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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一直躺在躺椅上假装没听见的张栀言终于受不住了,一把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她父亲大声道:“您再说这奇奇怪怪的话,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傻丫头,阿爹这是为了你好……什么都不懂……”张起波劝道。
张栀言白皙的小脸已经红的快要滴得下血来了,她大声道:“你总是说我什么都不懂,你又懂了什么呀?我们一厢情愿的,可人家怎么想的还不知道的,没准说我们是要强粘着人家呢……”
她这话虽然面对着张起波说的,可白雪听在耳里总觉得句句都抽在他脸上,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说话了,可这时候说话了只怕后面将会有数不清楚的麻烦,到了现在,他更加痛恨自己为何昨夜要喝这么多的酒。
昨夜,酒如烈火,他回到张府已经几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切都随着性子来在走,结果终于闯下了大祸。
张栀言等了很久,却只见到白雪一直在发呆,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她血红的脸一下子刷的变得纸一般的雪白,眼眶里蕴满了水珠,嘶声道:“阿爹你最讨厌了!!我恨死你了……”
“喂!”张起波大急,一拍大腿恨声道:“真是越大越不懂事,宠坏喽……”
“这个样子,这你看,以后还有谁敢要她嘛……”他这句话是冲着白雪说的。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白雪紧低着头抚弄着暹罗猫,不敢去看张起波的眼睛,白雪是雪,任何人想要将他紧紧握在手里的最终结果只会是将他化作一滩水从指间溜走,这一点十年前便有无数的女人前仆后继的证实过了,其中便有最著名的那场余歌千里追杀。
“我可以吗?”现在的白雪虽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流lang子了,可如今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也承担了太多,此时女人跟着他只会是吃苦,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每一个女孩都是上天的精灵,她们应该有自己最爱的人,可以自由快乐的生活……而这些我都给不了。”
“雪少,并非老夫聒噪,我也知道这些事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可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生母又走得早……”张起波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白雪的手,滚滚热气,白雪能够感受到此时的张起波已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镇国大元帅,而仅仅是一个对自己女儿充满了担忧的普通父亲。
父亲,多么伟大而神圣的字眼,只有真正为人父才会体会到这两个字的沉重感,白雪很能了解这种感受,他抬起头,与张起波正视。
“拜月教此番前来,来势汹汹,光是我们现在知道的便有五大行者这样的王牌……”张起波望着白雪的眼睛,不无担忧道:“且不论陆血情目的究竟是否真的在阿言身上,我都不愿她再这么样下去了,她属马,今年算来已经是十八岁了,寻常人家的女儿,这个岁数早已是洗手做羹肴伺候公婆了。”
白雪的喉咙有些发痒,他勉强道:“在下明白。”
“哎……”张起波放开他的手,缓缓转身面朝窗户盯着那张已经空了的小藤椅,那个位子方才正是他女儿刚躺过。
“这孩子平时主见极强,早些年我又宠的厉害,全杭州城多少的王孙公子、才子墨客她硬是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又常说不愿嫁人要陪着老夫承欢膝下,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想这样也好再留些日子能多陪陪我,结果这一拖竟拖到了如今,生生的拖成了我心头的一块大心病……”
“我……”
张起波摆摆手,示意他听自己说下去,“你们的事我虽然老了,可总算不糊涂也看得见,请恕老夫直言,白雪并不是一个女儿托付终生的最佳人选……”
白雪愧然道:“在下无德无才,实在惭愧的很……”
“非也……”张起波叹道:“白雪虽然风流却不下流,少年人风流这无可厚非,可是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债,这些债太过沉重,我怕阿言会被卷进去……”
