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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尹中玉非得留云婴陪他喝酒,雪蝶无奈只好回房休息,错过了和云婴苦叙别前不舍的时机。
第二天一早,云婴整装待发,尹中玉和雪蝶在庄子门口为他送行。
“尹兄,以前我每次下山,雪蝶有家师照顾还有白虎作伴,这一次虽只有三天,但却是她第一次没有亲人在身边,云婴将她拜托给你了。”
“云贤弟,我一定会像亲人一样照顾她的,你放心好了。”
云婴感激地点点头,转身拉住愁眉不展的雪蝶,“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云婴松手的一际,雪蝶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抬头吻在他的嘴上。
云婴一愣,紧接着还给她的少刻的温存。
第七章 初尝离别白鹿寻缘
这一动作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旁边的尹中玉整个人从僵硬到瘫软险些坐了下来。他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已经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也没想到单纯的雪蝶会有这么主动的举措。其实他的兴奋多过沮丧,因为雪蝶亲吻的动作和神态更让他迷醉,如果对象换成是他,吻过之后立即死掉他也甘愿。
雪蝶脚跟落地便转身跑进庄园。
云婴望向尹中玉涩涩一笑。
尹中玉冷哼一声,心想他是在向自己示威嘛?生着气转身回庄。
云婴苦笑着摇摇头,翻身上马奔向白鹿镇。
雪蝶坐在池塘边失意地望着水面,第一次感到如此孤单。
“雪蝶!”尹中玉紧随其后跟了过来,坐到她的身边,“别这么不开心,还有我陪着你呢!”
雪蝶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
“我们来喂鱼啊?”
雪蝶摇头。
“去听曲儿?”
雪蝶又摇头。
“你要送我的丝帕呢?没绣完呢吧?”
雪蝶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心想也就这么一件事让她的心稍稍静下来了。
尹中玉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和你一起绣,你教我啊,等我绣完了也送你一份。”
雪蝶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他比云婴多了一份可爱和随意。
尹中玉似乎也看出她眼神中赞许自己的成分,信心十足地拉起她的手,“那我们去绣坊吧!”
雪蝶点点头任由他牵着手走向绣坊。
半路上,尹家的管家匆匆跑了过来:“公子!”
尹中玉不悦地放下雪碟的手,“什么事?”
“您上次订的那批西域骏马已经送到马场了,其中你最喜欢的那匹黑马也到了。”
尹中玉对这件事颇感兴趣,“是不是特别野烈?”
管家重重地点点头。
尹中玉转头向雪蝶说道:“我上次回京城,看中了一匹骏马,全身乌黑没有一点杂色,看上去就知道是匹宝马。尤其它从来没被人驯服过,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雪蝶自然对这些生灵格外喜欢,尤其是离开白虎更加觉得孤单,她还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云婴能送她一匹像猫猫那样的马儿,今天正好可以看看尹中玉的好马作个参考。她点点头和尹中玉一起随着管家走向马场。
尹家的庄园真够大的,雪蝶感觉像是翻过一个山峰的路程才来到庄园后面的马场。尹中玉的马场不如说是个袖珍的草原。雪蝶在山里根本见不到这么空旷的牧场,更没见过自由放养的马群,看着一片绿野上自然散养的生灵,雪蝶的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尹中玉盯着她的脸,试图也能像云婴那样读懂她的心意,可是除了她的笑容和眼神中的异彩,他并不能领会她更多的心思。
“这儿美吗?”
雪蝶点头。
“那你就留在这儿吧!我天天陪你到这儿玩。”
雪蝶看向他只是淡淡地一笑。
尹中玉长吁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太操之过急了,可他总是忍不住将这样的要求提出来。
“公子!”马场里的马夫朝他们喊道:“那匹黑马在厩里呢,现在牵出来吗?”
