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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有些生涩抵触,蹙起眉关想偏过头去,但对方的舌尖灵活而强硬的舔弄着他因为紧张而紧闭的双唇,专横撬开他的牙关,舌尖执著的强行缠上他迟缓的舌,用力吮吸着他的唇瓣。越发加深的吻起初粗暴强势得让人难以呼吸,但渐渐的,唇舌的深深交缠让情欲越发如潮水般涌起,他开始忘却起初的拘谨,手臂试探着搂上男人的肩膀,狠狠吮吻回去,下意识争夺起那个深吻的主导权来。
服下媚药的身体本能的追求就是欢愉,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干。这就是他为了填满自己的空虚和孤寂所付出的代价?他模糊的想。为了在无助和茫然中抓住一线温暖,他现在所深深渴求的温暖,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啊……等、等一下……”
感到男人的手滑到下腹,包裹住他微微抬头的昂扬,钟凛咬了咬牙,伸手想制止男人的动作,但那只大手很快就不容置疑的握紧他的昂扬,上下套弄起来。比起取悦他,更像是宣示自己对他的掌控权一般,对方的动作粗暴得甚至让人觉得疼痛,但对服下媚药的身体来说,这些疼痛的折磨很快就变成了酥麻的愉悦。几乎难以控制的弓起了背脊,快感猛烈的蹿上周身,他蹙起眉关,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才这样就开始晃腰了,你这个放荡的……”
他听见梁征略带调侃的笑意在耳边响起,随即耳朵传来被舔咬的触感,这带来了另一种异样的欢愉。钟凛拧紧了眉,身子往后缩去,下意识想避开这种对他来说过于强烈的刺激,但梁征没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两匹本来软软搭在床侧的潋滟红缎自行游动起来,如同灵蛇一般蜿蜒攀上他的手臂,瞬间缠绕在了他的手腕上,将他的手腕牢牢束缚在头顶。
“……你以为还能逃掉?天真的小鬼。明明很舒服的晃着腰,嘴里还嚷着什么不要……倒是当真虚伪啊。”
把猎物牢牢捆缚在了床榻之间,梁征俯视着他,饶有兴味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欣赏着身下人因为忍耐而显得有些扭曲的情动表情。对他来说,现在这个曾经骄傲而从不服输的青年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如同被剥除尖刺的鲜嫩水果,横陈在他身下任他贪食啜饮,随意享受那其中的甘甜。但他也知道,好东西需要慢慢享受才有趣味,因此,他并不急着占有对方。
“……住手,你…你他妈要干吗?!把老子放开!”
钟凛起初试图嘶哑着怒骂,但汹涌的情欲像潮水般吞没了周身,很快,就连贴着床褥的背脊也开始发烫。他苦闷难耐,对方包裹着他的手指套弄的幅度却越来越大,指尖暧昧而固执的一次次压迫揉弄着顶端,周身升起的情潮强得他几乎难以承受,对方娴熟的技巧很快就迫得他走投无路,颤抖着在对方的掌中释放了出来。
绽发的情潮让眼眶一片湿润,面前的视界也模糊不清,钟凛失神的瘫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喘息着。他以为这样就行了,但那股媚药带来的强烈燥热感却还未褪去。他混沌不清的脑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耳边就听到了衣料摩擦的响声,他迟缓的侧了侧头,看见在榻畔坐着的男人正在饶有余裕的解开周身的外袍。
他的视线和梁征俯视着自己的金色双眸撞在了一起,那眸子里闪烁着的昏暗光辉,让他心里微微一惊。他挣扎着想起身,那两匹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红缎却瞬间弹起狠狠把他拽回榻上,将他交叉的手腕勒得更紧了。他眼睁睁看着男人那件苍烟色大麾坠地,单薄的内袍下裹着的躯体高大结实,肌肉的线条强健流畅,散发着迫人的强势气息,让他几乎直视都觉得眼前晕眩起来。
“来吧,我们好好开心一下。”
他还未曾反应,就感到脚踝被粗暴的抓住,狠狠拽了过去。男人扳开他的膝头,他猛然一惊,下意识抬起脚来踹了过去,但脚踝随即就被梁征牢牢抓住,对方仿佛很不耐烦的轻哼了一声,几乎强迫般的抓住他的腿,滚烫的躯体倾压了过来,重重吻住了他的唇。
在几乎淹没理智的深吻中,他感到对方的手指探向身下的秘处,随即是一股古怪的滑腻触感,对方骨节修长的手指借着润滑探进甬道,当他缩着身子想躲避的时候,却感到另外两根手指也随着润滑急躁的挤进了体内,贪婪而粗暴的抽动起来。或许是因为媚药和润滑,虽然疼痛,但他却完全能忍耐住,他唯一无法忍耐的,只有当对方的手指抽动时带来的那股奇异的酥麻感。
“……不……不要这样,你这混蛋给我停……!”
