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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就有意皱眉揶揄钟凛道。
“我…………”钟凛闷了半晌,什么都没说出来,盯了梁征大半天,突然下定决心般猛地上前几步,搂过对方的腰就狠狠吻了上去。
简单而粗暴的吻,却出乎意料的甘甜。双唇相触,暧昧与热度相互缠绕,梁征稍稍愣了半刻,俯身揽住了主动搂紧自己的青年。正是休憩的散漫午后,清风低低掠过长草,两个人在安静阴凉的草亭下彼此亲吻着,汲取着对方的味道,在温暖的阳光下犹如着魔。
“……信了吧?”温存良久,钟凛眯紧双眼,缓缓环紧梁征的肩膀,额头轻轻抵着对方额头喃喃道:“你就是想要老子这样,是不?”
“哼。”梁征抚着钟凛的发,紧绷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哎,我想起来了!我说过吧?有些地方想带你去看看。来!”钟凛伸手捉住梁征的手,对他一笑,举手投足间褪了窘迫和拘束,多了豪爽和自得,明亮的眼神盯着他,即便主动亲吻和牵手,也没有丝毫犹豫和畏怯。
钟凛扯着梁征的手,两人穿过扶风堡,踏上扶风山后清凉幽静的山道。往山中越走越深,浮明城的人声和喧闹渐渐离他们远去,唯独伴随在身边的只有山间的清风和潺潺流过的山溪,山间一派清静安稳,犹如水墨勾勒的山水画卷。
“这里是个好地方,很舒服,是不?”
钟凛嘿嘿笑,扯着梁征攀上一方沿峭壁盘旋而行的山道,在山道尽头的一方粗石砌造的平台上盘腿坐下,得意洋洋的对他指了指山下道:“你往下看看,这里能把扶风山看个大满眼了,这些,就是我想给你看的……都是老子三年来辛苦耕耘的成果。”
梁征往山下望去,只见一片一望无际的博大草场在陡峭的山崖下恢弘延伸开去,直直延展向远方如同镜面般清澈的一方碧湖,金色的阳光下,青翠的长草在风中摇晃着,掀起一股股犹如海浪的青绿浪潮。
草场间一片寂静,片刻,在那青绿的浪潮间,猛然回荡起一股尖锐悠长的号角声,随即是犹如熊熊乱流般奔腾而来的豪壮马蹄声。随着号角声响起,一匹雄壮高大,神俊非凡的高头骏马自远方奔驰而来,通身赤红,扬颈怒嘶,犹如燃烧的火云。它的身后,是数千匹英锐壮健的高头大马,黑骏如同墨云,白骏如同堆雪,尤为惹眼的还是马群中那些通身鲜艳赤红的龙驹,一眼望去犹如奔腾的猛火,叫人心潮鼓动,精神大振。
“这匹马,你还认得不?这是你的火云驹啊,老梁!”钟凛望向梁征笑了笑,眼神望向山下那领着怒涛般的马群在辽阔的草场间奔驰的火红骏马道:“当年海市沉没后,它不知道循着什么线索回了老子身边,老子就留了它下来。现在,它是扶风山马群的头领,能战不退,刚胆豪勇,驭风踏海,连碰上熊罴猛虎也敢上去相斗!现在,扶风山有三千匹军马,等明年开春,扶风山就会开始训练新一批骑兵,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意见啊!”
“你怎能确定,明年开春的时候我还会在这里?”梁征看他兴奋不已,唇角也不由得缓缓勾起,伸手搂着他道。
钟凛愣了愣,眼神微微一黯,片刻眼眸却又明亮起来,对他笑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沉声道:“你一定舍不得走的,明年,我想让那火云驹与西凉送来的良马一道,多生几头漂亮的小马驹,你要是走了,就看不着小马驹啦。”
“它生为天马,驭风踏云,生来就异常骄傲,凡世的马匹它如何能看得上眼?”梁征将他揽进怀里,俯瞰着眼下那辽阔无际的青绿草场,低声道。
“你也骄傲,咋看上老子了呢。”钟凛低声在他怀里嘟嚷道,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从他怀里直起身来,盯向他认真道:“老梁,我一直在想,你那么强……老子哪天能亲自试试手呢。哎,跟老子打一场好么?”
“你?要和我打?”梁征一愣,片刻不免抱臂扬起唇角揶揄道:“这倒也好,若是不慎伤了你呢?”
“留不留手,那是你的事。”钟凛看他应允了,便起劲的对他一笑,伸手从腰间剑鞘里拔出剑来,跃下石台,往山道后茂盛的树林退了几步,将剑拦在身前沉声道:“梁征,老子的命是你救的,你什么时候想拿去都可以。来吧,你先出招?”
