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仅教学徒,还顺手修补异能中的缺陷,甚至捣鼓出全新的衍生异能。
但是,其他的一些异能,汤森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比如洞察,这是一种窥探别人心中所想的异能。汤森麾下三个学徒已经部分掌握洞察,趁人不备时出手的成功率很高,但她们的导师却毫无寸进。
要知道,这些异能都是英格玛制定的“天才蛙跳计划”的重要节点,必须熟练掌握才行,否则汤森没可能迅速冲击更高的级别。
其实汤森慢慢磨也是有可能成功的,但英格玛不可能让他慢慢练起来,他是天才,没这个资格!他必须快速成长!因为天才都带着两样重达千钧的东西,那就是责任和使命。
所以英格玛为汤森拟定的教导计划很疯狂,别人两月学一个异能,汤森一天要学两三个……
计划受挫,英格玛才会跑去静思。在那三天里,除了最后几分钟的灵光一闪,前面时间,英格玛都在否定种种教学想法……
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当代大师窘迫到这个地步?但英格玛不是平常人,他不停的梳理、回溯汤森的资料。到最后,他终于把目光集中到汤森的最大特点上。
于是,一个令他惊心动魄的发现跳出脑海:汤森这混蛋,难道他用肉眼能看见异能?
英格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综合种种迹象,他确认汤森能看见异能!
有了这把钥匙,好多英格玛以前想不通的东西就能想通了。
凡是汤森学会的异能,他都完全理解了;凡是学不会的异能,都是他不完全理解的;是不是能够理解,要看汤森那套独特的判断标准是否认可。
更关键的是,汤森这套判断标准,很可能才是真的正确!
也就是说,汤森能理解的异能,其现行解释正确;反之,就是现行的理解不对,但凑巧搞出了正确的释放方法——想通了这点,英格玛就被惊呆了。
如果之前还对汤森的天才之名有点怀疑,那么现在就是真相大白确凿无疑——如此肯定,不为别的,就因为天才教授学徒的速度,以点石成金来形容都不过分啊。
想不到,黄金时代的序幕会被这样拉开!
汤森不愧是启动黄金时代的天才,有了他,异能师数量就会十倍甚至百倍的增加啊……等等!他是引动黄金时代天才,玛西亚、菲斯特在未来会与之同行,那我呢?
我呢?
难道,我是黄金时代之前最后一个大师?
或者,我是最后一个平庸时代的伪大师?
最靠近汤森的伪大师、异能平庸时代的句号?
这种身份,无疑会成为后人拷问耻笑的对象!
异能历史上最愚蠢的奇耻大辱,英格玛一身担之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不在意,因为他最紧张的不是个人荣辱,而是他深埋心底的一个群体:奴隶,或者说下等人。
英格玛不顾一切去谋求当代大师的头衔,就是为了他们。
“当代大师”是头衔,也是重要职位,对应的职责很紧要,简单地说就是守护,紧急情况要冲上去拼命。这跟那些凭资历、人缘就能染指的位置不是一回事。没有一身好本领,就算你财富再多、势力再大也是白搭。
这是所有高等职务里面,唯一适合英格玛的。
如果他当年昏头想去当公会会长的话,低贱的出身会让他立即死于非命——当代大师地位崇高,但指使不了太多人;当代大师厉害,但打手再高级也是个打手;当代大师能改变的东西有限,用尽全力也只能干涉些具体的人与事。
当代大师妄图变换上下尊卑?那是白日做梦!
高高在上老爷们很狡猾,总是防着奴仆作乱,封堵一切可能的道路。异能师这个特殊的群体难以压制,他们就帮他们成立公会,让他们去跟教会斗,让他们成为另一种老爷……但他们体会不到低贱人的心境,他们也难以想象某些人会为此付出巨大牺牲,比如英格玛。
英格玛的着眼点并非是自己,也不是自己这一生。说白了,英格玛为之献身的事业计划,无论成败,英格玛自己看不到。不管他能活多久,五十、七十、两百零一岁,他都看不到。
只有他去世之后,这个计划才会真正启动。他的死,就是第一声战鼓。
当代大师威风,但不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他在世时,名声只会在上层与平民中传播,很难被奴隶所知——这些干活的家畜,有必要知道异能大师是谁吗?特别是出身家畜的异能大师,老爷们早早就把这条路堵上了。
为活着的大师歌功颂德太危险。但是去世的大师都是忠诚的,怎么歌功颂德都可以。
他去世时,功绩和威望会到达他生前不能企及的高峰,而且会越来越高。连奴隶都能知道他,谈论他。在下任当代大师嗝屁之前,在每年他生日那天,奴隶们甚至能得到半杯酒……这是对他此生不谋求更多权和利的补偿,对他终身都维护世界法则的补偿。
去世之后,英格玛才能顺利成为奴隶的榜样,成为下等人阶层的精神图腾。所以,他是以后奴隶的希望,他是所有下等人的启明星,他必须继续背负“当代大师”这幅枷锁直到死!
