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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门口,似是等着什么人。
这时满堂群豪,只有炉火荜拨之声,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沉闷,偶有有白雪撕心裂肺的咳嗽。忽然,所有人集体同时站起,便连白雪也不自主的站起来。
他自然知道这些北国江湖大豪们在等什么,他也在等。
他在等,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值得等,九帮十八派自从七年前被柴飞飞排挤出南国苗域之后,上一任大当家神枪无敌王长柳便活活气死在离乡途中,也就在这时,新一任大当家一手擎住将倾之大厦,硬生生在这雁门关外冰雪北国打下了一片天地。
这十多年来,这个大当家深入简出,江湖中人极少识得他真面目,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更是流言蜚多,这样的人物自然值得等,只是白雪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大当家会是眼前这个人,门外现在即使进来的即便是阳春他亦不会如此惊讶。
来人剑眉朗星,极为英俊,身着黄袍,腰佩王剑,正是不久前在雪地里杀熊取肉的那少年龙影,只是此刻他身上不怒自威,天生带一份王者之气,竟与之前判若两人。
青鸟大讶,低声道:“雪少爷,他不是”
白雪摇摇头道:“虽然长的一样,但他不是。”
青鸟细细看了,觉得两人气质实在相差太远,一时也不敢肯定。
只听得堂内众人抱拳轰然道:“请大当家好。”
那大当家还了一礼,道:“众家兄弟辛苦,请坐。”
众人连称不敢,各自坐下。
那大当家见众人坐定,方又朗声道:“今日临时请诸位当家的是由不得之处,只因近日帮里颇颇发生大事,龙影有三件事情想与众家兄弟相商。”他自始自终未朝白雪望上一眼,仿若从未见过这个人一般。
青鸟暗想:龙影?他自称龙影,这两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龙影。
白雪指了指龙影腰际长剑,青鸟顺着看去,那剑简单古朴之极,可落在青鸟的眼中无异于晴天霹雷,她喃喃道:“这是逆鳞剑!天哪?!他是龙鹰侯!?”
白雪不语,青鸟又否定道:“不是,他不是,龙鹰侯已经八十有余,他难道就是传说中逆鳞剑的传人,行走在黑白之间的王者剑。”
白雪低低“哦?”了一声。
青鸟解释道:“不知何时,江湖上传说出现了逆鳞剑的踪影,执剑之人手持三尺青锋,行天公之道,剑下所杀皆是大凶大恶之人,足迹所过武林莫不拍手称快,人人敬服。只是此人出现总是面带人皮面具,言语甚少,身形变化无端,行踪莫测,出现时间长短不一,堂主曾经预测此人当是成名高手假扮,不料的此人居然是这九帮十八派的大当家。”
白雪点点头道:“如此算来,七年前他不过方才成年,居然可以拯救掌管一大联盟,这其中的辛苦自非常人所能想象,偶尔做出一些奇异之事也能理解了。”
青鸟道:“雪少爷你的意思是日间那人也是他,那是一种他的放松方式?”
白雪点头不语,他流lang西方时去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对于这种行为有很深的理解,这种人在人前是一个性格,到了人后可能完全是另外一个性格,往往和高压力或是心理上的重大创伤有关,厉害的人甚至有好几个性格,有时往往当事人根本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这些东西对于中原人来说犹如天方夜谭,白雪自然不会多言。
第八章 铁令严刑
只听得那大当家龙影向那对夫妻微微点头道:“诸葛算子,开始吧。”
那诸葛算子应声而起,抱拳高声道:“大当家!众家兄弟请了,小妹斗胆开堂了。”她又团团施了一礼后,面朝一白净面皮的书生模样汉子喝道:“不二庄庄主周孙达。”
那周孙达躬身起立,答道:“在。”
诸葛算子景深正色道:“周孙达,本座现以右执法者身份问你话,你当据实回话。”
周孙达道:“是。”
景深又道:“今年年初结算,联盟内过年置办之年货总共花了五万两,其中一万两办了三天酒席热闹,一万两给兄弟们办了新年衣裳玩意讨喜,还有一万两置办烟花等庆贺之物,尚有一万两支给各种压岁,我且问你,另一万两去了何处,为何记载模糊不清!”
周孙达面色刷地雪白,不敢回答,景深自怀中掏出一小本子丢与他面前,喝道:“你趁出门办差之时三千两喝花酒,七千两豪赌,最后还欠下一万五千两巨债,是也不是??”
