,她的心里竟突然如被毒蛇狠狠的咬了一口,禁不住嫉妒了起来。
“那究竟是何人呀?”
青衣人看了她一眼,昂首曼声吟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水千媚猛地跳了起来,如果没有亲眼看见的人绝不会相信,一个走路也要踮着脚的女人居然也能一下子跳到三尺高,她还没等落下来就尖叫道:“蝶恋花?”
青衣人颔首道:“不错,正是蝶恋花。”
水千媚追问道:“白雪?”
青衣人淡淡道:“是白雪。”
水千媚忽然笑了,她这一笑登时这天光也像是亮了,蓬荜生辉。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美人。
青衣人又看她了一眼,道:“你认识白雪?”
水千媚幽幽道:“不认得。”
青衣人道:“哦?”
水千媚的眼里散发出一种莫名的神采,那是一种女人复杂的感情,只见她轻启朱唇,曼声道:“一遇白雪误终生,这天底下的女人,哪个不想见一见这花间上的蝴蝶,天涯外的lang子呀”
青衣人沉思道:“这白雪,真的有这般的吸引力?”
水千媚仔细的瞧着他的脸色,忽然娇笑道:“他到底呀,有多少的魅力我是不知道了,不过肯定也是比不上主子你的”
青衣人似乎根本没听见她这话,依然在皱眉思索,他难道在想为何那白雪能讨得这许多的女人欢心吗?
水千媚看他的神态又不像是吃味了,她试着又问道:“你想杀死白雪?”
青衣人沉默,良久,他才摇摇头。
水千媚又道:“不是?”
青衣人道:“不想。”
水千媚疑惑道:“那为何?”
“哎。”青衣人说了最后一句话:“但愿呆木能够走着再回到这个院门。”
水千媚又不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杀白雪的命令是他下的,可他偏偏不想让白雪死,甚至他的意思,那呆木倒可能要送命了,像呆木这样的人不能靠自己走路,那么除非是他已经死了。
她很想在问问究竟是为什么,可青衣人的眼神已经告诉她不要再说话了,他已经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所以她只能又踮着脚一步步的走回到红楼上去。
“笃笃笃……”
那一声声,一下下单调而呆板的敲击声又响起,现在,大理石桌面上只有一壶酒,一只埙。
他在看哪样呢?
他在想什么?
白雪呢?白雪又在何方?
第二百六十九章 青布药字
白雪在何方?
雪在北国。
白雪在苗域。
白雪坐在棺材上,坐的很散漫,准确的说他半作半依靠在一个女人的怀里,任由女子那白嫩的小手划过自己的乌发,午后的阳光均匀的铺撒在他秀美的脸容上。
他坐在棺材上,棺材在马车里,驾马车的是一只黑漆漆的小猫。
白雪觉得很愉快。
阳光,美人,这时候要能又一杯美酒便最好不过了。
白雪眯着眼这么想着。
可这马车晃悠悠的又是颠簸的刚好,最适合半睡半醒的,他实在不愿意走下来,走进酒馆去喝一杯。
所以。
白雪想了想,他忽然起身一把用力扯下那车厢遮拦的的青布帘子,右手食指快速的在布帘子上划动了几笔,然后满意的斜倚了下来,将那布帘子交给身边的女孩。
“去,阿梦,给挂起来。”
那小女孩自然就是巫梦了,那日,余歌走后,天也终于亮了,雨渐渐停下。
白雪扶起柳生纯一郎,道:“我杀了你的兄弟,今日也放你一马,但愿这份仇恨也算是一笔勾销,不过你若是还想要报仇,可以随时来苗域找我,只要我还活着。”
柳生强撑着身子带着断臂一言不发的走了,白雪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段仇恨并没有消除,但是他已经不想杀人了,就让时间来看清楚这一切吧。
白雪携带了巫梦要走,七叶想要跟随,可他拒绝了,这些年,他们已经在过着平静的生活了,他实在不愿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将他们卷入到那些腥风血雨里。
最后,阳春也走了,阳春并没有说自己要去何方,去做什么,不过白雪知道,阳春要做的事情绝对有他的理由,白雪并不会因为他没说而心里觉得不舒服。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白雪也有,所以他带着巫梦一路从龟城来到了苗域凤凰小镇。
这一路上,巫梦实在开心极了,白雪总有各种数不尽的玩意逗她开心,反正白雪走的也不急,她也不着急,现在,白雪又想出了什么玩意,巫梦的双眼都放出了光。
“姐夫!又有什么好玩的?”巫梦随手将那青布帘子迎风一抖,方才白雪指力所到之处青布应力而涅,但见巫梦这一抖布尘纷纷露出洒落,露出一个铁画银钩的大字——药。
白雪这份功力实在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运劲于柔软的布面上本就较一般的为难,更难得的是他这份力含而不露、藏而不泄,等到放到巫梦的手上时才释放出来。
那巫梦也是眼中一讶,可面上却兴高采烈地叫着:“药?什么意思啊,姐夫?”
白雪翘起了二郎腿惬意道:“你先挂上去再说。”
“哦。”巫梦探手出去将那写了“药”的青布帘子挂在车厢边上,随风招展,引得路旁的人群纷纷瞩目瞧看。
巫梦拍拍小手,又去抓白雪的头发了,边说道:“姐夫,现在快说嘛。”
白雪被抓的头皮发麻,只觉得有说不出的畅快,口里胡乱说道:“药,治病救人也。”
巫梦皱起了小眉头,不解道:“什么呀,治什么病,救什么人呀?”
