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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问道:“哦?难道你不想挖出我的心?”
他似乎倒是很不满意人家不挖他的心。
克孜勒道:“也只可惜我遇见你迟了一点,只因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挖出一个人的心。”
白璧变色道:“这个人的心比我的心还要好?”
克孜勒认真的想了很久,他需要仔细斟酌后才能准确的回答这个问题,似乎这个问题十分的重要,也十分的难以回答,他需要对自己的每一句话负责任,这就是男人,大丈夫。
“我没有见过他的心。”克孜勒一字一眼的慢慢说,他只有慢慢说才能保证自己绝不会说错一个字,只因他认为自己绝不会说错一个字。
白璧道:“你也没有见过他的人?”
克孜勒道:“不错,我也没有见过他的人。”
白璧道:“可你听过江湖传说?”
克孜勒道:“不错,我对他的认识都来自于江湖传说。”
白璧道:“你可知道江湖传说大多言过其实,并不足信。”
克孜勒叹道:“我原先也是这般认为的,可来到这里之后我发现自己错了。”
白璧奇怪道:“哦?你是到了楼外楼后才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克孜勒道:“是的。”他沉默了一番,组织好语言后继续道:“准确的说,我是看见了阁下之后才发现原来江湖传说中的极可能是真的。”
白璧道:“你是看见了我?”
克孜勒道:“不错。”
白璧道:“你从我身上看见了什么?”
克孜勒道:“影子?”
白璧道:“影子?”
影子是什么?
有人会和你说,影子是光线被物体挡住而形成的阴影。
可是这么说显得是那么的苍白而无力。
江湖近几年来最可怕的一个影子是一个叫做龙影的男子,他因为一些原因做了另一个人整整十年的影子,最终熔身炼枪,这样的一个影子难道可以用那些苍白的言语来形容吗?
现在克孜勒在白璧的身上看见了什么影子?
只听白璧缓缓道:“你在我身上看见了什么影子?”
克孜勒也缓缓道:“不是在你身上看见了影子,而是……”他顿了一顿,似乎觉得解释起来有点困难,想了想又道:“而是看见你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白璧的嘴角轻轻的抽动起来,他冷道:“这个人正是你今天特地要来见的人?”
克孜勒道:“不错,阁下这等人物也不过是他的影子,那么,此人的心绝对值得一观。”
白璧道:“此人的心可是七窍玲珑?”
克孜勒道:“不错,江湖中的确如此传说。”
七窍玲珑心。
玲珑心,风云腿。
白雪。
克孜勒也是来杀白雪的。
白璧道:“可惜…”
白璧道:“你可知道过了今天,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他的心也不值得一观了。”
克孜勒道:“哦?”
白璧道:“只因我会在所有人之前杀了他,再将他完完整整的吞下肚子去,这样他便是我,我便是白雪。”
这个法子真好,你吃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无疑也便被你消化在肚子里,化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那么,也便不用分什么彼此了。
实在是一个绝妙的法子。
这样的法子只要听到的人绝对要鼓掌一番,于是又有一阵清脆而温柔的掌声从楼下传来。
还有一把娇柔酥软的声音。
“看来要你的心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实在应该要好好的看紧一点,免得被别人给偷了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白雪红衣
这次上来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坤卦。
“初六:履霜,坚冰至。”
阴柔之初,主性情至寒之象,万物萌生之前的严冬之末,幼女多娇柔、性情喜近温和。
这就是女人。
如果你还不明白什么是女人,那么只需要看一眼现在上了楼外楼的这个人,你便全都明白了。
她的身上是一件华丽的紫袍,华美而贵重,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杭州城最好的裁缝店老杭帮做的,价值绝不会在八百两之下。
可谁也不会去看她身上的衣服,只因她这个人比这件衣服好看八百倍。
她的举止优雅,胜过世间所有的贵妇,尤其是眉梢的一缕风情,最是醉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说了一句话。
她本该是夺取了所有人的目光,再紧紧的抓住所有人的心神,让每个人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牵动心神,喜怒哀乐起伏不定。
可惜,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她的身上,那些本该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轻轻的一瞥,便再也没有停留,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左手胳膊挽着的男人身上。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眼睛。