“牵出来吧!”尹中玉自语道:“真是匹倔马,一有机会就想溜。”
很快,马厩方向传来一阵阵嘶叫声,雪蝶被这种哀鸣搅得心疼不已,紧张地翘首望去。
四个马夫奋力地拽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远处艰难地走到马场中央,那马儿根本不是尹中玉形容的乌黑色,它的皮毛像黑金般闪闪发亮,没被修剪过的马鬃像美男子的飘逸长发,深邃的眼瞳似乎能看穿人类的野心。
黑马一直顽固地坐着后腿,让马夫们吃力得很,它顺直的马尾甩动着,形状极其漂亮。
“太漂亮了,不是吗?”尹中玉赞叹不已。
的确,这匹马好漂亮,它应该就像白虎一样是马中的佼佼者,雪蝶很想拥有它,但绝不是想驯服它,而是希望它保持着自己的天性和自己作伴。
看到广阔的草场和别处自由的马儿,黑马的野性再次膨胀,长嘶一声抬高前蹄站了起来,把周围的马夫甩了个大跟头,自己欣欣然地甩甩头跑到马群中去了。
尹中玉燃起了斗志,摩拳擦掌一番,“我就不信——”
雪蝶担心地拉住他的衣袖。
尹中玉回头看着她露出无比欣慰的笑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在雪蝶的注视中,尹中玉跑进马场靠近那匹暴躁的黑马,黑马又是一声长啸,抬起前蹄向尹中玉摆开架姿。
尹中玉盯着黑马的一举一动,它的前蹄刚刚落地,尹中玉一纵骑在马背上,可他还没坐稳,黑马便在马场中横冲直撞起来,尹中玉勒紧马缰绳几次就要落马又奋力坐了回来,在较量了一阵子之后,黑马终于静了下来,低下了头喘着粗气。
“哈哈,我赢了吧!”尹中玉举起一只手开心地向雪蝶喊道。
就是这一时的松懈,黑马猛地抬起头一个蹶子将得意的尹中玉甩了出去。尹中玉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在半空中坠向草地,好在他身手矫健单手一撑,一个空翻稳稳站到地面。
雪蝶赶忙跑了过来拉住尹中玉的手一看,果然蹭破了皮。她取出自己的手帕轻拭着伤口。
尹中玉看着她紧张的摸样,心花怒放。但一想想自己真是失策,倒不如刚才大头朝下摔个爬不起床,让她心疼地悉心照顾自己,多些日子留在自己身边,时间一久说不定真能打赢这场夺情仗。
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雪蝶抬头看他呆滞的眼神又无奈地笑了。她转过身望向那匹狡猾的黑马,心里更是喜欢。
尹中玉回过神儿来,泄气地说道,“这是马吗?竟然使出这么卑鄙的伎俩!”
雪蝶猜不出来这么倔强又狡猾的野马是怎么被抓住的,但再怎么突出的野性到她这里都发挥不了作用。
那匹野马到现在才注意到雪蝶,它注目地朝她看着。雪蝶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她也像看见了自己的白虎一样。
尹中玉顺着雪蝶的目光发现了黑马的异常,他张大眼睛看着雪蝶向黑马张开双臂,那马儿竟像回巢一样慢慢地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他们近前,低头凑到雪蝶眼前,样子无比温顺。
雪蝶开心地抱着马头,像对待孩子一样疼爱地抚mo着它,马儿也越发乖巧,迎合着她的抚mo晃着头甩着尾巴。
尹中玉在一旁都看得傻眼了,这还是刚才的那匹马吗?
雪蝶和黑马亲昵地交流了一会儿,黑马向前走了两步站定,雪蝶轻盈地跃上马背稳稳地坐了下来,她轻轻一扥缰绳,黑马在草场上稳健地小跑起来。
这个时候,刚刚被摔的马夫们发出一阵欢呼,对眼前的情景振奋不已。
尹中玉虽心有不甘,但对于雪蝶奇迹般的举动不能不由衷地拍起手来。
雪蝶骑着黑马走到尹中玉身前,向他伸出手。
尹中玉的表情有些为难,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被别人驮过,更何况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丢面子。
雪蝶露出甜美的笑容,又向他更近一步,告诉他自己不会取笑他的。
面对雪蝶的纤纤玉手和令人陶醉的笑容,他无法拒绝,搭住她的手翻身坐到雪蝶身后。
这回雪蝶想让尹中玉见识一下这马儿飞奔的速度,双腿一夹马肚带着他向草场远处飞驰而去。马儿跑得越快,尹中玉越是得意,因为他的手已经把在雪蝶的纤腰上,雪蝶拥有一颗极其纯净的心灵,对这样的接触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尹中玉却紧张得满脸通红,他压根就没心思感受黑马的速度,一心放在雪蝶身上,但她始终对他的得寸进尺不做反应,让他更加沉溺在单相思的幸福之中。
黑马已经跑回出发的地方停了下来,雪蝶回头看到他没出息的样子长叹了口气。
尹中玉紧紧搂住她的腰,脑袋靠在她的后背上闭着眼睛仍在沉醉着。
雪蝶拍拍他的手把他叫醒,尹中玉睁开眼睛看着她稍带不悦的眼睛,赶紧松开手慌张地险些从马上掉了下来。