白雪哈哈大笑道:“治的嘛,就是我的酒虫病,救的嘛就是区区的小命了,这没酒喝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巫梦的眼里立即放了光,她大声道:“是不是你这字写的很好,能卖很多钱?”
“这个吗?”白雪闭上了眼,随着马车晃悠晃悠,不再说下去了。
“姐夫,说嘛……”
“佛云:不可说,不可说也,阿弥陀佛。”
“哼!”
“阿梦啊,来来来,吟一首李太白的诗来听听,这千古名流,只有他的诗最适合下酒了。”
“不念,你不说就不念……”
“哎……你这个小鬼……”
突然间,就在两人打闹时,马蹄急响,二匹清一色的枣红马从白雪的车架旁飞驰而过,两双锐利的眼睛,同时向车厢上的那青布帘子盯了一眼。
粗糙的布料,低劣的剪裁,龙飞凤舞的大字。
两人齐齐面色一变,马飞驰过,最后一个人突然自鞍上腾空掠起,倒纵两丈却落在的马鞍上,脚尖一点,己将那写有“药”字的青布勾了去。
他一翻身,已经飘飘的落在自己马鞍上,再一扬鞭,那马和那人霎时间就没入远方,看不见了。
巫梦早已想要一跃而出去追赶了,可她的手被白雪紧紧的拉住,只能瞪着滚圆的眼珠大声道:“他们抢东西?!”
白雪笑笑。
巫梦道:“我是说,他们抢了咱们的东西。”
白雪道:“我知道,”
巫梦又道:“那布帘虽然不值钱,可姐夫你是大英雄,大英雄被人当街抢走了东西,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呢?”
白雪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又道:“那照你说,我该这么做呢?”
“当然是冲上去拼命啦!”巫梦理所当然的挥舞着小拳头,坚定道:“为了尊严和荣誉而战,那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
“呵呵呵呵……”白雪笑的肚子都要痛了,他勉强朝巫梦摆摆手道:“阿梦,我让你失望了,看来,我做不了一个江湖中人了。”
巫梦轻轻叹息一声,仿佛觉得有些失望。
她本想这会是一场很刺激的大战,白雪会战胜那两个小贼,然后用他们的血染红那青布帘子,这样才够热血,才是人们口中说的江湖。
江湖,少女眼中的江湖就是崇拜的英雄,而英雄就是那种一口气喝下十斤老酒后又快马前去砍死十个大恶人的人。
白雪就是巫梦的英雄,所以,白雪实在不该不去拼命。
白雪已经看见了她面上的失望,她忽又笑了笑,道:“江湖中的事,你这些日子也算是看了不少了?”
巫梦道:“算是吧。”
白雪道:“你觉得好看吗?”
巫梦歪着脑袋道:“也不算好看,姐夫最好看了。”
白雪笑笑道:“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不懂,江湖永远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美,所以这次……”
“不听!不听!不听!”巫梦捂着耳朵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大声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听不见啊听不见,你说什么呀???”
“哎。”白雪又倒下了脑袋,不再说话。
巫梦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还想再问,却又忍住。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一阵蹄声急响,巫梦扭头出去一看,立即大叫道:“姐夫,你快看呐,是刚才的那两个人,他们又来了。”
白雪好似早已知道了一般,淡淡道:“哦。”
巫梦卷起衣袖,露出一截嫩生生的粉藕般手臂,咬牙切齿道:“来得正好,让你看看姑奶奶的厉害!”
她还来得及动手,忽然,最先一匹马上的骑士,忽然倒扯风旗,一伸手,又将一匹青布轻轻的挂回到了车厢上。风一吹,一个“药”字,正是原先的那青布帘子。
另一人同时在鞍上抱拳欠身,然后手一振,“忽”的飞进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四个小菜,一壶好酒。
然后他们又躬身一抱拳,再次扬鞭消失在远方。
巫梦睁大了眼睛,觉得又是惊奇,又是兴奋,道:“他们将那字送回来了。”
“不仅如此,还送来了酒和菜,太神奇了!”
一盘灯影猪肉丝,一碟迷迭香墨鱼,还有香酥开花蚕豆和麻辣香脆花生米,白雪顺手一抄将那壶酒捞在手里,拧开盖子,直接就往口中倒去。
巫梦急忙去抢,口中说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喝酒?你不怕有毒啊!要知道,江湖凶险啊!!”
等到巫梦把那酒壶抢到手的时候,壶里早已经空了,白雪用袖子擦擦嘴,仰面叹道:“好酒啊,好久没喝到这么清冽的竹叶青了。”
“你?”巫梦望着一脸快意的白雪,小心道:“姐夫,你没事吧?也没有觉得腹中犹如刀绞?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一定帮你把话带给姐姐……”
白雪笑笑。
巫梦瘪瘪嘴,她将那托菜的盘子放在石棺盖上,然后拉着白雪的手,哀求道:“好姐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还会回来的?”
白雪闭着眼睛。
“你肯定知道,而且你将那布帘挂出去就是要让他们出现给你送酒的是不是?”巫梦在他手心里划着圈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