周孙达见事情败露,大冬天大汗如雨下,惶恐不可安,诸葛算子叹道:“当年大联盟初至雁门关,四方势力虎视眈眈,是你不二庄庄主一剑怒而斩下地头蛇严居的人头,这才有了我九帮十八派今日的威风,而今,你的豪情去了哪里?难道是想请动执行堂法刀不成?!”她越说越严厉,最后法刀二字更是孕有千钧之力。
周孙达眶中热泪强忍,挺起胸膛大声道:“不敢有烦执法者,我自行解决。”他一咬牙,自己拔出佩剑,剑光闪过,竟硬生生砍下自己的一条胳膊。
白雪低低叹了一声,取过一杯苦酒喝下,青鸟见他面露不忍之色,心底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分把握。
那边,景深赞道:“这才是我大联盟的好汉子!”她边说已出手止住周孙达的肩三穴止血,再撕下自己的衣裳替他将且裹住,周孙达勉强吐出“多谢”二字后昏倒过去。
龙影面如表情道:“带下去好生置顾。”自有身后两条大汉奔出将已昏迷不醒的周孙达抬下。
诸葛算子景深又走到一人面前,此人脸上带三条极深刀疤,右眼已盲,鼻子亦被分作两半,乍一看诡秘莫测甚是可怖,只听他一昂头强硬道:“大妹子,俺一不爱赌,二不去嫖,你可有何可算的?!”
景深冷笑一声道:“血功帮帮主兴义任,十日前杨凌镇外沟子道上,你可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兴义任大声道:“敢做就敢当,有什么不记得的!”
景深又道:“那么,你可记得九帮十八派中第三条盟规是什么?”
兴义任道:“自然记得,凡我大联盟之人,不得劫杀单身过往客旅。”
景深一拍桌子大喝道:“记得就好,还不认罪!!”她脸生圆圆胖胖,憨态可人,可这一怒目大喝,竟似平地一声响雷,有无尽威势。
那兴义任却是眼也不眨一下,也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大声道:“不认,俺杀的是号称天高三尺的程万金,大妹子,你可知他为何叫天高三尺。”
景深冷哼一声,却不言语。她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典故,这程万金是杨凌镇中县令,平日里欺男霸女,凌辱一方,更是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当地人讲他是将这地皮都刮下了三尺,这天也就高了三尺,百姓无不想食其肉,寝其皮。
景深直直瞪着那张因愤怒变得扭曲的恶脸道:“我只知有盟规,只要你犯了,我便如实说来,常执法!”
常春开口道:“血功帮帮主兴义任,触犯第三盟规,行三百大棍,逐出联盟,你可服气?”
兴义任大声道:“俺不服,这三百棍可领,可这这逐出”
要知这江湖中自有许多规矩,犯了盟规的人倘若领了责罚,从此不犯,则声名无污,联盟众诸人也绝不可再念旧事,江湖上若有人数说他的恶行,九帮十八派会出头干涉,而这逐出门墙则是第一重的刑罚,比杀头还重,武林中好汉谁都将名声看得极重,弃者这一生一世再也无法在江湖中抬起头来。兴义任念及此,脸如死灰。
“且慢!”龙影忽然开口,道:“常执法,取过法刀来。”
兴义任大惊,他想不到敬若神明的大当家竟欲亲自行刑,呆了一呆,忽然满面狰狞之色尽去,他伏地痛哭道:“兴义任不敢劳动大当家,甘愿自裁以祭盟规,只求大当家在我死后,血功帮不在盟中除名,尚留一点血脉”
龙影单手扶起兴义任,笑道:“男子汉岂可轻易下跪哭泣,兴大哥为民除害,又何罪之有”
景深打断道:“大当家!”
龙影摆摆手继续道:“只是你行事过于鲁莽了,但凡说一声,我们便一起冲进那镇中将他庄内杀的干干净净,岂不痛快,九帮十八派之所以能在这苦寒之地扎跟生地,靠的不是咱们敢杀人,靠的是兄弟们齐心,法令明白,上下一心才能战无不胜。”
他说着竟左手取过法刀在自身手臂划过重重一刀,那一刀深入白骨,众惊,兴义任更是面上惊愧无比,慌忙中去掏金疮药,被龙影拦下,只见他又面朝常春道:“兴帮主的罪用我的血洗了,不知常持法可否同意?”
常春面色不动,冷冷道:“大当家万金之躯,岂能随意伤害。”
龙影道:“我只问行或不行?”