“让你三招,由你先发。”梁征微微一笑,右手指间泛起一道漆黑如墨的黑芒,渐渐抽长延展成一柄狰狞张狂的乌黑战戟。他端详着面前的青年,闲适将手头的战戟指向对方,扬眉道:“既然向我挑战,就做好觉悟,战场上的兵器可不长眼。”
“正合我意。”钟凛压低了身子,声音缓缓低沉道。
林中的清风中渐渐掺入了些凛冽的杀机,他感到血液正在身体中沸腾,心脏在胸腔中的鼓动开始加快。这就对了。他想,紧紧盯着梁征傲然伫立的身姿,下一刻,他感到对方身上自然而然流泻出的可怕压迫感开始涌上他的周身,像潮水般吞没了他,吞没了身后的森林,也吞没了头顶天空的整片苍穹。
在那瞬间,他头一次深深感受到了面前这个人真实的力量。那个人并未出手,可山海间,天地间向他漫溢而来的力量却庞大如同无形的浪涛,让他连握剑的手都变得有些微微麻痹起来。
那掌掣烈日,力量足以让山海震动的神明,就站在他的眼前。他竟自大到与这位古老的神明开口挑战!
体内对危险的感知叫嚣着让他放弃,让他臣服,可他并不甘心。他想变得更强,在亲眼目睹了梁征的力量后,这种渴望越发迫切强烈,那是他本能最为渴望的东西……真实的力量。
啊,那种真真正正足以撼动山海的庞大力量,让他想起来都不由得目眩神移……
他深吸了一口气,身姿猛然如同奔驰的猛兽般扑向自己的敌手,手中利剑在空中扯出一道锋锐夺人的寒光。在下一刻他的剑与梁征的战戟狠狠相撞在一起,钟凛只觉得手腕猛地传来一阵可怕的震动,手中的剑锋硬生生被震起一轮犹如寒星的青芒,金属擦撞的厉音几乎使身后的整片树林颤栗哗然!
他被巨大的力量反弹开去,勉强在草地上压身稳住身子,青眸中却暴出如同不屈恶兽般的战意。战意像猛火般燃烧向他的全身,他再度举剑扑向对方,狠狠挥剑斩向对方的面门,这一斩态势犹如排山倒海,却在半途被那漆黑战戟稳稳一架一拨,万般刚力都化作了顷刻散去的绕指柔劲,竟一时足下一虚,有力也毫无施展之处。
可恶!知道当面与对方相抗并不明智,他只得避开对方的锋芒,压低身子,猛然跃向对方身后一侧,手中剑锋青芒闪烁裹卷,带起一道巨大的凶烈飓风,狠狠朝梁征的后背劈斩而去!
他的剑锋一滞,像是砍到了什么。心脏咚咚狂跳,钟凛一眼对上梁征幽暗的金眸,倒退了半步,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张瑰丽的金色巨网瞬间在自己眼前交织而成。他眼看着那些流动的绝美金芒经纬交错,密密相织,心中却震颤不已,他的这把剑还是当年从梁征手里得到的,早跟他四处征战了数年,刚锐无匹,劈山裂石也不在话下,但它竟根本无法割裂那些金芒交织成的巨网分毫!
“三招已过。小鬼,战斗的时候发什么愣!接住!”
他正愣怔在原地,却听梁征带着愉悦的声音猛然在侧耳响起,他一惊,骤然仗剑回身,只看见梁征手中乌黑的战戟在眼界中掠过,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突然袭来,他的身体比头脑反应得更快,纵身往侧边一跃,只感到一道犹如凶猛巨龙的黑色厉风擦着自己的后背冲撞而过,劲力十足,几乎令整片山岭都震动起来。
冷汗缓缓自钟凛的额上流下,他咬牙稳住身子,侧眼余光瞥了下身后,不由得有些胆寒。只在他堪堪闪过的那瞬间,他身后的草地竟被那巨龙般的厉风生生割出了数十道漆黑的深沟,沟中草叶焦黑,数十道可怖的青烟直冲天空。
心脏疯狂的在胸腔内鼓动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这种危险而紧张,顷刻便会丧命的氛围,却让素来好战的他尝到了微妙而扭曲的快感。下一刻,他仗剑在手,犹如猛兽般朝敌手扑袭而去,剑锋青芒如同恶兽怒吼,锐不可挡。一如千年前那沐浴鲜血穿越沙场的神将,因为能和强大的敌手过招而心醉神迷,在鲜血和杀戮中怒吼。
能和如此强大的人真正过上几招,不枉此生!力战不退,不畏生死,直到燃尽灵魂,燃尽生命,燃尽最后一滴血,这才是他生命的道路!