察觉到压制着他的男人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他被蹂躏得肿胀起来的双唇,转而把他的膝头压上了胸膛,他不禁恼怒的抬头望向对方,但对方只是冷冷笑了笑,凝视着他的眼睛中带着饶有兴味的光亮。
他对这种强迫般的情事深恶痛绝,察觉到对方危险而玩味的眼神,明明知道自己该争点气,但恼怒和屈辱的泪水还是不由自主涌了出来。他感到那个火热坚硬的物事碾磨在甬道入口处,随即强硬的缓缓侵入体内,带着手指完全不能相比的侵略感,身体被扩张到几乎极限,即便狠狠咬紧了牙关忍耐,他还是忍不住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果然那个一时冲动的念头太过疯狂。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自己到底拼命想抓住什么?被孤寂和绝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他,就连最后的判断力也一并丢失了。但他没有余地后悔,对方的灼热开始在他的体内缓慢律动起来,起先是浅浅的试探,很快就变成了狂野的进犯,一次比一次更深,越来越强的酥麻感和愉悦从身体内部升起,即使脑子混乱一片,吞下媚药的身体也作出了恰当的反应。
两匹紧紧勒住他手腕的红缎慢慢松开,软软瘫在了深红的床褥上,起初用力攥着床褥的发白手指慢慢攀上男人坚实强壮的肩膀,随着两具躯体的交缠而缓缓抱紧了对方的脊背。每当男人侵犯得更深的时候,指尖就会颤抖着在男人宽阔的脊背上留下抓挠的痕迹,条条红痕彰示着越来越炙热缠绵的交欢,两人的身体如同野兽般互相索求,吐息和短暂的情话交融在一起,渐渐被汹涌的情潮火焰燃烧得丝毫不剩。
他从未试过在情事中如此失神。男人温热而显得微微有些纷乱的厚重吐息打在他的耳边,他的腿缠上对方强健的腰肢,身体几乎攀附在了对方的身体上,随着越来越发狂暴和专横的侵犯而剧烈颤抖着,进犯越加强烈,他的身体就越加贪婪的缩紧,紧紧包裹住正在体内放肆掠夺的火热物事,几乎因为媚药的强烈效用而隐忍不住任何呻吟。
这是个甜美而残忍的恶梦,他沉溺于自己从未感受到的巨大快感中,他想从这个背德的恶梦中醒来,梦境却越加残酷的把他摁进深处,牢牢缠住他的四肢,让他再也无法从深红色的放纵床第间醒来,吞噬了他所有的感官和理智。
※※※
月亮清冷的光线透过雕花木窗,在房内洒下一片流银。钟凛睁开双眼,周身痛得如同被扯裂开来,疲软难当,身畔的床褥一片冰冷,想必之前与他情事的那人早已离去。若不是他的肩上和腿上留下的吻痕,他几乎要以为昨夜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一股自我厌恶的感觉浮上心头,他自暴自弃的倒回了床上,呆呆盯着玄金交错的天花板。为了填满自己心中的孤寂和空虚而寻求短暂的一夜欢愉,对从前的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感觉却糟糕透顶。
他的视线投向榻畔的低矮小桌,桌面堆着新做的锦缎衣袍,是那些仆人给他拿来的,他还没来得及穿过。他刚想移开眼睛,却看见那衣袍的褶皱下有什么东西正在隐隐闪着亮光。他伸出手去,抓住那个泛着光亮的东西,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片刻。
那是一只封着蜡的吊坠,在月光下隐隐波动着光亮,透彻的蜡层下,隐隐现出绽放着光华的青色飞羽的轮廓。这是秦烈留给他的,和对方带着的火凤坠正是一对,如今那只火凤坠早在秦烈驱使那只火凤时就被毁去,现在一双世间无双的吊坠只剩下了这一只。
它也同样变成了孤零零一个。钟凛握紧那只吊坠贴上自己的心口,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为何要突然离开自己。或许只是因为一丝侥幸,或许只是因为妄想,他始终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和自己约定一起生活的人会突然离去,没有任何借口和解释。
即便对方已经绝情离去,可他还是带着无谓的期望想赌一把,他可以用整个生命压上赌注,只为赌这一件事,秦烈对自己是真心的。
无论用什么方法。他咬紧牙关,用力握住了那只挂坠,暗自下了决心。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再见秦烈一次,亲口问清楚对方离开自己的理由。他猜想自己现在或许可以请求那个叫梁征的男人放自己离开,毕竟……他凝视了半刻残留在肩上的吻痕,讽刺的扬了扬唇角。