常春道:“逐刑可免,棍刑不可免。”
龙影苦笑道:“你这铁金刚。”
兴义任早已激动的满面流涕,俯首道:“甘领法棍。”
白雪二人见这九帮十八派盟规森严,暗叹他们能在这冰雪苦寒之地短短几年时间内站稳了脚,且成为第一大盟实非侥幸;却有其过人之处。
棍下血肉翻,不一会儿大棍已过百,厚厚的冬衣早已破裂,露出长年练武后雄壮的武背,执棍法杖尽是用了全力下棍,可兴义任却眉头亦未见得抽一下,那道刀疤更见凶悍,仿若化作另一只眼睛。
“结!”三百棍打毕,地上跪着的早已不见人型,惨不忍睹,景深喝令送下诊治。
那龙影闭眼叹息,忽然双目倏开,精光神闪,直视白雪道:“这些不过是在下盟中琐事,有辱贵客清听了。”
白雪起身道:“不敢,是我等打扰了,这”
龙影道:“阁下一定奇怪下人何故无由留客。”
白雪道:“大当家做事,一定有大当家的理由,在下理当配合。”
龙影大笑道:“好,真当是好。这江湖有传言:风云第一腿,杀人名草堂。不知这位兄台以为然否?”
白雪微微一笑,可惜笑颜被面纱挡住,只听他说道:“江湖传言多言过其实,所谓杀人名草堂更不过一句大话,在九帮十八派大当家面前,这又何足挂齿。”
龙影曼声吟道:“风云第一腿,轻轻蝶恋花,但凡死在昔日白雪手下的人身上都会有朵洁白的兰花,花瓣上飞舞一只小小的青蝶,奇异之极”
白雪道:“白雪?”
龙影长笑一声道:“不错,便是白雪。”
白雪道:“此人早已死了十年。”
龙影道:“当时只知此人坠海而去,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以白雪昔日之盛名,我绝不相信他会轻易死去。”
白雪给自己倒了杯酒,道:“一杯酒,哪怕是藏了二十年的顶级状元红,一口喝下,那么这杯酒也结束了。”说完他一口喝下,微微一笑。
龙影道:“一杯酒,虽然喝下去了,但是唇齿留香,萦绕心头,这难道不是另一种长存吗?”
白雪道:“心间些许感觉,不过诸法幻想,岂能当真。”
大当家喝道:“一念花开,诸法万象,岂可欺之。”
白雪龙影心间一想,倒也佩服他思绪敏捷,迟疑一分,却听见青鸟娇笑道:“二十年老酒一口喝下,热火心头三分后却二十年回味,正是雁过留声,人过留香,两位何必流于执着,苦苦相争。”
只听得那龙影继续说道:“我今日要说的第三件事就是与这条人间第一腿有关。”
白雪道:“哦?”
龙影看不见他面纱后的表情,略一沉持,道:“清风寨少寨主寇丁,此事你最是清楚,便由你来讲。”
寇丁自进门来一直都是铁青着张脸,此时得到召唤,便站起来自袖中取出一小卷纸欲交予大当家,道:“大当家,此信乃一天前杀和尚飞鸽于我,您请过目。”
“杀和尚?”白雪心中一紧,加倍留神。
那龙影接过后展开看了一眼,轻轻一挥手那张纸已平平的飞去白雪面前,白雪见那纸张飞的极为平稳,暗叹一声好内功,伸手接过只见上面写着:
寇丁贤弟:
愚兄等四人已顺利取剑归来,怎料得此剑大有凶性,吾等隐隐有降服不能之感,怕出大祸事,停身旧地,不得已下盼贤弟请大当家出手相助,速来!!
落款正是大悲,白雪看毕,心中疑团重重,他知道九帮十八派必定会讲下去,他只需听下去。
龙影见他看完,又对寇丁道:“此事前因后果你最明了,你且从头讲来。”
寇丁道:“是。”
“半月前,昔日一人自称名草堂神剑门门主阳春突然现身我清风寨”
此言一出,没收到消息的人哗然一片,白雪暗道:“原来是春少勾出来的事情,只怕是件大大的麻烦事。”先前那大胖和尚杜荣扬声道:“不是洒家信不过少寨主的眼睛,只是这这阳春已经失踪十年,他成名之际少寨主还年轻,这人总也是”江湖中易容变化之人甚多,阳春又大多神秘现人,这真假的确难辨。
只听那寇丁冷笑道:“我自也信不过那人的话,可惭愧的是,在下面对此人连剑亦未出鞘便已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