眼前炼狱般的黑芒与英锐的青芒猝然交错,互相吞噬倾轧。钟凛侥幸架开几次对方的攻势,刚想朝对方扑去,却只见那柄漆黑战戟猛然掣起,冰冷的锋锐顷刻劈裂长空,带着磅礴犹如山海的力劲猛然朝自己劈来,他躲闪不及,只得猛然仗剑架住。
眼前一黑,他只觉得山海倒灌般的强大力量扑面而来,竟迫得他的双足往地下陷去,眼前黑芒起伏如同翻涌云海,他的虎口猛然破裂,他努力咬牙撑住,耳中却听见了手中剑锋细小的绽裂声。
黑色的厉芒彻底吞噬了他,意识混沌,他的脑海中猛然掠过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金袍坠地,在涌动起伏的磅礴云海间俯瞰神州万物,无喜无怒,一双深邃的金眸闪烁着洞悉万物的光辉。光辉的烈日与皎洁的明月就在那个人身后的云海中起伏,像是盘踞辗转的巨大罗盘,在那个人足下,是神州正在复苏生发的万世苍生……
那是,神的本相。
那瞬间,他手中的宝剑剑锋猝然如同流星般迸裂开去!随即,剑上漫溢的青芒顷刻消逝,剑锋的碎片在空中划出数千道细小的流银飞痕。钟凛的手头怔怔握着破碎的剑柄,脸颊上割裂的伤口渐渐渗出血来,他缓缓抬起眼,那柄漆黑战戟的锋刃映入他的眼中,冰冷的利刃正抵着他的咽喉。
他端详着那双凝视着自己的金眸,狂跳的心脏逐渐安静下来,片刻,他不由得笑了出来,望向梁征道:“我……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多撑一会儿的。你……真的好强啊。”
“已经很不错了,站起来。”梁征简洁的回答道,手中的战戟化作一道黑芒渐渐淡去。他注视着坐在地上挠头的钟凛,心里却只浮现方才对方与自己舍命争逐时的癫狂姿态,简直像是初生的罗刹。傲然,疯狂,善战,天生好杀的鬼神。
他看见对方青眸中的光芒如同跳动的火焰,于是俯下身去,手指轻轻抹过钟凛唇角的血迹。钟凛愣了愣,唇角扯起一抹笑意,将他的手指顺势含进口里,轻轻用犬牙咬了咬。
情愫和冲动在那瞬间像是烈火般生发开来。钟凛靠过去,轻轻蹭了蹭梁征的耳朵,吻上对方的侧脸。下一刻,他被梁征狠狠按在草地上吻住,唇舌相接变得越发炙热,他在两人激烈的亲吻间透出粗喘,渴望又焦躁的用双臂紧紧缠住对方宽阔的肩膀,深深回应着那个吻。
衣衫被近乎不耐的撕开,两人在草间纠缠,肢体交叠,亲吻和抚摸,一切都充满了浑然天成的焦虑渴望。情酣耳热,钟凛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贪婪的吻着对方,肩,颈,还有双眸,一切都让他目眩神迷。
“哼,你……区区半神,竟敢用如此贪婪的眼神注视着我?真是罪该万死……”梁征微微眯起了双眼,伸手勾下覆盖着钟凛右眸的云纹眼罩。他看清了那双异色眼眸中透出的眼神,那种正注视着自己的眼神,直白,锋芒毕露,带着毫不忌讳的贪婪和露骨。
“是啊,老子只是区区半神,你……会不会给我守护你的资格?一次也好,让我抱抱你吧……”他听见钟凛在耳边嘶哑的低语,随即是越发露骨贪婪的亲吻和抚摸,毫不遮掩的彰示着掠夺的热望和占有欲。
大言不惭的小子,不过是渺小的半神,却胆敢叫嚣着要守护他?倒真是胆大妄为啊。他如此想着,却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只是微微蹙眉扶住了对方的肩头。他只会纵容这个小鬼一次,一次,对他来说就是莫大莫大的让步了。
清风掠过草木,渐渐地,起初粗喘声和的撞击声逐渐平缓落定下来,两人在青碧的草间彼此纠缠拥抱着,不曾分开,只近乎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良久,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将草木吹动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混合着两人沉重起伏的呼吸。
“真赞……啊。”钟凛蹭了蹭梁征的脖颈,压在他身上毫不犹豫的发表了感想。“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哎,没想到你会愿意让老子在上头干一回。棒透了,现在死了也值。”
“那就去死吧。”梁征一手将他从身上掀下来,起身拉好衣襟,语气阴沉。
“别,我还是不死。”钟凛骨碌一下被掀翻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满身草叶的爬起来,却不恼,反而笑得灿烂。“我要照顾你和小颜过日子哪,我还有想和你一起实现的愿望呢,哈哈!”
他瞟了瞟梁征,脸上的笑容更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