一双妖姬般的眼,略略有些狭长,倒也是添了几分红颜薄命之感,可也正是这双眼睛让人生出无限涟漪,那是一双妖姬的眼,看着久了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春日下的江水。
那双眼镶嵌在一双美丽的脸上,那张脸无疑是上天最精致的杰作,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美丽如同妖魅。
这个人就是白雪。
白雪来了。
他终于来了。
他终于还是来了。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白雪自从出道以来束发、白衣、黑带。
但是现在他身上穿的却是一件红衣,鲜血般的红衣,怒放在他弱如薄柳的身上。
束发、红衣、紫带。
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温柔的微笑。
他的腰挺得笔直,他并没有刻意去挺直自己的腰,只是那么随随便便的走上楼来,随随便便的站着。
可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的站着,他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本就是上天祝福过的宠儿,永远拥有别人竭尽一生努力也无法达到的天赋。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带着嫉妒、羡慕和幻想。
他身上带着的那种醉人的韵味,如火之有焰,灯之有光,更是是美酒,历久弥香,抿口便醉,而最能让女人沉醉的也便是这个。
这是天生带来的气质,静若池水,动如涟漪,如听涛声,如烟似雾,白雪的一抬步,一微笑,都流溢着花与剑的美丽,是神秘的,缓缓的,动人心弦,不可捉摸,深入骨髓,令人意乱情迷。
于是,挽着他的女人也痴痴的望着他,在她的眼中,只有这样的一个人。
克孜勒突然发现自己错了,在看见白雪之前,他觉得白雪就应该是白璧那个样子的,可看见白雪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彻头彻尾的错了。
真正的白雪根本不需要任何可笑的做作,他甚至可以改变自己最标志性的穿着。
只要他一出现,永远都是焦点,而白璧的一切作为都变的那么的可笑。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就是白雪?”
白雪上楼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口千斤巨鼎,相信每一个刚到这里的都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口鼎。
“不错,在下便是白雪。”
白雪含笑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阁下应该是江湖人称右军的克孜勒,久闻阁下右手有千斤之力,讲武堂的名人榜,阁下的右手排行二十六,今日一见,实在是幸会之极。”
克孜勒起身抱拳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
白雪道:“很好。”
克孜勒的眉间疑惑越重,他不解的望着白雪的右脸,那张脸洁白如玉。
“阁下可是在想,为何我的脸与江湖中传说的有些不一样?”
克孜勒本想说着委婉点的,可没想到白雪自己一口捅破了,他只能点点头,他已经仔细辨别过了,白雪的脸绝非易容过的模样,既然如此,那便是白雪找到了可以解离别环木毒的解药,能够解除那个恶毒的诅咒了。
“不错,我的确找到了可以解除这种诅咒的方法。”白雪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忧伤,他又想起了那日天雷炼体,魔棺为他锤炼出身体内的藏毒,如今他容貌已经完全恢复,真正的再次变回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世间事有阴必有阳,不可能有哪种毒是真正不能解的。”
克孜勒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白雪笑笑,再不开口,所以他身边的女人开口道:“我们来楼外楼不是来说话的。”
一个好女人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开口,更要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口,还要开口说该说的话。
无疑她说的话正是现在该说的话。
来楼外楼自然不是为了说话的,楼外楼是吃饭的地方。
人其实很奇怪,明明是说来酒楼吃饭,可他们的嘴往往更多的时候是在说话。
不在说话的也在拼命的给自己嘴里倒酒,最不济的也是在拼命的夹菜,真正该吃的饭却没有人愿意去瞧上一眼,碰上一碰。
白雪环顾了四周一番,忽然看见一个大眼睛的姑娘,好看的姑娘不一定是大眼睛的,可大眼睛的姑娘却通常都很好看。
“老板娘,我要的一菜一汤呢?”
