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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夜话-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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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是,梁征…一直有事瞒着自己?钟凛周身一冷,在身下坐着的青铜鲤鱼的脊背上不安挪了挪身子,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听,但内心中一种隐秘的渴望却驱使着他不想打断对方的话。梁征很强,他是知道的,但在对方的庞大力量之外,他心知对方并非凡人,却连对方的本形都未曾见过。这么想来,他对对方简直一无所知。

“嗬嗬,看你的眼神,便是真想知道。”那老龙嘶哑的笑了笑,混浊的眼睛望向他。“念在你陪老朽说了这么多的话,就听老朽细细讲来吧……”

那是千年前的事啦,其实,到现在我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几千年了,哈哈。在老朽……我还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天界任职。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官位,不过一个小小神将,镇守在不周山的山门前,为天庭守卫从人世通往天界的道路。

你没有听过不周山?我不妨告诉你吧,那是一座巍峨掣天的雄丽神山,是人间通往天庭唯一的道路。千年前,许多凡人为了修仙抛妻弃子登上那座神山,妄图修道成仙,但千人之中,恐怕成功的最多只有一二人,剩下的,统统陨身在了不周山崎岖通天的万丈山道上。但更多修仙求道的人还是义无反顾,被不老不死,脱离尘世的欲念所惑,他们宁愿放弃凡间的欢乐和温情登上那凄寒孤冷的山阶,一去不回。

其实天庭又有什么好的?上神们自负高贵傲然,天规森严冷漠,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半分乐趣。不老不死,固然诱人,但只能独自一人度过那近乎永恒的漫长岁月时,那种无能为力的茫然和孤寂岂又是凡人能了解的?当然,我那时年轻,一心想被天庭重用,即便守卫在不周山的日子漫长无聊,但心中始终兢兢业业,不敢放松一丝警惕。我在不周山中足足呆了三百年,就是在那三百年中,我听到了关于烛逴的流言。

那是从混沌初开时就盘踞在委羽山中的上古神灵,掌掣日月,主宰尘世中最强大的两种力量,新生和死亡。他盘踞山巅,日月星辰随他意志起伏,神州苍生尽受他掌掣的万丈烈日庇佑,妖魔魍魉则根本不敢提起他的名号,他拥有足以翻覆神州大地的绝对力量,那是天庭大部分自恃高贵的上神都远远无法企及的力量。在天庭众人的传说中,他被称为烛龙,衔烛之龙,掌执光明驱散漫漫神州间浮屠黑暗的至高神明。

他总是在天界内的流言中被提起,他们说他力量庞大,却暴戾丑陋,因此脾气乖张,极易动怒,从来深居山中,虽贵为上神,却不愿与天界众神为伍。一个强大却桀骜不羁,不受天庭管制的神明,对天帝来说永远是最大的威胁。为了神庭的平静,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天帝最后下旨授命一位曾经以身躯支撑天地的巨神去制服他,而那巨神或许也忌惮他的力量,并没有与他公然对抗,而是向他提出了一个赌约。

除了他们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个赌约的内容。即使是天庭那些最德高望重的神明,知道的也仅仅是那个赌约的结果。衔烛之龙输了赌约,被封印在了章尾山中,一个离尘世和天庭都无比遥远的蛮荒之地,除了飞雪与黑暗别无他物。若是其他天界神明违拗了天帝的旨意,大抵早被推到诛仙台处斩了,而烛逴,衔烛之龙,从来唯我独尊,从未把天帝的旨意放在眼中,得到的却只是千古的封印。现在想来,恐怕是由于他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就连天帝也无法彻底诛灭他的生命。

在不周山守卫了三百年后,我被调职到了章尾山。章尾山,同样是一道从冥界通往天界的关隘,那里太过偏远黑暗,本就没有神将愿去把守,如今那章尾山中还封印着一个人人都忌惮的上古凶神!我记得,那个时候每个在章尾山前的天庭关隘驻守的神将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的时候,我们会在夜晚听见章尾山中烛逴狂怒的声音,他暴怒着在山中挣扎翻腾,就连庞大高耸的整座章尾山都在他的狂怒下震动不休!每逢这种夜晚,我们都会紧张得彻夜不眠,生怕有一天章尾山会迸裂,他会挣脱了封印,血洗天庭。