自古江湖一把刀,lang人天涯似鸿鹄,白雪的债,白雪的命早已被这个江湖所刻画好了,他能做的只有一步步的往下走,任何人靠的他太近,只怕都会沾惹上不幸,这一路上,从关外到关内,一直到天涯之外南陵再到江南杭州城,白雪到了哪里,死亡便跟到哪里,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的倒下,他身边的无不充满了痛苦和伤害。
“在下本是一个不祥之人……”白雪黯然道。
“可是此时……”张起波太高声线,厉声道:“就在方才,我突然发现阿言是真心喜欢你的,她自小从不脸红,敢爱敢恨,做事有些时候大胆的超乎想象,可是方才她却为了你脸红成这幅模样,这也是冤孽……”
“既然如此,只要是她自己的选择,老夫只希望她往后的日子能够多一分快乐,多一点开心,其他的我一概不理……”
白雪听出他的话语的言外之意,不禁有些焦急道:“在下漂泊江湖多年,声名狼藉,如今又惹上无数麻烦,只怕实非良人……”
可张起波已不愿再听他说什么了,他躺下小藤椅上,挥挥手,闭目无力道:“你担心的那些问题,老夫自有办法,苗域那边……虽然不敢说一定是把握,可也值得一试,此刻阿言肯定在她那个听雨小院子的栀子树下,你去吧……”
白雪望了一眼这个帝国的擎天之柱,发现他面上早已布满了皱纹,原来他也老了,也是一个老人。
白雪恭敬的后退出书房,合上房门。
“他说自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为何一开始又不说,现在要将女儿托付给我了,却愿意用这个办法来帮助我…”白雪的心中充满了疑问:“苗域那边到底有什么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院古井
当白雪赶到听雨小楼的时候,张栀言的确如她父亲所料的正坐在小院子的水井旁,她早已给自己换上了厚厚的冰壳外衣,远远望去犹如一朵天山雪莲,洁白冷艳。
“哎……昨夜,我……”白雪硬着头皮说些自己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他有些痛恨自己的懦弱。
“你若是来说对不起之类的话,请免开尊口…”张栀言痴痴的望着古井内的水面,道。
“对不起”是世上最苍白无力的语言,更是男女之间最伤害感情的话,这个道理白雪还是懂得,他来也不是想说“对不起”,他要说的是“情”,爱情的“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白雪发现自己现在变了很多,只是那一夜的迷离,即便是烈酒和夜的催化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可他已对这个有过一夕情缘的女孩生出了许多的情愫,这在往日的他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也许我真的开始老了。”白雪的心早已疲惫,他在心中默默道:“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我也可以考虑如果有可能的能安定下来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左手轻轻的揽住她的香肩,将她慢慢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张栀言肩膀一泄,便要挣扎着离开。
“别动!”白雪左手用劲,略带一丝粗暴的将她整个的拥入怀里,轻声道:“你父亲已经将你全部的交给我了,我……”
“他是他!我是我!”张栀言再一次猛力的挣脱他的怀抱,面色苍白之极,厉声道:“你不必把为了他来讨好我,更不必担心会影响到他对付苗疆的决心……”
“你呀,”白雪嘴角微微上扬,望着她倔强而坚毅的眼神,柔声道:“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便咕咕唧唧的讲了这么许多,看来最了解你的人的确是老元帅。”
张栀言道:“哼!我就是这样的脾气!”
白雪无比的怀念昨夜那个温柔如水、娇媚动人的小姑娘,他叹道:“我没答应老元帅的托付……”
“轰!”张栀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彻底的沉到了井底,冰凉的井水浸满了自己的全身,她颤声道:“你最好是没答应!!”
白雪见她已经唇齿苍白了眉角含泪,可嘴上已经这么倔强,心里也是一疼,柔声道:“我没答应,是因为你不是一件货物,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选择,我尊重你,希望的是能够自己前来追求到你……”
白雪忽然左手食中二指如剑,朝围墙旁的大栀子树一挥,剑气森然已斩下一根带着洁白的花瓣的鲜树枝,白雪将花递到佳人面前,轻声道:“我可以追求你吗?”