早先有两个童子来预订了一菜一汤,一千两的一菜一汤,无论如何,这都是笔大生意。
老板娘目光早已不再停留在他身上,她的目光冰冷,仿佛从来没有见过白雪一般,答道:“客官要的菜小店已经准备好了,雅间请。”
“不必了。”白雪道:“就在窗口加张桌子吧,吃饭有时候人多点也热闹点,或许能多吃一碗。”
“那你一定要多吃一碗,饿到你,我会心疼的”那女人挽着白雪坐到了窗边的一张漆黑八仙桌上。
她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白雪的胳膊,哪怕是坐下来了也紧紧的挽着。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断臂请路
白雪的身边一定会有女人。
这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女人一定是个美丽的女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紧紧的挽着白雪的胳膊,叫他多吃一碗实在是一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
这样的一个女人坐下后右手依然紧紧挽着白雪,左手却放到了桌上,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
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将自己的一只左手握成一个拳头放在桌上,这实在有些奇怪,有些让人看不懂。
现在,就这样一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落在了一双被一堆堆肥肉拥挤起来迷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却变成了一件世上最不可思议,最不寻常的事情。
“她挽着他?”
瘦和尚喃喃道。
第一个她自然是那个女人,第二个他也便是白雪。
“不错,她挽着他。”
胖尼姑淡淡道。
“她不该挽着他!”瘦和尚突然激动起来,狠狠的加重语气道:“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原因,即便是挖出我的双眼,我也绝不相信她会挽着他!”
胖尼姑道:“她的确不该挽着他。”
瘦和尚喃喃道:“可是现在她的确挽着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胖尼姑道:“如今该怎么办?”
瘦和尚道:“或许她不是她?”
这话说的更是让人难懂,可胖尼姑无疑能懂,她很明白,所以她已经动了。
胖尼姑佛尘一摆,已走到了白雪的桌前。
楼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望着他们。
白雪没懂,那个女人也没动。
胖尼姑用别人绝不可发现程度的悄悄的呼了口气,然后俯下身将桌上的那只握成拳头的如玉左手慢慢的剥开,一根根的手指头剥开,然后往掌心看了一眼,瘦成干柴的枯脸突然间变得血滴,喃喃道:“不错,真的是你。”
这话不是对白雪说的,白雪也没有开口。
这话是对那女人说的,可女人也没有开口。
胖尼姑目光一闪,手一翻,佛尘如刀,银光一闪,急削自己的左手。
两截血淋淋的手指落在桌上,是小指和无名指。
胖尼姑的枯脸上冷汗雨点般滚落,声音也已嘶哑:“这够不够?”
那女人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她根本看也没有看过一眼,在她的眼中只有白雪。
胖尼姑咬了咬牙,突又挥动佛尘。
于是她的左手也掉在桌上。
她竟一刀剁下了自己的左手,奇怪的是瘦和尚居然也没有阻止她。
“这够不够?”
那个女人终于看了她一眼,无论是谁,看见一只手掉在自己桌子上,都会去看上一眼的,看完一眼,那个女人再次收回她的目光。
她难道是铁石心肠?
胖尼姑的已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可是她却不敢丝毫吭声,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滴下。
“哎,其实你何必如此?”白雪忽然柔声道:“就算是你放下一条性命在这里,她也绝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主意的。”
胖尼姑喝道:“不必你多言,今日我必要取你性命!”她顿了一顿,转头冲那女子道:“大祭司……小人自知地位低微,本不该多言,可今日不得不斗胆请大祭司能不插手此事……”
那女人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大祭司,我叫秋琴,秋天的秋,抚琴的琴。”
“是!小人记下了。”胖尼姑恭敬道。
秋琴冲白雪道:“人家要杀你,你却为她说话,你这人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白雪微笑道:“如今我还不是没有死吗?既然如此,何必要为难于她呢?”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