可是封印比我们想像的要强大,就连他的力量也没能挣脱开来,至少,在我结束了在天庭的任职,被封下凡间担任碧溪谷一带的龙神前,他还被封印在章尾山中。在我还年轻的时候,他就不知已经被封印在了章尾山中度过了多少漫长岁月,我在章尾山呆了几乎千年,他依然被封在山中,想必,时间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分意义。

我曾经听闻,天帝在他被封在山中时曾经想将他的才能和力量收归己用,下旨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下嫁于他,可他却暴怒的赶走了美丽娇纵的天女,那小公主被吓得连眼泪都掉不下来,回天庭后哪怕以寻死相胁也不敢再回到他身边去。他的暴戾在天庭那些天女中口耳相传,从此,天帝再想下旨与他联姻,那些天女却宁愿下嫁给凡间的人类,也不愿冒险去章尾山面对暴戾可怖的他。

我们都传说,即便强大如时间,也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刻印和痕迹,他的生命是永恒不灭的。可我却想,在这长得漫无止境的时光长河中,他被独自一人遗弃在了原点,从来孤高强大,却从来孤独幽寂,身边从来没有心意相投甘愿陪伴着他的人,这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小东西,听完我的话,快从这里离开吧,这里太过潮湿阴冷,你身上有伤,不适合久留。转过身,你看见右面那条被萤石照亮的石道了吗?那里通向外面的一个森林,只要直走,很快就能出去。如果你能侥幸离开森林,活下来的话,就让烛逴带你来这里再看看我,我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是你这凡人小娃娃从没听过的呢。

老朽还没说完你就走了?唉,年轻人就是急躁啊。如果你能活下来……既然你在不周山被斩首后强韧的神魄都能苟存转世,这点伤势对你来说应该没有大碍吧?

我倒想知道,你的身上会发生第二次奇迹吗,冥鸿? 






三十七、深林

浮世夜话 隔世 三十七、深林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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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下踉跄,钟凛以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穿过那条镶满莹绿石头的石道,喘不过气来的胸腔隐隐发疼。手指艰难扶住身边的石壁,他满脑子还是那条苍龙之前告诉他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什么神,天庭,天界,修仙……那仿佛都是离他最为遥远不过的事物,听那条苍龙细细讲来,他只有瞪着眼睛发呆的份,几乎像听传说故事一般有些入迷。但入迷归入迷,那些离他太过遥远的事物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难懂,他根本弄不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从那么漫长的一个故事中,他唯一记得住的就只有一件事,梁征原本是天庭的人。

这么说来,那个家伙不是妖怪,是神仙?哇啊,真难想像。他一边迅速跨过石道的入口,一边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视野间透入一阵暖洋洋的阳光,依稀听林间鸟儿婉转歌唱,他不由得抬起头来望了望天幕,原来不知不觉间,天色早已大亮了起来。

白天总是让他感觉比夜晚更安全些。心里明朗了几分,他硬撑着疼痛的身体穿过石道外的林间小径,足下踩着的柔软青草中开满了细小的野花,隐隐闻到风中拂开的花香,让他不由得心旷神怡。该走哪条路?自己又该去哪里?他暗自思忖着,扶着一棵繁茂大树望了望四周交错纷杂的林间小道。是回家,还是回到海市,回到梁征身边?无论哪一种,已经迷路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找到了!是那个小子,烛逴身边的那个小子!”

他刚在思忖,一声惊雷般的喝声猛然从天空传来。他心里一震,抬头望向天空,看见两个银甲云麾的天将驭风而下,汹然朝他的方向袭来,一种危机感猛然涌进了脑海,他想也没想拔腿就跑。踉踉跄跄的穿过林间,他听见两个天将在身后紧追不休,树木被驭起的烈风吹得阵阵哗然作响,他本来就受着重伤,根本跑不了多快,还没半刻,那两个天将就一前一后骤然将他堵在了林间。

“抓这小子有什么用?不过一个人类小子,你以为烛逴还会看得有多重?”其中一个天将打量着钟凛,有些不屑的啐了一口道。

“难说,你没看烛逴在和东岳老儿对峙时一直将他护在怀里?若是捉住这小子,说不定能借此威胁烛逴乖乖回到天庭呢。”另一个天将扬眉一笑,伸手扣住钟凛的肩膀,后者当然不会白白听话,只一个愣怔的功夫,钟凛就倒扣住对方的手腕狠狠撞了上去,趁着对方站立不稳时一腿扫向那天将的下盘,那天将没想到他会反抗,一下子就被绊了个踉跄。