英格玛的牺牲、苦痛和放弃,只是为了营造“可能”,一个让下等人成为“人”的可能。他把自己变成燃烧的火炬,他不去参与翻身之战。
为什么?因为奴隶的世界太黑暗了。
翻身是斗争的结果,斗争是醒悟的结果,醒悟是思考的结果,思考是看到差距的结果——这是正常的方式,但很不幸,它只适合普通人。
而奴隶的方式是:看到差距,他是那样的,我是这样的;然后想,他为什么那样?我为什么会这样;得到答案,他是老爷,我是奴隶……
然后,奴隶就会默念所有奴隶都默念过的话:“原来如此,注定的呢。我还是干活去吧。”
看到差距、思考差距、继续干活。
这当然很傻,但奴隶之所以是奴隶,不仅因为身体上被奴役,灵魂也一样被奴役着。因为老爷们早把他们的脑子搅成浆糊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奴隶”的含义。
所以奴隶想翻身,大字不识无所谓,内心麻木最要命。很多代代为奴的人,奴性非常重,安于现状,认为自己的命运是注定的。
想让他们站起来为自己吼一声?难!
必须解决这个大难题,而英格玛就是答案:绝望的奴隶要去继续干活了,但是一转头,却发现一个闪光的例外——出身奴隶的异能大师英格玛!曾经的当代大师也是奴隶出身!命里注定他也是贱货!为什么他爬到那么高、活得那么爽?而我却不行?!
他们残缺的思维链条,就被一个名字给接上了。这时候,还需要英格玛培养的公共关系专家们配合,他们会在奴隶的耳边传播诱惑。
“有一个英格玛大师,就可以有第二、第三个!”
“女人?随便睡!别说管事的老婆,到时候你想睡老爷都行!”
“成功不是非要老爷那种出身、经受老爷那种教育才可以!奴隶也可以!”
“等翻身了,大家都吃黑面包。现在过丰收节才半个,到时候每人每顿都是两个!一个自己吃,一个拿去老爷面前喂狗……”
“下等人也可以努力,干出大事业!到时候就去圣城大殿里玩耍,往他们的捐款箱里丢石头;等你收完了庄稼,就可以坐有七彩大帆的巨船去卖麦子……”
第六节:明战暗战(下)
所有高尚伟大的事,鼓动阶段都一模一样。老爷们当初如此,异能老爷们当初也如此。
准备步骤就得拐这么大的弯,造反真是最危险、最复杂、最艰难、最需要动脑筋的事,但得承认,这条路才真正稳妥,因为老爷的价值观里没这条,死都死了还折腾什么?
所以,这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如果英格玛在能力上变成一个笑柄,那一切都完了。汤森之类的天才出现,开启了黄金时代,也就证明他曾经的强大是个假象。
“奴隶中最杰出的英格玛,也就只能做到愚昧时代的大师为止。奴隶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否则英格玛为什么不能开启黄金时代?”这一定成为下个时代的老爷们最爱说的话。
英格玛这名字的效果,就会从鼓励奴隶翻身转变为压制奴隶认命。所有奴隶和下等人,也就失去了唯一的图腾,他们会一直沉溺在死寂的黑暗里。
思考、认命、继续干活……死循环!
英格玛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这一切都是因为汤森,所以事情的本质就是,汤森和英格玛的事业冲突了。在个体与群体之间,英格玛做出正确取舍一点都不难。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英格玛猜到真相后的真实想法:“杀了汤森……”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英格玛在那几分钟内的悲凉:“这是一个异能天才……”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英格玛当时会泪流满面:“腓特烈大师……你为什么不多留几句预言?”