尹中玉从马上下来后,脸变得更红了,他好害怕雪蝶会生他的气,认为他是个随便的臭男人,可是手是什么时候搂住她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雪蝶不等尹中玉来扶自己翻身跃下,不再理会他只顾着和黑马又亲热了一会儿,直到要走了,黑马不舍地回到马群中去,雪蝶向马群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马场。
第八章 雨思云妙龄长相忆
尹中玉不得不佩服雪蝶的超凡记忆,这么大的庄园有时他自己都能迷路,可雪蝶却像被线牵着一样,不做思考分毫不差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尹中玉就默默地跟在后面,希望能让她原谅自己。
到了雪蝶的房间门前,尹中玉没敢再跟进去,愣愣地站在门前。
雪蝶一回头见他没有进来,却回身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进来,将他按坐在桌边。
尹中玉更加心慌了,他丝毫猜不出雪蝶的意图,直盯盯地看着她。
雪蝶从带来的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放在桌上,坐到他的对面,拉起尹中玉的右手,将他的手指扳直。
这时尹中玉才意识到雪蝶要做什么,他的手掌坠马时蹭破了一点皮,他根本没当回事儿,但从雪蝶作为医者的眼光来看,这样的伤口处理不当的话可以致命的。
雪蝶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上药、包扎。这个时候尹中玉彻底地被她征服了,从一开始垂涎于她的美色,到沉醉她的与众不同,到惊叹她驾驭自然的力量,直到现在震撼于她纯净完美的心灵。
“雪蝶,我爱你!”尹中玉的这句话根本就没过脑子,完全是失控地脱口而出。
雪蝶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他,说实话雪蝶不太明白他的这句话,在她的辞典中什么都是爱什么都要去爱,她相信自己与云婴的感觉多少和这种爱有些关系,可第一次听到的这句话却不是从云婴口中说出来。
想了少会儿,雪蝶有所感慨地笑了笑低下头又继续完成她的工作。
尹中玉也从失控中缓了过来,更进一步惊慌于自己的忘乎所以。
“雪蝶——”尹中玉想对自己的言行道歉。
雪蝶收拾好东西站在他的面前,慢慢露出美妙的笑容。
她的笑让尹中玉明白了在她的心中,自己的这些不该有的行为丝毫没有触动她博大的宽容。
尹中玉不再为刚才的忧虑所挂怀,脸上也露出真心的微笑。
两人相视了片刻,雪蝶背过身走到窗前,神情慢慢忧伤下来。
尹中玉走到她的身后,“想云婴了?”
雪蝶望着天空点了下头。
尹中玉的心里有点疼,他现在爱她陷得这么深,可他想要的结果离现实却是那么远,他真想好好揍云婴一顿,不是因为他拥有着雪蝶,而是因为他明知道自己会不可自拔地爱上她,还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不!尹中玉用力地摇摇头,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泄气了?谁说他一定比不上云婴,一定得不到雪蝶?只要他还能见到她,就算不能见到她,他也决不能放弃。
“雪蝶,你非常喜欢那匹黑马吗?”尹中玉提起她的兴致。
雪蝶转回身用欣喜的目光肯定了这个问题。
“我把它送给你!”
雪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兴奋地扑到他的怀里。
尹中玉再一次地震撼,不是因为她突然而至的*,而是他从没体验过的真诚和直接,雪蝶的当然知道这匹马的珍贵,如此贵重的礼物,换了任何人或是婉言谢绝,或是犹豫不决,或是虚伪地推让,或是……,可这样的回答他想也没想过,喜欢就是喜欢,想拥有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世人什么时候才能像她这样摘掉虚假的面具。
尹中玉轻轻拥住她,心里十分庆幸自己对她的表白,她一定也是喜欢自己这样,他发誓从此以后要离虚伪更远些,作她喜欢的那种人。
雪蝶没在身边,云婴一心放在眼前的这件事情上,到了白鹿镇他先在镇上又详细打听了白鹿堂近来的状况,又在周边转了转熟悉这里的环境。在临傍晚的时候云婴来到白鹿堂外,和上次来的情形一样,就医的人还是很多,堂外凳子上也坐满了看病的人,听说多是外地的患者慕名而来。
白鹿堂接待患者的有好几位大夫,刘贺同除了棘手的病症一般都不露面,都由他的弟子江元泽统筹安排,雨童也在医堂帮助抓抓药做一些闲碎的事情。
云婴拴好马匹站到白鹿堂牌匾的正下方,向里面望去一眼便看见正为患者倒水的雨童,她面对患者善良的笑容让云婴感到无比欣慰。
雨童转身之际下意识地扫见了门外的云婴,愣了片刻后她放下水壶走向云婴。
“公子,你还是来抓药的吗?”
云婴有点吃惊,上次他因为师傅的