一看见对方的手松了,钟凛连忙咬牙撑起身子,拔腿朝另一侧繁茂的树林中跑去,但还没跑几步路,他的肩头就被一把捉住了,随即膝盖被狠狠一踹,粗暴按倒在了地上。

“有点本事,看不出是个练家子。”之前那个被他绊住的天将哈哈笑了起来,活动着手腕走向捉住钟凛的那个天将,摇头道:“一时没注意,竟被这凡人小子使了绊,还真是丢脸。”

“用脑子想想,烛逴会把柔弱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留在身边么?”捉住钟凛的那个天将粗暴摁住那个在手下不断挣扎的人,嗤道:“这小子又野又是练家子,烛逴的口味倒真不错。也好,想必在榻上寻欢的时候比抱着那些只会呻吟的要来得刺激多了,哈哈!赶紧吧,把他带上天庭,看天帝将如何发落!”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着,钟凛被其中一个天将牢牢钳制住肩膀,他本就负伤疲惫,更是再怎么挣扎都无法挣开。心如死灰,他只想起梁征救过自己那么多次,自己却只能窝囊的给对方拖后腿。满心不是滋味之际,周遭的树木突然哗然摇晃起来,一股突兀而来的烈风呼啸卷起,风中夹杂着如同钟磐鼓鸣般厚重震撼的悠长吟啸声,响彻在周围的树间,就连树叶也丝丝颤抖起来。

一道翩然的赤芒驾驭烈风盘旋而下,利爪堪堪捉住树梢,身形矫健强韧,通身覆盖着犹如火焰燃烧的绚烂赤鳞,在风中长啸着的身影仿若一道从天而降的火练。那条翩然而高傲的赤龙的眼眸望向三人,只一瞬间,突地而起的旋风骤然掀起万丈飞叶沙尘,在风势渐渐静寂下来之后,那道如火练般的赤芒化作一个身形高大的赤袍男人,眉关微微蹙紧,阴沉着脸色向他们走来。

“玄火大人?啊,您来得正好,我们正想将这凡人带回天庭让天帝发落!”那两个天将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喜色,狠狠扯起钟凛朝他迎了上去。“您看,就是这小子!”

“你们辛苦了,接下来,你们可以暂时回海市了,这凡人由我亲自带上天庭。”秦烈微微扬眉,对那两天将沉声道。

那两个天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想说些什么,但另一个很快推了他一把,讨好的露出笑脸对秦烈道:“那就劳烦大人您跑一趟了,这小子野,还有点练家子的本事,麻烦您多注意了。”说罢,粗暴的扯起钟凛的胳膊将他推向秦烈,躬身拱手笑道:“今后在天庭,有事还麻烦您多帮衬个几把,我们兄弟在此谢过了。”

钟凛呆呆坐在草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天将驭风直上天际而去,心脏在胸腔里飞快的鼓动着,不由得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烈。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秦烈却早已粗暴扯起他的胳膊,丝毫没顾及到他身上带着的伤口,在他还没来得及痛叫之前就牢牢钳制住他,信手召来一道浮摇直上的厉风,汹然旋绕而起的风势瞬间裹挟住了二人,葱绿的草地渐渐在眼界中远去。

凶猛而冰冷的风掠过耳畔,像刀子一样割得脸颊生痛,钟凛被对方牢牢钳制着手臂,又痛又冷,但比上的折磨更让他痛苦的却是心底深处涌起的酸涩。他竭力在翻卷而过的云雾中辨清秦烈俊美的侧脸,那双赤眸和从前一样深邃迷人,但眼中却只有冷漠,那种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这个曾经对他温柔微笑的人,比什么都让他的心头发凉。

这个人会把自己带上天庭吗?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的胸腔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不由得咬紧唇垂下了眼。周围的风声越发迅疾,他满脸苍白,正绝望的等待着自己最后的结局,身后紧紧钳制住他胳膊的手却突然松了几分,然后环绕两人的风势急转直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两脚骤然踏到了稳固的地面,心里一惊,不由得身子一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你走吧。这里离海市已经是十里以外,暂时是安全的。”

一个平静而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他惊悸不定的回过身去,秦烈正静静伫立在他的身后,赤眸凝望着他。就在那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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