英格玛擦干眼泪,下定决心:“改变奴隶的命运,比一个异能天才存活更重要!”
汤森对此一无所知,他这会正在小村里找自己被惊掉的下巴。
因为枯叶球实在太帅了!
它们像回头的浪子、追梦的少年,突然间就有了无尽的动力和远大的抱负。连它们的主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汤森转头问菲斯特:“这个光线,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汤森一向认为,自己的专业是做决定,比如光线是不是要回头,而实际操作,比如怎么令光线回头……那是另一种专业人士负责的事。
“是直线,没拐弯。”菲斯特苦笑摇头:“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多好的领悟机会啊,你都不要。”汤森不承认自己孤陋寡闻:“可惜我跟爱哥不熟。”
“爱哥?很厉害吗?”菲斯特比汤森更糊涂,因为他根本看不见枯叶球正面有防护罩。而且汤森的问题也怪,枯叶球是你的宠物,结果你跑来问我?
“这位前辈高人姓爱因斯坦,道上的兄弟简称他爱哥。此人打架很弱,讲道理强的没边。”汤森转头过去,边观察边苦思——还没等他像想出个所以然,一段画面就传到了。
尽职尽责的劫难剑,抢先将谜底揭开。
射空的绿光再次回到现场,不是因为学会了拐弯,而是四片枯叶在远处做了同样的事:先是两片枯叶用护罩截断绿光、然后另两片枯叶用护罩将之射出。
死敌的第三次鸡飞狗跳开始,接着就是第四次鸡飞狗跳……但还没完,被自己释放的异能连续攻击,无限憋屈的死敌们手忙脚乱、鸡飞狗跳整整十六次!
几级异能师才能反射绿光?
几级异能师才能连续的反射绿光?
几级异能师才能连续反射绿光达十六次之多?
十六次!
汤森和菲斯特被晾在旁边,所以他们数的很清楚,足足十六次啊……枯叶配合之严密高效,实在令人汗颜。而且,反射结束的原因也不是某张枯叶失误了,而是绿光经过不断消耗,越来越细,最后彻底消失。
老天!枯叶球这是在玩还是炫耀武力?难道它们对现有待遇不满?
五只死敌累的不行,气喘如牛,连身上那些纹路都黯淡下去。只是躲避的话,不该这么累,但加上疑惑和恐惧就完全不同了——幸好人类看不出它们的“脸色”,也听不到它们“交谈”。
“那个……这么多只,”菲斯特笑眯眯地问:“分我一只如何?”
“一边玩去!”汤森面色严肃:“枯叶球跟女人一样,不借不送。”
“不给就算了,这么严肃干嘛?”菲斯特吃瘪没啥,但他不能接受这个态度。跟问人借钱一样,你不借也要和颜悦色,不然就结仇了。
“不是对你。”汤森摇摇头:“我知道死敌的防御是什么了。”
“快说!”菲斯特很怀疑。其实他打算不依不饶,先敲诈到枯叶球过来再说。
汤森沉吟,似乎在组织语言。
十六次反射的循环,就是汤森思索的过程。身为枯叶球的主人,他最有可能发现枯叶的异常,并由此产生新的疑问,找到答案的话真相就差不多了。
首先汤森知道,绿光不是被反射回去的,因为枯叶的防护罩不是镜子。
把循环拆开比对,就能发现枯叶是两片一组,分别“截断”和“射出”绿光,两片枯叶之间距离不等,但没有出现过绿光——基于反射原理,绿光会从第一面镜子射到第二面镜子。但两片枯叶之间,看不到绿光,去哪了?
汤森决定找它出来!
再次分解绿光的循环。
理论上绿光跟枯叶有关的步骤三个:射进枯叶罩,掉头,然后从第二片枯叶的罩子上射出。前后两个阶段汤森看见了,中间“调头”的阶段没看见。
看不见绿光“调头”,只是说明绿光在“调头”步骤失踪。失踪不等于没有,因为前后步骤都摆在眼前,既然有起因和结果步骤存在,逻辑就会跳出来说:“中间的变化步骤肯定存在!”
因为调头或者其他变化,绿光才能回到现场——之所以看不见,也许是大家眼睛有问题。但也有可能,绿光的变化步骤是在其他地方、甚至在其他空间完成的。
关键词找到了——“空间”!
枯叶为什么不断反射绿光?它们并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