张栀言望着花瓣上犹带着娇嫩的露珠,开口道:“不行。”可突然一想这个问题有陷阱,女孩可以不答应交往,但绝对无法阻止男孩的追求,这是白雪多年lang迹后总结出来的一个心得。
“你……我不知道……”张栀言使出了女孩子最厉害的招数,不知道。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真正懂得女孩子不知道这三个字里包含了多少意思,不知道有时候是想要,有时候是委婉的拒绝,还有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据白雪多年的心得总结往往很多时候女人总比男人知道的更多,她们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付出让许多男人都瞠目结舌的努力,这样的真相会让很多男人觉得很可怕,可白雪觉得也正是女人可爱的地方。
“你不知道,便让我牵着你的手走……”白雪已前去拉住了她的手,她脸红红的低下了小脑袋。
四周安静而和谐。
忽然,那口古井里传来一声魔吟,一股箭也似的水流自井里劲射而出,那股水流如一条水蛇般打一个包绕擒住张栀言身子,直将她往井里拖。
白雪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从这样的一口井里钻出这般古怪的东西,他手一滑竟没抓住张栀言,任由她被头下脚上生生的拖入了井内,栀子花散落了一地。
白雪忽然记起昨夜井边的哭声和那股奇异的吸力,暗恨自己居然这般不小心完全给忘了,“什么人!”他心念张栀言安危,不敢多想左手掏出怀中暹罗猫丢到院子里,然后自己一个纵身跃入井内也追了下去。
已是春末初夏,井水极凉,白雪一个猛子下去顿时浑身一寒,心中更担心那张栀言的安危,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突遭袭击,被拉入冰水里,此刻只怕她心里已是怕极了,想到这里,白雪奋力往水下追去。
这井身不大,却极深,白雪憋住一口内家真气顺势往下游了很久竟没有尽头,再下去,阳光已经不能照射到了,水底幽黑一片,这种幽闭黑暗的环境使人极不舒服,再加上井水冰凉,不能呼吸新鲜空气,若是心里素质差一点的顷刻间便要崩溃了。
可这些对白雪影响不大,他最担心的是已经追出去这么久了,依然见不到张栀言的身影,她到底被抓去哪里了,正在白雪心急如焚之时,忽然水底不知何处射来一条粗大的水草朝他的双足缠去,他一身功夫在这水底本已经是施展不开了,何况又七成在脚上,此时水流暗涌,黑暗无光,若是他双足被缠住,只一瞬间便会被人擒住,落于他人之手。
“有杀气?”白雪凭着多年训练后几乎形成的本能一躲,勉强躲过那条致命的水草,可几乎同时从水底再次冒出无数条更大更粗的水草蜂拥而来,狭小的井底根本无处可躲,白雪双足一振便想要往上游去,可水底不必陆地,轻功天下无双的白雪还是被瞬间追上,冰凉滑腻的水草缠满了他的全身。
“呼!”白雪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一直往井底拉去,他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样狼狈的抓住。
他像个粽子一样的被那些水草一直往下拉去,而那个井也好像是无底洞一般永无止境的,他心中默算时间大约过了半盏茶后白雪发现自己被拖运的方向由笔直变为了水平防线,他心中略一沉思明白这已经到了井底进入了地下河范围了,但凡每一个水井都是打在地下河上的,这是一个常识,可这地下河四通八达,交错繁复,对方竟能算准了路线,刚好从元帅府听雨小院的古井里钻出来,可见是做足了功夫,甚至昨天晚上白雪听到那奇特的声音根本就是对方踩点的暗号。
“对方如此工于心计,会是什么人呢?”白雪在心中估摸着自己被带出去的路程和方向,“此地已经离开杭州城了,方位应该是往西,会是哪里呢?”就在他一口真气将要用完之时,忽然眼前出现了朦胧的亮光,从水底往上看,世间也变了个样,模模糊糊中透露着朦胧美,分崩离析的错觉。
第一百四十七章 西溪湿地
此地,水是这片天地的灵魂,高空放眼望去满目河港、池塘、湖漾、沼泽等水域,倒也应了所谓“一曲溪流一曲烟”,整个区域六条河流纵横交汇,其间分布着众多的港汊和鱼鳞状鱼塘,形成了一片独特的湿地景致。
此时,这片水域的一处宽阔的水面里,四棵上百年的大樟树分布在四角,枝繁叶茂,忽然宁静的水面“轰”的一声爆出一片水花,在阳光下溅射起七彩缤纷的珠花,异常好看。
一条人影紧随着这声响飞出水面,只见他全身被紧紧的包裹在一层又一层的绿色水草里,四条又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