毕竟那个男人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三、闲暇
浮世夜话 隔世 三、闲暇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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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爷,钟爷起床了,用些晨膳吧,否则身体会扛不住的。”
不知不觉进入睡梦之中后,清晨的阳光已经洒遍了整个房间,迷迷糊糊间,钟凛感到有人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自己。他打了个大哈欠,眼皮沉重的厉害,懒洋洋掀开一只眼睛,几个仆人看他醒了,连忙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往他肩上披了件貂皮镶边的厚锦袍,张罗着把盛着晨膳的矮桌殷勤端到榻边。
“我不想吃,我想睡觉……”
正是睡意正浓,钟凛懒懒摇了摇手,又想往床上倒去,坐在榻边的两个仆人连忙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他,其中一个仆人堆出笑脸凑到身前,从矮桌上端了一碗热乎乎的羹汤送到他面前。
“知道钟爷身体没好全,胃口肯定有些不适,可这一日三餐得照常吃啊,否则身体怎么好起来,您说是不?您若是不吃,梁爷到时候追究起来,要怪我们的。”那仆人殷勤的舀了一勺子羹汤,吹了吹,满怀期待的送到钟凛嘴边。“这是梁爷特意从京城弄的上好人参炖成的滋补药膳,稀罕着呢。爷你多少喝一口。”
被平白弄醒本来有点火大,但看这些下人如此殷勤,钟凛也不好拂了人家的美意,乖乖张口喝了一勺子。那羹汤带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却没有惯喝的药苦涩,只觉得入口甘甜滑润,唇齿留香。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他想抬手再舀一勺自己喝了,惯用的右手却不甚灵便,只得对那仆人笑了笑:“不错啊,好喝,再给爷来几勺子。”
看他愿意乖乖用饭,几个仆人像是得了大赦,连忙喜笑颜开的给他盛汤加粥。他们伺候惯了阁里那些恃宠而骄的头牌,那些绝美娇艳的郎君一有小小病痛就各种脾气都来了,不仅生闷气不吃饭,摔碗和揍下人也是家常便饭,何德何能照顾过这么容易伺候的主子。看到主子笑了,他们个个心里不禁感动起来,有些情感丰富的甚至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都庆幸自己被老板挑来照顾这位爷,平常连闲气都少受许多。
“钟爷,有人想进来看你,那五大三粗的莽汉小的也拦不住,您要见还是……”
钟凛正张嘴打算接住送来的第二勺羹汤,门外却进来一个苦着脸的侍卫躬身告道。那人话音还没落,他就听见屋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径直挤开一个仆人,在他榻前寻了个最近的座位坐下。
“臭小子!你还好么?怪不得那姓梁的不让老子来看你,伤成这副模样!腿断了没?胳膊接上去了没?”
一听那熟悉的粗嗓门,钟凛不看都知道那人是谁,不免撇了撇唇角,对那男人露出一副唾弃的表情。“说得好像特别关心的样子,爷我他妈在地宫里挣扎的时候你去哪了?装吧,你使劲装。”
“我操,这真是天大的冤枉,老子那天早上看你们没醒,肚子饿了出去找食,回来你就没影了,还能这样!?老子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后来老子和叶翔他们分头在山里找你,一直找不到,后来听那附近的小妖说看见有个凡人进了那蛇妖的地宫,老子他妈真是恨不得多生几对翅膀赶过去啊!结果去了还是晚了,你小子太不顶用!老子去的时候那姓梁的就把你从地宫里抱出来了,一身是血啊!”
“好,这也不说了,你觉得老子还能怎样?老子他妈杀人还行,救人真是一等一的不拿手……只能让那姓梁的救你,还不快夸夸老子的良心!老子怕你被他欺负,特地又跟回来了!”
关翎一口气抱怨了一大堆,嗓门大到震得连钟凛的耳朵都嗡嗡响了起来。他艰难的盯了关翎片刻,勉强理清了对方话里的来龙去脉,又看关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